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大佬娇养了 被偏执大佬娇养了 第2章
作者:长困春期
司机苦中作乐地想着。
雪天路滑,他开得很慢,也因此,在转了方向的第一时间,他便注意到,这大雪天,路边居然站着个人。
第一反应,便是晏总的父亲还不死心,让人来找麻烦了。
但随后,车灯打过去,照亮了那张漂亮而失血色的脸,很明显已经到了极限。
零下的雪夜,却穿得那么薄……会出事的。
司机不由自主想起家中那个差不多大的顽劣儿子,动了恻隐之心。
可他毕竟还在工作,而老板居然还任由电话对面那人滔滔不绝,不知现在心情如何……
他甚至没敢回头看一眼,也没忍心继续看那少年,只在心里默默对那人说了声抱歉,同时祈祷着这孩子能再撑一会儿。
等他送了晏总,就立刻回来看一眼。
轿车缓缓开过去,被雪地和路灯映得明亮,眼见着便要决绝而去,可下一秒€€€€
“好可怜。”
低得几不可闻,却让司机悚然一惊,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听得滴一声,电话被掐断,车内一片死寂。
鬓角的冷汗终于落下来,司机连呼吸都放轻了。
“停车。”
他听到晏止行的声音,带着冷意,打断纷杂思绪。
司机缓缓踩下€€车。
车后,昏黑、沉寂。
男人的脸隐在明暗交界处,那双锋利的眼微微垂着,像是漫不经心,却又准确无比地落在车外花坛边,落在沈念微微颤抖的单薄肩膀上。
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却又转瞬便放开,司机很有眼力见,停好车的瞬间直接闪身下去,帮着撑开一把黑伞。
雪花纷扬,晏止行接过伞,朝着那蜷成一团的人走过去。
沈念只觉思绪飘飘忽忽,眼前昏暗光亮都仿佛生出刺来,扎得眼睛生疼。
他恍惚中忆起,自己是在等人,可等的那人是谁,他已经记不清了。
……冷,好冷。
这个字铺天盖地占领大脑,让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呜咽着将自己蜷得更紧。
直到他隐约感知到,似有一道热源接近了自己。
沈念近乎是本能地仰起脸。
伞檐投下一道阴影,不多不少正好将沈念完全笼罩,唯有翘着的发丝还挣扎着像是要探向光亮。
晏止行低头,目光带着探究。
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他那好“父亲”设下的套。
可对视上的瞬间,晏止行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晃了神。
眼前人的姿态顺服又柔软,微微扬起的脖颈纤细到仿佛能被轻易掌控折断,漂亮的脸完全失了血色,可眼尾那颗痣却盈盈得勾人。
脆弱、可怜、易于掌控。
他撑着伞,俯视着沈念,目光从眼尾滑落到鼻尖,最终却停在颤抖如蝶翼的眼睫上。
雪夜,会出现蝴蝶吗?
……
晏止行近乎是漠然地想着,就算是那所谓父亲送来的,又如何?
伞檐微倾,将那最后一丝光线也吞噬,沈念似有所觉,微微瑟缩着,可旋即,模糊的视线中,有一只温热的手向他伸来。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挣扎着想张大那双迷蒙的眼,可最后还是寒冷占据了上风,他颤抖着,拼尽全力抬起身子。
……终于,握住了那只手。
第2章 喝药
下一刻,犹带着体温的衣服轻轻落在肩上,他也随之落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在久违的温暖中,他近乎是贪恋地倚过去,浑身似乎都放松下来,紧绷的精神立刻散作一团模糊睡意。
温暖、馨香。
让人放松。
他想看清那人的脸,可眼前是一片昏黑,本能地想要挣扎,但很快,一只温热的手遮住他双眼。
像是被彻底拽入深渊,沈念眼睫颤抖不停,几秒后,终于还是放纵自己陷入沉沉睡眠。
在最后失去意识前,他挣扎着、呢喃着。
“……谢谢您。”
声音轻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散掉了。
-
车内一片寂静,司机战战兢兢地踩下油门,不确定是否该朝着之前定的方向去。
而晏止行并没有开口。
他只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怀中人苍白的脸,许是因为感受到车内热意,那脸颊慢慢浮上一层薄薄的红,却更显脆弱和无辜。
怀中人年龄不大,却一副很不安的样子,哪怕在睡梦中,眉尖也总是微微蹙着,指尖也始终小心翼翼捏着晏止行薄薄一小片衣角,像是又怕被抛弃,又怕惹了旁人厌烦。
看上去怪可怜的。
晏止行伸手,指腹虚虚擦过那还在惊颤的眼睫,明明没触上,肌肤却好像已经有了那柔软、湿润的感觉。
会是谁派来的?
