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和白月光he 替身受和白月光he 第50章

作者:楚执 标签: 朝堂之上 情有独钟 三教九流 宫廷侯爵 古代架空

  他狐疑地瞅着贺玉玄,上下打量贺玉玄,然而贺玉玄表现的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没有什么瞒着小泽,小泽想去便去,只是小泽得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贺玉玄说:“我见过什么人,小泽不能和别人说起,如何。”

  这般还不算是有事瞒着他,兰泽瞅贺玉玄好几眼,愈发的确定,什么事情不能告诉别人。

  他能告诉的似乎只有谢景庭,兰泽说:“我现在见不到督主,如何和督主说。”

  “日后见到了小泽也不能告诉他,小泽能做到吗,若是能做到,我便带小泽过去。”

  兰泽闻言有些生气,贺玉玄不信任他,人当真是奇怪,他不信贺玉玄喜欢他,不信任他理所应当,可他莫名会不高兴。

  “你觉得我会告诉督主?”兰泽耍小性子道:“那我便不去了,你不要回来了。”

  贺玉玄在原地站着,视线在他身上略微停留了一会,过来哄他道:“小泽,我与谢景庭政-党不同,若是你告诉了他,哪怕是很小的事情,兴许我会死在他手里。”

  以前未曾有人跟他说过这些,都把他当成是傻子,兰泽瞅贺玉玄好几眼,贺玉玄是第一个对他说这些的人。

  他初见谢景庭的时候,也觉得谢景庭非常吓人。

  “你不会好好说,我又不会告诉督主。”兰泽说。

  “若是我记得没错,上回小泽便和谢景庭说,要谢景庭提防我,还说我是坏东西。”贺玉玄平静道。

  猝不及防地被揭穿,兰泽忍不住脸红起来,他不高兴道:“你本来便是混蛋,我说的有什么错。”

  最后兰泽还是跟着过去了,他路上忍不住问道:“你说的不同是什么意思?”

  “就像世上有阮云鹤那般的世家,世家为朝廷守过江山,所以认为自己理所当然高人一等,犯法不必与庶民同罪,若是小泽出身世家,会如何看?”

  兰泽闻言便想起来阮云鹤可以在国子监里胡作非为,他想了想道:“先生讲过,是非焉否,不为君子。”

  “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会有不同的看法,小泽与我皆是平民,自然希望天子与庶民平等。”

  “实际上天子犯法,未曾与庶民同罪。”

  贺玉玄对兰泽道:“督主向来仁慈,不参与朝中政党,他办事信奉的却是罪罚体制,凡是受牵连者绝不会放过。”

  “在他手下惨死的世家与平民都不在少数。”

  兰泽闻言忍不住道:“督主不过是奉皇上的命令,你为何要怪督主。姬嫦喜怒无常、严税苛政,要怪也应当怪姬嫦。”

  严税苛政是兰泽在书上看到的词,写的是历史上某一位暴君。

  兰泽觉得用来形容姬嫦并不为过,姬嫦视人命如草芥,与暴君又有何区别?

  “如此,小泽说的不错,过度顺应帝令,未必是好的臣子。”

  贺玉玄看向他,对他道:“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奸臣,都为皇帝所喜。身在臣位,不可言储君之过,能做到的便是铲除异宦。”

  “谢景庭便是异宦之首。他虽有倾世之才,才不奉君、才不乐民,此才能便是祸患,兴许来日会祸国殃民。”

  兰泽不能理解,他想起来了狐狸精的故事,狐狸精没有害人,因为他本身的存在令人们感到不安,所以人们会铲除他。

  “错的是姬嫦,你却怪督主,你与其想办法对付督主,不如想想如何能把姬嫦教好。”

  兰泽不大高兴地说,他想起来姬嫦的面貌,姬嫦的身影已经略微模糊,但是他记得姬嫦手中的鞭子,还有久化不开的阴郁。

  “若是实在不行,换个皇帝便是了。”兰泽这句话说的声音小些,这般的话实在是大逆不道。

  他说完,贺玉玄目光落在他身上,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会。

  “如此,小泽说的不无道理,”贺玉玄顿了顿道,“也没有道理。”

