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偏执将军假戏真做了 我和偏执将军假戏真做了 第12章
作者:丛未眠
德贵妃掩口轻笑,“想当年臣妾刚满十四岁就已经进宫了呢,陛下可还记得?”
成顺帝放下筷子,揽过德贵妃的香肩,笑道:“怎么不记得,朕那时候总是笙儿笙儿的叫你,这一晃都二十余年了,朕不服老都不行啊。”
德贵妃腻声道:“陛下才正值威武雄壮呢,哪里老了,这般乱说,臣妾可不依!”
成顺帝对德贵妃这样倾慕崇拜的眼神很是受用,哈哈大笑了几声,才继续道:“说起来,也该给蓉儿选个驸马了,这几个孩子都大了。爱妃可有中意的人选?”
德贵妃抿嘴一笑,“陛下觉得,骁骑大将军如何?”
成顺帝顿了一下,蹙眉道:“陆景深?不妥,他先前不是娶了个男妻,让蓉儿过去只怕受委屈,而且朕要他领兵打仗,当了驸马,整日卿卿我我,岂不耽误正事! ”
德贵妃莞尔一笑,“陛下不是总担心陆将军在上京没个羁绊,若是蓉儿嫁过去,陆将军就像那风筝,飞得再高,也有个牵线的头。那可是拽在陛下手里,届时妻儿都是陛下的人,陛下让他往东,他便不敢往西去。”
成顺帝心念一转,笑道:“既如此,今年春日家宴请陆将军进宫来,爱妃相看一下。”
德贵妃一听便知道这事儿妥了,娇笑着揉进成顺帝怀里,“臣妾一个妇道人家哪有什么意见,一切全凭陛下做主就是……”
……
姬清醒来时,已然天色大亮。
烧已经褪了,只是浑身酸疼软绵,愣愣地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大将军府。
他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柱上,脑海中回想起昨日,他受了伤,被陆景深从南山救回来,还不让陆景深请大夫,再后来记忆就有些模糊。
衣服换过了,身上的伤也都擦了药,闻这气味,药还是自己配的,身上也换了一套干净的新衣衫。
姬清脸颊泛起一层浅红。
第13章 听说是你救了老七
陆刚听到响动,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拜见七殿下。”
姬清拉回思绪,“免礼吧。”
“殿下身体欠安,将军吩咐需食用清淡一些的食物。”陆刚把托盘放在床边的小几上,里面是一碗白粥,四碟小菜和几个包子。
饭后一会儿,陆景深领着两个劲装男子,走了进来。
“避免过多人知道殿下的秘密,臣只安排了陆刚照顾殿下的起居。”
“多谢陆将军,陆刚一人足以。”
陆景深伸手摸上姬清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常,松了口气,解释道:“殿下昨夜发了高热。”
“劳烦陆将军。”
“七殿下切莫客气,说起来,殿下这伤也是因臣而起。”
陆景深继续道:“这两个人,一个叫陆七,一个叫陆十一。以后专门负责保护殿下。”
两名劲装男子同时跪下,消瘦一些的男子拜道:“属下陆十一,拜见主子。”
身材魁梧的男子同时拜道:“属下陆七,拜见主子。”
“他们两个都是暗卫出身,平时不显露于人前,只会暗中保护你,有事你叫名字就会出现。”
“陆十一极善轻功,以后殿下若想采什么草药,吩咐他去便可。”
陆景深挥手两人立刻原地消失,看得姬清啧啧称奇。
“姬大夫,你该换药了。”陆景深取出金创药。
姬清伸手去接药膏,却被躲开,他莫名看向陆景深。
“臣来为殿下上药。”
“我自己来就好。”姬清心中一紧,连自称都忘了。
“姬大夫可是说过,在你眼中只有两种人,能医和不能医。为何换成自己,如此磨唧了?”
“……”
姬清哑然,“陆将军可真会现学现卖!”
“姬大夫所言至理名言,臣自然要牢记。”陆景深晃了一下手上的药膏,“现在可以让臣上药了吗?”
