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皇叔下嫁小蛮王后 战神皇叔下嫁小蛮王后 第82章

作者:埃熵 标签: 年下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甜文 古代架空

  他揭开匣子外两层布,从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只胆瓶。瓶口有腊封,但一拿出来就清香四溢,瓶身上还浅浅描了三个模糊的金字,帐内光线昏暗,只能隐约辨认出个“油”字。

  元宵叹了一气,将那瓶子轻轻地放到小蛮王手边,脸上露出一种近乎于老母亲慈笑的表情。

  乌宇恬风不明所以,紧接着身上就被元宵披上了一件凌冽的外衫。

  等小管事轻手轻脚地离开,他才有些迷茫地抓着外衫起身,动动手指、捏起那只小瓶子。因光线太暗,乌宇恬风又燃起案上油灯。

  迎着煜煜火光,乌宇恬风才清晰地辨认出瓶身上三个龙飞凤舞的描金小字,分别是:

  “油”、“戏”、“秘”。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王妃,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小蛮王:?好难哦,这个字我没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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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最终, 凌冽并没有当真让乌宇恬风背书。

  他从毒医帐中出来后就被索纳西请走, 螳螂山一战后,小勇士受到黑苗弓|弩车启发,自制了一种轻便的连弩,想请他一观。原本在军中有些受人排挤的索纳西, 如今身边也围着不少年轻勇士, 见凌冽过来,纷纷恭敬行礼。

  “做得不好, ”索纳西脸色微红,将那枚只有小臂长的弩|弓递给凌冽, “老师您别笑话我。”

  镇北军中亦用连弩,但远没有索纳西这只轻便小巧。

  凌冽对着远处扎好的稻草人试了试, 威力尚可,他看了看小勇士削出来的箭杆, 想了想, 挑了几种更轻便的材质, 拍了拍索纳西的肩膀, 让他再改进试试。

  索纳西由此兴奋得小脸通红,表示将来一定会做得更好, 给“老师”争气。

  如此一番折腾, 待凌冽再回大帐时, 已是人静夜深。

  帐前两个负责守卫的小勇士抱着长矛睡得东倒西歪,而帐内却还隐约能看见摇曳的灯火,凌冽挑挑眉, 悄声挑帘,却正好撞见趴在案几上,金发映照着满室暖橘色光芒的乌宇恬风。

  小蛮王被他惊动, 揉了揉眼睛迷糊地抬起头,他脸颊上有个红红的压痕,身上半披的外衫滑落。

  “唔……”翡翠色的绿眼睛陡然一亮,“哥哥你回来啦?”

  凌冽转动轮椅过去,见案几上的一本《幼林琼学》被压得卷边,齐头一句“张敞为妻画眉,媚态可哂*”的墨迹上,洇着一片不明水渍。他好笑地看小蛮王一眼,先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外衫,才道:

  “真在背书啊?”

  乌宇恬风愣愣,顺凌冽戏谑的目光看见了那块墨斑。他呛咳一声,立刻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将书页合上。

  凌冽笑着摇摇头,先将外衫挂到木施上,然后取了巾帕洗漱。

  乌宇恬风看着他的背影,抹了一把脸,跟过去给凌冽续上热水。他一直想等凌冽回来,在元宵离开后,他一边随便翻着书,一边把玩着那只白瓷描金的瓶子,大约是太累,最终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这只白瓷胆瓶,让乌宇恬风想起初逢时,金沙江上凌冽给他的金创药。

  金创药亦用白瓷胆瓶,上盖金印,但所用瓷胎远没这只精致,此瓶口虽封蜡,凑近却能闻见沁人心脾的清香。且此瓶高不过寸许,他摸索着瓶身上三个精致的描金小字,心里又转起曾经的念头——

  金创药瓶太大,毒医也不帮他。

  但这瓶“油戏秘”却足够小巧,或许他明天能找心灵手巧的阿妹们讨一枚项链?

