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155章

作者:秃了猫头 标签: 甜文 种田文 布衣生活 生子 古代架空

  二姑最近逢人就笑,旁人都以为她家喜事将近,一问她又连忙摆手说不是的。

  别人猜来猜去,只想她家男人是不是今年赚的不错,能过个热闹年。

  大黑又道,“你家马被官府征收了。”

  “啊?”苏凌顿时神情凝重起来。

  “这事也莫名其妙的,昨天来了两三个小吏,拿个册子问你家在哪。”

  村民看来势不对,说不知道,还被骂了一顿。

  “还说你家马在官衙报备过,知道你家有马,要借来配马种。”

  苏凌心疼的不行,这哪是借马,直接是强征战马吧。

  五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而且那马还挺通人性的,苏凌对它虽然没有像小黑那样深的感情,但好歹也是有感情的。

  苏刈之前天天刷马,肯定感情比他还要深。

  这狗官强权暴-政,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苏凌压下面上的痛色,他又问大黑家最近生意怎么样。

  说来也是缘分,之前苏凌卖鱼那家鱼粥铺的老板娘,来他这里看病,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鱼粥铺子生意不错也需要嫩豆腐,苏凌便把大黑介绍给她了。

  大黑说生意不错,现在一天能卖十磨豆腐。把豆腐送进城里铺子后,就回家守着清水。

  两人聊着聊着,大黑突然一拍脑袋,“你们药铺是不是新来了个哥儿叫什么云哥儿的。”

  “你怎么知道?”

  大黑说他赶骡子进城送豆腐,快进城的时候路过甲山村顺带稍了两个村民进城,也赚个几文钱。

  她们在车上说起济世堂,他就听了一耳朵。

  “听说被男人关在家里打,那两个大婶说的很凄惨的样子。”

  苏凌一听,才想起来现在中午了,云哥儿还没来。

  苏凌以为云哥儿之前早来晚归,只当作他像自己之前那样不懂的多,想抓紧时间学快点,完全没往深的一层想。

  现在结合他一身伤,这待在铺子不肯走,想来就是怕回家被打。

  苏凌知道甲山村,因为从五溪村来要经过甲山村,就在城外三十里外。

  他立马喊一旁整理药柜的钱悠,“云哥儿出事了,你叫上几个家丁和我一起去找他。”

  大堂众人听见,都神色紧张担忧。

  云哥儿虽然不如王大业讨巧顺眼上手快,性子也沉闷只知道埋头做事。

  态度倒是十分积极,就是有时候过于怯生。遇到不会的,问了第一次后没听懂,也不敢问第二次,自己低头默默摸索做得很慢。

  钱悠对云哥儿最是耐心,苏凌说他分给她带,她就真的像是带徒弟一般上心。

  虽然往往她向苏凌请教,云哥儿听懂了,钱悠脑子还在捣浆糊。

  铺子里的事情就交给张大夫管着,有王大业和云哥儿配合,倒是不会出乱子。

  两人一路在马车上都没说话,想起云哥儿的惨状,气氛越发凝重。

  钱悠直接叫了钱府的七八个打手。

  一众人骑马飒飒,在肃杀凛冬里飞蹄卷泥,气势汹汹地朝甲山村袭去。

  等苏凌两人的马车赶到甲山村的时候,村口已经绕回来一个打手,接两人去云哥儿家里。

  这阵仗早已惊动村里村长,但知道来人是钱家千金也不敢得罪。

  等两人到云哥儿家的时候,云哥儿躺在破草席上,嘴角留着血,袖口短了一截手臂露出鲜红的鞭痕。

  他一旁还跪着一个五大三粗的黑皮脸男人,看到他们村长来连连喊救命。

  那男人眉形很宽但眉毛杂乱稀少显得眉头秃斑,眼皮下的眼睛大小太过明显,鼻尖细长,一张方脸胖成了圆脸。

  苏凌只扫一眼便判定是个虚伪贪婪的面相。

  他冷声道,“云哥儿是你打的?”

  那男人见苏凌一个小哥儿如此嚣张,想站起来教训他,刚抬起肩膀就被打手一脚踩趴了。

  “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枉法,老子教训老子夫郎天经地义,你们外人凭什么插手!”

  一旁马脸村长道,“是啊,人家夫妻间的事情,外人不好管啊。”

  苏凌道,“怎么是外人了,云哥儿前几日已经把自己卖给我们小姐做奴隶了。

  他现在是小姐的私人财物,他这样损伤小姐财物,我们小姐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钱悠面色愣住,好在苏凌站的近,手拐碰她后背。她立马会意,端起跋扈千金小姐的模样道:“大胆刁民,竟然私自打我的奴隶,给我好好教训他!”

