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101章
作者:秃了猫头
“说吧。”他拍拍苏刈肩膀道。
“好。”
苏刈把人从肩头扒下,双手扶着苏凌的肩膀,面对面看着苏凌的神色,他才安心。
他道,“苏刈的身份苏凌应该有怀疑的,苏刈也没刻意掩饰过什么。
在苏刈看来这不是他们必须面对的事情,只要两人过好现在和今后的日子就行了。
他忽视了以前空缺的身份会给苏凌带来这么多不安。”
“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也不愿意提过去,但既然苏凌想知道那便说说。”
“他从有记忆起便被关在一个地下暗楼里,只有一关关闯上来才能活着出来。”
他代号十九,一百人只活他一个。
苏凌道,“原来被关在地下,我说他怎么这么白。”
苏刈无奈轻点了下他额头,“重点是这个?”
苏凌连忙捧场道,“嗯嗯,他好惨啊。”
苏刈笑了,如深山残雪被一道阳光照着。
从记事起便是厮杀,习惯成自然,倒没有惨不惨。
他说的轻而易举,但实际上能活着便是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
地下城楼的孩子在十四岁前未闯过百人斩的,都死了。
闯过这基础筛选关后便是没日没夜的强化训练。
这又是百里挑一的一关。只是筛选关的百人斩是被别人追杀,而后面的这关是追杀别人。
这关闯过后,有的杀手便出城做基本刺杀任务,有百工天赋的便进阶更高层训练。
在三十六行里挑一门手艺学,学成出关。这类杀手通畅精通各类奇技淫巧,培养出来混入日常生活中毫无破绽,一般是刺杀守卫森严的权贵世家甚至是一国之主。
十九的性子在杀手里也是冷的。他不苟言笑,在楼下城里没相互挨罚挡刀的兄弟朋友。
他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便选择了木工。
有时候日子久了,他摸着木头便觉得心安,从木质纹理中窥到自然的韵美。他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藏在一件件木工物件中。
他独来独往常被其他杀手说像块没有感情的木头。
他们杀手再怎么训练,总是知道痛知道疼,其他人都是有感情的,但是十九没有。
其他杀手都在谈情说爱想逃离想自由,想归隐山林时,十九在杀手的排名中已然登顶。
“后来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十九突然消失,再次醒来变成了奴隶,最后得了苏刈这个名字,”
他抬手戳了戳苏凌胸口,接着道,“在这里按了家。”
苏刈说的时候全程注意着苏凌的反应。他把十四岁前怎么在百人斩里逃命的,而后又怎么杀身边一百位同伴的,事无巨细全都说清楚。
苏凌听完会觉得残忍血腥,会怕到恶心想吐也正常。
“啊,苏刈好可怜啊。”这回真的是情真意切了。
苏凌紧张抓着苏刈脖子道,“是杀手啊,那苏凌肯定很担心苏刈会不会被人追杀啊。”
“要不我们叫他们逃到深山里,和我们住一起吧。”
苏刈被掐的呼吸有点困难,但这是苏凌紧张担忧的表现,他莞尔笑道,“不会。”
苏凌反驳,“怎么不会,他是杀手,肯定有组织和仇人追杀的!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苏刈道,“他们也追不上了。”
“因为苏刈是最厉害的?”
“不是,因为苏刈来到了青石城,这里和苏刈之前的地方隔山隔水还隔阴阳。”
苏凌想了想道,“是说苏刈从天外来的?”
苏刈点头,他盯着苏凌道,“你不怕吗?”
苏凌歪头疑惑道,“怕什么?我又不是苏凌有什么好怕的。”
苏刈笑意一滞,环着苏凌腰上的手不自觉用了力道,像怕人跑了似的紧握着。
“嘶,疼。”苏凌皱眉低声道。
苏刈恍惚中回神,松了力道,朝他笑了笑,“你和苏凌关系好,能给他说下,别怕苏刈好吗。”
“不然,苏刈会伤心的。”
苏凌听着吃吃的笑了起来,他道,“你傻啊,苏凌心疼还不及,怎么会怕。”
低头揉了揉自己胸口,他拧着眉头呢喃道,“我听着这里闷闷的,好像很难受。”
苏刈抬起苏凌下颚,鼻尖凑近碰了下鼻尖,看着苏凌眼底的羞涩笑意,他道,“有什么难受的,一切自有安排,不然苏刈现在怎么保护苏凌呢。”
苏凌点点头,在苏刈嘴上啄了下,笑意弯弯道:“也是。”
他说完,就要从苏刈身上起身。
两人之间说开了,苏刈心里松了块石头。此时恨不得把苏凌揉进胸腔里,就想抱着圈着,有些不愿意撒手。
他道:“怎么了?”