那所谓的父亲,还是最近痴心妄想将他视作竞争对手的那几家?
晏止行漫不经心地想着。
“掉头,去西城。”
司机一直屏息凝神注意着老板的话,立刻依言去做,同时暗暗心惊€€€€那可是老板最核心的产业和最常用的住所……
虽然他也心疼过这孩子,但是,真要将这人带进那么重要的地方吗?
一路无话,很快,司机便将车停下,正转过来开门,想接过那少年,替老板背上去,却见老板径自绕过他。
竟是自己将人抱上去了。
他正吃惊,却见晏止行背后仿佛长了双眼睛似的,道:“管好你的嘴。还有,将祝庆云叫过来。”
声音很淡,可蕴在其中的警告意味不容小觑。
司机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去接人了。
晏止行步子很稳,直接进了主卧,又将怀中人轻轻放在床上。
腕骨纤细,脚踝却冻得青紫,哪怕被晏止行抱在怀里一路也没缓过来。动作间睡衣往下滑,露出精致的锁骨。
晏止行没有再看,只是替人将鞋袜脱了,塞进被子里,又注意到脸颊不正常的红晕,伸手探了一下。
温度偏高。
他出去想找点药,但奈何自己身子强健,很少受到病痛困扰,别说感冒药,就是连体温计都没有备着。
只能等祝庆云来了。
祝医生来得很快,大半夜被司机匆忙拉起,还以为是晏止行终于栽了一次,被他爹或者别的什么人给暗算了,结果一进门便见这人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奇了怪了。
他与晏止行高中同学,自然比常人更熟悉一些,并不畏惧地玩笑道:“我还当你是怎么了,现在看来,怕不是晏总看不得我清闲,大半夜来找我麻烦了。”
晏止行不接腔,只说:“人在主卧,你去看看。”
祝医生惊讶地一挑眉,扶了下镜框,调侃道:“你也学起人家金屋藏娇了?”
晏止行微微抬眼,冷漠地睥他,祝医生便立刻作拉上嘴状,乖乖进去了。
毕竟最近公司里事情多,谁都知道晏止行忙。
逗一逗还行,祝医生可不敢真惹怒这位金主。
果不其然,刚进了主卧,祝医生便听到身后传来男人与人通电话时沉沉的声音,语气绝对说不上好,大概是正在和助理交流。
他关上卧室门,走到床边,第一反应先是被晃了下眼,嘀咕着晏止行这厮别的不行,起码审美还不错,随后才轻嘶一声,对眼前人产生了点怜惜。
跟谁不好,偏偏跟了这位不懂怜香惜玉的,瞧瞧,看这冻的。
不是,谁家金主舍得把自家金丝雀扔在雪地里冻啊。
祝医生心里直犯嘀咕,觉得这晏止行那方面癖好怪奇怪的。
不过好在看上去不算严重。
祝医生先是给量了体温,又打了点温水拧毛巾,正要替金丝雀擦脸时,身后门忽然被推开,旋即是沉稳的脚步声。
“给我。”
祝医生颇觉无语,心中腹诽着,不想让我碰,那您倒是别把人弄成这样啊。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他还是恭恭敬敬把毛巾给了老板,随后指导两句,找来水和药,正想喂,又被人中途截了胡。
祝医生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自己过来到底是要干什么,便见自家老板瞥他一眼,问:“你很闲?”
祝医生立刻把头摇成了个拨浪鼓。
“没你的事了。”
“好嘞!”
反正金丝雀也没啥大事,祝医生痛快应了,又高兴地朝老板伸出五根手指,“老规矩€€€€”
晏止行头都懒得抬,嗯了声,祝医生便高高兴兴走了。
药还有些烫,他便将之放在一边,专心地替沈念擦了脸,然后是发红发紫的手指、脚腕。
中途,沈念像是有点不舒服,皱着眉轻哼了一声,却没大的挣扎,晏止行对他的乖巧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