  钱悠手一挥,两个打手就指着地上的男**打脚踢。

  周围村民见一群陌生人来,各个惶恐不安,纷纷猜测是什么事情。

  “没想到云哥儿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啊,把自己卖成奴隶了。”

  “他男人打得太厉害了,不跑就要被打死了。”

  “那都是云哥儿不点检啊,他男人对他这么好,在外面还不三不四,是个男人都会发火。”

  “云哥儿刚嫁过来时,两人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你没听说吗……”

  云哥儿原本是隔壁村一个老猎户的养哥儿。

  这家男人去老猎户那里拜师学艺,两人一来二去有了情谊,云哥儿便嫁了过来。

  一开始还好好的,两人一起山上,男人打猎哥儿采药挖药卖,日子也过的不错。

  但是后来村里传出来流言,说云哥儿和男人有染。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男人就信了。

  男人有次在山上,看到云哥儿给一个受伤的男人送草药,就越发断定云哥儿红杏出墙,开始动不动就打他。

  苏凌听着周围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凑成一个因果。以他和云哥儿的相处观察,怎么看都是被污蔑的。

  定是村里有人眼红日子过的不错,就处处说是非。

  可恨是自己男人还不相信自己。

  苏凌听得气愤,没忍住脾气,飞快走近狠狠踹了那男人一脚。

  他蹲下看着云哥儿,对方脸色苍白嘴角血迹鲜红刺眼,一直恍惚的看着苏凌没出声,好像一切太不真实像做梦一般。

  苏凌看得难受,他握着云哥儿细颤打斗的手道,“没事了。”

  云哥儿看着自己污浊满是泥的手心抓住了干净白皙的手腕,是温热的。

  他手指刚好放在手腕脉搏处,感受到了脉搏跳动。

  那是他在练习认戥子秤的时候,听苏凌和张大夫在讨论脉相,他偷偷竖起耳朵听来的。

  他当时手指握在自己手腕上,没感觉到明显的脉搏。

  但是此刻,他感觉到了苏凌的。

  鲜活有力愤怒无声。

  云哥儿今天同样趁男人熟睡悄悄出门,结果一把被抓住关在门里打个半死。

  他一声都没吭也没流一滴泪,此时眼眶却红热的厉害。

  他婆娑氤氲的眼中,苏凌眼里带着明亮的光。泪水覆眼,他逐渐看不清,只觉得苏凌整个人也带着五彩斑斓的光斑。

  “能走吗?”苏凌问道。

  云哥儿缓缓点头,然后苏凌拉他起身。

  他看到脚踝处被打的破皮流血,云哥儿整个人大腿忍不住哆嗦。

  村长见苏凌要把人带走,又不能问贵人要看卖身契,只能拦住云哥儿,咬牙切齿道,“真卖奴隶了?”

  云哥儿刚才听见苏凌这么说也很吃惊,但他面无表情点头。

  “怎么这么贱啊,哪有人自己自甘堕落为奴的!比勾栏**还下贱!”

  苏凌冷笑道:“我一般不骂人,但被我骂的都不是人。”

  他大骂道:“人老不刷牙,张嘴就像搅屎棍。”

  那村长被苏凌骂的瞠目结舌,气得一口气扯不上来,恨不得当场躺地上来个人工中风。

  苏凌见老人白眼要翻不翻的,气死人不偿命的笑道,“躺啊,躺了我吃个席再走。”

  “你!简直……”

  村长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打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顿时人像个老龟孙子缩了脑袋。

  这时,那躺在地上的男人哭天抢地喊道,“家门不幸啊,辛辛苦苦花十两娶的媳妇跟人跑了!都怪自己没本事给他好日子过。”

  “别人都说他到处偷人,我还不信,这回人都找到家里来了!

  我当初就应该把他沉塘了,我这下简直愧对列祖列宗啊。”

  周围村民也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指指点点。

  看男人被打得惨,纷纷猜测云哥儿莫非真是在城里找到什么靠山了。

  马车里的云哥儿听见外面人这么说他,顿时委屈得眼泪直流。

  他在外面一直没有辩解,此时却小声道不是,他们村子人都故意冤枉我。

  苏凌一直挨着云哥儿,自然知道云哥儿内心多么气愤又无助。

  “你慢慢说。”

  “我们刚成亲不久,他就像变了个人,逐渐好吃懒做也很少上山打猎,家里赚的钱都是我挖药来的。

  他对外都说是他打猎卖的,在外人面前对我体贴小意,人人都羡慕我嫁了个好男人,只有我自己知道关起门是有多苦。”

  “这些就算了,有天一起上山,我不过是见同村男人受伤采了点止血药草给人,被他看到,第一次不由分说打了我。”

  “自打那一次打我后,他就像打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