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糖 苦糖 第18章
作者：曲折木
他的眼珠，比乌晶琉璃石好看太多了。裴渡天马行空地想着。
直到发觉闻凇意脸上的血色都快没了，裴渡才收敛了压迫人的信息素，抱着书包以及一肚子睡不饱的起床气，开门下车。
闻凇意抚着胸口，心跳逐渐平缓，朝司机道了谢后，连忙跟着下车。
司机小吴等两人都下车了，连忙降下四周的车窗，飞快地开着车逃走，企图驱散车里的属于顶级Alpha的信息素。
.......
暑假的课程表与正式上课一样，该上课上课，该下课下课，只有周一的大课间不用升国旗挨批。
裴渡在家里快憋出病，下课铃声一响，迫不及待拉着沈郁一行人去操场打球，走之前，他还不忘问闻凇意去不去。
闻凇意头也不抬给拒绝了。
班上除了个别体能不行的男生，哗啦啦一片都走了。
女生和男生Omega们不爱动，尤其是大热天去晒太阳，简直要命，一个个组成小团体，宁愿在教室吹着冷气聊八卦。
闻凇意早上一来，就把书和资料还给了Beta， Beta名叫高峰，是个非常热心肠的Beta，他指着这么一大堆，不敢置信地问闻凇意：“你、你都看完了？”
闻凇意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嗯，花了点时间，总算看完了。顺便抄了些重点。”
高峰默默竖起了拇指：“牛逼啊兄弟。”
闻凇意不置可否，趴桌子补眠。
大课间时间过得慢，Beta埋头桌子里玩手机，班级群里大家不敢光明正大地八卦闻凇意，纷纷发私信给高峰，高峰也很好奇啊！
高峰发了一个摊手无能为力的表情：【我虽然和人家接触最多，但这不代表我就能随便挖人家隐私好不。你们能不能有点节操。】
一个女Omega私信他：【没让你挖人家隐私，你只要帮我问问他有没有交往的对象就行。害羞��JPG】
高峰：【大姐，人家就算没有对象，他身边坐着裴大佬呢，你敢惦记？！】
女生Omega:【想了想，突然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了。】
女生Omega:【那你问问他和裴渡是不是那种关系，就替身和金主之间的那种，有金钱往来的。】
高峰：【.......】
高峰：【你看我像那种活得不耐烦的吗？】
女生Omega：【......】
调侃归调侃，在闻凇意被尿憋醒，起身上厕所时，前桌的高峰听到动静，一本三尺高，立刻扔了手机站了起来，闻凇意被他吓一跳。
高峰：“上厕所吗？一起啊。”
闻凇意迟疑地点了下头。
两人结伴上厕所，洗完手从厕所出来，高峰一路已经在腹中打好了稿言：“兄弟，你别多想啊，我就单纯好奇地有个问题，想让你给解解惑。”
闻凇意好脾气地说：“你问。”
高峰放下了心，神神秘秘，低声询问：“你和校草莫瑜，是兄弟吗？”
闻凇意笑了下，学着他神神秘秘的模样，低沉回复：“你猜。”
高峰：“......”
靠，这个Beta有点过分了啊！
闻凇意戏弄了人，还不忘给一颗甜枣，手指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我和莫瑜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和裴渡的关系，抱歉，这个真回答不了。”
“开玩笑，渡哥的事情，谁敢打听。理解理解。”高峰嘀嘀咕咕道，“你和校草竟然能长得这么像，也是难得一遇的奇事，竟让我给碰到了，嘿嘿嘿！”
闻凇意：“.......”
回了班级，裴渡已经满身汗味坐在座位上，手里捏着一瓶矿泉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见底，随后揉成一团，头也不回投进垃圾桶。
脚下躺着一个脏兮兮的篮球，裴渡身上白色的校服也好不到哪里去，皱巴巴的，一看就没少用校服擦汗。
他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一个普普通通的寸头，不减分毫的帅气，搭配上桀骜不驯的矢车菊蓝眼睛，一股又拽又痞的少年气质，柚然而生。
闻凇意单纯欣赏完美色，在座位落座。
裴渡甩了甩头发，汗珠溅到了闻凇意手臂，冷气的吹拂，手臂触到了丝丝凉意。
闻凇意抽了张纸巾擦干净，又抽了纸巾递给裴渡。
裴渡懒得擦，闭着眼睛趴在了桌子上，感受着桌子带来的冰凉。
闻凇意擦完了手臂还有遭殃的书本后，看他满头大汗，生怕他再甩一次，于是轻声询问裴渡：“要不要也给你擦一下？”
裴渡睁开眼看他，闻凇意也凝视他。
班上有些偷偷看裴渡的那些男女Omega已经在心里土拨鼠叫了，并脑补了无数部小说。
【Alpha校霸与他的替身Beta】
【霸道少爷爱上身为替身的我】
【狂拽冷酷校霸和他的纯情温柔替身小男友】
【........】
闻凇意并不知道吃瓜群众已经疯狂脑补，磕起来了。
他只知道，裴渡这大爷再不开口，他就不管他了。
好在裴渡似乎感应到了他心里的碎碎念，恩赐般抬起脸，朝着闻凇意：“你们Beta就是麻烦，要擦赶紧擦。”
闻凇意先是擦了他额头，太阳穴，紧接着是鼻梁、下巴，擦完就扔，不管其他。
“还有头发和脖子没擦呢。”
闻凇意不为所动。
“你不擦，我直接擦你衣服上了。”
迫于他的淫威，闻凇意不得不给他脖子和头发也照顾一遍：“请问还有哪里需要，要讲赶紧讲。别耽误我时间。”
“.......”裴渡嫌弃，“一点都不温柔。没有了。”
Omega们更激动了，脑补的也更猛烈。
【我的口嫌体正直校霸男友】
【替身Beta和校霸Alpha撒狗粮啦】
......
