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入魂 一发入魂 第91章
作者:火棘子
五色楼虽毁,楼外的赏花台、桌、椅仍是旧日模样。三人依桌而坐,对饮一杯,寒暄几句,切入正题。
安其洛率先发难:“老爷子,你想除掉陆洲,也不能拿我当刀使!”
老爷子狡猾:“我以为你找的是缪夕。”
安其洛摆手:“他也不是缪夕,他叫季容夕。”
老爷子很笃定:“错不了,他就是缪夕。”
大BOSS当个和事佬和稀泥:“别管他是不是,说来说去,老爷子是为了安其洛你好,给你一个念想,要不你还失忆着。”这一茬就此揭过了,安其洛抽出雪茄。
老爷子也没废话:“东西带来了吗?”
安其洛:“那当然了。”
大BOSS好奇了:“你俩打什么哑语呢?”
安其洛笑:“当然是好东西,二十多年前的五色楼夜夜笙歌,老爷子的风流不是你跟我比得了的。”他打开一个盒子,是9个老旧的针孔摄像头、9个小芯片。
当年,安其洛把五色楼修成地下宫殿,地上3层地下7层,囚禁蓝一然长达两三年。安其洛生性奢华,少不了在这里宴请宾朋。
老爷子正是其中之一。
当时,各个军区的军|火统一分配,老爷子想提高自家军区的地位,倒腾点武器,却无从下手。
正巧安其洛来了,两人一拍即合。
老爷子是正规军区的人,这种私下合作,国家是不允许的。想必盒子里的东西,就是当年那些见不得光的会谈证明了。
老爷子脸色平常:“太客气了,难为你保管了这么久。”
安其洛摇头:“我从坍塌的柱子下找到的。”
老爷子伸手要拿,被压住了。
安其洛:“你怎么不问问拍的是什么?里面都有谁?”
老爷子很不悦:“安其洛,你这意思我还要公开处自己的刑?”
大BOSS夹在两人中间和稀泥:“哎哟,不就是那点儿事吗,咱们几个当年什么事没做过。”
安其洛:“当年我没做过,我只有蓝一然。”
大BOSS:行,给你立个贞洁牌坊!
大BOSS忍住想抽他的心:“行了,老爷子您拿回去慢慢欣赏当年的英姿。”老爷子伸手去拿。安其洛忽然狠狠一拂手,哗啦啦,连酒、连烟、连针孔摄像头全都扫落在地。哗的,三个人的保镖一同围上来,战斗一触即发。
大BOSS让保镖都退后,一头雾水:“你俩先把事说明白,别让我一个人跟傻X一样,成不?”
老爷子冷笑:“我怎么知道,只说让我来拿一个东西的。”
安其洛愤怒:“就是你杀了蓝一然!”
一石千浪。
压抑多年的愤恨与不解喷涌而出。
安其洛指着老爷子的鼻子:“孟广沙!你骗了我!你说他想逃,根本就是撒谎!你就是怕他告发,才要杀人灭口,对吗!”
老爷子不为所动:“开枪的是你自己啊!”
安其洛愤怒:“我开了枪,但杀死一然的就是你!”
当年,如昨日。
一切源于安其洛跟蓝一然的纠葛。
安其洛爱蓝一然深入骨髓。
当蓝一然提出分手,安其洛根本没法理解恋人的沉重心情。他像个孩子一样跟家族哭诉,最后闹到外交部,致使蓝一然被开除军籍。
没想到蓝一然心力交瘁更躲着他。
安其洛被激怒。
他联合SLK设下陷阱,逮住了蓝一然,囚禁于五色楼。
恋人永在掌心!
安其洛终于感觉到了踏实,为了立足,他与SLK联络更紧密。因为太爱,所以害怕离开,蓝一然每逃一次,安其洛的暴躁惶恐就增加一分,骨子里属于维尔逊军|火世家的狠毒变态也全都激出来了。
蓝一然越反抗。
安其洛就越是暴躁对待。
爱侣最终在扭曲的痴恋中变成了怨侣。
为了宣誓绝对的占有。
安其洛将恋人最珍爱的荣誉心经指环刺满恋人的背部。
那一天,蓝一然无力地趴在刺青床上,也许是太过疼痛,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安其洛听着,忽然心碎,轻吻恋人潮湿的睫毛。
蓝一然抬起眼睛:“为什么不能等我完成最后一个任务!”
安其洛愤怒了:“你的任务不就是狙击我吗!”
