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再撒娇了 请不要再撒娇了 第32章

　　“在眼前 甚么都 不欠，你是下雨时的屋檐。”

　　“那份爱没时限，幸福就在我们指尖。”

　　讨厌，路黎怎么唱了他想唱的。

　　明明路黎才是梁翊光的only。

第47章 私心

　　公司关于乙游的项目迟迟未解决，路黎原本毫不在意，谁知道，今天项目的前负责人就辞职不干了，还提携他作为新的负责人。

　　路黎收到任务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两个字闪过：有病。

　　倒是那次找过他的女孩把所有相关数据都带来了：“路哥，就说有没有缘分吧。”

　　路黎用舌尖顶腮，已经在思考该怎么去找外包美工的画家，首先要有一定知名度，其次画风要和之前相似或者说要在可控范围之内，不能崩坏。

　　而且需要完全知晓现在的女孩子们爱看的类型，心动的行为。

　　嘶，思来想去，他家光宝除了最后一个条件很难满足，其他两个完全不在话下。

　　“路哥，是不是得请嫂子出山啦？”女孩很是兴奋。

　　路黎不假思索地摇头：“不行，画好了我老婆变得那么有名，我还配得上么？”

　　画不好在网上被骂他更是不忍心。

　　“……”女孩表示她有亿点无语。

　　-

　　路黎把最后一份数据摔在会议桌上，金属桌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中央空调出风口簌簌作响，在玻璃窗上呵出薄雾。

　　"第三个了。"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红色感叹号，最新联系的画师头像已经变成灰色。

　　三天来他联系了五位自由画师，不是档期排满就是报价超出预算三倍，此刻对话框里躺着大学同学半小时前的回复："你们项目现在就是烫手山芋，谁接谁挨骂。"

　　茶水间的磨豆机嗡嗡作响，路黎握着马克杯的手指节发白。落地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

　　"路哥！"玻璃门被撞得哐当响，实习生举着平板冲进来，"星月绘馆的主笔说可以试试，但要先看项目数据。"女孩鼻尖冻得通红，眼睛里却亮着光。

　　路黎接过平板的手顿了顿。星月绘馆最近因为某部古风乙游大火，主笔的商稿报价怕是......余光扫过预算表末尾的数字，喉结上下滚动："帮我约明天下午的会议，公司对面那家日料店。"

　　包厢里飘着冷冽的松香，路黎第六次调整领带结。木质移门哗啦拉开时，他下意识扬起标准笑容，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僵住，黑色大衣里露出半截暗纹衬衫，分明是今早他亲手给梁翊光系的那条雾霾蓝色领带。

　　"听说路总监在找画师？"梁翊光摘下金丝眼镜，从文件袋抽出一沓画稿推过来。最上面那张赫然是项目里争议最大的病娇角色，原先扭曲的五官被重新勾勒，眼尾泪痣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路黎的指甲掐进掌心，表情麻木，心里面不断重复着完蛋了这三个字。这些分明是他拜托霍舒婷偷偷修改的废稿，此刻却在恋人笔触下涅盘重生。

　　落地窗外飘起鹅毛大雪，他突然发现梁翊光左肩落着未化的雪粒，西装裤脚还沾着光芒工作室的香根草气息。

　　“宝宝，我只是不想麻烦你。”他把点好的热卡布奇诺放进梁翊光的手心里，试图解释。

　　有些庆幸，还好刚才下意识地点了梁翊光最喜欢喝的。

　　梁翊光不语，只是用指尖抚过他泛青的眼睑，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为什么宁愿找刘易斯帮忙都不愿找我？"

　　路黎一下子愣住了，回想起刘易斯对他说的话：梁翊光没有那么脆弱，他比你自己还爱你。

　　你这样做，看似是在保护梁翊光，其实是在伤害他。

　　“我错了。”路黎边说边低下了头。

　　梁翊光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语气严肃：“下次不允许。”

　　随后又在路黎抱歉的眼神中软了语气：“我也想帮你。”

