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婚期 有效婚期 第26章
作者:二十迷川
工作人员审查过后,收走了他们的结婚证,在上面盖上了专门的戳记,表示作废,又在新的离婚证上加盖了印章,效率很高地换给了他们。
办手续总共不超过二十分钟,没有当初他们结婚时那样繁琐。两人收拾好材料,一前一后走出了大厅。
苏日安走在前面,因为太急,又心不在焉,下阶时不小心滑了一下,幸得傅瑞延出手,及时扶住了他。
但他手里的东西掉到了地上,尤其是协议书,沾上了泥渍,糊住了他和傅瑞延各自的名字。
傅瑞延弯腰替他捡了起来,简单擦了擦,连同离婚证一起,重新递还给他。
苏日安没有立刻接,离婚证的上字眼醒目而又刺眼。他牢牢地注视着傅瑞延的双眸,这才认清现实一般,缓慢而又强烈地感觉到了一丝钝痛。
傅瑞延盯着他的表情,说:“我送你回去吧。”
但苏日安拒绝了,表示自己住的酒店离这儿不远,傅瑞延不顺路,不用麻烦。
他抬手,从傅瑞延手里接过东西,指腹无意间碰到了对方的手指,发觉傅瑞延的手很凉,便低下头,尽可能地躲开对方的视线,催促着对方赶快离开,自己也没再过多停留,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那天,傅瑞延没再赶上来,苏日安也忘了跟对方说再见。
他原本是真的抱着再也不见的目的和傅瑞延离婚的,之后哪怕真的去别墅搬了东西,也没有率先经过傅瑞延,只是在管家的协助下搬完之后才给对方通了个电话。
苏日安始终记得傅瑞延当时的反应。
电话里,对方沉默了很久,在苏日安要挂断的时候说:“你就这么讨厌见到我?”
苏日安觉得他可能是有些生气了,又觉得他的话毫无厘头,只说了句“没有的事”,谎称自己要忙,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之后再见面,就到了傅瑞延醉酒,服务员误打给苏日安的那天。
那时候的苏日安无疑是挫败的,不仅懊恼于对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产生了期待,开启了一场一眼就能够望到结局的妄想,还遗憾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然而如今,保险箱里存放的东西让苏日安对于这失败的三年婚姻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他想起离婚后,傅瑞延几次三番的登门,以母亲为借口做下的一些本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的事。想起傅瑞延送他的花,如三年前一样及时的拥抱,在他喝醉后给他的吻,还有那句让苏日安始终记忆犹新的“并不排斥”。
苏日安觉得傅瑞延总有本事让他产生新的幻想。
如今他又开始相信,傅瑞延对他说的那句“如果他早点坦白自己的身份,或许他们可以早点结婚”不是他酒后做的一场虚幻的美梦。
这天,苏日安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一点,等来了被韩枫搀扶进来的傅瑞延。
这场合作应该谈得挺顺畅,韩枫笑着告诉苏日安,傅瑞延遇上了酒场上的硬茬,这么多年酒逢对手,才喝得不省人事。
苏日安搭了把手,和他一起将傅瑞延扶到了沙发上,傅瑞延又高又重,几乎已经到了无法走路的地步,靠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看得苏日安格外担心。
他问韩助:“喝成这样没问题吗?”
韩枫却道:“没关系的苏先生,傅总酒量很好,很少喝醉,哪怕醉了也是像这样倒头就睡,很好照顾的。”
原本苏日安一双眼睛全在傅瑞延身上,闻言,心中一愣,转头看向韩枫。
“他一直这样?”他迟疑着问。
韩助说“是”,又说:“您可能见得比较少,傅总之前交代过,如果他喝醉就不用送他回家了,直接把他安排在酒店就可以,但今天不知怎么,一直说想回来。”
他看了眼时间,提议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需要我帮您把他送回房间吗?”
苏日安还在愣神,直到韩助又询问了一遍,才反应过来一般,摇了摇头。
他说:“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就可以。”
【作者有话说】
好的,又暴露了一个秘密
第35章 那枚戒指去哪儿了
拒绝韩助的后果,就是苏日安没能成功地将傅瑞延带上二楼,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其扶到了自己的卧室。
真正醉了的傅瑞延就像韩助口中说的那样好照顾,他不再有各种各样的要求,不再揪着苏日安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并且睡得很昏,也不会有任何让苏日安觉得过界的行为。
苏日安费力地将他搬到床上,半跪在傅瑞延身边替他脱衣服。
傅瑞延的西装和衬衣已经皱了,显得不再那么熨帖,苏日安一颗一颗解开他的扣子,露出了对方紧实的胸膛。
睡梦中的傅瑞延似乎觉得有些冷,于是翻了个身,面朝苏日安。苏日安便趁机将他的上衣全部褪下,又拿来了睡衣换给他。
做完这一切,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苏日安本身也还病着,浑身虚得很,便没再折腾,替他掖好被角,简单洗漱过后,躺到了傅瑞延身边。
苏日安第二天是被人叫醒的,睁眼的时候,身体比昨天还要虚脱。
他身上很烫,但感觉还是冷的,视线聚焦到傅瑞延的那一瞬间,发现自己居然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傅瑞延还穿着昨晚由他换上的睡衣,看着倒是没有任何宿醉的影子,此时此刻正握着他的手,略带担忧地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苏日安“嗯”了一声,忽然发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哑,几乎要发不出声音来。
但傅瑞延还是听到了,对他说:“你发烧了。”
家庭医生正在旁边配药。苏日安视线在他们之间转了转,这才发觉自己睡得这样沉,居然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他强撑着起身,傅瑞延将另一只枕头垫在他身后,又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下午。”苏日安没什么精神地说,“我吃过药了。”
“应该是休息得太少,又着凉了。”家庭医生说完,拿着配好药的针管走了过来,对苏日安说,“先打一针吧,待会儿再拿点药看看。”
傅瑞延倒是很配合,依言挽起了苏日安的衣袖,直到露出上臂。
因为发烧,苏日安的皮肤很烫,傅瑞延的手却冰冰凉凉的,握着他的时候很舒服,但碰到他手臂时,却让苏日安觉得有点受不了。
所幸傅瑞延很快便移开了,给医生让开了位置。细长的针头刺入皮肤,苏日安敏感地察觉到了点刺痛。
但医生的技术很好,拔出来后,针眼便没太明显的感觉了,之后也没有泛青。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体质有点差,最近天气不太好,平常多注意保暖。”
医生说完,利落地将使用过的针管和其他垃圾处掉,然后收拾好自己的医疗箱。
她对苏日安说:“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没事了。”
又对傅瑞延表示,医院还有病人预约,自己先行离开,有什么事可以再打给她。
傅瑞延点了点头,招呼管家送她出门。
很快,房间内又只剩了苏日安和傅瑞延两人。或许是生病总会放大人的依赖感,这回的苏日安倒是没觉得有多局促,他对傅瑞延说:“几点了?你不去公司吗?”