蓝一然为国家服务,任务就是狙击罪犯,安其洛认为蓝一然就是想杀死自己。
心怀幼稚的报复,安其洛故意在五色楼宴请大主顾。每次结束后,他就跟蓝一然炫耀,今天又交易了多少武器,能结束多少人的性命。他就喜欢看蓝一然骂他,愤怒比冷漠好。
后来,蓝一然不骂他了,还说宴会多点挺热闹。
安其洛就喜欢宴宾。
他把蓝一然藏得很严,但爱意藏不住,宾客知道这里金屋藏着娇。
第079章 第8发子弹 | 蓝一然7
【79】
越乱的地方,军|火越旺。安其洛的军|火生意越做越大,甚至吸引了孟广沙的拜访。孟广沙是孟家军区的至高长官,不同于SLK之流。安其洛更得意了,转头就跟蓝一然夸耀,那些正规军区迟早会找上门的。
蓝一然讶异:“孟广沙吗?我们还是旧相识呢。”
安其洛:“旧相识?哼!”
下一个私宴,安其洛破例带上,让蓝一然跟孟广沙见面,故意对恋人动作放肆。孟广沙很尴尬,眼睛都没处放。
不过孟广沙第二次来,就悄悄跟安其洛说:“你要看紧一点啊。”
安其洛:“怎么了?”
孟广沙:“蓝一然好像不太安分?”
安其洛警觉地问:“他是不是让你帮忙逃跑?”
孟广沙连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都没跟他单独说过话,我就是担心他有这意思。”
安其洛:“他敢!”
安其洛的嘴里嚣张,内心却狂躁不安。蓝一然一开始逃过,现在都一年多没逃的意思了,难道在等待时机?后来,跟孟广沙熟悉了,安其洛不断试探,孟广沙支支吾吾,只说蓝一然不太安分。
这一天,宴至深夜。
安其洛半醉迷糊,送走孟广沙。
正睡着呢,忽然被手下叫醒,说蓝一然又逃跑了。
当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安其洛一急,踩着不稳的步子,提枪追出去。他怒火中烧,发誓今天就让蓝一然彻底学乖。
半山腰,蓝一然右手撑着一棵松树,似乎累得走不动。
安其洛愤怒地大喊:“一然!回来!”
蓝一然没有回答,没有回头。
这种置之不理的态度极大地激怒了安其洛,他大声地倒数三下,见恋人毫无反应,就愤怒地鸣枪警告。
砰的一声,震飞无数的宿鸟。
等他再看清时,蓝一然已倒在了地上。
那一瞬,脑子一片空白,安其洛脚步不稳摔下台阶,他连滚带爬跑到跟前,恋人从背部穿到胸口全部是血,已经合上了双眼。
他亲手射杀了恋人。
用从学步开始练出的好枪法,射杀了最挚爱的恋人。
后来,安其洛高傲地承认他射杀了蓝一然,因为蓝一然要逃跑,要背叛他。然而只有午夜醒来,他知道,他只是用怨恨来释怀。
但是直到现在他终于明白。
恋人是被谁害死的。
“孟广沙,我根本没有击中他!杀他的是你这个畜生!”安其洛愤怒地说。
“你在说什么。”
孟广沙德高望重,平日被吹捧,多少年没让人这么指着鼻子骂了,老脸顿时落下。
“这些都是证据!你要看吗!”安其洛浑身发抖。
既然有证据,还装个什么劲,反正他不再有求于安其洛,孟广沙撕开伪装:“蓝一然还留了这一手?看来我下手太及时了!”
“你……果然……”
“他碍事,他必须死!”孟广沙恶狠狠地说。
当年,孟氏军区势力薄弱,国家数次提出合并。一旦合并,孟广沙就不能继续最高长官的位置了。为此,他铤而走险,结交各种势力,并巴结新来的安其洛,安其洛却只跟一把手打交道做生意。
孟广沙只好冒险出面。
结果,他见到了旧相识蓝一然,他很清楚蓝一然的个性:看着洒脱,但绝不含糊。
自己一旦暴露就是叛国罪,他起了杀心。
孟广沙多次暗示安其洛,说蓝一然想逃跑,种下怀疑的因子,让安其洛杯弓蛇影。那一晚私宴,孟广沙又劝酒,吧安其洛灌得意识不清;最后,在山腰设下精锐埋伏。
与此同时,一个早被买通的手下跑去告诉蓝一然:安其洛跟孟广沙吵起来了,外面来了一支部队。
蓝一然大惊,安其洛再厉害能敌得过部队?
他必须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