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分文后我爆红了 身无分文后我爆红了 第55章
作者:安日天
顾恩泽回了房间,翻开了剧本,看了一会儿,但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半响,他轻叹了口气,拿起了手边的光脑,给杜康发了一条消息€€€€“你好像隐瞒了我很多事。”
杜康的头像是黑的,显然还处于监控的状态之中,不会立刻回消息。
顾恩泽放下了光脑,重新拿起了剧本,他故去许久的母亲曾经教导过他€€€€做你能做的事,不必忧愁其他。
当年的顾恩泽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然而经年之后,他却不得不将这句话放在心上。
他的确渴望帮助杜康,但这件事要不要去做,杜康应该有知情权和建议权。
同样的,杜康愿意为了他的生命安全选择背叛他,他在真相后的确感动,但也想问清楚其中的细节,也希望杜康可以不要一直隐瞒这件事,给他最起码的知情权,而不是在付出一切后,承受着他的愤怒与失望,让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距离越来越远。
顾恩泽无法想象,如果他没有在分别之后,对杜康旧情难忘,同他藕断丝连,如果没有选择后退一步,主动赶往首都星去见杜康,那等杜康解决完一切的麻烦,再回头找他的时候,他们之间会是怎样的一种情景。
顾恩泽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会长期保持单身的人,倘若他看到了合眼缘的人、过去的情人、需要“帮助”的待包养对象,或许会很快开展下一段关系€€€€即使他并不喜爱对方。
纵使不会开展下一段关系,露水情缘倒也可以尝试一二,但一旦和他人发生了关系,或者在精神上开启了下一段的恋爱,再面对为他付出了很多、熬过了很多苦难、终于可以回头来找他的杜康,顾恩泽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艰难,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都会对彼此造成伤害。
纵使没有其他人的介入,顾恩泽一直保持着单身的状态,也没有和其他人发生任何关系,但时间总是非常可怕的。
一旦确定不爱,残存的挂念与温情便会迅速消散,等到经年以后再次相见,顾恩泽再看杜康,或许只会认为对方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等到那时候再等杜康说出一切,顾恩泽大概率会同意复合,然而,那只会是因为义务和责任,并不是因为“喜欢”。
他有些庆幸,也有些后怕,只差一丁点,他们就会做出错误的选择,走向真正渐行渐远的道路。
摒除这些情绪之外,顾恩泽很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希望能从杜康的口中得知一切的真相,而不是从其他的任何人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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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恩泽原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没想到竟然很快入睡了€€€€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笼罩在他心头的阴影移开了少许,或许是因为纵使是从厌恶的人口中,依旧得知了一个令人喜悦的真相,总之,顾恩泽睡得不错,睁开双眼顺手拿起光脑,发现杜康回了他的消息,并且恰好在线上,整个人像是在炎热夏日里灌了一大杯冰果汁,更是浑身舒爽。
杜康回他:“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果汁很好喝,我总是调不出那个味道。”顾恩泽码字的速度很快。
“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杜康回得也同样快。
“那好,”顾恩泽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转而问他,“你需要我的帮助么?”
“你能够安然无恙,于我而言,就是最大的精神支撑。”
“我现在有一个机会,我可以放弃一些不算重要的东西,换取帮助你的力量。”
“我不希望你这样做,我不想让你放弃任何东西,顾恩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亦是为了让你不必失去任何重要的东西。”
“你不愿我这样做?”
“对。”
“那你为何这样做?杜康,你用什么换来了我的解药?”
杜康没有再回消息,片刻之后,他的头像缓慢变黑€€€€他无言以对、不愿回答、落荒而逃。
顾恩泽盯着变黑的头像三秒钟,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将光脑放在了一边,大脑里却忍不住回想起当年的情景。
最开始的时候,顾恩泽专心养伤,其实并没有怀疑杜康€€€€即使他总是来去匆匆,即使他总是背对着他接听电话,即使他用各种由不让他见除了他的任何人。
顾恩泽总是会用各种由在心底为他开脱,他的信任太难给出了,而一旦给出,又很难毁灭。
他连杜康出轨都不怎么相信,又怎么会怀疑杜康会彻彻底底地背叛他。
然而有一天,顾恩泽在深夜醒来,却并没有在旁边的陪护床上看到杜康的身影。
他浑身都在痛,并不能轻易移动,自然也不能探寻杜康的位置,他正想去呼喊杜康的名字,却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鬼使神差地,他闭上了双眼、放平了呼吸,权当做自己并没有睡醒。
作者有话要说:
第85章
杜康悄无声息地进了门,他先是走到了顾恩泽的床边,帮顾恩泽掖了掖被角,又调整了一下床头加湿器喷口的角度,就在顾恩泽想睁开双眼,假装自己刚刚睡醒的时候,杜康却突然开了口。
他说:“顾恩泽?”
顾恩泽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下的床单,他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回应这一句试探性的呼喊。
顾恩泽的大脑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了许多动漫中的情节,而杜康都作为反派的角色出现,他正想将这些不合实际的想象抛诸脑后,却听到杜康用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抱歉。”
抱歉?
他为什么要抱歉?
是因为没有及时将他救出来么?
还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顾恩泽的呼吸愈发平稳,杜康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上了隔壁的陪护床,他的呼吸亦变得平稳绵长,似乎是睡着了。
顾恩泽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觉€€€€他在重症监控室里醒来后发生的一幕幕在大脑中浮现,过往那些可以忽略不计的蛛丝马迹此刻像是被圈了重点,让顾恩泽无法“视而不见”。
杜康为什么只在病房外远远地看了一会儿?为什么不愿意进来近距离地看看他?
