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 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 第60章

作者:终晚夏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业界精英 甜文 轻松 近代现代

  “......……”

  纯白的头发,大爷的白。

  没半点医生样,像开跑车的富二代。

  就……

  还挺帅。

  时桉抓抓被角,正在考虑,是抠长城还是钻地缝。

  钟严的“谴责”远不止此,他离开卧室,没两分钟原路返回,并给他带来了“纪念品”。

  “眼熟吗?”

  就仨字,全是讽刺。

  “纪念品”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握在钟严的手里。

  时桉瞎了也能认出,这是八年前,在那个离奇的夜晚,他凭空消失的海贼王内裤。

  造孽!

  时桉的心率忽上忽下、忽快忽停,再这么下去,他要进抢救室了。

  他有多惶恐,钟严就有多云淡风轻,“有什么想说的?”

  时桉裹在被窝里,想为自己唱首安魂曲,迷迷糊糊问了句,“您早认出是我了?”

  “我没有喝醉酒耍流氓,醒来再失忆的爱好。”

  时桉:“……”

  谢谢,我认领了。

  时桉垂死挣扎,“您怎么不早说?”

  “我暗示过你很多次。”

  时桉如梦初醒,所以他第一天报道时,钟严才会问他,“眼熟吗?”

  怪不得钟严当时那种反应,还生这么大气。原来这半年多,他每天都在坟头蹦迪。

  时桉佩服自己,怎么活下来的。

  事已至此,都是一死,时桉也懒着墨迹,至少他认为,这件事钟严也有错。

  “您既然认出我了,为什么不直说?”

  “你什么都不记得,我怎么说?”钟严一针见血,“你读了七年临床,规培第一天,你的带教老师通知你,你们曾上过床,你打算怎么办?”

  时桉:“......”

  谢谢,我打算去死。

  卷铺盖回家,从此告别医学。

  时桉彻底静了音,像个在下雨天,玩了满身泥巴的小狗,趴拉着耳朵,抓紧被边,等待挨骂。

  现在的情况是,他不仅和科室主任睡了,还睡了两次。那他是选择去死,还是卷铺盖回家,从此告别医学啊?

  钟严镇定自若,跟开会诊似的,“你有什么想法,打算怎么处理咱们的关系?”

  怎么处理,时桉也不知道。

  但感激钟严给他提出想法的权利。

  “我能考虑一下吗?”时桉说。

  钟严:“多久?”

  “三天,行吗?”

  “我等你答复。”

  钟严的脚步声拉远直至消失,时桉才敢把脑袋塞进被子里。

  然后……

  啊啊啊啊啊!

  果然自己也没穿,

  遮羞布都没有!

  时桉用毛毯压脑袋,枕头压毛毯,再拱到床头。绞尽脑汁,憋得难以呼吸,回忆着昨晚的一切,可惜死活想不起来。

  他转过去看腰,没红色手印,尝试用力,完全不疼,全身上下翻了个遍,没有任何痕迹。

  钟严是技术水平高了?

  还是岁数大,生理能力退化了?

  回想当年,他整肿了一个礼拜。

  “时桉。”钟严的声音。

  时桉吓到绷直,从毛毯里探出个边,“我、我在。”

  钟严似乎从未被影响,仍能将工作和生活分开,“今天下午班,准备一下。”

  时桉眨眨眼,脑袋藏进去又钻出来。

  钟严:“还想呆在中医科?”

  时桉猛摇头,“我想回去。”

  钟严转身离开,又转了回来。

  时桉坐起,“钟老师,怎么了?”

  “时桉。”钟严垂着眼睫,语气散下来,“我饿了。”

  时桉满床找内裤,有种踏实感。

  “我去做!”

  *

  中医科岁月静好,每天都像养老。但时桉还是喜欢急诊科,那种紧绷忙碌后,劫后余生的充实。

  第一天复班,恰逢陈曼出完公差,和其他人一起欢迎他回来。

  陈曼又给他带了礼物,“怎么回事,我一出门,某人就欺负我们小时了?”

  时桉抱着礼物盒,“没有,是我不好。”

  陈曼笑着说:“加油吧,你将来可是咱们急诊科的中流砥柱。”

  急诊科。

  中流砥柱。

  陈老师说得轻松,但现在的时桉不敢想。目前为止,他连和急诊科主任的关系都没处理好。

  实际上,他也没时间处理,忙碌的工作迫使人停止思考。

  三天期限,一眨眼,就到了第二天。

  当天下班早,时桉正准备回去,在科室门口看到了熟悉的人。

  是吴奶奶。

  时桉在分诊台时认识的老人。

  吴奶奶快九十了,带着孙子看腹痛。殊不知,她的情况比孙子严重得多。时桉及时发现情况,挽救了吴奶奶的命。

  老人知恩图报,出院后,成天往急诊科送土特产,包括但不仅限于活鸡活鸭和笨鸡蛋。

  时桉不收,老人不干。后来,敷衍着答应给他介绍对象,老人才算罢休。

  时桉来到吴奶奶跟前,话没出口,先被老人堵住了。

  “小时啊,你咋不接奶奶电话?”

  时桉掏出手机,三四条未接,还有微信留言,“抱歉奶奶,我上班忙,没顾得上。”

  “没事没事,我都懂。”吴奶奶从菜篮子里翻出个塑料袋,抖了抖,层层剥开,小布包里裹着七八张照片。

  “小时啊,这都是奶奶给你参谋的对象,你瞅瞅,有瞧上眼的吗?”

  当初,时桉只是想婉拒频繁感谢的老人,说出的要求都挺敷衍,但也算真实。

  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妈妈和姥姥接受他喜欢男人,也接受他不会有孩子。但她们还是希望,他能找个人品好、体贴人,相貌端正、工作稳定的人托付终身。

  时桉没想相亲,也不着急恋爱,吴奶奶却恨不得他年底结婚。

  “这个是大学老师,教啥宇宙上飞的,我也不懂,据说厉害呢,科学家。”

  “这个是律师,自己开什么所,大你八岁。大高个,文质彬彬,长得俊。”

  “还有这个小学老师,脾气好、会做饭,踏实过日子。”

  “你挑挑,瞧上哪个了,奶奶去联系。”吴奶奶笑纹堆叠着,“我给他们说你情况了,都挺满意的。”

  吴奶奶兴冲冲的,聊得天花乱坠,时桉宁愿去看一摞血常规。

  “时桉。”有熟悉的声音。

  钟严站在身后,表情严肃,“走不走?”

  “哦,马上。”

  时桉转回来,“奶奶,我老师叫我呢,您先回去,有事微信聊。”

  时桉如释重负,追上钟严。

  吴奶奶后面挥手,“小时啊,我把他们的照片发你手机,早点回我,都等着呢。”

  钟严车上,死气沉沉的静。

  工作时,他们如同往常,只要单独相处,时桉就想抠长城。

  他不知道钟严的想法,至少自己很尴尬。

  钟严说了话,“你考虑好了吗?”

  “不是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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