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海啸 南方海啸 第24章

作者:卡比丘 标签: HE 近代现代

  风浪有点大,鱼线还没收完,大家已经在为赵竞欢呼。韦嘉易发现他身后还有一个小男孩抱着垃圾桶在吐,结合之前的所有视频,发出疑问:“赵竞,你以前喜欢和比你小很多的朋友玩吗,为什么每次都是最高的?”

  “什么比我小?最多同岁,还有几个比我大的,是我从小就长得比别人高,”赵竞被韦嘉易质疑,好像急了,变得咄咄逼人,“你在想什么,韦嘉易?”

  韦嘉易被他的语气逗笑,说:“好吧,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请你不要生气。”往他那边靠了点,赵竞才不说话了。

  为了更好地拍摄赵竞钓鱼,镜头转了转,拍到钓鱼艇后方的一艘大型游艇。

  韦嘉易微微一愣。

  画面中赵竞的鱼竿被鱼扯得狠了,他晃了晃,周围的人惊呼,他立刻稳住了自己,终于收近鱼线,几个人一起替他用鱼叉固定住金枪鱼,最后成功拉上了船。而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应该是他的爸爸,说:“赵竞,太棒了!”赵竞回头,又得意地比出一个大拇指。

  “我的平衡能力怎么样?”赵竞又问起来了。

  韦嘉易夸他:“原来从小就这么厉害。”而后摘掉了VR眼罩,从沙发里坐了起来,看着赵竞。

  昏暗的光里,赵竞四仰八叉半躺着。他还戴着眼罩,露出鼻梁的下半部分,嘴唇和线条分明的下巴。他的肩膀和肌肉像画出来的,手臂和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有一种不符合他个性的性感。

  他们两个人,韦嘉易怀疑,可能其实并没有希望恋爱太久。可是又实在是不舍,不舍到想把赵竞偷偷从自己无法触及的昂贵的世界里偷走一小段时间,一个晚上可以,一小时也行,将唯独属于他的赵竞也用影像或其他的记录留住,然后再进行放归。

  赵竞注意到韦嘉易没再继续选影片,便也摘掉眼罩,恰好看到韦嘉易凑得很近在看他,毫无防备地问:“怎么,累了?”

  韦嘉易说“嗯”,俯趴到他身上,按着他的手臂,轻声说:“赵竞,你陪我回去吧。”

  感到赵竞的手臂抬起来,像想要回抱,最后又不知是不是因为哪个莫名其妙的道德原因,没实践,只搭了搭他的衣服,便曲起手肘,轻握着韦嘉易的肩膀,把他推起来一些。

  韦嘉易被推离,看到赵竞的脸,赵竞的表情又是认真,说:“韦嘉易,别在这睡,我马上带你回去。”

第30章

  博物馆的影音区,韦嘉易倒在赵竞身上,四肢虚弱无力,显得十分困倦。原本轻盈的手紧按住赵竞的肩膀,呈现出天然的依傍与亲密,这是一种将会永远在一起的生活状态的体现。

  赵竞又产生了生理反应,不过韦嘉易看上去很累,事态不应继续扩大,所以仍旧完全地忍耐住了。

  以为韦嘉易会在路上睡着,因此带他回家时,赵竞让司机开车,但韦嘉易没睡。有一小段时间,韦嘉易阖起眼,头微微扬起,将右肘靠在后座的扶手上,手指自然垂下,像进入了梦乡。

  赵竞轻轻掂弄他的掌心,韦嘉易又睁开眼,眼神清醒,嘴唇一动一动地发出声音。赵竞的大脑将音频转成文字,韦嘉易问:“怎么了?”

  “以为你睡着了。”赵竞告诉他。

  “那你就吵我,”韦嘉易和他开玩笑,声音很轻,眼含笑意,“你不睡我也不准睡是吧?”

