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香烟 劣质香烟 第74章

作者:粥十九 标签: 近代现代

  陈述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不敢?你可以试试。”

  姜远一愣,陈述转身坐上了旁边的驾驶座。

第70章 发烧

  姜远被迫坐上了车,余光是陈述阴沉的脸。

  陈述刚刚说的话已经深深刺进了姜远的心脏,这是姜远最害怕的事情,陈述最是知道怎么拿捏他的。可陈述真的会这样做吗?

  会的吧。姜远见过陈述最疯狂的模样,吃人的恶魔一样,毫无顾忌,毫无底线,即使承诺过又怎样?这个世上多的是撕毁诺言的人。

  陈述若是真是怒了,完全可以不留情面地揭穿姜远,而后他大可以轻松脱身,姜远却只能留下来承受一切痛苦和羞辱。

  车速越来越快,姜远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余光再次扫过陈述,他不敢呼吸似地克制,右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身前的安全带。

  是的,姜远不敢拿自己的人生打赌,他不信陈述对自己有多少情义,不敢妄想陈述会对自己手下留情。陈述是商人,是恶魔,唯独不再是以前善良幼稚的陈述。

  “去哪儿?”姜远看着前方的路,心里越发不安。

  “回家!”陈述声音冷硬。

  回家?回……哪个家?桐山镇吗?可桐山镇那个家只是陈述暂时借住的地方,不算他的家。他应该回酒店,应该回首都。

  可姜远不敢多说什么,他害怕这样反驳的话会再次引起陈述的愤怒,他只能闭嘴,孤零零地看着窗外。

  快速掠过的窗景,像无数张按秒定格的照片,模糊不清,层层重叠,然后无情地被风撕碎。

  十几分钟后,陈述忽然踩了刹车,而后突然掉头拐进一个小道。

  姜远立即扫了一眼,这是市区到乡镇的路上要经过的一个废弃的小公园。小公园里有一条小河,有一片树林,很是阴凉,但一直无人打理,所以荒草丛生,平时也没什么人会为它停留。

  但一些钓鱼佬会喜欢在这个僻静的地方坐一整天或一下午。

  “陈述?来这儿干什么?”姜远的声音带上一丝慌张。

  陈述在树林下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车,随即毫不犹豫地下了车。

  姜远眼尖地看见不远处的小河对岸有两个钓鱼佬的身影。

  见陈述下了车,姜远匆忙解了安全带跟着下车,他担心陈述一气之下做什么傻事。

  但姜远刚下车站稳,陈述便忽然把姜远按在车门上亲吻。

  一只手也伸进了姜远的上衣。

  姜远心里一紧,立即挣扎反抗,但陈述死死按着姜远,亲吻越发粗暴强势,而手也近乎流氓急迫地四处游走。

  姜远瞪大了眼睛看向河对面,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担心那几个钓鱼佬注意到异样,担心他们发现自己和陈述。

  可陈述却死活不肯放过姜远,直到姜远差点喘不过气时,陈述才松开了一点。

  而后陈述隔着几寸距离,盯着姜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看着姜远被亲得红润发麻的嘴巴,手依然牢牢掐着姜远的腰。

  “不想被人看见的话,就去车里!”陈述声音幽冷低沉。

  姜远愣住了一秒,喘息间看见陈述打开了后车门,姜远还未反应过来时,陈述直接不耐烦地拉着他,把人推到了车里。

  而后陈述头也不扭地把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陈述随即倾身压了过来,姜远这才彻底意识到陈述想干什么。

  “陈述!”话被堵住,陈述……

  一只手按住姜远的双手,另一只手……姜远被迫挺起腰腹。

  余光瞥向四周,但凡有人路过,一定能从窗户外看得清清楚楚。

  姜远彻底失了镇定,他惊慌失措,拼命挣扎,在陈述撕咬般的亲吻里,断断续续地说,“这里……不行……陈述……”

  “怎么不行?怕被人发现?”陈述在姜远耳边开口,热气烫着姜远的耳朵,话语也如烈火灼烧心脏一般令人恐惧,“被人发现才好,让别人都看看你这副模样!我看你还怎么相亲!谁还敢嫁给你?!”

