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皇叔下嫁小蛮王后 战神皇叔下嫁小蛮王后 第89章
作者:埃熵
然而,他漂亮的霜庭哥哥却只是红了脸,用另一只手逃避地挡住眼眸,低哑的声音带着撩人的颤:“……你若弄疼我,明天……我就揍你——”
回应他的,是乌宇恬风毫不掩饰的滔天热情。
骤风逐浪,绵雨难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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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一夜狂风骤雨, 一夜温存旖旎。
即便乌宇恬风收着力道, 被强悍金乌折腾一宿的北宁王,还是未至天明就失却了意识。
守在帐前的两个小勇士面红耳赤,备好热水后就寻了由头溜远,而职责所在、蹲在树上上守护王爷安危的影六则是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掏出两团棉花, 牢牢堵住了耳朵。
乌宇恬风挑帘出来过四次, 每一次都取走了一整个铜壶。
溅湿的帘幔还有帐前因泼水而湿透的砂石地面,随着摇曳橘灯, 叫人忍不住浮想联翩。而乌宇恬风每一次出来,清明月色总会从他身上挑出那么一两枚新鲜的印鉴:
红得似火, 暗得极艳。
幸得小蛮王的皮肤色深,后背、肩颈上极浅的几道抓痕, 都被掩在了他的金卷发下。
而凌冽因双膝无法用力的缘故,也只能在被逼得太狠时, 委屈又泄愤地咬住乌宇恬风的耳廓、颈侧。而盘桓在小蛮王颈项上的双龙纹银项圈, 又恰到好处地替他遮掩掉这些痕迹。
如此, 当乌宇恬风倒掉热水、拧干长巾时, 放水归来的伊赤姆大叔匆匆一瞥,只在自家大王宽阔的胸膛上, 看见了一枚极深的齿痕。
伊赤姆骇然瞪眼, 乌宇恬风则笑了笑。
端看小大王面色红润, 伊赤姆在心底狠狠翻了个白眼:
大战当前,大王还当真是半点不做人。
见伊赤姆要走,乌宇恬风却放下木盆和铜壶上前, 他压低了声低语几句,而后拍拍大叔肩膀道:“千万悄声些——”
听完他的话,原本还处于睡眼朦胧中的伊赤姆陡然变了脸色,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乌宇恬风,半晌才抖着嘴唇问道:“大王您……您做这个决定,就、就不怕王爷他醒来……”
乌宇恬风做出个“嘘”的动作,脸上梨涡融融:“既为南境华泰姆,老师,这是我的责任。”
伊赤姆深吸一口气,最终肃然地挺直了腰板、将右手握拳放到胸口处:“……我这就去请他们。”
乌宇恬风“嗯”了一声,微笑着目送伊赤姆离去。
等大叔走远,他才长舒一口气,遥遥看着远处高黎山上的万顷红霞、隐约天光,脸上笑意散去。他转身挑开帘帐,大步走到凌冽床前——
他的漂亮哥哥还在沉沉睡着,眼尾红红的,看上去非常惹人欺负的样子。
而那张极淡的薄唇,也因他的失控,落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乌宇恬风勾了勾唇角,他轻轻坐到床边,伸出手顺了顺凌冽的墨发,然后碰了碰他唇瓣上的血痕。
“霜庭哥哥……”他无意识地呢喃。
陷在絮丝被中的人全无意识,精致的眉眼就好像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乌宇恬风已收拾了大帐内的一片狼藉,想了想,他又起身从盥洗架上匀来一块干净的面巾,从他随身的布兜中取出凌冽在金沙江上送他的那瓶金创药,小心翼翼地蘸取了药水、涂抹在凌冽唇瓣上。
这瓶药他一直带在身边,从来不舍得用,如今拿出来,也是用还到凌冽身上。
