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遥 一步之遥 第22章
作者:十八鹿
想完这些猥琐的事,闻亦在床边坐下。盛星河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是一家三口的照片,男的帅女的美,小盛星河站在中间可爱得像个瓷娃娃。
闻亦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那张幸福的全家福出神,眼中隐隐透着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这时,床上盛星河突然又开始说梦话:“所以,给花栗鼠一粒瓜子,它真的会以为那是自己的小孩儿吗?”
“……”
这梦话居然还有续集,闻亦把视线从相框上收回,又看了看熟睡中盛星河的脸。窗外微弱的光照在他脸上,能看到一些倔强的稚气。
唉,小孩儿。
闻亦整了整他身上的薄毯,叹了口气:“不会吧,它应该会觉得那是小时候小小的自己,然后抱在怀里亲亲它。”
闻亦这句话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说完他就坐在那不动了,整个人像是溶进了空茫茫的黑夜。
许久后,他再次看向床头柜上的那副全家福。
回忆是一个人的故乡。
有些人的回忆像火种,可以从身体内部温暖他。
而有些人的回忆像一把用冰锉成的刀,一日一日从身体内部切割他。
闻亦也累了,想想明天没什么事,懒得再回去。干脆躺到盛星河身边,蜷起来,睡了。
第二天早上,闻亦是被盛星河推醒的,他睁开眼又闭上,听见盛星河问他:“你昨晚没走啊?”
闻亦困得不行:“大清早别说废话。”
盛星河有点戒备地看着他,问:“你没干什么吧?”
闻亦睁开一只眼:“干什么?”
盛星河:“就跟上回似的,摸……”
闻亦替他把话说完:“摸鸟”
盛星河:“嗯。”
闻亦嘁了一声,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说:“我怎么那么稀罕你的鸟,给你摸鸟我又爽不了。”
“……”
第18章 双人床
闻亦又睡着了,差不多又睡了一个小时,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盛星河站在床边看着他,给他吓一跳。
“你干什么?”
盛星河也吓了一跳:“我正要叫你起来吃早饭。”
闻亦哦了一声,也不起来,看着窗帘筛进来的淡绿色的光,说:“奇怪,我在你这里睡得好香。”
盛星河:“你平时睡得不好?”
闻亦:“看情况。”
盛星河:“什么情况?”
闻亦:“看有没有作.爱。”
盛星河:“……”
盛星河没搭理他,看他没穿衣服,昨天脱下来的衣服也皱巴巴地放在一旁,就打开衣柜给他找自己的衣服。
闻亦躺床上,啧了一声:“我昨晚放着现成的炮都没打,把人丢下跑来跟你吃宵夜。”
盛星河动作顿了一下,问:“夏丹青”
闻亦愣了愣,似乎在努力回忆这个名字。
盛星河只好提醒他:“夏丹青,小画家。”
闻亦想起来了,摇头:“不是他。”
盛星河转头看他:“你和他怎么了?”
“已经好聚好散了啊。”闻亦打着呵欠坐起来,揉了揉眼说:“跟我想的不一样,他有点粘人。”
盛星河没再说什么,把从衣柜里找出来的自己的t恤和短裤扔给闻亦:“穿上出来吃饭。”
闻亦很时髦,平时总是打扮得很精致,香水配饰都很讲究,有种风骚入骨的浪荡劲儿。
这会儿穿上盛星河的t恤和大裤衩,居然也毫不违和,整个人看着年轻了好几岁,无端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早饭是盛星河出去买的,昨天才从潭城回来,他还没来得及给冰箱里添东西。
油条、豆浆、包子、麻团,每样都买了一点,有甜有咸,他也不知道闻亦爱吃什么口味。
闻亦早上没什么胃口,又困,迷迷瞪瞪地喝了一杯豆浆,咬了两口麻团,就不吃了。说:“我还得再睡会儿。”
盛星河正在收拾剩下的早餐,说:“那你进去睡吧。”
闻亦回到卧室,看着那张床。心想这张床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自己在上面睡得这么香甜。
然后一个飞跃扑到床上,准备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睡眠。然而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床塌了,他也直接被从中间塌下去的床吞没。
很好,闻亦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在心里想,他在这张床上还没来得及起飞,就先来了个降落。
盛星河在客厅听见动静,连忙跑到卧室去。眼前的场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他想不通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闻亦是怎么做到的
但盛星河还是先上前,把闻亦从床单被褥和木板的废墟中刨了出来,问:“你没事吧?”