  这么想着,乌宇恬风将描金的白瓷小胆瓶收进了自己腰侧的小布兜里,然后才凑过去,与凌冽相拥而卧。

  熄灯后,凌冽将图鲁耶的事告诉了乌宇恬风。

  他背对小蛮王侧卧在罗汉床里侧,墨色长发散落满床,中衣的系带将他劲瘦的腰肢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乌宇恬风站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唾沫,才掀被子翻身上去。

  “毒医从图鲁耶的身上发现了五种蛊毒,其中两种都是傀儡虫,”凌冽叹了一口气,“毒医说《驭尸术》中用蛊的方法,和他所学完全不同——这两种傀儡虫明明相生相克,乾达却有办法让它们在图鲁耶的身上共生。”

  不仅如此,剩下三种蛊毒虽各有各的功效,但毒性都甚凶悍。按常理也不该放到一起使用,莫说生者,就算是死尸,腐蚀性极强的毒素会顺着血脉破坏皮肉肌理,毒医至今也没有想通各种缘由。

  凌冽说完,沉默半晌,才道:“驭尸之疯狂,恐已不是常人能想见的,还需早做决断。”

  乌宇恬风虚虚圈着他的窄腰,眉头亦是紧拧,“……老师前日已给蒲干国王阿奴律去信,请他协助我们缉拿黑苗巫首。”

  “那乾达呢?”

  乌宇恬风摇摇头,道:“遂耶部首领这几日顺螳螂山支流往南,都快到高黎山了,也没找到他的尸首。高黎山下的那曲河水流端急,想必……希望渺茫。”

  那曲河在中原亦闻名,只因其两岸山峦高逾百丈,危崖奇耸、水急滩高。听闻,人只是蹲下去在岸侧净个手,一个浪打过来,就会卷得人尸骨无存。

  凌冽皱了皱眉,“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乌宇恬风想了想,他无意与蒲干国为敌,但对方若在黑苗巫首事上拒不合作,为南境将来计,他也只能考虑宣战,“不过,如果哥哥中原事急,夫唱妇随,我就陪哥哥回去。”

  明明在说正事,不知为何,这混不吝的小蛮子又忽然提到这破词。

  凌冽抿抿嘴,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这个词什么意思啊,就乱用。”

  乌宇恬风无辜地眨眨眼睛:“不是夫妻齐心,丈夫做什么、妻子就跟着做什么的意思么?”

  “……”凌冽忍了忍,反问他,“那‘夫为妻纲’呢?”

  这个对小蛮王来说就太难,“纲”这种法纪在整个南境几乎没有,他摇摇头,抿抿嘴小声问:“那是什么?”

  凌冽清了清嗓子,给乌宇恬风解释了什么叫“三纲五常”,并且告诉他,“夫唱妇随”的意思是:妻子对丈夫唯命是从,以夫君为自己的天、以夫君为自己的理,不可违背、不可置疑,常含贬义*。

  乌宇恬风皱皱眉,心想中原的规矩还真多。

  可他将这种夫妇关系代入到自己和凌冽身上后,却又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妥——

  “可是,哥哥愿意管我,我还挺高兴的。”

  “……”凌冽被他说得愣了一下,然后抿抿嘴道:“只是管你么?夫为妻纲、夫唱妇随的意思就是,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反对,我要凶你就凶你、要……打你就打你!”

  “唔……”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凌冽还吓唬他,道:“我还会去找别的小老婆,宠着她们一起来欺负你,甚至因为小老婆漂亮又贴心,就直接休了你,不给你吃喝、不给你衣裳,大棒子把你赶回娘家去!”

  乌宇恬风看着背对自己说得起劲的凌冽,唇边笑容扩大。

  他的漂亮哥哥真有趣。

  若真论起来,他们俩到底谁才是“妻”?

  他目光深邃地浅浅描过凌冽的肩颈,然后紧了紧手臂,将自己咚咚跳动的鼓噪胸膛贴上凌冽后背,灼热的温度瞬间烫得凌冽一时失语,他轻轻挣了挣,耳廓上却被小蛮王轻轻啄了一下。

  潮湿的热气让凌冽觉得有些痒,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挡了挡。

  “哥哥喜欢我,我知道,”乌宇恬风语调轻快,“不会不要我哒!”

  凌冽被他臊得满脸通红,忍不住转过身来怒视着他,“你、你哪里来的自信?”

  乌宇恬风眼波流转,将自己的大脑袋搁到凌冽肩膀上蹭蹭,然后嗅着凌冽身上一点极淡的熏香,笑道:“我有证据哦,不过我才不告诉哥哥。”

  证据?

  还不告诉他?

  凌冽瞪着眼睛,推了他一把,气呼呼地裹紧被子、又背过身去。

  乌宇恬风也不恼,只闷闷笑,他拍了拍凌冽:“哥哥快转过来,不许背对着我睡觉。”

  凌冽拉高了被子不理他。

  乌宇恬风看那团隆起的絮丝被,长臂一展就将凌冽连人带被子地裹入了怀里,他趴在被子上面,隔着被子压低了声冲凌冽道:“哥哥要是再不转过来,我就要欺负哥哥啦!”

