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鱼 非鱼 第8章

作者:柳眠琴 标签: 近代现代

  最后,袁为也临近高潮时,猛地在关知鱼屁眼里冲刺几下,便射在了他身体里。与此同时,他松开了手,关知鱼在水下射了出来,稀薄的液体很快消失在了水里,看不清了。

第16章 妥协

  打也打了,绑也绑了,操也操了,袁为心满意足。将脱力的人从水里捞出来,解开胳膊上的绳子,用浴巾擦干净了,抱到床上。

  等关知鱼醒来时,房间内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袁为来这里好像只是为了操他,在他身上发泄兽欲。但他还得庆幸自己还有泄欲的作用,否则袁为完全不来看他,他可能会疯掉。

  但是他身上除了项圈,还多了一些东西,一个阴茎环,一个肛塞。关知鱼知道,袁为这是在用这种东西来提醒他自己的身份,加强对他的掌控。

  关知鱼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阴茎上的东西,拨弄了一下,那东西的钥匙应该是在袁为那儿,他自己是不可能打开的。经历过激烈的性事之后,身体很疲惫,屁眼里插着的肛塞,让他一动便觉得不太舒服。

  小半个月了,他被袁为这样关了小半个月了,即便关知鱼清楚地知道这是袁为的计谋,想要把他调教成离不开袁为的玩物。

  可当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第一个瞬间就已经开始为袁为离开而失落,并且想念袁为,希望他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关知鱼终于崩溃地发现,袁为的调教已经初见成效了。

  之后的日子,袁为依旧是隔几天来看关知鱼一次。有时候是五天,有时候是四天,有时候更短一点,是三天。在关知鱼一遍遍在内心告诫自己保持清醒的时候,他也一边在袁为可能要来的时候,满怀期待,并在他出现时满怀兴奋,又在他离开时难舍难分。

  所谓的保持清醒,在本能下仿佛成了笑话。

  十天,二十天,一个月,日历告诉关知鱼时间在一天天过去,可他在这间屋子里,时间却仿佛停滞了,尤其是在袁为不来的时候。

  后来,袁为会固定隔三天来看关知鱼一次,每次在袁为要来之前的一天,关知鱼都会既期待又不安地等上很久。因为袁为有时候来得早,有时候来得晚,但不论何时来,他的出现对于关知鱼,都仿佛是恩赐。

  他来得早时,关知鱼就控制不住地感激涕零。而即使袁为因为别的事来晚了,或者第二天才来,关知鱼也不敢有任何脾气。

  他太害怕自己任何一点不满,会让袁为生气地离开。也害怕他做错任何事情,遭到袁为的惩罚。

  由于时间隔得久,所以袁为几乎每次来,都会操关知鱼,偶尔哪次他不主动要操他了,关知鱼也会难以自持地张开腿求操。

  因为每天都插在身体里的肛塞,让他已经习惯自己里面有东西了。而比起冷冰冰的肛塞,显然袁为有温度的鸡巴,更有真实感,也更能带给他安全感。他能从这好几天一次的性爱中,寻找到自己存在的证明。

  多可笑,明明他所有的苦痛都是这个男人带给他的。

  在两人不做爱,不调教的时候,袁为也会抱着关知鱼看看书,甚至给他讲讲他工作上的事,那些东西关知鱼没有兴趣听,也听不太懂。毕竟他只是一个跳舞的。

  到被关了约莫两个月的时候,关知鱼似乎已经放弃逃跑了,但关知鱼开始经常性地失眠,经常性地做梦。梦里他总是不知疲倦、不畏生死地向外逃,即使每一次都会失败,每一次都会被关押他的怪物抓回来。

  但他不安的灵魂始终无法适应这样被囚禁的日子。

  人生而自由,有谁有资格剥夺他的自由呢?