  赵竞笑了,发觉韦嘉易对自己的认识不太到位:“你不知道你睡着了是吵不醒的吗?”

  “应该不会吧,”韦嘉易不承认,“我一般都睡得很浅。”

  “你喝了酒那天。”赵竞提醒他。

  韦嘉易微微一愣,终于想起,哦了一声,不出声了。

  赵竞怀疑他害羞,忽而想起,告诉他:“我拍了两箱酒给你,下周送到。不过你家没有酒窖,我先让拍卖行送到我家了。”

  “什么酒?”韦嘉易问。

  赵竞在手机上翻了翻母亲秘书和他的记录,拿给他看。韦嘉易挨着他,看了一眼,声音变得犹豫:“这是收藏品吧,可以喝的吗?”

  “又不是我妈喜欢的那种老年份的绝版,我拍了就是给你喝的,”赵竞觉得韦嘉易问得傻,“再说这么便宜,有什么收藏价值?”

  韦嘉易盯着手机屏久久看了一会儿,可能是馋酒了,对赵竞说了谢谢。他的头发在座椅背上蹭得有点乱,尖削的下巴,微微抿起的嘴唇,看着赵竞的眼神十分深情。

  今天还没开始参观博物馆的时候,韦嘉易就已经缠着赵竞不放,非要赵竞去他家陪着睡觉,现在浏览了赵竞的成长经历,想必是更了解了他,应该也更加喜欢他,更离不开他了。

  实话实说,父母质疑他们感情稳固性的那些言语,这几天有时会回绕在赵竞的耳畔。不过今晚约会,看到韦嘉易还是这么依赖自己,赵竞心里总算放心,认为可以开始准备求婚的事了。

  韦嘉易说过要慢慢来,赵竞尊重他,不会将这事马上提出,而会找寻一个契机,届时一定让韦嘉易感到惊喜和感动。思及在婚恋的道路上也走得如此顺利,赵竞心中感觉不错,对自己几乎比公司上市敲钟那天还满意,顺口问韦嘉易:“你有什么喜欢的珠宝设计师吗?”

  韦嘉易转头看着赵竞,表情有点呆滞,大概是累了,过了会儿才说:“好像没有,我对这些没什么研究。”

  韦嘉易的答案无疑给了赵竞一个很大的挑战,赵竞乐于接受,打算多找几个设计师制作,给韦嘉易挑选的余地。没法律规定婚戒只能有一对,只要两人戴的是成对的就够了。

  不久,到了韦嘉易的公寓楼下。秘书已经带着衣物在等待。

  赵竞自己拿了,没让秘书跟上楼,两人走进电梯。注意到韦嘉易拿出卡刷梯控,赵竞才发现,平时韦嘉易做事那么周到,竟然把这事给忘了。赵竞也不和他计较,主动地提醒他:“到了家记得拿一张卡给我。”

  韦嘉易一愣,说“好的”,微微皱起眉:“可是我好像忘记放在哪了,我要找一找。”

  一回到家打开门,韦嘉易便走到玄关靠近开放式厨房的弧形柜边,拉开了抽屉,赵竞跟过去看,抽屉里乱糟糟,什么都有。购房后的各种说明书、各种电池,卧室的房间钥匙串,还有一大堆不知用来开什么的遥控器,全装在塑封袋里没拆开过。

  赵竞伸手帮他把遥控拿出来,叠好:“韦嘉易,你家里挺干净,抽屉怎么这么乱?”

