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皇叔下嫁小蛮王后 战神皇叔下嫁小蛮王后 第57章

作者:埃熵 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甜文 古代架空

  然后,衣冠楚楚的北宁王拆下脑后发簪,墨发披散的同时,他扯开衣带,冲小蛮王扬扬下巴,“脱衣裳!”

  “呃……啊?!!”

  “沐浴,”凌冽将外衫甩到地上,凤眸微眯,“难道你要穿着裤子洗澡?”

  这时,乌宇恬风才发现,木桶很大,且并非凌冽惯用的那只。

  檀香木制成的椭长圆桶,几乎将整个后屋塞满,吃饭用的圆桌被收到一旁,书箱和轮椅也被攮到角落上,凌冽言尽于此,只留给他一道一闪而过的白皙剪影,便整个没入了蒸腾热雾内。

  虽不知哥哥为何突然邀他共沐,但乌宇恬风是个老实人,只呆了一瞬,便从善如流地拆掉长裤、跃入水中,溅起来一片水花,将附近一片牦牛毡都打湿。

  热水是元宵准备的,这小家伙贪玩,若非是影十一从西州回来,凌冽还不知元宵忘记正事、同阿幼依混在了一起。他很少责打下人,戒尺敲元宵手背,也大多是因为心绪不宁在迁怒的缘故。

  凌冽是男子,泡澡用水不掺花瓣。

  但此刻,太过清澈的水,却还是让他第一眼就看见了他们叠着的双腿:一个病态泛白,另一个小麦色偏黑。乌宇恬风一动不动,看上去有些憨——

  小蛮王很高兴,凌冽心里却依旧紧张。

  他拨弄两下水面,深吸一口气朝小蛮王靠。乌宇恬风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骇得险些从浴桶中跳出,偏黑的脸颊也被熏出了两朵殷红的花儿来——

  “哥……唔——!!”他只来得及捏住凌冽的小臂。

  凌冽横了他一眼,却没停下动作。

  这事儿,凌冽不爱做,但同为男子,他也不是不会,只是生疏。

  偏他涩硬的动作,让高高大大看上去十分当用的小蛮王,一下就打了个激灵,一声闷哼委屈至极,他颤颤扶着凌冽小臂,告饶道:“哥哥别……”

  凌冽脸上也烫,但昨夜他已想了太多,加上今日这么些时间,他便还能端起年长者的从容:“这么不顶用?”

  乌宇恬风“呜”了一声,翡翠色的眼眸滴溜溜,“……哥哥欺负我!”

  他不是和尚,也爱吃荤。

  原打定心思吃上十年“素”,美人哥哥却忽然给他来这么“一手”,他又是高兴、又是惶恐,美梦似真还假,哪还能管什么顶用不顶用!

  他睨着凌冽,满腹狐疑,却又被哥哥绕进更深的孽海里。

  乌宇恬风低下头,将脑袋抵到凌冽肩头,等水中浮起一层浅沫儿,他才舔舔唇瓣,哑着嗓音怨了句“坏哥哥”。凌冽松了一口气,却没停下,缓了一会儿后,他反牵住小蛮王的手,轻声道,“换你……帮我。”

  这次,乌宇恬风脸上的表情,已不能用惊恐来形容,称得上是觳觫*。

  他浑浑噩噩地被凌冽牵着走,威名赫赫的北宁王从保守刻板到轻浮儇薄*,一个过场都没有,换了任何人,都要害怕、紧张、揣度。

  ……

  一通礼尚往来,两人都出了身汗,凌冽更累得虚脱,被乌宇恬风从后拥住,他便干脆放松地枕到小蛮王结实柔软的胸肌上,看着水中乌宇恬风宽厚的手掌,他缓了一口气,问道:“这般……还满意么?”

  “……嗯?”

