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计多端攻带崽上位 诡计多端攻带崽上位 第69章

作者:三拾叁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业界精英 近代现代

  对视了一阵,钟虞便说自己不进去了,蒋绍言知他的心思,也不勉强,问他去哪儿。

  “回酒店啊。”钟虞说罢倾身凑近,鼻翼翕动在蒋绍言颈间嗅了嗅,复又直起身,轻快地揶揄,“是挺臭的,记得洗澡。”

  转身要走,被蒋绍言拉住了手。

  那火盆还没熄,蒋绍言的眼神却比那火更热更烈,恨不得即刻将人抱在怀里狠狠搓揉。他拉着钟虞的手,克制着在虎口那柔软处轻轻捏了捏,低声说:“我晚上去找你好不好?”

  钟虞没应,淡淡一笑,抽手走了。

  一路走到别墅区门口,就见路边停着一辆白色轿车,瞄一眼车牌,正是那辆从看守所门前一路尾随他们的车。

  钟虞走过去,抬手在车窗上重重敲了敲。

  好一会儿,车里的人才降下窗户,露出一张仓惶的脸。

  柳眠面色憔悴,抿紧嘴唇警惕地看向钟虞。

  钟虞眼神冷漠,低头看去,问:“方不方便聊两句?”

第78章 红裙荡(二更)

  钟虞就近找了间茶馆。

  他先进去, 柳眠停好车跟在后面。店里人不多,但柳眠还是戴上了帽子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他正处在风口浪尖, 热搜上都是关于他的词条, 今天也是好不容易躲开媒体才能出来。

  然而还是有服务员从身形认了出来, 又不敢确定,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柳眠立刻将帽沿压得更低。

  钟虞注意到,便问有没有包间, 等到包间, 他要了一壶茶,挡住想要拿出手机偷拍的服务员, 关门并上了锁。

  咔哒。落锁的声音叫柳眠抖了一下,像只应激的猫,眼神紧张充满了畏惧。钟虞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淡淡说别紧张,我锁门就是为了不想让别人打扰,没别的意思。

  说罢不再看他,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 指背抵着其中一杯推到对面, 端起另一杯一口喝光。

  大概是茶香闻着凝神静气, 柳眠平静下来, 慢慢摘掉了口罩,帽子还戴着,看着钟虞的眼神也依旧警惕。

  “你想找我谈什么?”柳眠开口, 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

  钟虞看着他:“不着急,你嘴唇很干,先喝点水。”

  柳眠愣了愣, 下意识舔舔嘴唇,果然起皮了。身为大明星,他每天都做保养,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精致,但这两天实在焦头烂额,根本没那心思。

  柳眠端起茶,手不知冷的还是怕的,竟有些抖,勉强喝了一口,手指紧紧捏着那杯子。

  钟虞冷眼看去,觉得柳眠精神状态似乎很差,再一看,竟发现柳眠袖口底下有青紫的伤痕,顿时脸色一冷。

  柳眠注意到了,仿如惊弓之鸟,手抖得更厉害,未喝尽的茶水都洒了出来,他抬起袖子去擦,发现腕上的伤痕露了出来,又赶紧下拉衣袖遮挡,然后努力挺直脊背,若无其事抬头朝钟虞看去。

  对于钟虞,柳眠始终记得在商场的那回眸一望,那样狠厉肃杀,虽然他装作无事,但心底还是畏惧的,尤其是知道自己长相不如这人,在赵德青和程杰眼中,也不过是个长得像但骨头软的替代品。

  即便知道蒋绍言跟柳眠无半点瓜葛,但不妨碍钟虞觉得心里不舒服,除却那股酸意,他对柳眠却讨厌不起来,很难说为什么。

  他隐隐有种感觉,柳眠是被强迫的。

  坚持不过一分钟,柳眠突然又泄了气,弓背弯腰,那张精致的脸凄惶一笑,比哭还要难看:“其实我今天没其他意思,我就是想看看蒋总好不好,我没其他心思,真的。蒋总是个好人,我是想给他澄清的,但是他们不准我说话,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们是谁?”钟虞出声打断。

  柳眠愣了愣,睁着一双惶惑的眼。

  钟虞又问:“是赵德青和程杰吗?”