  凌冽攥紧了被子,狠狠地闭上眼睛。

  见凌冽不为所动,乌宇恬风便压低了身子,凑在凌冽头顶上絮絮道:“哥哥不信呐?我可是很坏很坏的哦,我会先把哥哥从被子里面扒拉出来,然后压着哥哥香香,把哥哥亲得晕头转向,趁哥哥喘不上气了,我就会偷偷扒拉哥哥的衣带,然后……唔?!”

  他的胡话还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凌冽一把掀开被子、反身压倒在床上。

  凌冽挺直了腰杆,居高临下地骑在小蛮王身上,他面色绯红、双眼冒火,双手拧紧小蛮王颈项上的双|龙纹银项圈,“能不能老实点儿好好睡觉!”

  乌宇恬风被他扼着喉咙,却因仰躺着的缘故,自下而上、看见了许多从前看不到的美景:

  漂亮哥哥的胸膛起伏,一番混乱下,中衣的系带松了许多许多,借着不算明亮的清浅月色,他看见了凌冽精致纤细的长锁骨从颈侧延伸到肩膀,在垂落的墨色长发中若隐若现。

  因双膝受伤无力的缘故,凌冽只能绷紧双腿,即便隔着被子,乌宇恬风也感觉到了那股强悍的力道。

  北宁王的中衣以冰绡制成,柔软轻薄、色白如雪,下摆随着他的动作分开纠缠在红色的絮丝被面上,乌宇恬风看着,微眯的眼瞳中翠色便愈深——

  他的霜庭哥哥如今伤着,若将来、将来能治好他的腿……

  他是不是就能、就能看到:哥哥意乱之刻、攀着他的肩颈,亦是满面绯红、眼尾洇湿,水润的唇瓣印着浅浅齿痕,忍熬着与他起落、与他欢愉良时。

  且他的漂亮哥哥习武,即便受伤不良于行,身上的肌肉线条也极流畅。观他骑射,便叫乌宇恬风忍不住地意动,他舔舔唇瓣,明明心里身上都灼烧得厉害,面上却只是无辜地眨眼,冲凌冽笑了笑:

  “哥哥,你好凶哦……”

  “谁让你成天胡说八道的?!”

  乌宇恬风却笑,漂亮的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凌冽瞧。

  凌冽没看懂他露骨的眼神,只当自己的威胁起了效,他翻了个白眼,从小蛮王身上下来滚到一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后,他枕着长枕懒洋洋嘟哝道:“别折腾了,明日还要早起呢。”

  乌宇恬风“嗯”了一声,却拍拍凌冽的肩膀将人转过来、面对面圈入怀中,而后他抖开了絮丝被、将两人严丝合缝地裹住,“哥哥好梦。”

  ○○○

  钦敦江畔,蒲干城。

  手提一盏灯的蒲干公主米莉亚*,正急急忙忙地穿过长廊,来到了她父王母后所在的大殿门口。米莉亚公主身上仅着一条圆花纹筒裙,呼啸的夜风险些将她系在脖子上的丝绢整块吹走——

  她不得不停下来,将灯放到一旁,用手紧紧护住丝绢。

  结果一低头间,就听见大殿内,传出了他父亲阿奴律国王的声音:“……只要能复活瑟鲁提,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米莉亚一惊,缓缓放下了预备敲门的手。

  瑟鲁提是她的弟弟,十七岁时,不慎溺毙在钦敦江里。

  大殿内,年过四十的阿奴律国王斜倚在金座上,而她的母后玛黑,正在给他添新的灯油。殿内的光线明亮起来后,玛黑才看见案几上摊着一张羊皮卷:“……苗人来信了?”

  “嗯,要我们帮助缉拿黑苗巫首。”

  玛黑一愣,而后脸上露出几分担忧,“那您打算如何应付?”

  “瑟鲁提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自然不可能同苗人合作。”

  玛黑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脸上表情依旧绷着,“可苗国势力强悍,您这样,若他们一举攻城……”

  阿奴律叹了一口气,将妻子揽过来,“为了瑟鲁提,我会死守到底。”

  玛黑伏在丈夫怀中,看着他坚毅的面庞,心中涌出一股感动,但她还是幽幽叹了一口气,小声劝道:“其实大王您正当盛年,国中又多好女,您何不封一位贵妃,又何愁没有王子?”

  阿奴律皱了皱眉,“本王此生只得你一人,此事休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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