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18章

作者:秃了猫头 标签: 甜文 种田文 布衣生活 生子 古代架空

  甚至还以为他年纪小听不懂话,当着他面说可怜的娃从小就没了娘,对比下自己生个病痛真不算什么,再弯腰施舍他们的软声细语——这孩子真可怜。

  更有大人管不住哭闹的孩子,就会指着他道,你看他没娘比你还小都这么听话;

  然后那孩子就会带着天真的神色怔怔看他,像是发现了一个怪异的东西。

  最开始他会暴躁生气,耍脾气哭闹。

  但是渐渐,他适应了那些投来的目光后,他反而能望回去,盯着对方直到心虚避开视线。

  凭什么他们能端着高高在上的怜悯同情望着他?

  他会毫不避讳赤-裸地盯回去,仔仔细细破开对方的皮表,看看内里是个什么模样,才让他们有俯视自己的资本。

  他自小就分得清哪些是真怜悯,哪些不过是借没娘的孩子来开脱自己悲苦的命运。

  他的坦而处之,换来了之后的宁静。

  但是苏刈不一样,一直安安静静看着自己身边的糟心事,他没有说一句话或者表露过多的情绪。

  只是埋头把这座老旧荒败的屋子一点点打扫修整,让它重新有了烟火人气。

  他又是出于什么态度做这一切?

  苏凌懒得探究原因。

  他知道,因为同情怜悯而短暂的靠近是不会长久的。

  毕竟他不屑于可怜兮兮的示弱博取怜悯,反而脾气不好自我自私的很。

  他皱着秀气眉头,直起身体瞅了苏刈侧脸片刻,而后语气强硬道:“把刚才我说的给我忘了。”

  我才不需要你可怜。

  突然莫名后悔给人讲这些有的没的,明明他从来都没给人讲过,也风风火火的活着。

  见苏刈看着自己没反应,凶巴巴道:“听见没!”

  话音落了好一会儿,苏刈像是突然回神,朝苏凌看去。

  才发觉那双娇纵的眼里带着些雾气,白皙的小脸上带着恼羞成怒的别扭。

  苏刈点头,抬手揉了揉苏凌脑袋,“知道了。”

  这下苏凌炸毛了,白嫩的小脸瞬间通红,捂着自己脑袋,“谁要你摸的!”

  苏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发丝柔软的触感仿佛错觉,平静的脸上也有一丝诧异和无措,无辜道:“手自己伸过去,我没反应过来。”

  见苏凌红脸,只当气急了不肯吃亏,忙道:“那你摸回来。”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讲苏凌早就开口骂人了,但对上这个口笨又认真的男人,他只觉得闷闷使不出劲儿。

  “谁要摸你个木头呆子。”

  苏刈说完,发觉自己好像也不是很生气,于是别别扭扭抱起小黑使劲儿揉。

  可怜小黑睁开湿漉漉的双眼一脸迷茫。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又经过刚才打岔,这些天压抑的心情好像散了些。

  他只需要一个人听着他说,恰好苏刈这个闷肚子就不错;

  他也不需要从别人身上看到有什么情绪反应。

  “你把袁晶翠拿的西瓜冰在水井里吧,晚上咱们吹着山风吃凉西瓜想想就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早餐

  苏刈起身洗手后按照苏凌说的把西瓜从井里的水桶里捞出,然后还从堂屋拿出了两卷麻纸。

  这麻织上抹了桐油,糊在窗户上防雨放风还能防潮,只是价格略贵,一尺就得十五文。

  村里人都是用的草帘遮住木窗,需要用的时候就将草帘放下,不需要的时候便卷起或者撑开草帘。

  草帘便宜但也容易刮风下雨发潮,冬天还不保暖,而麻纸除了贵没什么缺点。

  “你买麻纸糊窗户?”苏凌见苏刈手里捣鼓着一瓶浆糊问道。

  “嗯。”

  苏凌歪头望着正给窗棱上点浆糊的苏刈,“看着五大三粗,心还挺细的嘛。”

  苏刈没回他,但是背影却板正直挺挺的,手里的动作也快很多。

  一个是苏凌的窗户,一个是后屋苏凌洗澡的窗户。

  他听力敏锐,每次苏凌在后屋洗澡都不敢点灯,一顿慌里慌张的。

  或许贴个麻纸挡住窗外的黑山,苏凌胆子会大些。

  其实这只是苏凌不敢点灯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觉得窗户破着,总担心有人路过心惊胆战的。

