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室友的男友一见钟情后 对室友的男友一见钟情后 第56章
作者:季厘之
……
“我觉得,和不爱的人在一起才是坟墓。我爱你的话,在哪里都是天堂。”
“你还挺恋爱脑。”
叶泊则沉默了半晌,不咸不淡地评价道。
“可能恋爱脑也是遗传的吧,我可以跟你讲我小时候的故事吗?”
我忽然很想倾诉。
“嗯。”
“其实我妈妈本来不打算生我的,但是她觉得我爸爸很喜欢小孩,不想让他遗憾,才生了我……”
我想起了小时候去外婆家玩,外婆总是嘱咐我要听话,要乖乖吃饭,不要惹妈妈不高兴,妈妈为了生我吃了很多苦。
最大的苦,应该就是她违背了自己的想法,生了我,成为了一个她人生意料之外的母亲。
“我妈妈很爱我爸爸,后来我爸爸出意外去世了,她也没有再婚,我经常觉得她很坚强,但是又很脆弱。我妈妈以前不抽烟的,但是在爸爸去世后,我发现她的卧室里有烟灰缸,里面还有烟头。她一定觉得每天都过的像坟墓……”
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愧疚感。
“她肯定在想要是不生下我,爸爸就不用那么努力的加班工作,也就不会出意外。”
尽管在被子里,但我还是觉得有点冷。
我忍不住蜷缩起来,叶泊则转了过来。
看着我,定定地说:“这不是你的错。”
“谢谢你安慰我。”
我苦笑。
“李明鉴,你爸去世的时候,你多大?”
我痛苦地眨了下眼睛,说:“七岁。”
“谁告诉你,是你的错了?”
我无语凝噎。 想到了葬礼上无数人同情的注视,爷爷奶奶的哭喊,妈妈的憔悴冷漠,我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天上在下雨,台阶漫长又湿滑,我摔倒了。
膝盖和手掌很疼。
石子硌进了肉里。
我有些害怕,却不敢哭。
是外婆把我抱了起来。
我想叫妈妈,但是外婆却对我说:“嘘,妈妈现在顾不上你。你要乖,以后你都要更懂事了,知道吗?”
那种噤若寒蝉的氛围,从葬礼的那一天,持续到今天。而那些害怕经年累月地积攒变成了愤怒。
我骤然发现,那天的雨,还在下。
淅淅沥沥,从我的眼睛里流出来。
没有人说是我的错。
但是嘴巴忍住的话,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我……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要过生日,爸爸就不用加班调休,他可以休息一天再上班,就不会疲劳驾驶,我不该催他回家陪我过生日的……”
我感觉到自己的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流到了脖子。
叶泊则把我抱进了怀里,抚摸着我的脖子。
“对不起……对不起……”
我胡乱地道歉,像要把累积的羞愧和伤心全部倾倒出来。
我知道我不应该对着叶泊则发泄我的情绪。
可是我忍不住。
“对不起……我太麻烦了……”
叶泊则揉着我头发,说没关系。
他的一句“没关系”让我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他就像是圣诞节挂满了亮晶晶礼物的圣诞树。可以让我虔诚地许愿,许愿有人可以带走我所有的悲伤。
第49章 音乐盒
我哭得鼻塞。
叶泊则就拿了纸巾给我擦。
我他面前擤鼻涕擦眼泪,没过多久抽完了半盒纸巾,他就点了根烟,悠闲又耐心的看我哭一阵,停一阵,又哭一阵。
直到我觉得身体里轻松了许多。
叶泊则点了第三根烟。看我偃旗息鼓,安静下来,只是时不时抽噎一下。
他嘴角一勾,说:“要不要试试?”
情绪宣泄后人会处于一种迟钝但又平静的状态。
我伸手接过了烟,犹豫地看着烟草卷的火光。
又慢慢放进嘴里。
吸了一口。
烟味一下子弥漫开来,让我忍不住咳嗽。
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夜晚的画面,我在卡车后座上玩贪吃蛇,爸爸的烟味飘了过来。
我故意大声咳嗽,爸爸就抱歉地说:“再抽一口就不抽了,可别告诉你妈妈啊。”
我的眼睛又开始泛酸。
忍不住又吸了一口。
这次我能忍住不咳嗽了,虽然这个味道仍旧让我的身体排斥。
可是这种气味又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我想到了母亲,空荡荡的家。
想到了狂风大作的墓园,草地葱绿。
想到了叶泊则,我抱着书包,颤颤巍巍给他点烟。
我想笑,眼泪掉下来。
儿时的好奇心,对父亲的想念,在这一刻被时间画了一个圆,终点是叶泊则。
当我还想再吸一口的时候,叶泊则把烟拿走了。
在烟灰缸里灭掉。
说:“行了。”
我感到后知后觉的尴尬,是那种敞开自己后的升起的羞耻之心。
我刚才叨叨絮絮地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在叶泊则心里会怎么看待我,会不会觉得我特矫情,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拿出来跟他说,再说了,这事儿跟他也没关系,我这样一股脑地向他寻求安慰的行为,堪称是盲目典范。
但是说都说了,我都把自己扒得干干净净,人生中最惨痛的回忆都说了出来,而他确实安慰了我,可是我却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
就像是一种卖惨,悲情过了,令人倒胃口。
“还难受不?”
他问我。
我怎么还好意思哭,连忙摇摇头。
叶泊则说:“泡个澡再睡。”
酒店的浴缸很大,还带有按摩的功能。还有一个投影仪挂在上面,可以看电影。
叶泊则随便挑了部电影放着,当背景音。
我靠近他,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却看着窗外的夜景,大桥旖丽,教堂高举。
“宝贝,有些事我确实没法共情你,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预料不到的,你和我都是普通人,不能左右命运,只能随波逐流。就像是那句话说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接受现实是最好的办法。”
我摸着他的腹肌,说:“我知道了。”
叶泊则亲了亲我的脸,说:“真乖,明天去购物好不好?”
我的脸在热气腾腾的水雾中,如同只开一瞬的昙花。
我点点头,甩开那些不断冒出的多余想法。
伦敦的天亮的很早,但是我们在床上睡到了中午才出门,叶泊则不知从哪里弄了辆跑车,灰黑色的车体很拉风。不符合他在国内的作风。回头率高得让我恨不得整个人埋在里面。
他送我到了街口,给了我一张黑色的卡,说:“看上什么就买,不用给我省钱。river会陪你。”
我心一咯噔,问:“你不去吗?”
“我有事。”
他没说什么事。
我拿着他的卡下了车,看到整条街都是各种各种奢侈品的品牌。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诗,乱花渐欲迷人眼,物欲同样让人眼花缭乱。
river带着我一家店一家店地逛过去,充当我的翻译。我们先去了一家珠宝首饰店,导购热情地给我试着手链,礼貌又殷勤。
我刷卡的时候,river看着我手里的卡说:“百夫长的卡,Aaron对你真好。”
他看我疑惑的表情,跟我解释了这卡怎么样的人才能办理以及至少卡里有多少额度。
尤其是当我知道手里张卡的上限额度是s市的一套房时,差点手滑。放口袋里的时候,都一只手捏着,生怕口袋破了个洞。
怪不得我拿出这个卡,柜员的脸色都变得格外尊敬,还询问我有没有加入他们家会员。
我说没有。
她就建议我考虑加入会员,每年可以享受哪些福利,只不过最低的白金会员要年消费基准要在8万英镑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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