闻亦失神地从废墟里爬出来,跨出来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才缓过来:“你这什么破床”
盛星河捡着那一堆木板,发现没得救了,又扔回去,说:“这张床岁数比你都大,扛不住你那么造。”
“什么叫、岁数比我都大?”闻亦双手抱胸,拧着眉毛,语气很不好。他刚满三十岁,还没习惯年龄用三开头,今年一整年都对年龄这事儿很敏感。
谁提跟谁急。
盛星河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望着自己的破床发呆。
闻亦有些心虚地瞅了瞅他:“我赔你张床。”
盛星河:“算了,也怪不着你,它本来就旧了。”
闻亦面对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似乎很不安,他当即就打电话,订了一张双人床让人送过来,还要了几套高档蚕丝四件套。
钱给的到位,对方的办事效率也跟着提高,两个小时不到就把床送过来安装好了,来人还顺道把破床收拾了出去。
盛星河看着自己那简陋的卧室跟变魔术似的变出来的豪华双人床,好久没说话。
闻亦:“这床单被罩都是新的,得先洗洗吧。一下午就干了,晚上就能换上。”
盛星河回神,嗯了一声,然后把全新的蚕丝四件套拿出来,准备放到洗衣机里洗。
闻亦在旁边看着他忙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等等,你看看标签,蚕丝的能不能水洗机洗啊?”
盛星河看了眼标签,上面注明只能干洗。他看着那几套四件套,说:“退了吧,我伺候不起这种床单。”
闻亦心想别啊,说不定哪天我就在这张床上睡你了,床上用品当然要用好点的。
最后他好不容易说服盛星河留下了这几套床单,但是看盛星河那样子,估计回头还是会用自己的旧床单。
于是闻亦开始在心里琢磨,回头找什么借口给盛星河加薪。想了想,他说:“你给我当助理吧。”
盛星河:“你不是有助理吗?”
闻亦:“我不仅有,而且有好几个。”
盛星河沉默了片刻,闷声拒绝:“不了,我在市场部挺好的。”
闻亦:“市场部的职位给你保留,你就当兼职了吧,工资我另外付给你。”
盛星河转头看着他,问:“闻总,我面前放碗了吗?”
闻亦:“啊?”
然后他反应过来盛星河这是嘲讽,说:“我确实需要一个助理啊,你不干我也会找别人的,我觉得你有这个能力才让你兼任的。”
盛星河问:“真的”
闻亦点点头:“嗯,我每天有多忙你也看到了,我觉得你办事挺靠谱的,可以协助医疗这边的工作,我其他的助理都没有医学背景。”
盛星河这才答应了下来。
盛助理上任第二天,就被叫去陪闻总去购物。去的不是闻亦往常爱去的奢侈品店,而是一家低调老派的裁缝铺。
“别小看这家店。”闻亦进了门,轻车熟路地在沙发上坐下,风流地翘着二郎腿:“老板做了四十多年的西装裁缝,那些大牌高定都比不上他的手艺。”
没等几分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肩上挂着软尺从后面出来,看到闻亦就笑了:“小闻总。”
“诶。”闻亦寒暄了几句,指了指盛星河,对老人说:“给这家伙做两套像样的西装。”
闻亦讲究,不仅自己喜欢漂亮,还喜欢看别人漂亮。
盛星河这时才反应过来,看向闻亦:“闻总,我不……”
“我付账。”闻亦打断他,头也不抬地说:“不用有压力,工作需要,你就当制服穿吧,跟在我身边的人不能穿得太磕碜知道吗?”
盛星河闭了嘴,然后悄悄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老人戴上老花镜转向盛星河,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感叹道:“这身材……”
这家店闻亦来过很多次,进来坐的那张椅子所在位置就是店里的换衣角。老人挥手把帘子一拉,暗红色的天鹅绒将外面遮了个严实,形成一个隐秘的小空间。
然后老人拿下肩上的软尺上前,对盛星河说:“小伙子,把衣服脱了。”
盛星河看了看角落里的闻亦,那家伙正低头翻一旁的杂志,没看自己。虽然知道闻亦对自己心怀不轨,可是这会儿如果专门开口让他出去,倒有些太刻意了。
闻亦的自尊心很脆弱,不能刺激他。盛星河心里牢牢记着这一点。
心里这么想着,盛星河就把身上的衬衣脱了,露出精悍挺拔的上身。
老人不耐烦地又开口道:“都脱了,都是大老爷们,你害什么臊?”
闻亦这时也抬起头看向他,语气很随意地解释:“西装量体是这样的,尺寸精准才能做出合身的衣服。”
他用食指遥遥指着盛星河身上的衣服,说:“裤子,也脱了。”
说着手指还挑了挑,要隔空把盛星河身上的衣服拨掉似的。
盛星河又看了眼表情严肃的裁缝老人,把裤子也脱了,身上只剩下一条格子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