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16章
作者:秃了猫头
“好了,我不需要知道这么清楚,钱都是你赚的。”苏凌道。
但苏刈像是没听到苏凌说的,继续交代道:“菠菜十文钱,牙刷牙粉一共六十文,往返车费八文钱,去铁匠铺定了一套木匠用的工具,铁箭头,零零碎碎一共三两三百七十六文,加上买菜的一百二十四文,”
苏凌听道,他算钱很快,直接问道,“所以刚好剩二两五钱,你都给我了?”
“嗯。”
苏凌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奴隶赚的钱交给主人是规矩。
“今后钱不用全上交给我,自己留着点。”他摸着鼻子道。
“我看你一直穿这件麻布粗衣,鞋子磨得发毛边了,怎么没给自己买件换洗的衣服。”
苏刈每晚洗澡后都洗衣服了,只是他睡得晚起得早,苏凌没看见。
他低头闻了下衣袖,“干净的。”
苏凌才不相信,男人夏天本就容易流汗发臭,摆手一副离我远点的模样。
“等会儿吃晚饭,我带你去药田看看,把药材收了进城再给你买衣服。”
“你别去,膝盖还伤着。”苏刈道。
“那我也要去药田采一点景天三七活血化淤止伤口的。”苏凌道。
“我去采回来就行了。”
“你不知道在哪里。”
“我可以问人。”
苏凌一听,哼了声道:“对别人就不哑巴了,每次对我爱答不理的。”
苏刈静静看着他不接话了,见苏凌又要暴躁起来,无奈道,“怕说错话,惹你不开心。”
苏凌收着下巴,嘟哝道,“还挺有自知之明。”
他脾气是不好,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但他也不是疯狗逮着就咬人啊。
想着又气了,于是又瞪了苏刈一眼。
不过像眉眼抛给了瞎子,苏刈低头收拾碗筷,并没察觉。
苏刈收拾完后,便出门了。
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一个进山的村妇,对方很热情,还把他带到苏凌家的药田边。
然后指着那块绿绿葱葱的草药说是景天三七。
“凌哥儿怕是昨天进山磕着膝盖了吧,那孩子看着就嫩呼呼的,进山就是遭罪。”
这个村妇也是史氏一脉,昨天史兴江也是就是三伯父喊人进山的时候她也在。
“他那些个亲戚,我看都是没人情的,昨天进山拉人,叫他大伯还有三个姑姑,都说还没吃饭喂猪忙不开。”
“史老幺活着的时候,走动频繁亲热,人一死都没了。”
“既然凌哥儿把你买回来了,你就跟着凌哥儿好好过日子,他有个帮衬,在村里活得也不那么辛苦。”
苏刈点头,“我知道的,谢谢婶儿。”
那妇人见苏刈踏实应道,瞧着四肢精壮,干活也应该是把好手,越看越喜欢,最后笑呵呵道,“我和史老幺是一个太爷爷,叫我二姑就行了。”
“好的,二姑。”
二姑见苏刈闷肚子样,改口却改的很快,看起来也是个沉稳的男人,越发满意了。
她见苏刈找到三七,转身走后还小声感叹着,凌哥儿真是涨面儿,干了她年轻时不敢干的事情,自己买个男人回来了。
苏刈听力敏锐,听见二姑这般说苏凌,面上多了丝笑意。
幸好是他,也幸好是苏凌。
他醒来出现在陌生的地方,四肢锁着铁链,在牙行被挑选打量。
他用暴力赶走一波又一波的气势嚣张的管家,靠小黑狗叼着食物残渣给他吃的。
苏凌那天突然出现,鲜活、娇纵又善良,又像个扎人的刺猬,时时防备着周围的一切。
他便决定跟在这个小刺猬身后,直到对方对他露出柔软的腹部。
这里的村民也不都是令人厌恶,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落脚生活是他从前梦寐难求的。
苏刈这般想着的时候,没发现山下河边有人正望着他身影,面色恶毒。
“那个奴隶怎么没死在山里?”袁晶翠回到家就怒问史兴柱。
史兴柱道:“我哪知道,现在是怎么想办法把这个奴隶搞走,我看有他在,凌哥儿有依仗,怕不是那么好哄,后面袁屠夫回来更是闹心。”