  “至少现在看来,姬嫦没有那么好骗,若是换个好骗的笨蛋,兴许魏朝危矣。”

  兰泽没听出来笨蛋说的是谁,一会有道理一会没道理,他都要被贺玉玄绕晕了,不高兴地踩了贺玉玄一脚。

第48章 命运相连

  贺玉玄脾气好, 被他踩了未曾生气,只是牵着他不让他乱跑,没一会便到了地方。

  地点是一处幽静的私人茶馆, 兰泽随着进去,里面有许多廊亭,千折百转之后才到地方。

  兰泽有几分好奇贺玉玄要见的是谁,然而雅间里没人,贺玉玄说:“兴许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桌上摆放了茶水和点心, 一旁的香炉燃着熏香,好一会没有等到人, 兰泽有些困了, 眼前贺玉玄的身影变得模糊,他逐渐地睡了过去。

  睡着的时候听见了一阵铃音,他隐约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没等他想看清楚, 他的意识抽离,沉沉地睡了过去。

  师无欲踏入殿中, 他穿着黑金长袍,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那双寒凉浸透的双眸落入殿中, 视线在趴在桌上的兰泽身上略微停顿。

  “他非要跟来, 方才我已经让他睡过去, 不必在意。”贺玉玄这般说,担心兰泽睡的难受, 特意帮兰泽换了个姿势。

  这张脸略微眼熟, 师无欲很快从记忆中搜寻到了, 对贺玉玄道:“前些日子宗逸从谢景庭那里要来了一名小奴, 后来这名小奴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谢景庭又将人要了回去。”

  小奴说的便是兰泽。

  贺玉玄知晓此事,对师无欲道:“我已经听闻,他在皇上那里受了些苦。”

  所以才会说姬嫦的坏话。

  “官银被劫,谢景庭花了不到两日收押了盗贼,如今那些盗贼全部都在诏狱中。”

  师无欲眸中冷凝,开口道:“前些日子我替你占了此行。此行你的前路为凶兆,兴许多有不顺。”

  “如此,路上我会多加小心。”贺玉玄拿出来了一封信,对师无欲道:“这封信交给皇上,他看过之后自然知晓。”

  茶碗中的茶叶上下漂浮浮动,贺玉玄的眉眼被雾气氤氲笼罩,他问道:“你可为谢景庭算过?”

  师无欲良久才回应:“原先在万相寺,师父便为他算过,他六命皆煞,前路艰难险阻,条条皆舛。”

  “如此,和他相比,兴许我路途中的艰难算不得什么。”

  贺玉玄眸中情绪发生了变化,对师无欲道:“谢景庭与前朝余孽牵连,不可不除,还望国师不要同皇上一般心慈手软。”

  师无欲略微垂眼,对贺玉玄道:“自然。”

  “半月之后,蜀郡会有瘟元节,那一日是动手的好时机。”

  师无欲说完便要离开,起身时视线又在兰泽身上略微停留。

  贺玉玄注意到了,说:“他只是容貌与谢景庭有几分相似,性子却与谢景庭千差万别。”

  没有谁像兰泽这么好骗,跟着过来也没留什么心眼,被哄睡着了自己还不知情。

  这般的解释引得师无欲扫了贺玉玄一眼,师无欲未曾多言,他只是隐隐能够看到一条线。

  传闻人间执念深重时,会能够看到连在他们身上的红线,师无欲曾经看到过,谢景庭身上的线缠绕在身上,全身好像有无数条线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上回他看到过姬嫦身上的线,连在兰泽身上,如今贺玉玄身上也有一条线,一并连在兰泽身上。

  完全不同的命格,在相连时,命格也会悄然发生变化。

  “贺郎,道阻且长,长勿回首。”师无欲和贺玉玄道别,身影消失在廊沿处。

  外面朦朦胧胧地下起了小雨,兰泽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贺玉玄,他睡得很香,脸颊边都睡出来了印子,瞅见外面已经快天黑了。