  “不要……陈述,算我求你……”姜远双手抓住陈述的肩膀,语气颤抖,带上了哭腔。

  在这个暴露的环境,这个随时都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姜远极度不安、恐惧,他害怕自己不堪的一面被人看见,他害怕被人指指点点,他害怕自己再也无法回归正常生活,他害怕自己会害了家人……

  “现在求我?晚了!姜远!我为了一路奔波,可你到现在都没关心我一句,反而全在为你自己考虑!姜远!你真够自私的!”

  话音刚落,陈述……

  抓着陈述肩膀的手顿时一紧,姜远措不及防,痛地喊出了声音,只一声,姜远随即惊恐地咬住牙齿,抿紧了嘴巴。

  即使隔的很远,他也怕被人听见。

  眼睛忍不住湿润起来,这样难堪的无能的境地,全怪自己自作自受,如果没有喜欢,怎么会这么心痛?!

  姜远忍着眼泪,彻底破罐子破摔,“我就是自私,陈述,我想要做个正常人有错吗?我不想成为同性恋有错吗?我只是想有个家……我只是想过的容易一点……”

  他这三十年来,为什么总遇到坎坷的事?为什么总让他来承受这些艰难的选择?曾经放弃了前途学业,现在难道又要为陈述放弃自己安稳的正常的人生吗?

  他不奢望幸福,难道平淡也不能吗?

  眼泪从眼角划过。

  姜远的眼泪和颤抖刺痛了陈述,陈述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想为姜远擦掉眼泪,想亲吻姜远湿润的眼睛,想和姜远说对不起,可他又觉得不甘,他想让姜远后悔,想让姜远流泪,想让他说不想离开自己。

  不甘心又痛苦,陈述再次失控,再次失去理智,遇到姜远的事,他永远都无法保持冷静,面对姜远,他可怕的占有欲永远都令他疯狂,他不想看见姜远娶妻生子,不想听见姜远说什么分开的话,他只想要姜远永远忠于自己,永远只属于自己。他是疯了,陈述觉得自己是彻底疯了!

  “不行!姜远,你没资格说结束,我他妈没开口,你就别想甩开我!”陈述红了眼眶,“就算是我一辈子都不开口,你也只能受着!”

  而后,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是狂风暴雨般的侵夺,姜远无所依靠,被迫起伏拖拽,眼泪无法控制地再次流下,在滚烫抵达深处的那一刻,陈述倾身紧紧抱住了发抖的姜远。

  ……

  车终于停止晃动,天也黑了下来,姜远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可他已身心俱惫,被折腾地毫无力气。

  陈述拿起姜远的裤子,要给他穿上,姜远躲了一下,而后伸手拽住了裤子一角。

  “又不想听话?”陈述语气冷硬中带了一丝别扭的柔和。

  他总是事后突然心软后悔,特别是看见姜远一身狼狈,眼角还挂着泪痕,他又开始反思自己做的是不是太过,教训也可以回家再做,可他那个时候就是发了疯,就是等不及了。

  姜远拽着裤子,不看陈述,也一声不吭。

  似乎是死了心,不怕陈述所谓告发的威胁了。

  陈述看了几秒,蓦地松了手,“看来是还有力气……

  陈述拽了纸擦车座,余光却看着姜远,姜远动作缓慢地穿上裤子,遮住了大腿根的泛红的掐痕。

  陈述侧过了头,下车去到驾驶座去开车,姜远没有动作,陈述也没再让他坐到副驾。

  而后两个人一路沉默,姜远坐在后座的最角落,靠着窗户一言不发,直到车停在了家门前。

  “我们都静静吧。”姜远语气冷淡又疲惫,而后他立即推开车门下了车,一个人缓慢地往家门口走。

  他没有力气走得太快,也不敢走得太快,因为随着走路的动作,他能感觉有液体正在流下,他害怕湿了裤子,害怕被陈述发现什么端倪。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再面对陈述,也不想再丢什么人了。

