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分 不安分 第29章
作者：别雀
那不可能，卖血也开不起，把自己卖了也开不起。
��不安僵住，手上动作也停了，李由终于获得自由，表情惊悚脚下生风地逃出总裁办，门也带上了。
��不安再一次觉得当狗腿子也挺好的，可能比私生子有意思，没别的意思，也不是见钱眼开，就是单纯喜欢当狗腿子。
想起自己还关心过人家有没有加班费，��不安觉得自己更好笑了。
他清了清嗓子：“那个，认真问一下，太子爷真的不缺人手吗？”
����放下手中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文件，往后靠了靠，掀了掀眼皮，神态恹恹：“移民手续办好了，不出去散散心吗？”
��不安：“啊？散心？”
昨天之前都挺难受的，今天已经全好了，生活简直充满希望！
��不安兴冲冲走过去：“怎么了？工作有困难？什么困难难得倒你啊！”
����依然是那副厌倦的表情：“那边马上就是雪季，很适合滑雪，还有马场，你不是嫌荻城这边会遇到熟人吗？那边不会。”
玩是想去玩，也确实心动了，但是，这么多年交情，看不出����的不对也太不应该了，想来想去，能让����这样的估计只有工作上的事了。
叹了口气，��不安说：“��世成这两年是不是疯了？干嘛变着法儿给你找不痛快啊？知道的是父子，不知道的，以为是仇人呢。”
“……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那老不死马上过世，你看他那样子，一看就知道肾虚早泄阳气不足！”
听他这些话，��世成死的那天，��不安可能会放一万响的鞭炮庆祝。
“什么时候过去？我安排人接你。”����问。看��不安还在犹豫，����说：“总不能还要回那些地方去借酒消愁吧？”
激将法太有用了，��不安当场答应：“行，我明天就走。”
【作者有话说】
小虫os：你的宝贝太多了
第35章 戒断反应
落地先倒时差，飞了十四个小时睡了十三个小时，这段时间昼夜颠倒心烦意乱，好久没睡这么好的觉了，醒来的时候��不安都有点睡懵了。
����送他的房子里家具齐全，复古的挂钟上，指针指向罗马数字Ⅹ，不知道是上午十点还是下午十点。
推开窗，空气凉爽，温度宜人，不远处就是雪山和湖泊，迎着风就能闻见草场清新的味道。
当地跟东八区隔着六小时时差，��不安花了半天时间研究自己独栋小别墅周围的吃喝玩乐来打发时间，等到正中午，他给����拨电话，准备好好感谢自己的金大腿����
接得还算快，刚接通，��不安率先开口：“哇塞，早知道早点来了，这地方也太漂亮了，小酒馆好多，到处都是餐厅，市区去景区就四十分钟~”
电话那边传来轻轻的杯盘相碰声，正是早餐时间。
����说：“你喜欢就好。”
��不安精神亢奋：“太喜欢了！你呢？昨晚睡得好吗？我太困了，下飞机就睡了，都没来得及跟你报平安，到了哈，安好勿念！”
“嗯。”����说：“没事，管家说过了。”
“说过了？”��不安掐着手指头算：“哦对，我落地你那边是下午。”
“怎么办啊！”��不安砸了咂嘴，装模作样地惋惜：“以后你睡觉的时候我这边已经半夜了，我肯定不能每天通宵监督你好好睡觉，要不你也来吧，到时候我天天给你暖床，要不然我占你这么大便宜，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啊~”
得意洋洋的尾音散在荻城还算凉爽的清晨，来自很遥远的异国他乡，蝉鸣还在，但似乎……不那么聒噪了。
夏天还是应该有蝉鸣，只是……
����：“好了，我要出门了。”
“行吧，那就祝我亲爱的哥哥工作顺利~”��不安做作地叹气，欠揍道：“而我，你的废物弟弟，就只能无所事事地打一天电动，然后去尝尝真正的洋酒和洋妞喽~”
����平静道：“少喝点酒，注意身体。”
哎？就这样？
��不安有点不高兴了，败兴而归，还记得晚安电话：“行吧……身体好着呢……那，电话……”
“没时间就不用了。”����说：“有医生在。”
��不安总觉得����是故意打发自己走的，晚安电话也是他不想再继续，证据就是这天晚上，他只喝了一点点酒，打起精神熬到半夜，等荻城入夜，给����打电话监督他睡觉，他想表明他们的友谊天长地久，然而，忙音六十秒之后，传来冰冷无情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次日，����没有主动回电。
��不安打电话过去，是李由接的，李由公事公办道：“大少在开会。”
��不安：“那昨晚呢？他也在忙吗？”
李由的回答依然板正敷衍：“大少按时下班了，下班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不安不信邪，又熬了一个夜，打过去，还是无人接听。
再第二天，打给����，终于是他本人接的，熬了两夜，加上水土不服，��不安嘴角都长泡了，质问也闷闷不乐：“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了？”
����：“现在不是在接？”
“我说昨晚，还有前天晚上，你是有事在忙，还是睡了啊？”��不安问。
����的回答简短而冷淡：“睡了。”
“……啊”这下无言的变成了��不安，半晌，他压下心里的不快乐 关心道：“你……失眠好了啊？”
“看了医生，开了安定片，吃完就睡了。”����道。
“哦”��不安泄气了，感觉自己的作用大大减少。
然后想跟����分享一下自己初来乍到两天的趣事，他在酒馆认识一个五十多岁、正在学中文的老头，老头是个鞋匠，专门做私人定制的，说能教他做训马的鞭子，才起了个头，说到高兴处，����就打断了：“待会有事，约了人。”