  “他还没有过来吗?”兰泽问道。

  贺玉玄在一旁画画,闻言对他道:“兴许今日不来了,小泽若是睡够了我们便回去。”

  兰泽没有见到人,略有些失落,很快注意力就被贺玉玄的画吸引,贺玉玄画的是睡着时的他,睡相没有那么好看,看样子口水都要出来了。

  “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兰泽有点生气,对贺玉玄道:“画我也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日后若是我不同意不准画我。”

  贺玉玄应了一声,答应他了,只是画笔寥寥几笔又在旁边勾勒出来了雏形,是他生气时的模样。

  “你要见的是什么人,为何今日没过来。”兰泽问了。

  贺玉玄说:“我要见的是当地蜀司,蜀司今日有事不过来,我们明日还要赶路,只能直接回去。”

  “如果是当地蜀司,为何不能告诉督主。”兰泽问。

  贺玉玄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对他道:“若是兰泽告诉了,如今我没有见到,兴许督主去查询此事,便知道兰泽在撒谎。”

  兰泽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被贺玉玄给耍了,他有些不高兴,回去路上都在生气。

  因为路上下了雨,这边是江南小镇,荷叶开的茂盛,兰泽不大想走路回去,贺玉玄为他租了一辆乌篷船。

  兰泽其实没怎么出过远门,去京州已经算是最远的了,他们徐州也有乌篷船,只是那时候他没有钱,自然没坐过。

  如今也没有钱,可是有笨蛋花钱为他做。

  兴许因为贺玉玄舍命救他,他对贺玉玄便没有那么防范,何况他如今能依赖的只有贺玉玄。

  于是忘记了娘亲不能花男人银子的叮嘱,路上遇到什么了都找贺玉玄要。

  贺玉玄也并不是什么都给他买,有些便不让他买。

  比如路上卖的小人儿书和话本,原先兰泽看过的,看见了想买几本,他知道贺玉玄有钱,便让贺玉玄给他买。

  乌篷船正好经过,雨珠落在兰泽脸颊边,兰泽让船夫停下来,他牵着贺玉玄过去。

  “我要看小人儿书。”兰泽提要求。

  贺玉玄于是放下来手里的画笔,荷叶与兰泽都没有画完,任兰泽牵着过去,扫了几眼,只看题目与封页就能大致看出来是讲什么的。

  “都是一些杂书,小泽若是想看,晚些去书铺买。”贺玉玄说。

  兰泽瞅到了几本感兴趣的,他还扯着贺玉玄的袖子,不大高兴道:“我现在想看,兴许回去就不想看了,就要现在买。”

  贺玉玄说不过他,于是给他买了。

  兰泽捧着自己的闲书,他有些高兴,又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他眼珠子略微转在贺玉玄身上。

  贺玉玄平日里甜言蜜语,实际上鲜少情绪外泄,不高兴了只是沉默寡言,高兴了也只是淡淡笑一下。

  他看着贺玉玄认真画画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一些小心思起来,突然便想看看贺玉玄情绪失控的模样。

  兰泽坐在舫船边,身后的荷花融在一起,湖水连天,他坐着想了好一会,对贺玉玄道:“二哥哥,你过来。”

  他嗓音脆生生的,一喊贺玉玄就会放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然后到他身边来。

  兰泽拉起贺玉玄的手,在贺玉玄略微俯身时,他凑上去,轻轻地在贺玉玄脸颊上碰了一下。

  温软的嘴唇擦过贺玉玄侧脸,贺玉玄那一双茶色的眼眸略微发生了变化,由浅淡变得深邃,瞳孔略微收缩,然后黑漆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贺玉玄救他,他亲贺玉玄一下,这般便算作抵掉了,兰泽在心里这般想。

  他对上贺玉玄吃人一般的眼神,觉得又有些吓人,他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听到一声深沉的“小泽”。

  兰泽的下颌被捏住,他不过是想看看贺玉玄的反应,下一秒,他的唇舌便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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