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49章

作者:秃了猫头 标签: 甜文 种田文 布衣生活 生子 古代架空

  苏刈这几天不断捣腾竹篾,现在做出的东西也不比村里人家用的差了。

  日子一晃而过, 今早暴雨终于停歇。

  院前屋后都落了一地残叶枯枝, 地里冲出来很多小虫子和土蚯,还有些没捱过暴雨的鸟雀和老鼠都僵硬躺在水沟里。

  院外的小水塘都变成了小山洪,等水势退去后, 水塘被冲刷出了一个坑, 可见暴雨多猛。

  屋后靠山的小土坎塌方,把后屋檐的排水沟堵了;不过苏刈清理及时, 到没有淹水泡屋脚。

  苏凌把关在家里憋坏的鸡鸭放出去, 各个扑腾展着翅膀, 低头迈着碎步在屋前院后捉虫吃。

  他还在屋子周围洒些杀虫药粉, 清理清理院子。

  再等晴两天, 地里稍微干了些后便可撒些菜种子,等赶在小阳春前菜苗扎根固苗,倒是时候也省得许多遮寒的功夫。

  暴雨后也不全没有收获,起码被大风刮倒的枯树都被雨水冲到院外了。

  苏刈搬着木马, 拿着大锯子锯木头, 苏凌就一点点的把木头立在一旁,等太阳晒干后再往屋檐下码整齐。

  两人正忙碌着,就见狗剩从山下一步一跳似的蹦了上来;

  实际上山路被水冲刷得光滑, 裸出很多石块, 狗剩就是踩着石块一路跑上山的。

  “哥,哥, 快下河捞鱼, 上坝水溢出来, 暴雨把坝子里的鱼都冲下来了,龙滩河现在好多鱼!”

  狗剩站在下坎路上,远远吼一句又立马跑下山,看来是忙着捉鱼去了。

  苏凌两人也放下手里的活计,拿着鱼篓木叉子准备下山捉鱼。

  小黑见状也要跟着下山,不过苏凌让它待在山上。

  暴雨初晴,山上的猛禽都没吃的,会趁人不在家下山叼鸡鸭崽吃。虽然他在院子附近洒了杀虫粉,但还是会担心有些蛇钻进来吃小鸡。

  下山的路上,水田里都积满了水。

  这时候就有一些村民会下河捉鱼放进稻田里,假装这是稻花鱼。实际上这种“洗澡鱼”除了多些土腥味儿,并没有稻花鱼的鲜美。

  一些庄稼菜地都被暴雨大风吹得东倒西歪,村民又得忙着插些木桩子固定枝干。

  等两人到龙滩河的时候,岸上河里都是人,场面很热闹。

  河里像下饺子似的男女老少带着簸箕、渔网、鱼篓往里跳;不过未嫁的姑娘和哥儿都只是在岸上待着,给自家人手指哪里有鱼。

  龙滩河本来河宽水浅,河口石墩子处用竹蔑拦住防止鱼跑,但这样水位也上来了,没到男人腰腹间。

  苏刈腰间挂了两个鱼篓下了河,苏凌看得眼馋也想下河。

  “要下来吗?”苏刈看出苏凌眼中的跃跃欲试。河水微凉,虽然担心苏凌身体不适,但如果不满足他孩子心性,定会憋的慌又心生遗憾。

  苏凌摇头,他想玩水,但现在还是捉鱼要紧。

  河里主要是土鲫鱼、草鱼、鲤子居多,还混了些泥鳅;鱼时不时被围追得跃出水面,然后引来岸上孩子惊呼连连喊自己爹娘快捉。

  本来捉鱼多少无关紧要,村里大人下河都是凑个热闹,相当于农忙后放松活动。

  但是架不住岸上孩子皱眉加油呐喊,河里的大人都想自己孩子开心点,也更加卖力的捉鱼。

  其他岸上的姑娘哥儿也没闲着,在河边找了些醉鱼草,摘了些核桃叶,再把这些用石头捣碎丢河里,试图麻醉鱼让其行动迟缓。

  但河水流动快,这点汁液很快被冲淡,苏凌还看见有一条土鲫鱼挑衅似地嘬了一口醉鱼草的叶子。

  苏凌见状,朝苏刈喊了声,“刈哥,接着。”

  一包药粉划了个弧线,稳稳地被苏刈抓在手心。他看了一眼苏凌兴奋的眼神,就知道怎么做了。

  这是苏凌前几日用鱼藤根磨的粉,鱼藤长在河岸潮湿水塘边,但可能是因为山里气候原因,在五溪村找了很久才找到。

  鱼藤毒性强,对鱼类尤为厉害。即使在这水流极快的龙滩河里,鱼藤粉落下的周围,鱼游都明显呆呆地像喝了酒似的。

  没有一会儿,苏刈的鱼篓里就装满了鱼,他在一众艳羡的目光中,朝苏凌走去。

  “哇,他这么快就捉了一篓鱼!”小孩子更是凑上盯着鱼篓看。

  狗剩也凑近,看着鱼篓里跳动的鱼只得眼巴巴羡慕。

  “把这鱼篓的鱼倒进我家那个水塘里,我给你捉一篓鱼。不过你得多给我送几回。”苏刈对狗剩道。

  狗剩眼睛一亮,飞快吐出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在一旁孩子羡慕声中,端着二十几斤的鱼篓就往山上跑。

  “狗剩还真是有使不完的力气。”苏凌又道,“我去给三伯娘和二姑家给点药粉。”

  苏刈点头然后又下河捉鱼。

  三伯父的腿虽然快痊愈了,但还不易下水,所就她一人拿着鱼篓捞鱼。

  二姑家人多,加上两个儿子有三个壮汉,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二姑见三伯娘一人冷清而后又叫三伯娘一起来扯渔网,后面再分鱼。