袁晶翠点头,“我刚看见药田有人,约莫是那奴隶伤着了,我等会儿去看看。”
“你自己看着办,别又沉不住气,我五姐昨天给苏凌送鸡又送米的,别让凌哥儿被那边哄了去。”
“我知道。”袁晶翠不耐烦道,“等会上山,给苏凌提点吃的。”
袁晶翠转头一想,“对了,我怎么感觉最近家里总少东西。”
“前天我记得挖了一竹背的土豆,放在后屋檐里角落里,今天看土豆少了很多,还有放在灶屋里的禾记米也不见了。”
史兴柱道,“不会吧,村里哪有小偷?被抓住可是要罚钱的,一千三百文,包庇的还同罪。”
“也许是你记差了。”
袁晶翠揉了揉太阳穴道,“最近操心事太多了,你娘那个老不死的,又在你几个姐姐那里说我对她不好。”
史兴柱道:“你就忍忍吧,等拿到凌哥儿身上的银子,后面事情都会顺起来了。”
另一边,苏凌在院里没逗一会儿小黑,苏刈就拿着三七回来了。
苏凌还挺惊讶的,还以为苏刈要去好一会儿,毕竟他家的药田靠近山边,也不好找。
对于苏凌的吃惊,苏刈没有解释,只问这个是不是三七。
“是的,你把它洗下,然后找快石头把三七根茎叶片稍稍捣碎给我。”
景天三七喜光,耐旱不耐涝,恰好他家田靠山,多树荫遮光,先天本就不太适合种植。
这三七枝节长得瘦长,叶片也不是汁水饱满的墨绿,看起来反倒像是长得好的杂草。
根上还带着黏糊糊的泥土,这一看就是排水不畅,根部吸水过多的情况。
也是,他大伯家自己田都荒着草,还会管他家的药田?
不管,又要拿钱,哪有这样的好事。
“这样可以吗?”
苏凌的走神被苏刈询问打断,他看了眼已经破碎出汁的三七,朝苏刈张开手心,示意将草药放入他手心里。
苏凌手里捏着药,将裤腿玩挽至膝盖处,一圈圈地在膝盖浮肿青紫处揉搓着。
随着手腕用力揉搓药汁,墨绿的汁水顺着白皙的皮肤朝光滑小腿滑去,有一种奇怪的视觉。
苏凌道,“好像一直被踩死的青虫,留着绿色的汁液。”
苏刈没接话,转身将木窗上挂着的破麻布取下,洗干净后系在苏凌的小腿处。
“可以啊,还知道想办法。”苏凌见状道。
苏刈弯腰蹲着,见苏凌手腕因为用力揉搓已经红了一片,“累吗,帮你?”
苏凌歇了口气,反复在肿胀处摩擦药汁确实需要腕力,没几下就手酸红了。
“哦,好吧。”
苏凌犹豫了片刻,同意了。
虽然哥儿与男人之间应该避讳,但是伤员和医者却是不用的,他常常见阿父给摔断腿或手的哥儿正骨。
但是当苏刈接过草药在他膝盖上揉搓了会儿后,他就后悔了。
苏刈的虎口和食指处有一层厚厚的茧子,刮得他膝盖周围生疼。
“轻一点。”苏凌皱眉道。
苏刈握着膝盖的手一顿,放缓了力度。
“你这手指的茧子为什么不在手心,反而虎口和食指很厚。”
“就是你食指的茧子磨得刺疼。”
苏刈停下,望着一脸不满的娇气猫,而后翘起食指,另一只手扶着苏凌的小腿防止摇晃,看着苏凌的脸,慢慢地揉着。
“这样可以吗?”
哪知道刚才还蹙眉的苏凌,噗嗤一笑,“哈哈哈,你这样好像话本你翘食指的太监哦。”
苏刈平静道,“主人,太监是翘兰花指,也就是小拇指。”
苏凌瞬间收了笑意,看着苏刈木木没有神情的脸,他刚才是在说笑吧。
“哦,随便你怎么说,我觉得是就是。”
“嗯。”苏刈低声应道,见苏凌面色逐渐放松,他手腕揉得也不那么僵硬了。
刚才那样的力度对他来说像是在抚摸着膝盖似的,手指发烫。
苏凌的皮肤很白,膝盖处也嫩滑,对他来说太脆弱了像块白豆腐一样。
他明明很控制力道了,却还揉出一片红色。
苏刈走神间,手腕似有记忆似的又恢复了力道。
“啊,很痛。”
“叫你轻点啊。”
还没进院子的袁晶翠就听见苏凌的声音,嗓音脆脆的,还带着娇气怒嗔的意思。
袁晶翠顿时定在原地,看着头顶的清天白日,放轻脚步走近了。
“你现在的力度能揉出水吗?”
“像是在摸猫一样。”
“重点。”
“快点,别犹犹豫豫的,你到底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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