燃尽的灯油熄灭,驱散长夜的红日即将升起,乌宇恬风叹了一息,凑过去深深啄吻了一下凌冽额头,然后便起身,毫不留念地往前走、挑开了大帐的垂帘。
帐外空地上整齐站着的,是被伊赤姆叫醒的两部首领和边境几位城主,他们披甲持刀、面容整肃,在乌宇恬风出来时,不约而同地冲他行了大礼。
乌宇恬风看着这几位年纪算得上他长辈的人,脸上蓄起笑意,他点点头,将众人引到钦敦江畔,道出了自己的计划——
蒲干王城位于深山高峡处,居高临下、易守难攻。而钦敦江中又有黑苗巫首操控的诡异蛟骨,正面水仗极难取胜。
倒不如将船舰开拔南下,停靠到山川浅滩处,然后寻一个易于攀登的山壁以钩锁登上山顶。再将攻城所用的车弩拆分,垂下绳索,分批运送上山。
众人思量了片刻,都觉得此法可行。
遂耶部首领也补充说,还可用圆木桶装满桐油、从山顶推落,待油桶靠近蒲干王城时,再以火箭攻之。油遇火即燃,能够很好地形成火攻之势。
乌宇恬风点点头,便依计给众人分派了任务:
阚部首领身故后,遂耶部首领就成了军中战场经验最丰富之人。乌宇恬风命他带领阚部和遂耶两部勇士,准备桐油木桶,并带兵从西南侧登山,其余人等则跟乌宇恬风去东南方。
伊赤姆大叔于钩锁一道并不擅长,乌宇恬风便让他带领少部分人留在浅滩附近守着大船断后。若他们奇袭蒲干王城成功,在黑苗巫首操纵蛟骨前就将他制服,那便放讯号、让伊赤姆再带船队南来。
众人领命,纷纷去准备。
伊赤姆临走前,回头看着站在初升红日中的小蛮王,欲言又止。
乌宇恬风还是习惯赤着上身,腰间一道银链子系着黑色筒裤。裤缝边儿,系着一枚精致的螭纹玉佩,青银二色流苏随着清晨的微风不断摇曳。
“老师别劝我了,”小蛮王像身后长了眼睛,“这会子孙先生和毒医应该都起身了吧?还要劳烦老师去将他二人请来。”
伊赤姆张了张口,叹息,领命离去。
乌宇恬风静静地看着眼前水流湍急的碧蓝色钦敦江:此战凶险,他不要哥哥冒险。
能同凌冽相识,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他的霜庭哥哥疼他,竟愿将他这般人,比作天上朗日。可他的傻哥哥又如何知道——在他乌宇恬风心中,来自中原的北宁王凌冽,又何尝不是他的心中明月?
乾达和驭尸术,这些,都是他作为南境之王必须去面对的事儿。
而他的哥哥心怀天下,被他自中原掳掠而来,更应在这时候——尽早回归故里,北境、京城,还有天下百姓都比他更需要他。
昨夜,是蚩尤大神怜悯,亦是他的漂亮哥哥垂怜。
子母蛊已解,从此山长水远、天高云阔,他的霜庭哥哥能去做一切他想做的事。
乌宇恬风也给殿阁传了急讯,让人准备好接引,务必平安地将北宁王送出南境去。
渐渐升起的太阳破开晨雾,红霞漫天,将乌宇恬风所在的沙滩都染成了一片金红,他垂眸,看了看悬挂在自己腰间的那枚螭纹佩——
原本,他是想要将这枚玉佩解下来还给凌冽的,毕竟这是凌冽生母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若此战他回不来,岂非是……
乌宇恬风皱了皱鼻子,摩挲着玉佩背面印鉴的刻痕:就当是他的私心好了,毕竟在凌冽的叙说中,镇北军是那样骁勇强悍的一支队伍,附在上面的英灵,一定会祝福他,让他也能守护南境的百姓。
这时,伊赤姆带着孙太医过来了。
乌宇恬风挑了挑眉,刚想问毒医的去向,伊赤姆便抢先开口道:“他一听您的想法就发了大火,摔碎了不少瓶瓶罐罐骂您糊涂,之后,更直言这时候他必须在前线,若无他这个大夫,士兵若真受伤又何如……”
“然后,”孙太医补充道:“他便从帐中跑了。”
毒医性格桀骜倔强,这倒像他会做出来的事。
乌宇恬风抿抿嘴,不再勉强,只将自己的打算对孙太医和盘托出,他说完,也不等老人回答,先深深冲他一揖道:“您这一路上,对哥哥尽是回护。此战危险,哥哥昨夜……昨夜又虚耗过度,我想请您、请您务必劝他回中原去——”