  看着姜远的背影,看见大门开了又关上,陈述知道那是拒绝的信号,姜远不想让他进家。

  进了房间,姜远简单冲了澡,而后疲惫地躺在床上,身心俱疲的他无力再想其他,一碰床,他就沉沉地睡着了。

  梦里,他拼命地四处奔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逐着他,他逃不掉,整个人如坠深渊,被火炙烤。

  朦朦胧胧中,他隐约听到一阵音乐,似乎还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姜远挣扎着想要醒过来,但仿佛身体不属于自己,灵魂被抽离一般不受控制……

  不知过了多久,姜远终于睁开了眼睛,愣怔了许久,才清醒了一点,而后他隐隐约约听见院子里传来敲门声,姜远愣了几秒,挣扎着想要起身,身体却异常沉重疲惫,全身酸疼,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艰难起身,而后他慢吞吞地往院子里走去。

  打开门,是陈述。

  脑袋有些晕沉,姜远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你怎么在这儿?”姜远扶住门站稳。

  “给你打了八百个电话了,姜远,你是故意的吧?”陈述语气不悦,心情烦躁,一时并未注意到眼前的人有什么异样。

  他一路开车到酒店,可看见空空荡荡的房间,他心里又无比郁闷,而后他又开车到了桐山镇,停在了姜远家门口,他发了许久的呆,才终于给姜远打电话,可怎么也打不通,他觉得姜远是故意冷暴力自己,心里来了气,他下了车就去敲门喊人,一边继续打电话,可敲的手都疼了,电话也打了不知多少次,姜远就是一点回应也没有。

  睡的再怎么沉,也该被吵醒了!姜远绝对是故意的!陈述越想越气,即使他做的过分了,可明明是姜远有错在先,怎么到头来又是他像条可怜巴巴的狗来找姜远?仿佛求关注似的半夜发疯?

  “电话……我不知道……”不知为何,姜远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反应不过来,迷迷糊糊的,也许是还没睡醒。

  “……你怎么了?”陈述终于发现眼前的人有些不对劲,姜远声音低软无力,面色苍白,神情恍惚,不像是睡迷糊了,倒像是不舒服。

  说着,陈述握住了姜远的手腕,手腕传来的温度烫的陈述瞬间意识到不对,“怎么这么烫?”

  陈述又伸出手背摸了摸姜远的额头,脸色顿时一变,“你发烧了!”

  “我带你去看病!”陈述立即拉着姜远要走。

  姜远却拽着门,闷着头执拗道:“我没生病……我不去,我想睡觉。”

  突然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儿,可陈述着急,姜远体温这么烫,绝对是发高烧了,不看医生肯定不行。

  陈述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姜远此刻本就没什么力气,顿时瘫软在陈述怀里,可嘴上还在抗争,“放开我……陈述……我不去……”

  “听话,姜远,生了病必须要看医生。”陈述把人抱到车上,系好安全带,然后急车驶向镇上的诊所。

第71章 从仇恨里开出的玫瑰花

  不到五分钟,陈述就到了诊所门口。

  而姜远又睡着了,迷迷糊糊的,额头渗出一层细汗,全身依然发烫,陈述将人抱下来时,姜远还难受地挣扎了几下,而后又昏睡过去了,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陈述急迫地用脚踢开门进去,诊所空空荡荡,没一个病人,而医生已经脱下白大褂,准备关灯回后院睡觉了。

  见忽然来了人,形色匆匆,医生便立即走了过来,“怎么了?”

  “发烧!”陈述忙将人放到病床上。

  “姜远?”医生伸手摸了一下姜远的额头,“这么烫?!”

  医生拿过来一个红外额温计,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姜远额头的汗水,而后把感温头放在眉心一厘米处,红外额温计随即“滴”地一声出现一个数字。

  “40.2度!高烧,得马上输液!”

  医生连忙去准备吊瓶,一边对陈述道:“让他躺好,给他盖紧被子!”

  陈述连忙脱下姜远的鞋,把被子掖实,可姜远靠着枕头时,无意识地扭动了脖子,难受地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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