  但是此时的苏刈还理解不了这种心情。

  毕竟他都是在院子里冲凉水澡的。

  晚上吃完饭后,井水西瓜正冒着凉气。

  两人坐在屋檐石阶上捧着瓜望着月亮,山风从后屋呼呼地直灌堂前,吹的两人发丝微动。

  凉爽的夏夜又搅动院子里两个早秋桂花,香气似熨贴近了心底。

  夏虫窸窸窣窣,月色也好似格外温柔。

  瓜足饭饱,睡意昏沉,一颗脑袋慢慢靠向木柱子,却被结实的手臂捷足先登。

  今晚苏刈没有听见偏屋的恶梦哭喊声,闻着鼻尖的稻草干爽香味也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

  天边散着轻透的朝霞,看着天气已经久旱无雨。

  山光微亮,湿雾露水正浓压弯了野草。

  此时苏刈已经起来了。

  半山腰上的田埂、山路上已经有零星的村民背着背篓进山干活了。

  大家都想趁着天气好,把山里的苞谷掰回家晒干。

  收成好的年份,刨除喂猪外的苞谷,还有多余的苞谷便会拉去城里的集市上卖钱。

  但是苞谷也不值钱,三百斤的苞谷粒根据颗粒饱满大小不同,到手大概一百文到一百五十文不等,这刚到手的钱还远远不够秋税。

  忙完苞谷后,村民便可以歇几天。

  一般会去山里捣鼓些山货,下雨了还可以捡菌子卖钱,要不了多久又开始忙着收割水稻。

  靠田靠山吃饭的村民基本上每天都不得空闲。

  所以村民都起的很早。

  有人上山路过苏凌老屋旁的时候,苏刈正在割山路旁边的野草。

  村民瞧着苏刈脸陌生,但也不用想,这就是苏凌买回来的男人。

  这一大早踩着露水割院外小路杂草,倒是个勤快踏实过日子的。

  上山的小路离院子还有三丈左右的距离,杂草丛生漫过腰际,苏凌每次走小路都被杂草挠红了手。

  再说杂草太多,容易招蛇虫,还显得荒凉没有人气。

  苏刈收拾完屋后排水渠后,便开始整理院前了。

  到时候苏凌想种花、种药植还是圈个竹篱养些家禽都行。

  等苏刈将院外杂草整理干净后,上山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每个路过的人都像看稀奇一般,朝那空空的荒地看了一眼,继而对那用竹篱围起的院子有些好奇了。

  那男人在煮什么,这么香。

  像是在熬炖鸡汤一般,只是味道格外好闻。

  香味透过窗缝儿飘了进偏屋。

  苏凌还闭着眼睛,鼻头却嗅着香味动了动。

  他翻身面朝墙准备抱着被子继续睡,但那香味太诱人,嗅着嗅着便瞬间清醒了。

  他穿上衣服下意识朝窗外望去,才记起昨天晚上苏刈用麻纸糊窗,看不到外面做的什么。

  苏凌一开门,蹲在门口的小黑立即兴奋地绊着苏凌走,摇头晃脑,很是开心。

  “好香,你这是做的什么?”

  木锅盖上飘着浓郁香味儿随热汽水散开,苏凌都惹不住咽了下口水。

  一旁的小黑还蹲在石阶上一动不动,只是眼神粘在了锅里。

  苏凌拍了下小黑,“你倒是个听话的。”

  小黑也想凑近闻嗅,但是苏刈眼神警告,吓得它夹着尾巴只委屈守在苏凌房门口。

  “鸡肉粉丝汤。”苏刈道。

  这鸡肉便是史兴菊上次提来的公鸡,苏刈只用了一半熬鸡汤,还有一半打算再弄个别的吃法。

  他掀开锅盖,锅里的鸡汤香气醇厚,上面还飘着枸杞子和红枣,汤面浮着浅浅一层金黄的油光,粉丝剔透看着软糯适宜,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你上哪儿要的粉丝?”

  枸杞子和红枣山里就有,只是费些时间找罢了。

  但是粉丝,他记得苏刈没买过。

  “三伯娘昨天早上给的。”

  苏凌哦了声,想来他睡觉错过了。

  他洗漱完后,便迫不及待开吃。

  他们这里湿气重口味偏辣,他喜好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