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坟头草 他的坟头草 第9章

作者:泥巴姥爷 标签: 近代现代

  作者有话说:

  楚咪:我就这样原谅了他,会不会娇纵了他

第11章 狠狠标记他

  江叙白坐在地毯上,满脸茫然,联系方式……这就搞到手啦……?这么简单?

  他的头发还湿着,他开车一路狂飙,车窗没关,额发上结了薄薄的冰,头发也冻硬了。

  疼痛和寒冷于他而言总是慢半拍,他麻木地站起身,楚云凡找到手机给江叙白打了个电话。

  江叙白赶紧把他的私人号码牢牢记住,笑得一脸纯良,乖巧地立在他身边,脸颊冷到发僵,笑容依旧挑不出错。

  楚云凡抓了抱枕揍他,“没有下次了。”

  “好,我记得了。”

  江叙白高兴极了,本以为今天很难收场,没成想,楚云凡居然这么好说话,还给了他联系方式,他笑着环住他的脖子,在他柔软的唇上亲了一口,“吃午饭吗?”

  “不吃。”

  楚云凡推开他,脸上被江叙白蹭湿,一股子水腥味扑鼻而来,楚云凡眉头紧锁,转而往卫生间跑。

  江叙白愣在原地,跟了几步。

  卫生间的门猛地合上,差点拍扁江叙白引以为傲的鼻梁。

  他后知后觉,好像又把楚云凡亲吐了……

  楚云凡扶着洗手台吐得额头冒冷汗,出门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咬江叙白,没想到这人浑身都是水腥味,尖牙还没咬破皮肤就被熏得再次躲进卫生间。

  江叙白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捂嘴,强忍着没笑出声……

  楚云凡没时间跟江叙白这个臭alpha计较,出门前揍了他几下,气冲冲地出门上班,下午还有行程,已经迟了。

  屋子里再次变得安静,江叙白看着楚云凡的车开走,才放肆地笑出声,一股脑钻进卫生间把自己洗干净。

  楚云凡确实很难搞,偶尔逗一逗还是很有趣的。

  那么讨厌的alpha,气得炸毛的样子格外……风情。

  他捏着手机,给楚云凡改了个备注,输入一次之后,江叙白歪着脑袋想了片刻,删除,重新输入,满意离开。

  没能闲多久,片场临时有事喊他过去,江叙白梳好头发就赶往现场。

  说是林晟拍摄时发现了一处逻辑漏洞,涉及江叙白的戏份,有部分内容得大改。

  临时剧本出来后,江叙白和林晟对戏,好几次卡壳。

  林晟本子一甩,“你会不会演啊?嘴里含着萝卜还是茄子?这还只是对戏你都说不清楚,明天拍的时候你要耽误多少时间?”

  林晟得理不饶人,江叙白确实理亏,耐着性子道歉,手却已经攥拳……

  青筋一道一道在手臂上浮现,身边站了一圈人,谁都不敢劝架,更没人敢拉。

  江叙白的拳头紧了又松,挤出一个和缓的笑:“晟哥,我明天一定不会拖后腿的,今天真的很抱歉。”

  林晟嗤笑一声,抄起本子摔在江叙白身上:“你装什么呢?是alpha吗?假模假样笑给谁看?”

  江叙白一连后退好几步,捏紧了剧本边角,攥紧的拳头垂在身侧,这一拳下去,别管他有多少本事,不论他以后如何吃苦耐劳,都不可能有人用他。

  林晟的粉丝能用唾沫星子淹死他。

  江叙白咬紧牙关,努力保持体面:“真的很抱歉。”

  不就是道歉吗?他很擅长。

  他曾经觉得楚云凡是世界上最难搞的人,如今看到林晟这副臭屁的鬼德行,楚云凡简直太可爱了……

  “晟哥,很抱歉耽误你的时间,明天一定不会发生的。”

  “虚伪。”林晟转头就走了,身边的人随之散去,江叙白脸上一阵火热,垂头坐在台阶上。

  林晟对他的敌意太重,重到江叙白觉得无语,他们认识吗?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楚云凡和那个人吧。

  哦对,还有一个陈修远。

  难道是陈修远对林晟说过什么?不对,江叙白和陈修远不算熟识,联系方式都是新加的。

  不至于。

  他反手捂着脸侧,将全部的怒火和不甘咽下,于结果而言,能有途径接触这些人已经很幸运了,他反复宽慰自己不是来搞关系的。

  江叙白长叹一口气,将脸上的热度降下来,再如何宽慰,他也是个曾经自视甚高的alpha,他也有过闪闪发光的过往,不是任何人的边角料,不必委身于人。

  “白哥!你还好吧?”

  林悦月方才去给他买润喉药了,进门就听说林晟对江叙白发难,闹得很难堪。

  江叙白脸上还透着薄红,林悦月甚至以为林晟对他动了手,“怎么能打人呢!太过分了……!”