　　他很难对路黎真生气。

　　尽管现在他画得不如以前，甚至有时候会手指僵硬，握不住笔，但关于路黎，他都想竭力参与。

　　玻璃窗外，初雪纷纷扬扬落满城市。路黎攥住那沓画稿，忽然发现每张背面都用铅笔写着小小的"路"字，和他钱包里珍藏了半年的q版自己背后的落款一模一样。

　　这已然成为了梁翊光的习惯，写了“路”的作品都是他比较满意的，只有优秀的佳作才能冠以他喜欢的人的姓。

　　“宝宝准备画什么样式的？”路黎拉着梁翊光并排坐下，热乎的卡布奇诺被抛弃，略微次之的大手裹住了梁翊光还没暖过来的手。

　　梁翊光似乎在疑惑：“我已经画完了。”

　　现在轮到路黎震惊，兵贵神速。

　　当看到梁翊光的手稿铺满整张榻榻米时，路黎终于明白什么叫自投罗网。暖黄色射灯下，病娇男主攥着锁链的手指关节泛红，这个细节他今早刷牙时在镜子里见过€€€€昨天帮梁翊光搬画材扭伤的左手。

　　"这是巧合？"他捏起那张线稿，阴影里蜷缩的少年眼尾微垂，连发旋的走向都和自己如出一辙。

　　梁翊光正往茶碗里添抹茶粉，闻言手腕一抖，碧绿茶汤在宣纸上洇开小片墨痕，浅咳了两声："角色需要共情。"

　　路黎的指尖划过另一张草稿。西装暴徒摘手套的动作被分解成十二帧，修长指节抵着皮革边缘的弧度，分明是一次篮球比赛过后的暴雨夜，梁翊光替他包扎磕破伤口时的慢镜头重现。

　　"共情到连我耳后这颗小痣都要复刻？"他撩起碎发，暖光灯下褐色小点正在发热。

　　画稿上的吸血鬼亲王正咬在相同位置，鲜红血珠顺着锁骨滚落。

　　梁翊光的喉结动了动，茶筅在碗沿磕出清脆声响。落地窗外雪势渐猛，他突然握住路黎伸来的手腕，冰凉的茶匙贴着对方发烫的耳垂，好像有些自暴自弃："甲方不是要心动行为教学？"

　　先下手为强。

　　跟路黎学的。

　　路黎被拽得踉跄，薄荷气息突然笼罩下来。梁翊光左手垫在他后脑勺与榻榻米之间，右手还攥着沾满颜料的画笔，松节油的味道混着心跳震耳欲聋。

　　"你心跳好快。"笔尖悬在锁骨上方两厘米，梁翊光的声音带着作弄人的笑意，"原来路总监说的'心动行为调研'，是要亲自当模特？"

　　冰凉的笔杆顺着脊椎下滑，路黎突然翻身把人压在宣纸堆里。墨迹未干的线稿粘在梁翊光后背，他报复性地咬住对方滚动的喉结："梁老师教人接吻也收课时费吗？”

　　后来者居上。

　　梁翊光闷哼一声，画笔在宣纸上划出凌乱的红。路黎的指尖触到他藏在袖口的护腕。

　　"手疼为什么不告诉我？"路黎的吻突然落在颤抖的腕骨，那里有注射封闭针留下的淡青色针孔。梁翊光试图抽回的手被他十指相扣按在榻榻米上，颜料在掌心晕开潮湿的春天。

　　雪粒扑簌簌敲打窗棂，梁翊光仰头吞咽止痛片的动作被路黎截获。白色药片在纠缠间化开苦涩，他终于在喘息的间隙坦白："你说项目要赶初雪企划，那天晚上我装睡听到的。"

　　路黎的指尖顿在对方后颈。三天前他辗转难眠，悄声去书房通宵改方案，梁翊光半夜进来续过两次热可可，原来每次转身都在忍着手指痉挛偷偷揉腕关节。

　　"傻子。"他把脸埋进恋人带着松节油香气的衣领，"那些卡面...你画了多久？"

　　梁翊光屈起膝盖碰了碰笔记本计算机，休眠屏幕亮起的瞬间，路黎看见加密活页夹的修改时间€€€€全部集中在凌晨两点到四点，正是他假装睡着后溜去书房加班的时间段。

　　两个人都默契地装睡，瞒着对方，帮彼此减少忧虑。

　　"你装睡的技术比大学时还差。"梁翊光用鼻尖蹭他泛红的眼尾，"每次偷亲完就跑，当我是童话里的睡美人？”