  “我不太住嘛,保洁又不会开抽屉整理。”韦嘉易为自己开脱,表情有点心虚,把东西全堆到一旁的台面上,低头,不熟练地翻翻找找。

  赵竞觉得韦嘉易仿佛在森林里拱松露,正打算伸以援手,韦嘉易突然抓起一个小塑封袋,里面放着一份卡和钥匙:“找到了!”他很高兴,声音依然轻柔,递给赵竞,还说:“也不算很乱吧,乱中有序。”

  实在奇怪,普通一张卡,普通的钥匙,放在韦嘉易手中,就变得重要。赵竞发现一件事,是自己如果和韦嘉易在一起,会失去对空间大小的概念。用摄影课中学的知识解释,目光对焦在韦嘉易身上,让其他区域在调整景深后完全虚化,都成为不重要的背景。

  房间里是热,赵竞接过卡,放在台面上,看到韦嘉易脱了外套。

  他背对着赵竞,将外套挂在椅子上。韦嘉易的T恤很紧,身体看起来更薄。他回过身来,见赵竞在看他,靠近了一点,好像是明知故问:“怎么了?”

  赵竞盯着他,他走过来,犹豫地搭住赵竞的手臂。赵竞本来想再聊会儿天,洗个澡,但是看懂他的暗示,只好顺他的意,低头吻住了他。

  韦嘉易的嘴唇冰凉,顺从地展开双唇,因为吻得激烈,呼吸变得急促,牙齿张开,咬了赵竞一下。赵竞控制不住,抬起手紧按着他的后腰,不过留存了一丝理智,没让他贴近自己,因为有两次,韦嘉易碰到赵竞起了反应的位置,都露出些许恐惧。

  韦嘉易这人是有点叶公好龙,表现得主动,其实胆小,而且他没谈过恋爱,年龄还比赵竞小两岁。前几天在酒店,两人差点发生关系,韦嘉易因为酒精作用,先睡着之后,赵竞独自思考了很多。

  两人都是第一次恋爱,不过在情事上,既然韦嘉易也缺乏经验,赵竞作为年长的一方,有义务承担起责任,为两人掌握好节奏,不能被欲望操控,要照顾好韦嘉易,不能让他感到害怕。虽然韦嘉易已经如此喜欢他,但他们以后有很多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他正想和韦嘉易说这件事,就被韦嘉易贪心的索吻打断。另外,实践与计划有点出入是很正常的,任何人不能免俗。由于赵竞的控制技巧掌握得还不熟练,理智若隐若现地拉扯一番,最后还是在韦嘉易说“我们去房间好吗”的时候消失了。

  房里很黑,韦嘉易跌跌撞撞地后退,被赵竞压着倒在床上,感觉把他骗进房间又简单又难。

  赵竞显然不是没有反应,韦嘉易抓着他的手,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他便无师自通一般埋到韦嘉易的颈间,再下到胸前。不软也不硬的头发磨着韦嘉易的锁骨,有点毛茸茸的,像珍惜地亲吻着韦嘉易的皮肤。

  这符合韦嘉易的预期,但他自己没预计到的是,他依然是知识丰富的行为新手,本来就都是虚张声势,存在有一种敌弱我强,敌强我弱的不中用和退缩,完全被赵竞重重压住,眼睛睁开看到房间门外的灯光,想到家里什么都没有,而且今天没喝酒,已经不能装醉了,又开始变得有点慌张,伸手去摸赵竞的脸颊。

  赵竞被他摸了几下,抬起头,没有继续动了。但压在韦嘉易的大腿,难以忽视的,将表皮都压得下陷的形状,仍然让韦嘉易觉得过分夸张。每次碰到,都觉得自己不可能准备好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赵竞撑起身,吻了吻韦嘉易的唇,问他。

  韦嘉易不愿意说实话,心情矛盾,硬着头皮推了推赵竞,轻松地把赵竞推开了,按到床里,换了位置,跪着骑在赵竞腿上。

  他俯下身去,沿着赵竞的腹肌往下吻,很快地,鼓起的部位抵到他的下巴,他聚起勇气,手按在裤子已经不在冰凉的扣子上,刚想解开,听到赵竞叫他的名字。

  “韦嘉易,”赵竞的手伸下来,很轻地扣住他的下巴,将他挡住了,说,“不是你说慢慢来?”他的声音很低,有一种成熟的温柔,语气像韦嘉易才是一个不懂事的人。

  韦嘉易顿住了,赵竞握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起来少许,让韦嘉易俯趴到他胸口。韦嘉易听到赵竞的心跳很快,呼吸也很重,趴着不动,过了一会儿,听到赵竞对他说:“我是想要,我知道很明显,但我不是禽兽,你不想做的事情可以直接不做。”