杜康为什么显得格外忙碌的模样?为什么总有避开他去接听工作上的电话?
杜康为什么不让他与其他人联系?为什么他在住院期间没有见到一个访客来访?
€€€€他说“抱歉”。
€€€€他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顾恩泽思考了很久,最后他终于想开了,决定放过自己,等到明天,直截了当地询问杜康,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婚姻关系依旧存续,感情也还算牢靠,夫妻之间应当坦诚相待,纵使杜康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也可以依照情节是否严重,做出相应的判断和应对。
顾恩泽计划得很好,然而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进入梦乡之前,一声急促的铃音突兀响起,杜康几乎是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或许他是想挂断电话,但忙中出错,竟然接听了电话。
一个顾恩泽并不陌生的声音对杜康说:“杜总,还有少数股东冥顽不灵,准备明日闯进顾总所在的医院,当面请顾总主持公道……”
“闭嘴。”杜康的声音并不大,但对方几乎是立刻禁了声,一时之间,室内只能听到清浅的呼吸声。
顾恩泽有一种奇妙的“第六感”,杜康像是看了一眼他的方向,等确认了他并没有被声音“惊醒”后,才压低了嗓子,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加强医院的安保,至于那些冥顽不灵的人,列个清单发给我,我会告诉你,怎么应付他们。”
“是、是……”
杜康毫不留念地挂断了电话,却没有再次入睡,而是幽灵一般地,再次走到了顾恩泽的床前。
他低笑着喊:“顾恩泽?”
顾恩泽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是死了一般,又像是只是睡着了。
“你是不是醒着?”杜康的声线很温柔,和无数次他们耳鬓厮磨的时候,一般无二。
顾恩泽有一种很奇异的错觉,此刻的杜康,不再是他的熟悉的杜康,更像是一个披着杜康皮的陌生人。
顾恩泽认识了杜康十余年,本以为足够了解他,却骤然发现,他了解的只是杜康的表象。
真实的杜康是什么样的呢?
顾恩泽甚至不太敢去想像了。
一个冰冷的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过了片刻,又落在了他的脖子上,杜康的手从他的病号服上衣的下摆里摸了进来,和他的吻一样,是凉的。
杜康的呼吸变得沉重,像一直被束缚的野兽,终于突破了牢笼,就在顾恩泽犹豫要不要“醒来”的时候,他却暂停了所有的动作。
杜康离开了顾恩泽的床边,过了一会儿,又去而复返。顾恩泽的小腹处的衣物被杜康掀开了,药水带来的疼痛几乎让他的演技“失败”,杜康近乎温柔地帮他上好了药,又用棉布敷料包扎好,这才放下了他的衣摆。
顾恩泽的耳畔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杜康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床上,准备睡觉了,一场危机似乎迎刃而解,但顾恩泽却彻底没了睡意。
古地球有句老话,卧榻之侧岂容猛虎酣睡。
此刻的杜康,于他而言,与猛虎并无区别。
第二日,太阳照常升起,顾恩泽比往常醒得迟了一些,等他醒来的时候,杜康已经不见了。
顾恩泽慢吞吞地吃完了护士端来的营养餐,他问对方:“方便借用一下你的光脑么?”
护士一瞬间没有绷住表情,神色有些慌张,片刻后,她说:“抱歉,我的光脑没有随身携带,您住的是无菌病房,医院有相关规定,我没办法带进来。”
顾恩泽没有拆穿这显而易见的谎言,只是对她说:“如果看到杜康的话,叫他过来陪我聊聊天。”
“好的,顾先生。”护士松了一口气,像是劫后余生一般,脚步情况地离开了病房。
过了一会儿,杜康果然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脸上,他本就长得英俊,在阳光下更是如同神话中的阿波罗王,美貌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顾恩泽注视了他三秒钟,随口问他:“一大早去哪儿了?”
“去小花园里打一些电话,财团有些事实在着急,我不想叫他们打扰你,就拦住了,让他们直接给我打电话。”
“哦,”顾恩泽神色淡淡,又问,“吃早饭了么?”
“吃了,你吃了么?”
“喝了牛奶,吃了三明治和一小碗现切水果。”
“那很好,今天想喝什么口味的果汁,我下午帮你榨?”
“草莓的。”
“好。”
他们之间的对话平淡而温馨,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顾恩泽又看向了杜康,他认真而仔细地看着这幅皮囊,并没有从他的身上发现任何和记忆中不同的地方。
并没有从他的身上发现任何和记忆中不同的地方。
顾恩泽眨了一下眼睛,他的耳畔又回响起了他母亲临终时的叮咛€€€€“孤独是一个人最宝贵的财富,不要轻易地打破它。所有的感情都不值得相信,你能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
€€€€杜康啊,我曾以为,你是我人生中的意外惊喜,却未曾料想到,你是我人生中的一场劫难。
顾恩泽在这一瞬间意兴阑珊、失望透顶。
他低声问对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没有。”杜康甚至没有一丝停顿,坦荡荡地回了这两个字。
“哦,”顾恩泽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听说,你正在夺走我的财团。”
“准确来说,就在刚刚,我已经完成了最后一个步骤,得到了你原本的位置。”杜康的脸上甚至是笑着的,顾恩泽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兴奋,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愧疚。
于是顾恩泽意识到,这一刻,杜康已经演练谋划了太久,也期盼了太久,以至于终于达成目的的时候,亦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他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自己手指上的婚戒,他问对方:“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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