苏凌道,“你真是个木头,我知道苏刈这么大件事情,自然要告诉苏凌了。 ”
苏刈挑眉,来了逗他的趣味,“小菌菌要怎么告诉苏凌呢。”
苏凌眼神懵懂,扣着手指想了半天,他终于道,“你傻啊,当然是写封书信,你再跑腿递给苏凌。”
苏刈煞有其事点头。
两人掏出文房四宝,苏刈摊开宣纸放上镇尺,一边磨墨一边看苏凌。人咬着笔头绞尽脑汁的想怎么写。
苏刈见他半天没动笔,开口道,“小菌菌怎么不写了?”
苏凌低下头挠脖子,磨磨唧唧道,“身体缺水,我们刚才说的一个字也没记住。”
苏刈闻言停下磨墨动作。
他一手成撑着桌子,倾身凑近抬起苏凌的下巴,只见桃花眼里水汽氤氲,眼睛正滴溜溜机灵地转动,一脸掩饰不住的慌张和羞臊。
苏刈眼里藏笑道,“清醒了?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凌: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苏凌温馨提示:蘑菇中毒要及时就医哦。(不然下场很惨……
第62章 日常
秋日夕阳肆意挥霍, 窗纸映得通红似新人脸上胭脂般生动。
晚霞从窗户缝隙挤进丝丝缕缕,却发现屋里静谧暗淡的厉害,便只好安静地落在美人秋水眼尾处, 别添一抹春意迤逦。
啪嗒一声。
毛笔被慌乱丢在桌子上滚动, 眼看就要滚到桌子边缘摔下地,终于伸来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接住了它。
弃笔而逃的人早就飞快上了床,哗地掀开被褥趴了上去, 上身连头裹得密不透风。
“我困了, 我睡了,你, 你, 你出去!”
被子里传来似难为情又似恼羞成怒的声音。只是盖着被子声音闷闷的, 落在苏刈耳里像是被逼急了的小猫, 又凶又软。
苏刈看着裹成蝉蛹的被褥, 不看也知道苏凌什么神情。
他道,“那小菌菌还要给苏凌写信吗,小菌菌不记得了,木头可以代写。”
唰地一声。苏凌掀开裹着的被褥, 脚还未撑地, 双手就急着把苏刈往门口推攘。
整个身体前倾,含羞带嗔的脸飞速朝苏刈眼前贴近,眼看鼻子就要磕在苏刈坚硬的胸口时, 苏刈一把搂住清瘦的腰, 把人落地扶稳。
苏凌愣神抬头,见他含笑杵着他看, 立马又撑着手推人, “你给我出去!”
脸被捂得通红, 眼尾还急出透亮的水气,苏刈也知道不能把人惹太急。
再说苏凌炒菜放辣椒太猛了。他现在嘴里还火辣辣的。即使再想做什么无能为力。
今后一定不要让阿凌下厨了。
苏刈出去时还贴心的带上了门,余光中见人又滚在床上裹成了个蝉蛹。
苏刈下了堂屋大门门杠,推开门时嘴角还带着笑意,坐在石阶草甸上招来小黑耍了会儿。
他只逗了一会儿,就见狗剩捧着木钵从院子进来了。
狗剩一脸懒散像是在院子路口坐了一会儿,看到苏刈那瞬间眼睛都亮了,“刈哥,你们终于回来啦。”
“二姑说她先前给你们送菜来嘛,但你们都不在家,又着急回家吃饭就把木钵放在院子口了,后面怕被狗叼了去,又叫我来看看。”
二姑慌忙下山后,才想起来自己放在路口的木钵。用盖子封着倒不会脏,但两个小年轻闹起来没分寸,准会把她菜钵忘记在路口,想着就心疼浪费。
二姑老脸也不好意思,就叫狗剩后面去看看。
“二姑还说了,要是看见大门锁了就不进院子,要是没锁就在院子里喊出声。”
狗剩听不懂大人晦涩的话语,他道,“刈哥,二姑怕你们睡得早吧。我当时就说不可能睡那么早,准时关着门藏铜板,所以我就等了会儿,果然现在开门了。”
狗剩得意嘿嘿道,“二姑那么大的人,还没我懂得多。”
苏刈朝侧屋窗户瞧了眼,手指对狗剩嘘了下,“小声,这事儿别对外人讲。”
狗剩连忙点头拍着直挺挺的胸脯道,“晓得晓得。财不露白嘛。”
苏刈点头,难得夸了声狗剩聪明,然后接过菜钵,让狗剩回去。
他接过菜钵的时候微微弯了下腰,狗剩抬眼一看,哎呀了声,“刈哥,你脖子上好大一块红印子。”
不待苏刈怎么遮掩回复时,狗剩开口点评还带着点同情,“你们山上的蚊子就是厉害,我昨天回去一腿都咬红了,我又没挽裤腿,不知道这些蚊子怎么钻的。”
苏刈摸了下侧颈上的咬痕,耳朵里听到从侧屋里传来细微的拍打被褥声还有翻来覆去的闷声。他嘴角带丝笑意送走了狗剩。
菜钵里是一些炖的鸡肉和鸭肉,汤上还覆着晶亮的汤沫,闻着便很滋补香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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