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年夏 第七年夏 第67章

作者:春怀酒浓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西方罗曼 近代现代

  但姜守言能看懂表情,男人眼里的兴趣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他刚准备开口,桌边伸过来只手,把那杯酒又缓缓推了回去,姜守言嘴角一勾,听见那耳熟的声音说了串他听不懂的语言。

  “(他不能喝酒。)”

  金发男人偏过头,视线从他脸上又挪到了姜守言脸上,来回看了一圈,意识到了什么,很干脆地拿着酒杯站起身:“(抱歉,我不知道他有男朋友了。)”

  程在野笑得很礼貌:“(没关系。)”

  又提醒了一句:“(这酒看起来就很不好喝。)”

  金发男人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程在野目送男人走远,扭头重新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到姜守言旁边。

  姜守言瞧了他一阵,程在野表情如常地问:“看着我做什么?”

  姜守言笑了一下,说:“没什么。”

  程在野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饿了没,我们下楼去吃饭?”

  船上的餐食不限量供应,早饭午饭晚饭都很齐全,厨师全都是五星级酒店出来的,绝对是一场味蕾上的享受。

  姜守言一走进餐厅,就被种类多样的食物晃花了眼,龙虾、蜗牛、牛排等等,全部分类陈列在自主餐台里,想吃什么可以拿餐盘自取。

  最后两个人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来。

  刚到饭点,餐厅里的人还不怎么多,姜守言用刀叉不顺手,在瓷盘里磕出了断断续续的动静。

  程在野伸手帮他牛排一块块切好,姜守言随手叉了块小番茄喂他。

  白人饭漂亮是漂亮,好吃也算好吃,但就是没什么味道,姜守言在嘴里嚼了几口就觉得寡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新环境,开启了一段新旅途,又或者是之前没胃口太久,吃的都很清淡,他现在突然很想来点辛辣的东西。

  姜守言用力嚼着嘴里的牛排,小声说:“想吃火锅了,船上有火锅么?”

  程在野喝了口酸奶:“没有,船上只有白人饭。”

  他看了姜守言一会儿,随口道:“你知道突然很想吃某种特定的食物,其实也能反应情绪么?”

  姜守言咽下嘴里的龙虾:“比如?”

  “比如突然想吃油炸类的食物,说明最近感觉到了孤独和空虚,想用高热量来填补。突然想吃蛋糕和巧克力说明渴望拥抱和爱,需要人安抚。想吃有嚼劲的东西说明最近过的不顺心,压抑了愤怒的情绪。”

  姜守言:“那想吃辣的呢?”

  程在野放下手里的刀叉,“叮”一声落在餐盘上:“觉得生活无趣,渴望激情和刺激。”

  姜守言:“……”

第66章 絮语

  姜守言听程在野说完还觉得荒谬,但晚上回房间洗澡的时候又觉得有些微妙。

  套房面积相对于其他几个房型要更大,浴室干湿分离,浴缸和淋浴也是分开的。

  姜守言用淋浴简单浇湿身体后,就去隔间泡澡了。可能因为这艘游轮出自浪漫的法国,所以某些设施也格外名副其实。

  姜守言躺在水疗浴缸里,被翻滚的水流冲得昏昏欲睡,觉得头顶的灯光有些晃眼,眯着眼分辨了会儿旁边的几个按钮,手指在类似灯光的词语上轻触了一下。

  头顶的大灯唰一声灭了,嵌进墙角和镜子周边的灯管亮起莹白的光亮,正好能照亮水疗这块石台。

  姜守言对这样的亮度非常满意,刚准备把手收回去,浴缸的边缘又缓慢地亮起了粉紫色的氛围灯。

  水面被染成了暗昧的薄粉,姜守言也被那颜色浸润。

  程在野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完全的袒露隐藏不了分毫的变化,仅仅只有一个呼吸间的对视,就不受他自己的控制。

  姜守言还在吃药,阈值比之前都高,短暂的刺激让他到不了极乐。他注视着程在野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间隔太久,要比以往都胀。

  他拖长鼻音闷出了喘,程在野的表情始终很淡,如果不是欲w高涨得戳抵着他,姜守言几乎要生出一种荒诞的错觉,面前的人是个假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

  因为程在野从没有对他露出过这样冷淡的表情,姜守言不解地伸手,缓缓捏住了他的脸颊,嗓音带着战栗攀升的独特腔调:“你怎么了呀。”

  程在野眸光暗了片刻,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他垂眸错开姜守言的视线,却没有多余的手去回应他的搓弄。

  程在野始终探着某个隐秘的点,指腹擦过黏滑的小孔,他看见那只蝴蝶在水里抖得越来越厉害,直到姜守言弓起身,蹭着他的鬓角喘息。

  程在野撤开手,轻抚他轻颤的脊背,礼貌地询问,还要继续么?