��不安很少关心����约了什么人，公事还是私事，他尽可能把传闻里杀伐果断的����和自己认识的����区别开，为了不影响对方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但是这天的对话太干，他为自己感到尴尬，为了缓解尴尬和失落，他顺口问：“谁啊？”
估计是不认识的合作对象什么的，��不安兴趣缺缺，已经想好道别语了，但是，答案出乎意料。
����说：“约了唐榆表妹，陪她逛街。”
“……诶？”��不安想起唐榆是谁了，就是那天在法餐厅遇到的那个漂亮姐姐，他惊讶了一声，难以置信：“约会？”
还想多八卦一点，����嗯了一声，然后说：“先挂了。”
挂断前，��不安听到����那边有隐约的女声。
����估计是‘唐榆表妹’吧？��不安酸溜溜地想到。
他不甘心，给����发短信：【哟哟哟，有女朋友就是不一样，马上就不理弟弟了】
发完短信，失落地倒在沙发里，对待会儿的赛马没兴趣了。
作为答谢，他还想做条马鞭给������������有一匹阿哈尔捷金叫流光，太阳下面通体浅金，特别漂亮。
做什么颜色他都想好了，还没得瑟呢，����连听完自己话的时间都没有。
��不安谈过恋爱，所以可以理解人谈起恋爱就没时间搭理狐朋狗友，但……还以为����这种冰山工作狂不一样呢，结果……也没什么不一样！
打电话给����是为了陪他睡觉，因为����入睡困难，需要在睡前跟人闲聊放松心情，为什么这个人是自己？因为����没有别的朋友，但是现在，����的病有医生治疗，也有漂亮温柔的女朋友陪他聊天。
��不安越想越气，甚至一度食不下咽日夜难安，恨不得一天八百个电话轰炸����，打扰他和女朋友约会，但他又不好意思干这么缺德的事情。
于是更加心存怨念。
����好吧，真实原因是他外语很差，在当地交朋友很困难。
当然，还有他很不愿意承认的一点：被����需要了这么多年，他还以为自己的角色很重要，他一度认为自己对����不可或缺，然后，就在这么突然的一天，他得知自己有点自以为是，有点挫败。
当然了，����也并不是表面那么云淡风轻。
晚上不接电话不是睡了，也不是自制力好到能对来电显示的��不安三个字视而不见，他只是在下班的时候将电话留在了办公室。
安定片一瓶瓶全都收进抽屉不见天日的最深处，他选择自我煎熬，任由那些不应该的渴望蚀骨灼心����他不相信，只是一个本来就不应该肖想的人，还能因为关系回到本该的位置而怎样？
人这辈子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他善于跟自己对抗，所以才能走到这个位置，这次也一样，结果再怎么差，也不可能差过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对��不安做不应该的事情。
至于��不安听到的女声，并不是他以为的唐榆，而是李由新招的助理。
招新人之前，����和李由有简短的对话，����问李由是想直接退休还是去国外工作，两个选择都能得到相当丰厚的报酬，李由斟酌很久才讲出自己的想法：“我还是想跟在您身边。”
李由来身边已经快四年，����也用惯了他，但，李由和��不安的关系有点太密切，即便特意交代，也很难保证他们私下能不再往来。
����不是见不得他们有私交，而是����准备把自己身边跟��不安相关的人和物都清理干净。
东西好说，人就不一般了，尤其是李由。
知道他心意的最好是死人，其次是哑巴，他相信李由不会乱说话，但是为了万无一失，还是这样处理比较好。
唐栀有事要在荻城逗留几个月，����跟着搬出了荻园，他本来就很少在人前露面，这下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跟��世成越来越不死不休，甚至严重到鼓励����凶残一些的唐肃不得不主动撮合二人和解。
����还不到你死我活的程度。
夏天结束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接到过来自六小时前的骚扰。
起初，��不安还会隔三岔五打个电话，但是����要么不接，等铃声从急促到缓慢然后平静，要么接通，无论是否在忙，都一律用冷淡而简短的话结束。
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对自己心狠手辣的瘾君子，但是，只有这样才能戒断。
等什么时候，自己习惯了远离��不安，不再期待铃声什么时候响起，不再期待后窗被偶然敲响，不再对��不安三个字做出特别的反应，应该就是戒断成功了。
很可惜，三个月还不足以。
但是，有一些成效，至少他现在习惯了拒绝。
这晚十一点钟，����参加了一个慈善晚宴，喝了一小杯白兰地，有一些微醺。
恰好，唐栀关心了一句��不安的现状，问他散心散得怎么样。
����想起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听到��不安的消息，邮件也积压在未读一栏没有查看，于是觉得自己的戒断小有成效，可以尝一点甜头了。
于是，铃声响起的时候，����告诉自己：五十秒。
五十一秒的时候，铃声还在，����缓慢按下接通键。
��不安似乎是喝醉了，呼吸沉重，嘴贴着听筒，声音大且模糊。
“喂……在忙吗？”��不安呼出一口热气，看了眼手机，确认电话接通了，然后继续说：“还以为你又在忙。”
“知道……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喝高了，��不安断断续续地吐字，呵呵笑着：“你肯定猜不到，我在酒店，看到了，��！世！成！”
“知不知道他跟谁一起？”��不安拿着手机在酒馆吧台前晃圈，拔高声音提高悬念。
����声音低而遥远，并不关心答案，微凝气息只为品尝自己的阶段性奖励：“谁？”
“哈哈哈哈！我不认识！”��不安笑着，带着愤怒：“你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