  反正丢脸痛哭的样子小蛮王都见过,凌冽也没了顾虑,“你送我那东西,我……现在还不想用,我能接受的,便只至如此,你终归年轻,也不能叫你总是……憋着。”

  乌宇恬风眉头都拧成麻花,哥哥说的每个字他都听懂了,可连在一起他却一点儿不明白。

  “……我暂时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凌冽面色绯红,胸腔咚咚巨震,他尽量软了声音,抓着小蛮王的指尖紧了紧,“即便你来施为,我也是怕的。给我些时间,别逼我,成么?”

  乌宇恬风彻底懵了。

  哥哥到底在说什么?

  见他不答,凌冽的心也沉了沉,他双膝有伤,再怎么撑着,说白了也是废人,若小蛮王当真要与他用强,他其实也一点法子都没有,只用手,凌冽就觉得被烧穿了心。

  若真叫他全须全尾地吃下去,岂非生要了他的命去?

  他这一招以退为进,端看从容不迫,其实也有赌的成分。小蛮王不应,他的心机便是白费。夫妻相处之道,他自小没娘没人教,嫡母更不会同他讲,所有经验,只能从书中看来。

  乌宇恬风这样,莫不是……不满意?

  他回头,有些恼地看小蛮王。

  结果只瞧见那金灿灿的小蛮子一双迷茫翠瞳,“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不是你先送我那润……什么的膏吗?!”凌冽火大。

  翡色眼睛眨了两下,乌宇恬风看看不远处的珐琅器圆盒,又看看怒不可遏的凌冽,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想到现在还跪在屋外可怜兮兮的元宵,他喉结微动,忽然觉得自己的双手手背也开始隐隐作痛——

  作者有话要说:凌冽:!!!

  恬恬:哥哥你在想羞羞的东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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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恬恬:唉,漂亮哥哥该乖的时候不乖,不该乖的时候又太乖,呜呜呜,他羞羞,但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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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觳觫:意指恐惧得发抖,恐惧颤抖的样子。出自《孟子·梁惠王上》:“吾不忍其觳觫若无罪而就死地。”(阿度百科)

  *儇薄:指轻浮、慧黠,巧佞轻佻。出自《苕溪渔隐丛话·罗隐》:“罗隐见曰:『此我句,失之久矣,乃为吾师所丐得。. 』识者鄙其儇薄大甚。”(阿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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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是夜, 住在望天树附近的苗民, 都清晰地听见了一声巨响,像是震怒的老天,将雷鼓从云端踹下。巨响过后,便是一阵嘈杂, 隐隐还能听见几声惨呼。

  青白闪电划破长空, 未等众人反应,墨空中就急雨又降。

  高大望天树下, 碎有数片檀香木板,半个可怜的木桶底顺着小路滚了两圈, 而后噗呲一声倒在了泥地里。

  殿阁的巡逻勇士,遇着了连夜冒雨搬回南屋的华邑姆。而抱着他的华泰姆, 明明颊上浮着掌印、颈侧抓痕渗血,却能春风满面、笑得憨直。

  勇士们面面相觑, 不敢多言地唯唯退去。

  那盒倒霉的面脂, 终归还是回到了乌宇恬风的口袋里。

  误会开解, 无辜的树屋内却一片狼藉:软榻翻倒、案几倾斜、滚水四溢, 柔软的牦牛毡吸饱了水,雪白色长毛皆软趴趴地贴到木板上, 半人高的铜镜碎成四瓣, 宣纸、毛笔裹着发带、木梳, 混进茶叶里。

  ……

  南屋较窄的软塌上,高高隆着一团絮丝“茧”。

  重叠絮丝被下,凌冽满面炽火、凤眸圆睁, 鼻尖上坠着细密汗珠,贝齿紧紧咬住一把指头。他蜷着双腿,面朝墙壁侧卧, 震怒过后的身子微微发抖——

  屋内脚步声不住,元宵和几个蛮国勇士在进进出出;屋外潦雨暴急,狂风卷着园内芭蕉棕榈簌簌。

  待要紧的东西安置好,屋内也静下来。

  凌冽听见了房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屋内,却依旧坐着个人。

  乌宇恬风点了灯,坐在距离软榻一丈远的圆凳上,他双手分开放在两膝上,腰杆挺得笔直,目光打量着絮丝茧、心里天人交战——哥哥还不出来吗?这样下去会不会闷坏了?