  就算是一只鸟,也不该被关在鸟笼里,而应该被放生在自然里。

  从袁为的视角里,他能看到那个原本鲜活的青年一天天沉默下去,变得消瘦、苍白,不爱说话。他不去的时候,那青年也不看什么电视了,拿本哲学书,能一看看一整天,一坐坐一整天。

  袁为从监控器里看到青年赤裸的身体,戴着写了他名字的项圈,戴着阴茎环,屁股里塞着一条白色的尾巴。那尾巴是他前两天给关知鱼戴上的,跟他说除了排泄,都不许摘下来。

  小家伙果然听话得很,时时刻刻地戴着,吃饭睡觉也不摘。

  此刻,小家伙正趴在床上看书,看累了揉揉眼睛,眼神放空地望着窗外的景象,他一动不动,像个人偶似地趴在那里,没什么活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办公室里只有袁为一个人,静悄悄的,而关知鱼也只有一个人,静悄悄的。突然,关知鱼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眼睛亮了亮,他放下书,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边,向外看去。

  大约是鸟在叫,关知鱼对着窗外看了很久,眼里露出向往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似乎是鸟飞走了,关知鱼有些着急地踮起脚,手撑着窗台,向外看去,但防盗网拦住了关知鱼,他能活动的范围只有这一间屋子,几十平米这么大。

  鸟飞走了,他还在原地。关知鱼的目光又暗下来,他垂下眼,低着头看外面的草坪,就连草丛里的蛐蛐儿也比他活得好吧。关知鱼面无表情地走回来,拿起那本书,翻了翻,突然暴躁地将书的封面撕了下来,然后是里面的纸张,他粗暴地将书撕扯开,一张张撕碎成纸片,落了满地。

  撕完后,关知鱼跪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那一地的纸屑出神。因为长久不见日光,关知鱼的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纤长的眼睫在他眼下投下一圈阴影。

  他在地上呆坐了半晌,突然像余光里看到什么可怖的东西似的,吓得身子一缩,但他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看到。袁为顺着关知鱼的视角看过去,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可关知鱼却依旧很紧张,将地面上的纸屑都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然后爬到床上,把自己盖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似乎是想睡觉。可躺了半晌,那人又睡不着,掀开被子,抬起眼皮来,看向监控器的方向。

  然后,袁为看见关知鱼的眼睛,乌黑水润的眸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然没有他初见他时的光采了,沉静如深潭,又空洞又木然。纵然知道关知鱼不可能看到他,袁为也诡异地升起一种被他盯着的错觉。

  不过,小奴隶的表情却满是无措的悲伤,像是被遗弃的小狗,可怜极了。随后袁为看见关知鱼启唇,说了一句话,那口型是:“主人,贱奴想你了。”

  看见关知鱼这话,袁为突然想起,由于最近生意上出了一些岔子,他已经好几天没去看关知鱼了。难怪小奴隶都会主动说想他了。

  关知鱼其实也不知道袁为会不会在看着自己,他只是太寂寞了。说这句话实际上便是一种妥协,他感觉到那个名叫关知鱼的人在他的身体里,一点点崩塌了,摇摇欲坠。

  说完后,关知鱼满怀期待地看向门的方向,希望袁为能看见他,能立刻过来看看他,抱抱他,就算打他也好,什么都好。就是别这样不声不响,无声无息地放着他一个人。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关知鱼的眼神由期待到不安,再到失落,最后又回归于寂静。他垂下眸子,眼底因这几天的失眠,而有些青黑色,手指无助地绞在一起。

  即使他求饶,主人也不会心软。

  那他还剩下什么呢?

