齿轮 齿轮 第3章

　　面对老皮的欲言又止，许思辰没有抬眼，斯条慢理的问。

　　“汪雨人缘怎么样？”

　　老皮低头“不怎么样，她脾气不好，很多姐妹都抱怨过，有时还想抢客户。”

　　许思辰扎起一块西瓜，勾着嘴角，递到了木子书嘴边，捏着自己调戏的语气问。

　　“你怎么看？”

　　木子书没理他，抬眼继续。

　　“常客，有么？”

　　许思辰也没在意，又把西瓜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老皮点点头“有的，有两个经常找她，一个是生财木厂的老板，叫魏生言，一个是冯叶集团的老总，孙孟江。”

　　木子书一直有录音，也就没有用上笔记本，许思辰皱了皱眉。

　　“嘶，魏生言？嗷~是那厮啊，那货不行。”

　　“什么不行？”木子书愣了愣。

　　“私德不行，听说床德也不行。”

　　许思辰特意把后面的‘床德’语气放慢，生怕木子书听不懂，旁边的两个姑娘已经坐不住了，感觉谈这种事根本没必要留她们，木子书无语，这货纯粹就是一副老流氓开屏，只能选择自动屏蔽。

　　“她最近一次，什么时候来上的班？”

　　老皮算了算“好像是有一礼拜没来了，今天不是礼拜天嘛，就星期一早上下班后，哎，乐乐，你不是和她关系还行吗？你知道吗？”

　　乐乐嗑个瓜子，突然被点名，被吓了一跳，娇着声音嫌弃的说着。

　　“啊？我哪知道，可能~跟了哪个男人了吧，她私下可不是一般混乱，一个晚上能换三个男人，而且我们关系也就一般，那么多姐妹，就她事多，为了几百块钱都能闹几天，更何况她还吸那玩意儿，我可不想染上。”

　　老皮怒了“你胡说什么呢？吸什么东西？”

　　“白粉啊！真以为我不知道？真是无语，老子知道的就这么多，不奉陪了。”

　　乐乐撂下杯子，直接出去了丝毫没有管老皮脸色多黑，许思辰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老皮~”

　　老皮立马鸡皮疙瘩掉一地“不是不是，我，我就是想弄点，就一点，我还没说什么呢，她就没来过了，真的真的！”

　　许思辰点点头“得，去叫老七。”

　　老皮得令立马就出去了。许思辰愣了愣，又想起来，老七这三个月一直跟着许九宁混，都不知道在不在这，一旁的小云如坐针毡，太尴尬了，就起身准备说要走。

　　“小云，你有什么话要说么？”

　　木子书坐正，静静地看着她。

　　小云憋了一口气，不说话，只是站在那，许思辰无奈，让他打探消息，他倒好，直接审问。

　　“哎~你那么严肃干嘛？吓着人家了，来，小云，你过来。”

　　小云磨磨蹭蹭的往许思辰那边移动，木子书看了看，觉得接下来大部分应该是心灵野鸡汤的时间，就出去了，许思辰也没管。

　　“你，和汪雨关系不错？”

　　小云默了默“雨姐姐很照顾我，她，她没有家人，就和我一样。”

　　许思辰拉她不近不远的坐下，给了她一盘没动过的西瓜，并没有再问汪雨，轻轻说着。

　　“你看起来不过20出头，是家里有变故吧，这行虽然来钱快，但是伤身，还会遇上各种各样的变态，有时也会被上面的骚扰，你这花一样的年纪，何必围着一群老男人呢？”

　　小云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你什么情况，说这些话显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你还有更好的选择，有兴趣吗？”

　　小云眼睛一亮，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斯文模样的人，他勾着笑，温柔极了。

　　“这是我妹妹的联系方式，你应该和她差不多大，肯定能聊到一起，她叫许九宁。”

　　许思辰写完电话号码，递给了她，小云愣了愣，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眼里的茫然变成了感激。

　　“谢谢。”

　　许思辰伸伸懒腰，看着一旁刚回来昏昏欲睡的木子书，挑挑眉。

　　“得，我们这就撤了，送送我们？”

　　小云点头，起身帮他们拿东西，许思辰捞起木子书，刚出了包间，老皮走过来了。

　　“辰哥，老七不在……您这就走了？”

　　许思辰扬了扬下巴。

　　“小孩子不胜酒力，更何况我还没下班呢，走了走了，有问题再问你。”

　　老皮识相的点点头，准备上手帮忙扶着，许思辰摇摇头连忙拒绝。

　　“不用不用，你们忙去吧。”

　　“哎哎，辰哥路上慢点啊，小云，送到门口。”

　　小云点点头后，跟上许思辰。

　　许思辰兜里揣着两个手机，显然有点碍事儿，好容易把木子书塞进了副驾驶，接过小云手里拿着的外套，准备问问夏林的进展，但是小云一直站在旁边，许思辰看她想说点什么，轻轻问。

　　“怎么了？”