  这两个名字又叫柳眠应激地颤抖起来,杯子彻底拿不住,咣当磕在桌上。

  钟虞继续问:“是不是赵德青逼你?”

  柳眠眼睛便一下子红了,像是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出口:“是、是,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的,我本来当模特拍照能挣不少钱,但是我家欠了债,我需要更多的钱,他们就说服我跟我签约,说让我做明星,但什么活动都不给我接,然后又叫我去陪人,我真的很需要钱我才会答应的……”

  他颠三倒四,嗓音如撕裂般,比刚才还要沙哑:“我就被送到了蒋总办公室,但他根本连看都没看我,我也没有其他心思,真的,我不敢有,我知道蒋总心里一直有人,我€€€€”

  柳眠回忆那段往事,声音戛然而止。

  “那个人就是你对吗……”他喃喃,帽沿下一双眼朝钟虞望去,竟有些痴了,“你是大律师,有颜值有才华有能力,还有自由,我好羡慕……”

  钟虞面露嘲讽:“如果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就不会说这句话了。”

  柳眠却没听进去,他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在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日夜,发出自己都恶心的声音。

  他甚至一度害怕等那些男人上够了他,觉得他没了利用价值,会不会像没用的皮球把他踢到一边。

  他突然就忍不住了,双目湿透,声音发抖:“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是因为我贪心吗?可我从来没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这些事情要发生在我身上,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同样的问题梁栩也问过,没有做错,却要承受伤害。

  那张修饰过的脸已然花了,颓了,也塌了,钟虞沉默地看着,将纸巾盒推过去:“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什么。”

  他,梁栩,柳眠,因为出众的外表,被当做筹码,当做玩物,当做工具,在赵德青威逼利诱面前,又有几个人能保全自己。

  “希望你有勇气把遭遇的一切说出来,让伤害你的人受到惩罚。如果需要律师,可以找我。”

  递过去一张名片,钟虞起身走了。

  门开了又关,包间安静下来。柳眠愣了许久,直到一壶茶都凉透,他才抖着手拿起那张名片。设计朴素,正面是钟虞的名字和电话,翻过来再看,却是一愣。

  他看到了一行手写的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柳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抖着手查了一下,当看懂含义后,突然间泪水夺眶而出。

  手指掩面,然而眼泪还是止不住地从指缝间流出来,一滴一滴,滚烫热泪就这样砸到了桌面上,变得冰凉。

  *

  回去酒店,钟虞睡了一觉,再醒来天已向晚,他许久没睡得这么踏实,躺在床上罕见发了会儿呆,又看了一会儿红艳艳的晚霞,这才抓过手机。

  手机在睡觉前静音了,两个未接来电,都是蒋绍言的,还有条信息,叫他方便了回电话。

  钟虞回了过去,那头传来蒋绍言的声音,问他在做什么。

  “我在酒店,刚睡着了。”钟虞道。

  蒋绍言嗯了声:“现在过去找你好吗?”

  钟虞顿了顿,说行。

  算了算蒋绍言到的时间,他下床,一件件脱光衣服往浴室走,拧开花洒洗澡。

  这个澡洗得比平时更长,也更仔细,直到皮肤被热水冲刷得一片通红,才关水出来,拿过浴巾从头到脚擦干又扔到一旁,走去衣帽间打开了行李箱。

  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箱子就随意敞开放在地上,钟虞蹲下从箱子底部翻出了一件用衬纸包着的衣服,小心打开,正是之前在裁缝店买下的那条红裙子。