　　路黎的耳尖瞬间烧起来。他当然记得上周三凌晨，自己对着梁翊光的睡颜嘀咕"怎么有人连皱眉都好看"，结果被突然睁眼的人逮住。

　　"所以这些..."他指着画稿里无处不在的熟悉细节，从反派转动枪械的小习惯到主角团藏在袖扣里的字母纹身，"都是梁老师的私心？"

　　梁翊光撑起身子，沾着颜料的指尖在路黎心口画圈，眼神真切："不，你才是我的私心。"

第48章 小白脸

　　晨会投影仪亮起的瞬间，会议室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让路黎后颈发麻，他笑得张扬，他把梁翊光作品的优点展示得一览无余。

　　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甚至比自己拿到了最大的年终奖还开心。

　　4K屏幕上，病娇男主禁锢在怀的猎物终于露出全貌€€€€月光穿过铁窗落在两人交迭的剪影上，西装褶皱里藏着若隐若现交迭在一起的手。

　　"路总监，这个构图会不会太冒险？"策划组长推了推眼镜，"虽然玩家最近确实流行嗑双男主......"

　　路黎的钢笔尖在会议纪要上洇出墨团。他当然认得那个仰颈的弧度，今早照镜子时锁骨处猫猫啃出来的吻痕还没消。

　　梁翊光真是太敢了，居然把昨夜纠缠的姿势拆解成十六层正片迭底，怪不得昨天有些心不在焉，原来是在想怎么构图。

　　这么一想，认真的可爱。

　　"数据组刚发来的测试反馈。"实习生突然闯进来，平板计算机上密密麻麻的弹幕瀑布般滚动。路黎眯起眼睛，捕捉到几条飞速闪过的金色SC：

　　【救命这个腰窝的阴影是真实存在的吗】

　　【显微镜女孩来了！墙上海报右下角有绝美同框旧照！】

　　【十分钟我要知道原画师全部信息】

　　策划组长突然拍案而起："实时预约量破百万了！"他颤抖的指尖指向后台数据，"比我们预期峰值高出三倍......路总监？路总监您去哪？"

　　路黎扯松领带冲出会议室时，听见自己心跳震碎了中央空调的嗡鸣。消防通道的安全门在身后重重合上，他抖着手点开梁翊光的聊天窗口，最新消息是五分钟前：【给你一个惊喜，放在你柜子里了】

　　整面柜壁贴满泛黄的速写纸，从十九岁到二十四岁，无数个路黎在梁翊光的笔尖绽放：图书馆打盹时翘起的呆毛、夜晚在书房因为修改代码扯领带的烦躁模样、甚至有昨夜把某人压在榻榻米上时凶狠的表情。

　　手机突然震动，特别关注的提示跳出来。路黎点开梁翊光尘封快两年的个人账号，最新发布的图片让他的耳尖瞬间烧起来：

　　是他那天突发兴致穿西服跪在梁翊光面前用易拉罐环求婚的速写。

　　【评论1：所以传说中退圈的白月光老师是被甲方拐走了？！】

　　【评论2：救命这什么神仙爱情我嗑爆！！！】

　　就算梁翊光不用这个有十几万粉丝基础账号发这张图片，而是一个新号，也完全能很快起号。

　　路黎迫不及待打通了电话，语气里带点埋怨的同时还蕴含着喜悦：“老婆，你作弊，这样显得我很像小白脸诶。”

　　“那你当不当？”梁翊光笑着问，手上不忘翻动着评论区。

　　“当！必须当，肯定当，而且只能我当！”路黎一连贯地回复。

　　“梁翊光，我现在好想你。”

　　“想狠狠抱住你，把你因为我疼痛的地方都亲吻一遍，还想慢慢吃掉你，从最甜的地方开始。”

　　梁翊光无意识地吞咽，感觉到莫名的燥热，仅仅是听到路黎压低声音说的话，脑中就自动回想起缠绵的夜晚，刚想回话，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

　　“不是，路哥，放着有领导的会不开，搁这里和嫂子调情？你也是职场第一人了。”女孩鬼灵精怪地挑眉，又津津有味地调侃。

　　路黎赶紧捂住话筒，气声道：“快走快走，别打扰我和你嫂子说情话。”

　　“真是服了，不过领导刚刚说这回你立功了，路哥你要升官咯~€€富贵，勿相忘哈。”女孩在门缝处说完就立马跑走了。

　　梁翊光在电话那头听得很清楚：“哟，路经理？”

　　“现在门当户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