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燥 秋燥 第124章

作者:巫哲 标签: 强强 轻松 近代现代

  正想伸手握一握单羽手的时候,单羽突然一抬胳膊伸了个懒腰,接着胳膊就搭到了他肩上。

  没等陈涧反应过来,他胳膊一收,转头在陈涧唇上很用力地亲了一口。

  陈涧顿了顿,脚下都踉跄了两步。

  单羽松开他之后,他又往前走了好几步才压着声音骂了一句:“疯了你。”

  单羽笑着没说话。

  前面的人都转进了院子里,陈涧飞快地凑近单羽,时间紧迫,也来不及找他嘴在哪儿,就往他脸上撞过去亲了一口。

  亲在了下巴上。

  “啊!”孙娜娜突然喊了一声,“谁啊!”

  “怎么了?”陈二虎马上也喊了一声。

  “我,”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我是来做事的。”

  “什么?”陈涧愣了愣,走进了院子里。

  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姐拿着扫帚,正在停车位那边站着,面前是一堆刚扫好的落叶。

  “小赵说这里招人是不是啊?”大姐问。

  “是,”陈涧应了一声,走了过去,看着大姐,“你是她介绍来的吗?怎么现在过来?”

  “她也是下午回镇上才告诉我的。”大姐说。

  晚上有活动不用做饭,所以赵芳芳下午就回家陪女儿了,估计就那会儿说的,但大姐这连夜就跑过来了还是让陈涧有些意外。

  “你们这里有地方住的吧?”大姐问。

  “有宿舍。”陈涧回头想看看单羽,但没看到单羽。

  就多余看!

  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老板见事儿就跑么!

  这个大姐看着挺正常的,肯定不是逃犯,不需要老板来定夺。

  保洁阿姨的要求倒也不多,干活利索,能按照流程做就行。

  陈涧跟这个大姐聊了聊,姓黄,是赵芳芳的邻居,儿女都不在身边,之前给人做保姆照顾老人,老人去世之后她就一直在批发市场拉菜。

  陈涧把保洁的工作跟她说了一下,也就让她留下了,现在的确是缺人,明天上午客人一退房,就是一堆要收拾的。

  店里的事儿都忙完,把黄大姐安排到宿舍,洗漱完又被听说要去吃烤肉的陈二虎拉着聊了一会儿,陈涧终于找到机会走出了宿舍。

  “我去巡一圈儿。”他说。

  在电梯前站了几秒钟,听到宿舍那边没什么动静了,他转身一溜小跑去了办公室。

  门是掩着的,他敲了两下,也不等单羽出声,就闪进了办公室里。

  就怕宿舍那边哪个兴奋过度的又跑出来再看到他。

  单羽从卧室出来,已经换了宽松的运动服,扎了一晚上的冲天辫终于拆掉了,这会儿脑袋上还立着一撮头发。

  “我以为你直接睡了呢。”单羽走到办公桌旁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睡不了,就算不过来,陈二虎他们也不会让我直接睡……”陈涧回手关好门,往前走了两步就改成了冲。

  冲过去直接抱住了单羽。

  “疯了你。”单羽拿着的手机直接被撞到了椅子上。

  “你先疯的。”陈涧抱紧他,脸埋到他颈侧,先是用力吸了一口气,接着有些没控制住地一口咬了上去。

  单羽“嘶”了一声。

  陈涧心里有那么一点儿小慌,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松嘴。

  还往前扑了一下。

  单羽被他压倒在了桌上,旁边的一本台历被扫到了地上。

  好在这位也不是什么努力的老板,桌上除了台历,基本也没别的玩意儿了。

  也许这一口咬得有点儿重,陈涧甚至能感觉到唇间单羽脉搏的跳动,跟他的呼吸一样的节奏。

  单羽的手摸到他背后时,什么脉搏,什么心跳,什么呼吸,顿时都乱成了一团,各喘各的,各蹦各的……

  陈涧在一片混乱里甚至还看到了今天河堤上的烟花。

  ……

  这办公室真是越来越罪恶了。

  沙发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椅子更不是了,椅背都断了,现在连桌子都沦落了。

  陈涧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单羽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

  颈侧被咬的位置非常明显的一片红。

  “我靠,”陈涧愣了愣,快步走过去看了看,“这么明显吗?”