  两家人齐上阵加上苏凌给的药粉,也捞了不少鱼。

  不过他们洒药粉的时候,被史青云看得眼红,直念叨说把她的鱼毒死了。

  二姑家三个汉子瞪眼看过来,史青云吓得屁都不敢放,本打算凑近捡点剩下的,只得愤愤离远了点。

  她看了眼河对岸的袁屠夫和袁秀才,再看看河里的苏刈,朝苏凌轻视地翻了个白眼。

  她本来以为一连五天暴雨,村长说的限时三天给苏凌缴粮可以缓几天;

  哪知道第三天的时候苏凌两人冒着大雨缝隙,逮着雨停间歇就下山催她。

  真像饿死鬼投胎似的,但看到那野男人的阎王脸,她又不敢不给,一股气憋到后半夜都没睡着。

  不知道苏凌从哪里来的胆子还敢给那野男人带绿帽子。

  她可听说了,苏凌在山上和男人住着,私下还约袁秀才见面拉拉扯扯。

  一方面还勾着袁屠夫,简直不要脸到罕见。

  与史青云想法不谋而合的还有岸上一脸柔静的史贤兰。

  原本就钟意袁秀才,觉得这人与村里的男人都不一样,用书本上说的就是君子端方。

  她以为与袁秀才情投意合,结果是她自作多情,不仅拒绝了她的手绢,他也没否认喜欢的是苏凌。

  苏凌有什么好,自小苏凌的东西不都最后落在她手里了。

  但喜欢苏凌的袁秀才却让她如吞了苍蝇难受。

  她本以为袁秀才是不一样的,没成想也是喜欢皮相的粗浅男人。

  她本不嫌弃袁秀才穷,自小娇生惯养的她愿意陪着他辛苦,愿意熬夜磨墨伴读,白天浣洗刺绣赚钱。

  幸好,老天怜见,她及时止损。

  她终于看清了袁秀才的真面目,不用搭上自己的一辈子,他配不上自己。

  自从她家出了事后,那些媒婆冰人都绕着她家走,如果不是如此她也不用费劲心思搭上袁秀才。

  她还为袁秀才推了好几家相看的,结果到头来一场空。

  她不甘心,这一切都是袁秀才的错,或许苏凌也有错吧。

  一方面她娘袁晶翠的事闹得村里人尽皆知,都是拜苏凌不识抬举所赐。

  一方面以袁晶翠感到耻辱,出门都不敢抬头见人,更怕遇见苏凌。

  可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最后落到没人要的地步?她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于是她就散播苏凌和袁秀才雨天私会的消息。刚好一连下几天雨,村里人没事做,动动嘴皮子落得乐子。

  这时袁屠夫和袁秀才前后脚来河边,到时候看到苏凌和那男人在一起,定要闹得不愉快。

  最好打起来,正好让全村人都看看苏凌这个水性杨花的哥儿。

  瞧,那袁屠夫正盯着苏刈,一脸凶横。

  “袁霸山,你瞧什么?瞪着眼珠子像是要吃人一样。”袁秀才提着鱼篓,朝袁屠夫走近道。

  袁屠夫揉了揉拳头,短衫露在外面的胳膊似长虫涌动,袁秀才拍了拍那凶猛的胳膊,“你这胳膊越来越壮了。”

  “不够,一只手目前只能举起一百斤猪肉。”袁屠夫屈着胳膊,手臂上肌肉如小山鼓动,他目光灼灼盯着苏刈道。

  “很不错啊,两只手就能抗起一头肥猪了。”

  袁屠夫表情狰狞,又扫了眼河里弯腰捞鱼的苏刈,眯着眼似在预估苏刈的重量。

  “不够,那个刈哥就是单手把我丢河里,此仇不报,我村霸地位何存。”

  “嘴巴喊人刈哥,还想动手打人,袁霸山你可一点都没变。”

  小时候袁霸山就是一边欺负他,一边又在其他孩子欺负他没爹围打他时,吓退那些孩子。

  “你懂个屁,我说得是‘那个刈哥’,”他重音咬字道:“他不配跟着苏凌姓。”

  “他竟敢把我丢下河,还明目张胆和苏凌勾勾搭搭。”

  袁秀才笑了下,低声道:“你是怕你爹骂你吧。”

  袁屠夫收下胳膊鼓动的肌肉,也凑近低声道:“我爹不知道,其他人我都威胁了,他们不敢乱说。”

  袁秀才见袁屠夫不停朝苏凌看,他道:“你喜欢苏凌?”

  袁屠夫经过他爹一番分析,现在很敏锐,警告道,“你别想打主意。”

  袁秀才有些无奈,怎么平时没见袁屠夫这么敏锐,朋友“妻”不可欺,明明是他先和苏凌走近的。

  “我怎么不能打主意了,是不是你爹还告诉你,如果我不听劝就威胁我,要停了族里对我的资助?”

  袁屠夫眼睛一鼓,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袁秀才指了下自己的脑子,“我还知道,你爹还说了一些话。”

  袁屠夫抱着胳膊,气道,“我爹说苏凌没给我面子,宁愿买个男人回来都不嫁给我。”

  “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是这么个理。”

  他发狠道:“我要苏凌付出代价。村霸可不是谁都可以惹的!”

  袁秀才见怪不怪,语重心长道,“你多大了除了听你爹的,你就没自己想法了?”

  “你别顺着你爹话钻牛角尖了,他买个男人回来只是反抗袁晶翠,并不是想下你面子。”

  “他估计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袁屠夫一听,更加怒气了,“你这样说我更加觉得没面子,村霸都不认识,这不是故意无视我?”

  “不对,村里谁不认识我?”

  然后气哼哼道:“那苏凌就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