  他说出的话,仿佛很懂韦嘉易的想法,但参照赵竞平时的表现,韦嘉易又怀疑自己理解错了。

  韦嘉易不知道要怎么细问,赵竞也不再说话,两个人赤裸地抱在一起,抱得很紧,很奇怪,很亲密。和赵竞在一起明明并不安全,可是韦嘉易却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安全过,在赵竞很烫的身上休息了一会儿,才想起有必要回答,就说:“因为家里没有准备东西。”

  赵竞说“嗯”,胸口很轻微的起伏,他的声音也通过他的血液和肌肉,从皮肤传到韦嘉易贴住他的耳朵,像一种秘密的传讯,让韦嘉易发觉自己这一秒是被珍惜的,变得勇敢很多,所以生平第一次,韦嘉易居然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还有我很胆小。”

  赵竞也没笑他,摸摸他的头发,圈紧他的肩膀和背,对他说:“我知道。”

第31章

  如果说圆滑这个词会让韦嘉易联想到生活,天真应该对应奢侈,年龄越长越稀有。韦嘉易以为自己早已不具备这种情绪,待在赵竞的怀抱像掉进一张网,放松地展开心中每一寸纹理,被精密搜索,意外捕获到余下无几的天真,也仿佛触摸到了任性的权利。

  趴在赵竞身上汲取很多很多的热量之后,韦嘉易才起来,给赵竞拆了一套新的浴巾,把他带去浴室。

  赵竞洗完,说要亲自把秘书准备的衣服挂进韦嘉易的衣柜。

  韦嘉易觉得挂个衣服应该不需要帮忙,便没管他,刚要去浴室,听到赵竞大呼小叫:“韦嘉易!”

  走进衣帽间一看,发现是自己衣服太多,已经把衣柜塞满。赵竞提着衣架,无从下手,震惊地看着韦嘉易:“第一次知道这么小的柜子能塞那么多衣服。”

  “很多是别人送的。”韦嘉易辩解,而后伸手,帮赵竞把架子上的衣服捋到一边。

  “谁?”赵竞立刻问。空间给他清出来,他动都不动,杵在韦嘉易的衣帽间,警觉地低头,像一个和橱窗不配适的大型衣物模特。

  “朋友,客户,同事,”韦嘉易拿他没办法,解释,“你看,很多都没有穿过。”

  赵竞才接受,转回脸,把自己那几套塞了进去,又评价:“没一件厚的。”

  韦嘉易不爱穿厚衣服,而且身体其实很好,几年没感冒了,就装作没听懂,无辜地朝他笑笑,自己去洗澡了。

  吹干头发回到卧室,发现赵竞把灯开得很亮,坐在他的床里,正在欣赏被他拿进房间,摆在床头的那一个相框。

  见他进去,赵竞嘴角就微微浮起富含深意的笑容:“韦嘉易,你很喜欢我的礼物啊。客厅里放一份,卧室放一份。”

  “对啊,这都被你发现了,”韦嘉易走过去,没有否认,跟他开玩笑,“超珍惜,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抱着睡的。”俯下身,跟他一起看。

  闭起的眼睛糊掉的睫毛,看多了好像真的有一种说不清的艺术感。韦嘉易觉得自己的审美也算是被爱情清空了。

  赵竞是唯一会相信这种谎言的人,仿佛被骗得找不着北,“嗯”了声,还说:“以后印新的送你。”韦嘉易说谢谢,笑了笑,从他手里把相框抽走,又想要跟他抱在一起,忽然听到他说:“你为什么不爱拍照?”