姬清默了默,转过身去,缓缓解开衣服,露出后背,“有劳将军,剩下的地方,我自己来。”
墨色的长发遮掩下,衬得肤色更显白皙,与陆景深那种苍白不同,仿佛泛着一层珠光,两侧的蝴蝶骨叠起,呈现出完美的线条,再往下腰身不及盈盈一握。
粗糙的指腹落在肌肤上,引起一片颤栗。
姬清忍不住嫌弃道:“陆将军,你是没吃早饭吗?弄这么轻,痒死了。”
陆景深道:“殿下这些伤口正在长新肉,自然会痒,殿下要是忍不住……”
姬清恼羞成怒打断道:“谁说我忍不住,将军尽管涂药。”
陆景深笑了一笑,抹药的时候,动作依旧很轻很细心,像是鹅毛轻轻抚过。体温又低,手指偏偏粗粝,蹭得他一阵刺痒。
掌心、虎口、指节到处都有茧子,像是经年累月拿剑,硬生生积累了一身武艺。
“抹快一点。”姬清语气平稳,微红的耳根,暴露了他此刻不平静的心情。
涂完药,陆景深把药递给姬清,自己擦了擦手。
姬清捧着药膏,有些懊恼道:“昨日没能给将军施针,是我之过。”
“不怪殿下。”
“间断一日,就有可能延长医治时间,马虎不得。”
“治好了是臣之幸,治不好臣也绝不会埋怨殿下丝毫。”陆景深语气淡淡的,毫不在意,语毕,转身出去了。
姬清坐在床上给自己涂药,伤口太多,来回抹药的时候,动作太大,又会牵扯到别的伤口。
他额头上满是冷汗,涂完后放下药膏,白着脸道:“好了。”
陆景深推门进来,拭去他额上的汗珠,扶人躺下道:“殿下再睡一会儿。”
姬清身上太疼了,迷迷糊糊中,拉住陆景深的袖口,“未时叫醒我,施针。”
再次醒来时,天色全黑了,屋内一片昏暗,已有亥时。
姬清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忙下床,双脚着地瞬间脸色一白,踉跄了一下,一瘸一拐的往门外冲去。
被门槛绊住,整个身体往前扑去,被暗中看见的陆七一把拉住。
“殿下,你醒了?”陆七问。
姬清看了眼漆黑的天色,急道,“将军呢?带我去找他。”
陆七道:“殿下莫急,将军吩咐过,殿下醒了立刻去禀,陆十一刚刚已经去了。”
“殿下,你没穿鞋当心着凉。”陆七扶住姬清的手臂,带着他返回屋内,
陆景深比想象中来得更快,一进屋,很自然的从陆七手里接过姬清,扶着他,慢悠悠的,一瘸一拐的坐回床上。
目光落在一双形状姣好的玉足上,陆景深蹲下身子伸出手。
“将军!”姬清惊讶,慌张缩脚,白嫩的玉足还是被陆景深的大手捉住。
姬清一直养在深宫里,别说身上,就连这双脚的皮肤都光滑细腻,如同绸缎一般,完美得令人炫目。
他的脚无论前世今生都没被人摸过,陌生的触感令他羞赧地错开目光,耳朵尖儿悄悄泛了红。
陆景深看了眼冻得通红的脚趾,不顾姬清的挣扎,放到自己膝盖上。
姬清躲不过,安慰自己他一个大男人,摸个脚有什么的,又不是小女子,索性也不挣扎了,任由陆景深帮自己穿好鞋袜。
“将军施针若是再停一日,三个月的治疗期恐怕就变成半年了。”姬清气闷自己睡过头,语气不太好。
“殿下醒来即时,还未到子时呢。”
姬清瞪了他一眼,让开床铺,示意陆景深躺上去。
陆景深把衣服脱掉放在一旁,看着姬清取出银针荷包,步履艰难的走到床侧。
“殿下伤势颇重,坚持施针会不会勉强了些?”
陆景深担心他的身体,是出于好意,但在姬清听来却是不相信他的技术,举着银针,凶巴巴地道:“闭嘴,小心我手抖,一针下去扎哑你。”
话虽如此,姬清每一针都极为认真,足足用了比平常多出一倍的时间。
将全部的针取下之后,姬清整个人如同水里泡过,手抖得不成样子,连放银针的荷包都收不起来。
陆景深按耐住心里的酸楚,连衣服也没顾上穿,收掉姬清手里的银针,一言不发把人抱回床上。
“睡吧,殿下已经施完针了。”替姬清拉好被子,陆景深轻轻哄道。
恍惚中,姬清微微启唇,吐出了心底的担忧,“经此一事,我怕是要被送回宫了。”
陆景深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度正常,松了口气,“臣会想办法,殿下先把身子养好,不必急于一时。”
……
翌日下朝,成顺帝留下陆景深去勤政殿议事。
“朕听闻老七前日顽劣被陆卿所救,如今他身体如何了?”成顺帝端坐着,面上看不出任何担忧之色。
消息肯定早就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有这一问,也是为了敲打。
陆景深面色平静,道:“七殿下受了些擦伤,并无大碍,不过七殿下身娇体贵,眼下不宜挪动,臣斗胆留七殿下在府中多静养一段时日。”
成顺帝本意是想把姬清接回来,关在宫里,厚厚的宫墙围着,不会丢人显眼,也传不出风言风语。
上一次难得心软一回,把人留在康王府,便出了这样的事,徒惹笑话。
成顺帝被陆景深堵了话,面上有些不愉,“老七做事全凭心性,难免有些出格,在宫外易惹出麻烦。”
“七殿下天真烂漫,童心未泯,令臣心情愉悦,谈不上麻烦。”陆景深躬身回道。
陆景深接二连三假装听不懂圣意,成顺帝没有免他的礼,冷声道:“那朕便准了陆卿所请,让老七在将军府修养几日,若有任何差池,朕唯你是问!”
“微臣明白。”
“春日宴在即,尽快养好了,陆卿也一起来赴宴。”
“微臣遵旨。”
成顺帝摆了摆手,陆景深躬身告退。心里明白春日宴之后,皇帝又会把姬清圈养在宫里。
若姬清一直装作痴儿,当今皇上多疑又好面子,且不喜惹事生非,只怕摆脱不了关在深宫的命运;可若不装,且不说需要契机,身为唯一的嫡皇子一旦恢复正常,势必卷入夺嫡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