大课间过后的剩下两节课，要进行物理模拟考试。
一节半用来做卷子，剩下半节课，快速讲卷子，同桌之间互相交换卷子批改打分。
重点班A班的同学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进度，在规定时间内，提前完成了卷子，一个一个接着举手。
物理老师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开始讲卷子了。闻凇意......你的卷子给我好了。”他看闻凇意还在写，善意补充了一句，“时间还没到，你慢慢来。”
物理老师这话，一方面指出了使唤不动裴渡这尊大佬，另一方面，大家都知道了，闻凇意赶不上班级的进度。
大家有默契似的，不敢伸着脖子朝裴渡那怼，眼睛聚光灯一般，全聚在闻凇意脸上了。
闻凇意被两道大题绊住了时间，眉心就没放松过，他不想冒尖，但也不想成为拖后腿的那个。
他简略了几个过程，填了答案，放下笔，交了卷子。
重新坐回位子，裴渡从鼻子冷冷哼了一声。
闻凇意心情也不好，他对待学习，一向是尽善尽美的，能不出错则不出错，他数学方面从来不需要心学，老师会的，他会，老师不会的，他还会，对他而言，探索数学，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今天被物理两道大题难倒了，闻凇意心里一时很不舒服。
抿着唇，低垂着睫毛，重新握起水笔，在裴渡的试卷上再继续解那两道大题的过程。
裴渡倒是没再哼了，抢过卷子，笔尖刷刷刷在卷子上写下了闻凇意解不出而不得不略过的步骤。
“真没用，这么简单都不会。”裴渡把卷子还给他。
闻凇意：“......”
闻凇意：“!!!!!!”
卧槽！
他震惊得笔都掉了。
物理老师抖了抖卷子，废话不多说，开始讲题，简单的略过，专挑难度高的展开讲。
闻凇意偷偷扯了扯裴渡的袖子，小声地窃窃私语：“物理英语语文你都会，你就告诉我，你还有什么懒得做。”
他相信，裴渡完全就是懒得动笔写卷子，不然以他的智商，随随便便写几题，都能及格。
“数学和英语我是真不会，难。”
放屁，你个骗子。
闻凇意忍不住啐了他一口：“你物理这么好，你跟我说数学难？你骗鬼呢？”
“还有英语，你明明连犹豫都没有就填上了正确答案，难个屁。逗人很好玩吗？”
“你明明什么都会。我还一心想把你学习搞上去。究竟谁在捉弄谁？”
一连串的质问，不停砸向裴渡，裴渡不得不打断他，没好气地说：“我一开始是不是就说了，你只要督促我、激励我，约束我，一个字没提让你带我飞升。是你自己非要给自己找罪受，怪谁？对我来说，重要考试不错过就行了，平时这些小打小闹，重要吗？”
“........”对裴渡这种富家子弟来说，似乎也不重要了。
闻凇意动了动唇，说：“那莫瑜......他知道你成绩好？”
裴渡懒散地抬眼往沉浸往黑板写答案的物理老师那扫了一眼，漫不经心说：“知道啊，但他看不上我学习的态度嘛，一个既优秀又糟糕的人在他这种完美主义者眼里，依旧被他归类于糟糕的那一类。”
“等等。”闻凇意感觉自己的CPU都要给干烧了，“所以，莫瑜知道你成绩好，但却因为你的学习态度不端正而拒绝你？”
“不然呢？”
“.......”闻凇意有些幸灾乐祸地想，莫瑜还是挺有眼光的，这个Alpha太讨厌了。
这一刻，闻凇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怪他哄着裴渡签协议那晚，裴渡兴致缺缺不为所动，完全是他根本就不需要有人来带动他，那晚的态度，大概是在冷眼看着自己小丑般滑稽的表演。
闻凇意不知道是该笑还是松口气。
但他还是下意识松了口气，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因为拿了他那么多钱而不安心。
裴渡看他受挫，勾唇笑了笑，恶劣地说：“怎么，我不是个学渣，让你看起来很失望啊？你很想做我的家、庭、教、师、吗”
最后几个字，裴渡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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