  林悦月手忙脚乱地给他拿来冰袋,江叙白接过来降温:“没动手,是我的原因。”

  他在台阶上坐了很久,再抬头时对上一个熟悉的眼神。

  陈修远站在很远处,被江叙白发现之后就移开了视线,再看过来时满是温和,他拿着水走到江叙白身边。

  “好久不见。”

  陈修远坐在他身边,脖子上挂着工作牌,他退居幕后,负责监制,活儿多钱还行,偶尔也受窝囊气。

  “嗯。”

  江叙白跟他没有话题,如果那个人在……气氛肯定能很快活络起来。

  陈修远好几次开了口,最后又保持沉默,曾经也是这样,他和江叙白之间永远隔着那个人,没有那个人,他们连照面都不会打。

  “你……上个月去看他了?”陈修远不自觉捏紧了工作牌,脸上的笑意不甚真挚。

  秋来风愈凉,刀刃一般吹在脸上心口,江叙白沉默地点头,没有多说。

  陈修远:“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们……”

  “我还有事,没有别的话要说,就先走了。”江叙白猝然起身,把陈修远吓了一跳,alpha的威压突然袭来,饶是陈修远是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此时也心口闷痛。

  江叙白大步往前走,很快将要离开,陈修远忍了又忍,三两步追上他:“你以为查了就能有结果吗!”

  他身材消瘦,在秋风中比落叶还容易颤抖,江叙白没有转身,淡然离开,类似的话,他脑子里的另一个声音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但他不可能放弃,他放弃大好前程,走出舒适圈,来到这个残酷肮脏的圈子,开弓从来没有回头箭。

  林晟的话像扎在心里的一根刺,对于当演员,江叙白没有天分,他需要很长时间适应镜头,适应在所有人的眼光下进入状态,他确实很慢,也德不配位。

  他是楚云凡塞进来的“资源咖”,他体会到了欲速则不达。

  只是说这话的人可以是任何一个白手起家的人,而不应该是林晟那个该死的二世祖。

  江叙白心里憋着一口气,把自己关在休息室里反复琢磨新剧本。

  下午发生的事很快传到楚云凡耳朵里,他正忙着处理受水患影响的邦地事宜,空不出心思想别的。

  等到一群人商议完毕,时间已经很晚,天边下起毛毛雨,秋风夹在细雨吹来时,腺体刺痛。

  一场秋雨一场寒,他又要预备进入最难熬的冬季。

  “楚先生,现在回去吗?”

  特助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周围的人陆陆续续走了,楚云凡坐在窗边,承受刺骨的寒。

  “江叙白呢?回去了吗?”

  他这才想起下午有人告诉他江叙白受了委屈,他稍稍带了笑。

  “已经回去了,林家那边?”

  “跟那边说,我……明天晚上去看望奶奶。”

  特助记下吩咐,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处理,他撑起伞走在楚云凡身边,把人送上车。

  楚云凡仍然在处理未完的事物,一到A市就烦,他身体受不了这样强度的工作,一到这边又要承受形式主义的荼毒。

  他轻叹一口气,转而摸摸酸疼的腺体,不论做多少次微创修复手术,受损的腺体永远无法恢复如初。

  突然想起江叙白,那个alpha的腺体很健康,咬在嘴里很有弹性,楚云凡悄悄舔尖牙,牙痒的时候磨牙最好。

  受了委屈?

  特助都说委屈,那定当是委屈极了。

  楚云凡很好奇江叙白会怎样应对,林晟那么不听劝的人,他招架得住吗?

  他满眼期待,任性地放下车窗,冷风将同样冰冷的雨吹到脸侧,带起酸疼和清凉,舒适和痛楚交织,压住了心头莫名的情绪。

  家里的灯亮着,暖黄黄地映照着平坦的地面,将清冷的月光加热为家的温度,楚云凡开了门,换鞋时,江叙白从墙边探头:“你回来啦。”

  “嗯。”

  饭菜香飘了出来,很清淡的香味……以及很辣的刺鼻!

  楚云凡揉揉鼻子,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餐桌上摆着两盘清淡的菜,以及一道全是辣子的菜……

  好吧,江叙白也是要吃下饭菜的,讨厌的alpha。

  吃饭时江叙白偶尔说起一些小事,楚云凡听了很久,也观察良久,江叙白的表情和平常没有区别,连情绪都没有波动。

  嗯?不是说受委屈了吗?

  楚云凡吃东西很慢,嚼着嚼着就显得很呆板,江叙白撑着脸,眼里没有任何杂七杂八的情绪。

  好像下午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好像林晟对他的刁难,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都是那么不值一提。

  吃完饭,洗完澡,躺在床上,楚云凡一直在等江叙白跟他诉苦,始终没有等到。

  他侧过身,看向躺得规规矩矩的人,“没有别的要说了吗?”

  江叙白困得七荤八素,勉强睁开眼回应他:“嗯?你想听睡前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