“没什么要紧的。”傅瑞延说着,掀了掀被角示意苏日安躺下。
苏日安照做了,躺好后,两人对视了几秒,又听到傅瑞延问他:“饿不饿?”
苏日安摇了摇头,室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苏日安盯着傅瑞延看了一会儿,发觉眼前的傅瑞延有点眼熟,跟当初他车祸后,想要照料他却无从下手的样子很像。于是他说:“我没事,你去忙你的。”
但傅瑞延没动,像是很忙一样,替他掖了掖被角。
苏日安明白,这是对方有话要说。
但他等了很久,久到自己已经又要困了,傅瑞延才犹豫着开口。他像是斟酌了很久,问苏日安:“韩枫说,昨天是你帮忙找的文件?”
苏日安一愣,“嗯”了一声,本以为傅瑞延会顺势问起保险箱,但对方没有,只是稍显懊恼地说:“抱歉,我昨天喝太多了。”
“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苏日安没答,注视了傅瑞延很久,直到对方眼神躲避,才模棱两可地说:“你自己喝醉了什么样子,自己不清楚吗?”
傅瑞延不知道听没听懂,总之很适时地闭了嘴。
苏日安又不想他陪了,说:“我想睡一会儿。”
傅瑞延静了静,木讷地说了声“好”,然后起身,慢吞吞地退了出去。
苏日安这一觉睡到了下午,起来后精神果真好了不少。
他下床走去了客厅,听到他的脚步,原本正在进食的进宝摇着尾巴跑来了他身边。
傅瑞延居然还没有去上班,也没有回书房,正坐在客厅里开视频会议。
见苏日安开门出来,傅瑞延一顿,抬手关掉了自己这边的声音。
他说:“你醒了?”
苏日安“嗯”了一声,弯腰摸了摸进宝毛茸茸的脑袋,然后不太好意思地对傅瑞延说,自己有点饿了。
傅瑞延便起身将餐桌上阿姨早就做好,温在那里的粥端了过来,示意苏日安来这边坐。
苏日安有点迟疑,但顾忌着傅瑞延还在开会,便也没耽搁太久的时间,挑了个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傅瑞延开得应该是日常会议,其他人说得多,傅瑞延说得少。苏日安在旁边慢慢地吃着,听着视频那边讲的各种内容,思绪开始逐渐放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瑞延说了句“今天就到这里”,苏日安这才回过神来,发觉对方已经结束了。
傅瑞延合上电脑,往他这边看过来,发现苏日安还剩下许多,便问:“不合口味吗?”
苏日安其实没什么感觉,只说“吃不太下了”,然后将碗端去了厨房。
再回来的时候,傅瑞延还没有离开,正在客厅里接打电话。
苏日安没打扰他,拿起旁边柜子上放着的项圈给进宝套上,准备牵去庭院里遛弯。
傅瑞延却在这时候叫住了他。
他说“等等”,电话那头似乎吓了一跳,因为接着,傅瑞延便告诉对方:“不是说你……没别的事的话就先挂了吧,等明天我去公司再说。”
苏日安牵着狗等在门边,不是很解,明明傅瑞延忙得脚不沾地,何必要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硬陪在他身边。
两人最终还是一块来到了后院。进宝到处跑着捡飞盘的时候,苏日安就挨着傅瑞延坐在长椅上,他裹着傅瑞延出门前硬套给他的羽绒服,在阳光很好的午后感觉到了点儿热。
远处的花房里,透明玻璃窗上反射着点点日光,新抽条出来的马蹄莲的影子在上面映了出来。因为品种不同,那些马蹄莲的颜色也不一样,隔着玻璃窗,能够看到里面安详生长的光景。
进宝从远处跑过来,将飞盘放到二人脚边,傅瑞延拎起来又丢了出去,进宝便也像离弦的箭一样再一次冲向了远处。
苏日安余光看到身边人挽起的衣袖,以及衣袖下比起他来明显更有力量的小臂线条。
他问傅瑞延:“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讲过你外婆的事,你不是跟她很亲吗?”
傅瑞延说“是很亲”,但又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样,出神地沉默了良久。
苏日安并不着急,慢慢地等着,等了很久才听到傅瑞延开口。
“外婆是一个很善良、很开朗的老人,活到了六十八岁,她五十二那年我出生了,一直被她带在身边。”
苏日安不得不承认,傅瑞延讲故事的能力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幸好傅瑞延从事的不是语言文字工作,不然怕是真的会有倾家荡产的那天。
上一篇:病弱万人嫌心死后
下一篇:小瞎子是大佬的心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