第17章 想您

  不,袁为本来就不会对他心软,是他一直自持身份,自尊,骄傲。可对于袁为而言,他不过是一个关在这里的性奴,想操他了就来操他一顿,仅此而已。

  关知鱼无力地躺倒在床上,抱着袁为枕的那个枕头,就好像抱着袁为本人。他嗅着被子里的味道,就好像好几天以前袁为躺在这里时,留下的气息还在。

  关知鱼像婴儿一样蜷缩起身体,他忽然想,如果袁为就把他关在这儿,不要他了,也不来看他了,他就这么一直被关着,怎么办?他会一直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袁为隔绝了整个外界,他在这里,无人问津。

  巨大的恐慌,不安,焦躁,荒诞感,虚无感,让关知鱼的神经都绞在了一起,脑子里乱乱的,他把手腕放到唇边,重重地咬了一口。他咬得很用力,锋利的齿尖刺破皮肤,扎进血肉里,牙关却也没有松一点。

  锥心的疼,可这份疼痛,却让关知鱼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宁,起码他还会疼的,他还是存在的。疼痛把关知鱼带回了人间。

  可是没有人来,袁为也不来,主人不来,他被遗忘了,关知鱼松开自己的手,舔了舔唇间的血腥味,突然愤怒地把枕头丢到了一边,他抓狂地在床上翻滚,直到力竭。

  关知鱼抬起手,以手掩面,可他并没有哭。

  再抬起脸来时,眼睛还是干巴巴的,涩涩的。

  天色好像不早了,关知鱼看见黄昏来临了,日薄西山,关知鱼就这样一直坐在床上,看太阳一点点沉下去,看暮色织上夜空。时间过得那么慢,那么慢。

  风吹树叶的动静在关知鱼眼里被无限放慢。

  他像尊雕塑坐在那里。

  今天,袁为也没有来。

  良久,关知鱼看向紧闭着的没有动静的门,无声地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坐得僵硬的身体,从床上走下来,赤裸的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关知鱼在大浴缸里放满了水,取下尾巴,抬脚跨进去,先是左脚,然后是右脚。热水有点烫,把他的脚都烫红了,可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进到浴缸里后,就慢慢弯了膝盖,坐下来,水烫极了,关知鱼的腿、屁股都烫红了,连腰都烫红了。

  他掬了一捧热水,挥洒在半空中,水珠下雨似的,哗啦啦地落回到水面上。他自己跟自己玩水。

  关知鱼低着头,看着晃动的水波里自己变形的腿,那两条腿因为练舞的缘故,有肌肉,但是很直,很白,也很有韧性,可以应袁为的要求,张出极夸张的角度。

  他用手抚着自己的腿,设想着是袁为在摸他,袁为的手掌比他的要大一些,掌心温热干燥,每次抱着他的时候,总是很有力量,很稳。

  关知鱼的手顺着大腿向上滑,袁为很喜欢他的身体,总是喜欢吻他,抚摸他。这么想着,关知鱼就忍不住想到他们做爱的那些场景,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曾留下他们做爱的痕迹,包括浴缸。

  长期插着肛塞的蜜穴此刻没有了尾巴,里面竟显得有些空虚了,好像差点什么。关知鱼半跪起身,微微抬起臀,自己把手指放了进去,尝试着像袁为那样抽插了几次,甚至按着自己的前列腺点,身体本能地获得了快感,可是不够。

  被禁锢的性器无法勃起,那些升起的快感都像被堵在了身体里,没有出口。而他自己的手,也远没有袁为带给他的刺激那么强烈。

  然而,他此刻这副欲求不满,满身心想要被袁为干的模样,却又让那身体里隐藏着的灵魂的道德心,产生了强烈的羞耻感,以及自厌。关知鱼厌恶地闭上眼,抽出手指,“哗啦”一声倒在水里。

  他闭着眼睛,屏住呼吸,任热水没过自己的口鼻,全身都被热水包裹住,就像在母体中一样安心。十秒,二十秒,三十秒,肺部的氧气越来越少,关知鱼的脸憋的通红。

  他想,就这么死了多好,但还没有人在浴缸里淹死吧。

  到一分多钟时,关知鱼猛地从水里坐起来,水流从头顶沿着发丝哗啦啦地往下流,他大口地喘息了几口,自虐般地又那自己埋到了水里,可几十秒后,他又从水里探出了头,求生的本能让他没法控制自己。

  关知鱼绝望地仰躺着,头靠在浴缸的边沿,重重地喘着粗气,湿答答的头发贴在脸侧和前额,他的眼睛失神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他有多久没有看过夜空了?