  韦嘉易愣了一下,看着他,想问他怎么知道。

  赵竞读懂他的表情,解释:“我发现你基本没有照片。”好像也读懂韦嘉易刚才拿掉相框的动作,抬手握住韦嘉易的手肘,轻拉着让韦嘉易跨坐到他腿上。

  灯光很亮,面对面近在咫尺,没有阻隔,很亲密,韦嘉易看到赵竞的眼睛,直白坦荡,找不到一点会在每一个其他人眼中看到的不明确和秘密。

  搂着他的腰的手也不包含过多情欲的色彩,虽然不是一点没有。

  似乎两个月前,韦嘉易在新闻里看到赵竞公司的消息,会想起来的还是那张冷漠的让他把照片删掉的脸。心有余悸,只想远离。现在却变得贪婪,暗自希望赵竞的眼神能为他停留得更久一点。

  他告诉赵竞:“平时给人拍多了,被拍感觉不自在。”而且不怎么好看,没什么好拍的。这句韦嘉易没说出来,他常常照着镜子觉得自己太瘦,眼睛太长,瞳仁大得像鬼。但他本来就不易胖,还每天忙得没空吃饭,很难维持外表。

  但是赵竞抓着他的手腕说:“那我以后抓拍你,你没发现就不会不自在,我看你比你拍的明星那些好看多了。”

  韦嘉易拍照这么多年,为了出效果,得一直夸或者哄客户或者模特,从早夸到晚,没什么肉麻话说不出口。赵竞护短和自信起来,韦嘉易才知道什么是自愧不如。

  时间不早,聊了一会儿天,他们就关灯躺下,没再多做别的。韦嘉易起初睡不着,等赵竞安静之后,幼稚地牵住赵竞的手,摇晃一下,确认他睡得很熟,看着窗帘缝隙外的少许夜空和黑色的湖面发呆。

  这一间酒店公寓是去年年底,韦嘉易在百忙之中精心选购。朋友来给他暖过房,吃了几次火锅,过年之前物业来送过红色的静电贴,元旦零点时他独自站在阳台,也看到过湖对面放新年的烟花。都是他和这间公寓的回忆,但是没有哪个比得上今天紧紧地贴在赵竞身边,从赵竞身上取暖,更让韦嘉易感到这里是家。他就把手指插在赵竞的指缝之间,幸福地装作他们永远是这个家的两个主人。

  早晨韦嘉易醒来,赵竞已经不在身边。隐约闻到一阵香味,走出去看,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人的早餐,餐盘刀叉都不是韦嘉易家的。

  “你可真能睡,”赵竞站在冰箱前拿水,回头看见他,神采奕奕道,“厨师都走了。”

  韦嘉易忍受了不公正的攻击,洗漱换好衣服出来,和赵竞一起吃早饭,听赵竞说他们今天的安排。

  他们上午先去叙章山,去看赵竞的爱犬,要爬一小段山路。

  天气很好,太阳挂在天上,照得皮肤暖暖的。不过山上有不小的风,韦嘉易和赵竞一起爬一会儿,戴上了冲锋衣的帽子,听赵竞给他的爱犬选择叙章公墓的原因:“因为这是我们市最早的宠物殡葬区,我小时候觉得他在这里能认识伙伴。”

  越往上走,风猎猎地刮,韦嘉易想开口问那现在呢,马上又想到答案,大概是赵竞长大了,选择成为一名无神论者,死亡只代表终点与结束,不再有认识伙伴的机会。

  他们走上一个斜坡,来到了稍平坦些的墓园大门。赵竞可能来过很多次,堪称熟门熟路,带韦嘉易绕过很多墓碑。赵竞腿长,走得也快,经常比韦嘉易快几步,又回头等他。等了几次,最后回来牵住韦嘉易的手,放慢脚步,说:“是有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