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 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 第20章

作者:终晚夏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业界精英 甜文 轻松 近代现代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钟严的手,忽明忽暗的背景光下,他手指很长,看着很有力,掌形也很好看。

  时桉想起陈小曼的形容词,修长、张力、优良,不知道抓上去是什么感觉。

  见他犹豫,钟严又加了句,“如果你怕的话。”

  偷偷悬着的手又放了回去,自尊心才是最大的驱动力,如果拉上,就代表他怕了。

  时桉往远处错了个身位,把手压在后背,“不需要,根本不怕。”

  钟严合拳,收回了孤零零的掌心,“随你。”

  随着视频的继续,画面不再是单纯的割颈和放血,而是更加触目惊心的剧情。

  时桉被红色吞噬,耳边有磨刀和屠宰的声音。长时间暴露在这种环境下,他有种命不久矣,即刻升天的错觉。

  大好的人生,就这么错付了。

  龙虾肉包巧克力奶,螃蟹肉饼火锅鸡,咱们来世再见。

  “时医生,抱够了吗?”

  “啊……什么?”

  时桉是在钟严怀里恢复神智的,他双手环着脖子,额头压在胸口,跟个流氓似的,边蹭边往里吐气。

  !!!

  时桉天灵盖冒烟,双腿自动弹起,跳到沙发另一角,“对不起!”

  屏幕里的画面突然不可怕了,钟严的脸比杀猪恐怖得多,吓得他差点说出:别担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钟严拽回扯偏的衣领,脸臭得像拒绝了时桉的提亲,起身往卧室走。

  “您干嘛去?”时桉惶惶未定。

  “洗澡。”钟严头都不回,“睡觉。”

  “要不我也睡?”身边没了人,时桉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完不成任务,别想睡。”

  漆黑的夜晚,电视还在折磨人。

  时桉用抱枕遮住脸,嘴里却在骂钟严。

  “说走就走,我怎么办?”

  “冰冷无情,丧心病狂。”

  “我靠我当时装什么逼啊!怕我就拉,我矜持个鬼啊啊啊啊!”

  “现在鬼都不陪我了。”

  “拉住他的手,死也不松手。”

  “别走,谁也不能走。”

  “这狗屁视频还有多久,也没人告诉我这玩意儿这么恶心,钟严你有毒吗?从哪搞来这种变态视频?请问你睡得着吗?你良心过得去吗?你做个人不行吗?你不怕遭报应吗?”

  靠着责骂和抱怨,时桉愣是把视频循环了八遍。等到第九遍时,他已经能心平气和看完全部画面。

  但桌上的这堆红色的食品.....

  不行,还是恶心。

  怎么能找个下饭的方式,把它们吃下去。

  时桉灵机闪动,点开手机,输入相册密码,一张一张划拉。

  还是这个下饭,配什么都能吃。

  *

  钟严靠在门板,听完了抱怨才去洗澡。他赤身站在镜子前,歪着脑袋检查脖子。

  从耳根到锁骨,有四条明显抓痕,胸口似乎还浮着时桉呼吸,烫得要命。

  爱咬又爱抓,什么臭毛病。

  凌晨二点,主卧开着条门缝,钟严隐在黑暗里,客厅有微弱的光。

  直到外面传不出动静,钟严走出去,桌上的零食基本见底,只有番茄汁原封未动。

  傻小子,还真信了。

  钟严踩着地毯,半跪在沙发前。

  时桉睡得东倒西歪,胳膊垂在外,握着手机,吧唧吧唧嘴,“香!下饭。”

  “......”

  钟严取下手机,轻轻捏起指尖,借着光看。

  指甲不长,剪得干净整齐,却能把皮肤抓出血印。

  钟严叫了两声,时桉毫无动静。

  他起身,看了眼身后的卧室,托着时桉的后背和膝窝,将人抱起。

  冲动作祟的那晚,钟严曾把他抱到腿上、床上、小腹上,也抱到过浴室的台面上。

  七年间,他个子长了不少,体重却变化不大,压在手臂,只有很轻的重量。

  时桉睡得很熟,脑袋挤在他怀里,嘟囔着梦话,“好吃,再来一口。”

  钟严还没转身,先感觉到了不对劲。不出三秒,人被丢回了沙发。

  脑袋好不容易掰下,手还像吸盘似的抓着胸口,半天抠不动。

  什么臭毛病,没完没了了?

  钟严摔门回屋,两分钟后,他原路返回,丢了条毛毯过去。

  *

  脱敏治疗持续了一周,当时桉可以坦然看完视频,并吃掉整碗鸭血粉丝汤配番茄汁以后,开始进入第二阶段。

  时桉被安排到菜市场看杀鸡和宰鱼,早晚各一次,每次两只起。

  就这样,时桉每天往返两次,空手而来、空手而归,只热衷割下的那刀。

  为达到效果,他总站在最佳位置,比买主还积极。

  连续一周,商贩老板都认识他了,挥舞着菜刀,大老远招呼他。

  “小伙子,又来看杀鸡呀?”

  “快点来,这只特欢实,血指定足。”

  老板大姐一如既往地热情,但时桉对自己有清晰的定位和认知:

  只看不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今天的两鸡宰杀完毕,时桉收到了陈小曼的短信,询问他,能不能去蛋糕店,帮她取下蛋糕。

  时桉回了OK,顺便问:「你过生日?」

  陈小曼:「是陈老师的生日。我想给她个惊喜,在急诊科庆祝一下。」

  「行,我等会儿过去。」

  陈小曼:「谢啦,你也别吃饭了,我定了外卖,到时一起庆祝。」

  时桉回顾这段日子,陈老师虽不带她,却也给了他不少帮助。

  他捏着手机,看笼子里活蹦乱跳向他叫嚣的鸡。

  *

  钟严正健身,接到了时桉的电话。

  他脱掉湿透的上衣,接通,“又要人接了?”

  “就一次而已,能不能别老追着我损。”

  时桉第一次看杀鸡时两眼昏花,是被钟严接回来的,还被打了针.地.西.泮。

  “我想问问,厨房我能用吗?”

  钟严平时不做饭,厨房只有冰箱和微波炉没闲置。

  “如果你想在厨房杀鸡,我会把你和鸡一起丢出去。”

  时桉:“不杀鸡。”

  钟严:“炸厨房也不行。”

  “我就是想做个饭。”怕钟严提前透露,时桉模糊了说法,“我想感谢一个人的照顾,给她做顿饭。”

  钟严愣了半秒,挑着嘴角,“可以,你做吧。”

  “谢谢钟老师。”

  时桉风风火火回家,鸡鸭鱼肉,各种调料大包小包。

  没人能懂他给老板扫码付钱的快乐,快半个月了。今天,他终于站起来了!不再是铁公鸡,明天能大摇大摆看杀鸡了。

  起初,钟严以为他小打小闹,直到菜刀在菜板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钟严站在门口,“需要帮忙吗?”

  “不用。”时桉低头切葱丝,“这儿油烟大,别熏着您。”

  钟严没走,站在厨房门口看他炒菜,绑紧的围裙,把腰缠得很细。

  当香味充满厨房的时候,可能预示着,他不仅仅是会做饭而已。

  钟严的眼睛在他腰间转了好几轮,“专门学过?”

  “也不算专门,顺便帮我姥分担。”

  时桉中学那会儿,妈妈工作忙,姥姥的腰不能久站。他起初只是打下手,学得差不多了,就自己掌勺。

  钟严:“你很孝顺,没让她们失望。”

  “失不失望,也得看我能不能找到正经工作。”

  学医这么多年,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这条路是他执意要走的,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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