  关知鱼突然记不清已经过了多久了,这个认知让他即使泡在热水里,寒意也止不住地从心扉蔓延出来。

  如果把自己绑起来,再泡到水里,是不是能淹死自己?关知鱼突然想到这个可能。

  房间里绳子是有的。

  好像可行?关知鱼心想,然而,正当他要起身去拿绳子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瞬间,关知鱼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但当他回过头,看到门口袁为熟悉的身影时,又像突然活过来一样,心脏狂喜地跳动起来。

  关知鱼兴奋地从浴缸里爬出来,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跑到袁为身前,“噗通”跪下。

  他仰起头,看着袁为的眼睛亮晶晶的,又期待又小心翼翼。

  他没有靠袁为太近,以免自己身上的水打湿了袁为的裤子。

  “主人!”关知鱼满怀欣喜地叫了一声,像小狗见到离家多日归来的主人,就差摇尾巴了。

  袁为见关知鱼身上都被水烫得红红的,摸了一把他湿答答的的头发,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在洗澡呢?怎么水放这么烫?自己烫得不疼吗?”

  关知鱼眼睛紧紧地粘在了袁为身上,袁为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袁为进屋坐到床边,他就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跪在袁为的腿间,仰头道:“不疼,主人。”

  袁为摸了摸关知鱼的下巴,唇边露出一些笑意,手掌顺着关知鱼的胸膛滑下去,掌心的皮肤细滑微烫。关知鱼舒服地轻轻眯起眼,挺起胸膛。

  “想我没,小贱货?”袁为问。

  “想,”关知鱼不假思索地说,膝盖向前蹭了蹭,在离袁为很近的地方停下来,撒娇似地趴到袁为腿上,眼睛仍是看着袁为的,“贱奴好想您,您这几天为什么不来看贱奴?一个人在这里很寂寞。”

第18章 不要丢下关关

  袁为用手指梳理着小奴隶的头发,闻言笑了笑,道:“谁教你的这么问?”奴隶并没有质问主人的资格。

  关知鱼身子微僵,以表示臣服的姿态趴下去,用舌头舔着袁为的脚背,小声道:“贱奴错了。”

  袁为捏着关知鱼的下巴,让他抬起脸,手掌轻轻拍了拍关知鱼的脸颊道:“不过,鉴于你这么乖,告诉你也无妨。”

  “那人你也见过,”袁为说,“你记得么,之前带你见过的,一个叫邵凌的,这人表面上跟谁都笑得一团和气,背地里为了利益,给谁都能捅刀子。”

  关知鱼疑惑又懵懂地看着袁为,邵凌……邵凌是谁?这两个月,在这间完全封闭的房间里,他唯一能接触到的人类就是袁为。他每天无所事事,这让他的大脑变得格外迟钝麻木,脑子里除了袁为,别的都很少想到。

  见关知鱼不记得,袁为又提醒了一句:“就是那个邵先生,你当时还被他吓到了。”

  但关知鱼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因此袁为很快就跳过这个人,直接说起了正事。

  “这个人,把我之前一个合作的伙伴搞到了监狱里,现在想跑来跟我合作,说得倒是一套一套的。”袁为笑了笑说,“不过我要是信他,那才有鬼了,他真把别人都当傻子么?”

  关知鱼此时才隐约想起这个叫邵凌的男人来,还记起男人曾对他说“我可以帮你”之类的话。明明不过是两个多月前的事情,回想起来却已经模糊得像两年前了。

  关知鱼似乎不满袁为一直在说别的东西,趴在袁为的腿上,手指在袁为的膝盖上画着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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