若他此战失败,黑苗巫首和乾达毕竟会操控尸人、蛟骨颠覆整个南境。
他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凌冽,不能白白命丧于此。
孙太医仰头看着他,轻声道,“我……会尽力一试。”
“那便多谢您,”乌宇恬风笑着再拜,想了想,又道,“苏妮姬和其他伤员,我会留下几人照料,在哥哥离开前,都还要劳烦您多看顾。”
“这是应当的,您放心就是。”
如此,乌宇恬风安排好一切,再无后顾之忧。
蛮国的船队升起高帆,小蛮王踏上甲板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军帐方向——
今日是个朗日,青蓝色的高空上疏散地漂浮数朵白云,明媚的阳光洒落在浅白色的砂石滩上,像重叠银纱,乌宇恬风勾起唇角笑了笑,碧色的眼眸中流淌的是旁人看不懂的深情和温柔。
○○○
和风缓缓,暖阳当空。
凌冽再醒来时,已是这一日的午后。
清澈的阳光从微微开合的帘外渗漏,屋内燃着一炉安神香,木施上整齐地挂着他墨蓝色的礼服,轮椅被推到床边,榻旁的小圆桌上,还温着一盏香气扑鼻的花草茶。
琉璃盏下烛火簇簇,暖黄色的光芒让凌冽忍不住弯了眉眼。
乌宇恬风好像并不在帐内,素日热闹的军营此刻静得出奇,凌冽疑惑地蹙起修眉,撑着自己缓缓从榻上坐起。
简单的动作,却让凌冽忍不住闷哼——
腰部往下酸痛发麻,双腿更是像灌满了浆,稍一用力,就会一抽一抽地颤抖。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正准备咬牙下床,大帐的帘子就动了动,一道炫目日光射|入,凌冽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恬……嘶——!”
出口的声音干涩嘶哑,陌生得吓了凌冽一跳。
他摁着脖子轻咳一声,正准备侧身去倒一盏花草茶,进帐之人就率先走过来,替他拿起了琉璃盏。那双手,是一双布满了皱褶、充满了药香的手。
“……孙太医?”
老人点点头,只将花草茶塞入他手中。
凌冽捧着温热的琉璃盏,心中那点疑虑更甚:乌宇恬风一直将他保护得很好,他在南境苗疆几乎无病无灾,即便偶尔有个头痛发热的,乌宇恬风也更喜欢请毒医,或者将毒医、孙太医两位一并请出。
他单独见孙太医,只在论及中原事时。
“恬……”凌冽嗓子嘶哑,不得不先押下几口茶润喉咙,“我是说,他、小蛮王人呢?”
孙太医看着凌冽唇瓣上嫩红的一道,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后,将小蛮王交待他的事情和盘托出。凌冽一听得“小蛮王清晨开拔南征”几字,捧着茶盏的手就开始微微颤抖。
当孙太医说到子母蛊时,凌冽更“呯”地一声摔了手中的茶盏。
杯中只余一点的茶水飞溅出来,打湿了铺在脚踏上的白牦牛皮。浅黄色的水珠在牦牛长绒上肆意奔跑,凌冽瞪着那曳长的污渍,浑身抑不住颤抖,“那……小混球离开多久了?!”
“他……天亮时开拔,算起来,约莫有两个时辰了……”孙太医回道。
凌冽双手收紧,险些将一整张絮丝被都扯烂。
他飞速地换好衣衫,没选小混蛋故意放在木施上的繁琐礼服,而是另择了一套云鹤纹的黑色劲装。北宁王将长发高束,自转着轮椅来到了帐前的空地上。
帐内一片死寂,除了安置伤员的几间帐篷还亮着灯,整个砂石滩上便只剩下他和孙太医。
凌冽眯了眯眼睛,试着唤了影十一。
结果等了半晌,却见是影六急匆匆跑来,他见着凌冽,先跪下行了大礼,然后才面色尴尬道:“队长擅作主张,清晨时就悄悄带人、带人……随那蛮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