  姜守言没说话,也没意识到程在野嗓音里压抑的危险。

  他嘴唇贴着他的耳廓,潮热一路吻到了脖颈。

  程在野便捞起他的面颊,在潮湿的对视里,摁透了他。

  姜守言眼神定在半空摇晃,膝盖打滑地往下掉,又被程在野一把捞了起来。

  他抱着他走出了浴室,颠得姜守言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但那点温热却没激起程在野一星半点的温柔,他反而变得更凶。

  姜守言仰着脖颈,承受着他猛烈地亲吻,快要喘不过来,他伸手去推,程在野抓住他的手腕摁在了床头,让他连喘息都发不出来。

  大脑空白间,姜守言恍惚意识到程在野好像在生气,但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

  临近窒息的感觉让他头皮开始发麻,浑身控制不住地战栗。程在野错着他的舌缓缓退开,呼吸到空气的瞬间,姜守言酣畅地大喘,紧缩着到了他阈值更高的极乐。

  程在野却没有消停,缓慢地磨他。姜守言受不了,无助地摇起了头,湿红的眼尾轻挑着,模样是那样勾人。

  程在野想起了下午酒吧,那个坐在姜守言对面的男人。

  “Je vous trouve belle, et j’ai envie de vous offrir ce verre de vin(我觉得你很漂亮,这杯酒想请你喝)”

  年轻的东方面孔安静地坐在角落,黑色的头发松软地枕靠着米白的沙发椅,那双眼睛缓慢地看过来,印着窗外灰白的天光,冷淡得让人很想征服。

  姜守言哆嗦着,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

  程在野垂下头,贴着他的耳朵又说了一遍:“Je vous trouve belle, et j’ai envie de vous offrir ce verre de vin(我觉得你很漂亮,这杯酒想请你喝)”

  姜守言想起来了,他睁着眼睛,抓住程在野的胳膊,缓慢地摇起了头:“我没有。”

  程在野坏,存心想逗他:“Was hast du nicht getan?(没有什么?)”

  姜守言听不懂,他声音被蹭出了哭腔,连手指都控制不住地颤抖,哑声说:“我听不明白,听不明白。”

  程在野轻勾嘴角,怜惜地用葡语又说了一遍:“O que n?o est a aceitar?(没有什么?)”

  熟悉的语言让姜守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在完全被另一种感受掌控的脑子里断断续续地组织话语:“Eu… Recusou o vinho que ofereceu(没有…要他的酒)”

  程在野压下来,他们密不可分,深得战栗:“So what do you want?(那你要什么?)”

  姜守言眼泪止不住地掉,他哭得那样可怜,却舍不得推开面前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只能胡乱地答:“Please,please.(求你了,求你了)”

  那絮语绵软。

  程在野手指拂过他汗湿的鬓角,床头昏黄的灯光映在眼底,映得那双金棕色的眸,暗得像是不知味的兽。

第67章 冰川

  客厅

  姜守言斜靠在深咖色的沙发上,他浴袍穿的松垮,灯光慵懒地在肩头滑动,星点痕迹述说的全是尽兴。

  邮轮在广袤的海洋里平稳行驶,玻璃门外海水同夜色一样浓黑。姜守言歪坐着,趴靠在沙发背上,注视着站在吧台里倒酒的程在野。

  船舱里恒温,他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赤着上身站在石台前,颈间还带着大汗淋漓后的薄红。

  或许是某道视线太过直白,让人没办法忽略,程在野放下手里的酒瓶,撩起眼皮看过去。

  视线交触,未知的情愫流淌,姜守言瞬间就回忆起那阵几乎要把他掏空的极致快gan,身体不受控制地轻微战栗。

  太尽兴了。

  他在心里轻声喟叹,眯着眼看着程在野端着酒杯缓缓走近。那双腿修长有力,曾顶住他的膝弯让他几近失声,连话都说不明白。

  姜守言本能地生出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却因为还未散去的余韵动弹不得。

  身边的布艺沙发下陷,阴影落到姜守言眼前,他的呼吸很明显地沉了几分。

  程在野手指抚过他还红着的眼尾,掌心捞起他的面颊,看了会儿他嘴角细小的破口,轻轻吻了一下。

  “对不起,没有控制住力道。”

  明明是道歉,但低沉的嗓音里全是餍足。

  程在野正处于一个眼神都能起火的年龄,过去那几个月忍得太久了,所以这次难免凶了点,狠了点,他听不见姜守言小声的讨饶,也看不见他已经涣散掉的视线。

  因为在一切开始前,他很礼貌地询问过,还要继续么?姜守言低头吻了他,那吻轻柔又包容,好像在说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他眼里就只有那大片泛着薄红的滑腻,那颜色因他而起,烧得他只剩喘息,迫切地想要那颜色更靡艳一点。

  姜守言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他偏过脸,用那颗稍尖的犬齿咬住了他掌心上的肉,缓慢磨了磨。

  程在野从那行为里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他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哑声问:“舒服么?”

  姜守言松开嘴,浴袍不经意又往下滑了一点:“你想我怎么回答?”

  他的声音还残存着颤抖,像是某种无声的鼓励。

  程在野偏头看着茶几上的红酒,柏图斯,他们给的钱多,吧台里醒的酒也是顶好的。

  程在野把酒杯端过来,玻璃杯上倒映着他胸前的牙印和划痕。

  “你想喝酒么?”程在野问。

  姜守言手指沿着他的锁骨摸到他的胸口,滑过那些密密的痕迹:“你不让我喝。”

  “我让你喝你会接那杯酒么?”

  姜守言失笑,不知道程在野要把这件事记多久。他额发还撩着没落下来,额头饱满,眉弓突出,是和平时温柔小狗截然不同的模样。

  姜守言特意说的慢极了:“我只喝你给我的。”

  程在野盯着那藏在齿列后柔润的舌,偏头咽了口杯里的酒,盯着姜守言没动。

  姜守言便坐起身,吻住他,在他的唇舌间尝到了淡淡的果香和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