  夜风突驰,掀开左侧一道未关严的窗扇。

  裹在漆黑中的凌冽只觉脚边扑上一道寒气,而后地板整个震了两下,“吱呀”一声,木制窗户被紧紧合上。在重新安静的屋室内,他又听见一声轻叹。

  凌冽慢慢松开了被自己咬出一圈红印的手指,闭眼缓了一阵,咬牙掀开被面。

  结果,就将伸手过来扒他被子的乌宇恬风抓个正着。

  凌冽:“……”

  小蛮王讪讪缩回手,小声唤他“霜庭哥哥”。

  凌冽眼眸微眯、修眉紧蹙,乌宇恬风不敢看他,只耷拉着脑袋,双手捏着裤缝儿跪坐到软榻边。

  打也打过,骂也骂过。

  其实凌冽也知自己这是迁怒,对元宵是,对小蛮王亦是。

  他坐在床上沉吟半晌,最终只是身朝里卧下,“我困了。”

  金灿灿的脑袋倏然惊喜地扬起,乌宇恬风一骨碌从地板上跳起熄灯,在南屋陷入一片漆黑的同时,他也小心翼翼地攀上了软榻。

  凌冽一声不吭,在褥子陷下去一块时,往里悄悄让了让——

  ○○○

  次日是个明媚的艳阳天,伊赤姆大叔啃着半个玉蜀黍粑粑到殿阁时,乌宇恬风正在广场同阿虎打闹。

  ——大王来这么早?这是转了性儿?

  ——或者,是摩莲城又出了什么大事儿?

  伊赤姆张嘴快嚼下早点,疾步上前,还未开口,他便见了自家大王左颊高肿,伊赤姆眨眨眼错开视线,又瞥见大王颈侧两道已落疤的血痕。

  伊赤姆:“……”

  “老师来啦?”乌宇恬风将一个绣球丢远,他用手背蹭蹭下巴上的汗珠,“今儿天气真好!”

  伊赤姆指指他的手臂:肌肉线条匀称的小臂外侧,有一圈圆圆的齿印。

  “嘻,这是哥哥给我盖的戳戳!”乌宇恬风仰起头露出梨涡浅浅。

  伊赤姆扶额道:“所以摩莲城事,您问王爷没有?”

  “……”乌宇恬风蔫了。

  他也想问来着,但昨夜他才一进门,就被哥哥“欺负”了一整晚,踢咬掐踹,好容易才在南屋混到小半张床。想到那盒子又回到自己身边的珐琅盒面脂,他低下头,“……我怕哥哥打我。”

  伊赤姆奇了:“啊——?”

  “哥哥案上的戒尺长七寸、阔一寸半分,用的是京中最好的黑檀,厚足九分,”乌宇恬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看上去就好疼好疼。”

  戒尺是中原私塾先生用来警戒不喜读书顽童的,伊赤姆只以为小蛮王是在学官话时胡闹。北宁王知书达理、断不会无故打人,他便也劝,告诉乌宇恬风读书习字要专心致志、不可多动贪玩。

  乌宇恬风听着,却忽然想到了之前暗暗记下那词,他打断伊赤姆,“老师。”

  “嗯?”

  “‘浸猪笼’是什么?”

  一听这词,再观看乌宇恬风神情,伊赤姆就知道了,“你……惹祸啦?”

  乌宇恬风老老实实解释,说他只是远远站在树梢上唱了两句小曲,凌冽就背地里骂他、还说他这样的要被浸猪笼,他挠挠头,“老师,我唱歌很难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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