  在他准备回纽约收拾行李的时候,对着这条裙子思考了好久,到底没舍得扔,只把占地的盒子丢了,裙子拿白色衬纸包着,小心地叠放进箱子里。

  裙子展开,对镜照了照,感觉腰身似乎大了。钟虞将裙子穿上,丝绸的料子将被热水湮红的皮肤一寸寸包裹,最后伸手到脖子后面系上了带子。

  腰身的确是有些大,没想到这段时间他竟瘦了,不过好在大的不多。

  钟虞凝视镜子里的自己,脸颊酡红,不知道是不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半湿的头发也比平时黑亮,侧身看去,整片脊背裸露出来,能清晰地看到两片凸起的肩胛骨,如展翅欲飞的蝴蝶。

  房间开了暖气,这样穿也不算冷,但他却感到一股酥麻从脊椎窜到了头顶。

  衣服穿好,他又拿了个面具戴上,黑色蕾丝的质地,围了一圈花边,正好遮住了小半的额头还有眼周的皮肤。

  时间差不多,蒋绍言应该快到了,钟虞走到吧台倒了一杯红酒,刚要喝就又接到了蒋绍言的电话。

  蒋绍言声音充满疑惑:“你住哪间房?怎么不是之前那间了?”

  钟虞这才想起来,他退房又重开了一间,蒋绍言还不知道,估计还去了之前的那个房间。

  这傻子。钟虞笑了一声。

  蒋绍言想起刚才,他敲门后满心期待等门开,门的确开了,里面却是个三大五粗满嘴络腮胡的老外,面面相觑半晌,他用英文道了句抱歉就赶紧走人。蒋绍言不禁也笑出声,狎昵地催促道:“到底哪个房间,快告诉我。”

  钟虞本想说堂堂大总裁敢跟人公开叫板打收购战,怎么连他住哪间房这种小事都要问,一转念,还是不想再在两人之间制造任何障碍,便把房间号说了出来。

  挂了线,钟虞晃晃酒杯,仰脖一口饮尽,随即便感到那酒入喉穿肠,在身体里腾起一股热。

  房间里所有的灯都关上,只留玄关的一盏,又打开门,留一条窄缝,最后甩掉拖鞋,赤脚走到落地窗边,背门而立。

  夜幕降临了城市,抬眼是片片星光,低头是盏盏灯火,远处横穿的那条江在夜幕下无声涌动。

  裙摆垂落脚边,面具覆在脸上,钟虞静静等待,他平时酒量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明明只喝了一杯却心跳得厉害。

  走廊传来脚步,步伐很快,表明来人同样急不可耐,对方先是在门板上敲了敲,大概发现门竟是开的,所以愣了数秒,随后才伸手缓缓推开。

  房间里安静的空气被搅动,在光裸的手臂和后背撩过,激起了一阵战栗。

  钟虞深呼吸,闭眼又睁开,缓缓回了身。对视数秒,他一步步走向站在门口灯下发怔的人,裙摆便如烈火层层荡开。

  走到跟前,恰停在一步之遥,钟虞弯起嘴唇,同时伸出一只手,像当年那样问道:“要不要跳舞?”

第79章 一支舞

  蒋绍言没想到一进来看到的会是这副光景。

  红裙, 面具,夜晚,佳人。

  此情此景仿佛昨日重现。

  喉结重重滚动, 蒋绍言立在原地, 目光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 看那被面具遮住的白皙皎面,看那裸露修长的脖颈锁骨,看那被绸缎包裹的纤瘦腰身, 以及裙摆之下无法窥见的两条长腿, 之后再缓缓上抬,定格在那双明亮含水的眼睛上。

  蒋绍言认出这就是裁缝店的那条裙子。

  所以那条裙子是被钟虞买了下来。

  想起那段时间, 正值他生日前后,蒋绍言犹记得生日那天他提出跳舞而钟虞断然拒绝了,最后决然离开。

  而现在钟虞不仅买下那条裙子,更穿上站在他的面前,邀他共舞。

  蒋绍言目光发暗,回身将门锁上,又走回钟虞面前:“为什么穿这条裙子?”

  钟虞道:“你回答错了, 你应该说好。”

  蒋绍言想起来了, 他们最初相见的那场舞会上, 钟虞于人群中朝他走来, 问他要不要跳舞,他就回答了好。

  他深深看过去,喉结再次一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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