  “废话,”单羽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已经吸到我血了。”

  陈涧伸手轻轻摸了摸:“没破。”

  “挺遗憾?”单羽说。

  “怎么办?”陈涧问,“被人看到要问了怎么说啊?”

  “看是有可能被看到的,”单羽把手机往旁边一塞,看着他,“问就不一定会有人问了,谁会问老板你脖子上为什么被咬了一口。”

  陈涧笑了笑没说话。

  “领子能挡住。”单羽说。

  “靠,”陈涧咬了咬嘴唇,坐到了地毯上,靠着沙发,“就是我咬的。”

  单羽没说话,伸手捏了捏他下巴。

  “你睡觉吗?”陈涧侧过脸看了看他。

  “嗯。”单羽应了一声。

  “要去……床上睡吗?”陈涧问的时候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

  单羽捏着他下巴把他脸扳过来看了看。

  “干嘛?”陈涧问。

  单羽勾了勾嘴角:“就睡沙发,你陪我聊会儿。”

  “好。”陈涧说。

  单羽闭上了眼睛,手指在他耳后轻轻划着圈儿:“今天是不是跟朗哥聊了?”

  “嗯,”陈涧说,“他说你以前养了只守宫……还在吗?”

  “我进去的时候把它给刘悟了,第二年死的,刘悟哭了好几天,”单羽轻声说着,“岳朗平时挺能聊的啊,怎么没话找话都说到这个了?”

  他觉得你爱上了你的守宫。

  “也聊别的了。”陈涧说。

  “比如让你劝我回家。”单羽说。

  陈涧偏头看了他一眼:“嗯。”

  “你要劝吗?”单羽问。

  “现在吗?”陈涧想了想,“过一阵儿吧,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说。”

  “挺实诚。”单羽笑了笑。

  “也看人,在你跟前儿只能实诚点儿,”陈涧说,“谁耍心眼儿能耍得过你啊,黑心资本家。”

  “嗯。”单羽应了一声。

  “今天你跟贺良他们聊什么了?”陈涧问。

  “也没聊什么,听听他们歌颂我年轻有为,”单羽说,“让有空过去喝茶。”

  “你是不是说你不喝茶。”陈涧问。

  “不愧是我的得力干将。”单羽笑了起来。

  “真这么说啊?”陈涧有些无语,“那你是要和解还是不和解啊?”

  “以前肯定这么说啊,”单羽笑了笑,“今天我是说弄点儿好茶叶拿过去。”

  “……真乖。”陈涧说。

  今天晚上聊得比平时要久,单羽到后面基本已经不出声了,陈涧只能根据单羽在他耳后划圈圈的手指来判断他睡没睡着。

  手指还在动,他就一直轻声说着,说上学那会儿翻墙溜出去打工,碰上黑心老板,统共也没多少工资,还拖着两百块不给。

  最后是他跟同学一块儿在老板儿子上学的路上分两次抢了他两百块。

  “那会儿真是逼急了,”陈涧低声说着,把自己都说困了,眼睛也闭上了,“这么说,我其实是有劫道经验的……”

  单羽的手指慢慢停下了。

  睡着了应该是。

  哄睡单羽真是一项非常耗体力的事儿,陈涧早上睡的时候全身都是酸痛的。

  单羽睡着之后他就没记忆了。

  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就团在沙发跟前儿睡了一夜,早上醒的时候人是倒在地毯上的。

  这真是……跟这地毯缘分实在不浅。

  今天必须得申请一下把办公室的地毯换掉,以后还不知道得在这玩意儿上头睡多少回。

  单羽还在睡,胳膊垂在地上。

  陈涧也没敢动他,只是把他身上盖着的被子轻轻拉了拉,盖住胳膊。

  岳朗两口子已经收拾好吃完了早点准备返程,也没打算跟单羽道别。

  “六点没骚扰我们就说明睡着了,这会儿肯定没起,”岳朗说,“我们走了。”

  “嗯。”陈涧点点头,“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