　　小云眨巴眨巴眼说又不说的样子纠结了好久，最后道“雨姐姐她，最近被一个男人缠上了。”

　　许思辰默了默“谁啊？”

　　“一个很瘦的男人，五官凹凸的很吓人，就像是不吃不喝熬了好几夜的那种，雨姐姐并不喜欢他，也出言嘲讽过他没钱，周五晚上他还在附近呢，我上下班看见了，但是一想雨姐姐不在，不会有什么，我就没留意。”

　　“好，这对我们很重要，谢谢小云。”

　　小云脸上泛起了红晕，也有点自信了。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见许思辰点头了，小云才继续说“你们是，做什么的呀？”

　　许思辰乐了“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市刑侦队的许思辰，有空来玩这就不说了，你想到什么了再告诉我，那纸条上第二个就是我的电话，拜拜。”

　　小云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许思辰稳稳的开着车，等到了天景小区，他给夏林发了个微信，转头趴在方向盘上打量着木子书。

　　他歪着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许思辰的视线从他的眉眼开始下落，他就像一个精致的娃娃，皮肤也很好，许思辰盯了很久，轻轻笑了，小声说着。

　　“小屁孩长的还挺好看，哎呀~看着让人想亲一口呢。”

　　没几分钟，夏林就来了。

　　“汪雨家，就是第一现场，咱们上去吧。”

　　许思辰点点头，拍醒了木子书，他慢慢睁眼，迷糊的眨巴眨巴，看向许思辰。

　　“该下车了。”

　　木子书木讷的接过他递来的手机，拿上耳机就下了车。

　　许思辰锁好门，摩挲着刚刚碰他的手，挑挑眉，跟上了前面先走的两个人。

　　等到了门口，取样采证已经结束了。

　　“汪雨被杀后，不知道为什么，照理一般应该是当场处理，可凶手是隔天晚上回来分尸，卫生间这边的血液也清洗了大部分，也有少数留下的，还有毛发，她的账号在周一晚上1.35分还点了份外卖，也有采集到指纹，已经在数据库比对了。”

　　孙璐边说，边指着取证的血液。

　　木子书带着一只耳机，一边整理笔记，画了一张时间图，接下来就差尸检报告了，几个人看完现场，就下了楼。

　　只是录音听到了最后，木子书愣了，僵在原地久久没动，许思辰叫了他两遍，见没有回应，不耐烦的转头。

　　本来想嗷一嗓子，还没出声就看见木子书呆愣的站在单元楼门口，脸红扑扑的，手里拿着本，拿笔的手也停在了半空，许思辰感觉莫名其妙，但是扫眼看见了他带的耳机，就知道他一直有开着录音，许思辰蹭蹭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就柔声又喊了一遍。

　　“木子书。”

　　“啊？我在。”

　　他是终于听见了许思辰在叫他，连忙跟上，夏林拿出了手机，顺手把他拉进了群，让木子书看发来的照片。

　　“交警大队的监控找到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见过的那个。”

　　木子书点点头“是他，和天堂KTV外面拍到的人一样。”

　　听到这个消息，许思辰昂起来脑袋。

　　“动作挺快，不愧是我教的~”

　　夏林有点惊讶。

　　“你一个人能要到监控？他们可都是老油条，你……”

　　木子书打开手机刚发来不久的监控图转发入群。

　　“我中途离开包间的时候，找他们经理要的，写了微信，说找到了发给我，队长去的时候，他们都毕恭毕敬，管香槟的老皮也是非常听话，刚进包间队长就问了一个熟人，他喊的称呼很亲昵，但老皮的称呼敬畏，想来他们怎么说都不会愿意得罪我们的队长，以他的名义去要，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许思辰笑眯眯的，拿捏着调戏的嗓音，轻轻说。

　　“老是队长队长的，多生分，咱们怎么说都同居了，叫声辰哥听听？”

　　木子书撇开眼，表示不想理他。

　　孙璐翻了个白眼，开怼。

　　“老大，你是真不要脸啊。”

　　许思辰伸伸懒腰“废话真多，回去加班，监控追到那人在哪了吗？”

　　夏林摇摇头。

　　“那人在夜市拐进了小巷，之后就不见了，小巷子四通八达，不知道会通向哪。”

　　许思辰默了默“你和孙璐去局里看尸检报告，到时候发群，小木头，你跟我走。”

　　木子书眨巴眨巴眼，没等他说不，夏林和孙璐就离开了，最后只得跟着许思辰，他们根据夏林提供的位置，找到了犯人拐进的巷口，来了夜市，许思辰看着旁边的烧烤，肚子咕噜咕噜叫了。

　　“老板，来两串。”

　　木子书观察着四周，夜市人员不少，鱼龙混杂，有光膀子拼酒的，也有不少谈笑风生的学生，不久，许思辰提着两包烧烤过来了。

　　“呐，尝尝看，老吴家的串是夜市上数一数二的。”

　　木子书接过，道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