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 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 第23章
作者:长笑歌
“哎可不是可不是!”王德忠连声否认,“这些年皇上得了多少新奇玩意儿,就是那西域来的五彩玉俑,皇上也是瞧都不瞧一眼,单就盯着顾丞送的东西呢。”
王德忠说完便走了,留顾潋一个人在殿门站了许久。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于赵赫来说,他是特殊的。
就是不知道这种特殊来源于何。
顾潋推门进殿,慢慢走到床前,借着床头微弱的烛光看去。
赵赫正趴在床上睡得香甜,似是睡得热了,被子踹去一半,露出麦色精壮的肩头。
顾潋坐在床边,看了眼熟睡的人,余光往床尾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
那里丢了一件中衣,是赵赫今日穿在身上的。
他收回目光,盯着赵赫枕边的木头鸟看了一会儿,似是在考虑什么,最后瞧了眼赵赫,确定人是睡着的,才慢吞吞伸手过去拿起衣服,小心翼翼凑至鼻尖闻了一口。
宫中浣衣熏香用的是上好的沉木香,香味持久且明心清脑,顾潋手中这件衣服上不止有沉木香,还带着赵赫穿了一天之后身上的味道。
那味道顾潋也很熟悉,每每同赵赫同房,赵赫后背肩颈便会出一层薄汗,不可避免蹭到手掌心时,便是这个味道。
但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什么了。
……难道是他想错了?
顾潋把衣服随手叠了几下,放回床尾,手收回来时抵在胸口处按了两下。
这幅身子昨夜才刚刚发过高热,病还未好又一直熬到现在,顾潋没忍住闷咳几声,实在不想再回梧华宫,于是褪了靴子和外衣,爬到赵赫常睡的里侧,随手扯了床被子便拥着沉沉睡去。
待顾潋睡熟了,赵赫浅浅翻了个身,先是探出手去摸了摸顾潋的额头,确定没有再发热,才放下心。
他就这么将脑袋枕在胳膊上看着顾潋,可越看越气,不仅身体的欲火无处发泄,就连心里也起了一道火。
他牵起顾潋压在被子外面的手,沿着修长的手指,一节一节捏弄把玩着,最后拉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试图把这样的动作当做惩罚,以泄心中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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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赫:居然敢给朕吃这种药?看朕怎么惩罚他!
(咬——)
第23章 顾潋,干!
顾潋醒时,赵赫正手足无措站在床头,手中拿了个枕头在自己腰身处遮遮掩掩。
两人对视一眼,赵赫率先撇开脑袋,顾潋则微微叹气,喊来王德忠,“王总管,先带皇上去沐浴一下吧。”
赵赫被王德忠带去沐浴,小太监们则熟练地卷起床褥,很快便换了床新的。
“少爷,药来了,孟太医说今日还得服用一贴风寒药巩固一下元气。”顾洋将两碗药搁下,正要走时被顾潋喊住。
“孟太医还在吗?”
“刚刚还在殿外呢,说是梅树下生了几株药草,要带回去入药。”
“让孟太医进来一下吧,我有事找他。”
孟太医来时手里拿着一株草药,一见顾潋,握着草的那只手开始剧烈哆嗦起来。
顾潋:“……”
“孟太医这是怎么了?”顾潋微微勾起嘴角,难得露了个笑脸,可在孟太医眼中,看到的却是一副蛇蝎美人嘴脸。
“顾、顾丞……”
顾潋安抚道:“孟太医不必紧张,我喊你来,是想与你谈一下皇上昨日服的那贴药。”
“药?药有何问题?”
“皇上今日早起时又……又遗了龙精,这是为何?”
孟太医“嘶”了一声,摸摸自己花白的胡子,也是不解,“这不对啊,老夫研究草药这么多年,对剂量把握也一向准确,照理说昨日给皇上服的药,少说也得管三天。”
顾潋敛下眼睫,透过绿色的药汁看着碗底刻画的梅花花瓣,突然问道:“若服了这药,再用催情香,会怎样?”
“哎呦,不可!不可!”孟太医握紧手里的草药来回挥动,“吃了断情草再用催情香,要么这辈子都不举,要么会加剧催情香的效用!”
“是吗……”顾潋心念几转,有心试探一番,他端起白瓷碗,慢悠悠喝了口药,悠闲的模样好像在喝什么上好茗茶。
这时外殿传来脚步声,顾潋把碗往桌上一放,认真建议道:“孟太医也瞧见了,皇上昨日吃的药并不管用,要不今日再加大些剂量?”
孟太医:“……”
“不如……”顾潋佯装思考了一下,“就三倍剂量吧。”
孟太医撑着桌子才好歹没让自己趴在地上,“顾丞!三倍剂量!皇上喝下去,怕是后头两个月都行不了房事啊!”
余光瞥见赵赫进来,顾潋拍板做了决定,“两个月刚好,孟太医去煎药吧。”
“……是,是。”孟太医哭丧着一张脸,又不敢不听,一转身碰上赵赫,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是这样也不忘把手里的药草紧紧握住。
“皇、皇上!”
赵赫刚沐浴完,发梢微湿,顾潋瞧见了,起身把赵赫拉到椅子上坐下,取了块干净的布巾替他擦拭头发。
“孟太医,还愣着做什么?去给皇上煎药吧。”
赵赫:“……”
他回来的正巧,刚好把顾潋同孟太医的最后一段对话收入耳中,可他又无法反驳,只得装傻问了一句:“顾潋,朕还要吃什么药?”
“就是昨天给皇上喝的‘补药’,强身健体,养精补元。”
赵赫:“……”
这算哪门子“补药”?再这么补下去,他就真的不行了。
孟太医的话王德忠也听见了,他偷偷拉着顾潋到一旁去,压低了声音:“顾丞,这……吃这么多药不会对咱们皇上身子有什么损害吧?”
“王总管放心,孟太医说没太大影响。”顾潋瞅了眼赵赫的背影,毫无遮掩的意思,“今早您也瞧见了皇上什么样,普通剂量已经不管用了,只得加大剂量。”
“哦哦……原是这样。”王德忠不懂,但还是听顾潋的话,没再说什么。
药很快便被端上来,赵赫 低头一瞧,比昨天的药汤浓稠不止三倍。
“皇上,喝吧。”顾潋坐在赵赫身边,端起自己的第二碗药,为了哄赵赫喝药,甚至过去碰了一下。
“皇上,干。”
赵赫:“……”
昨天的药老老实实喝了的,今天再去地上打滚是不是突兀了些?
他盯着漆黑的药看了眼,来不及多想,便豪气云天地喊道:“干!”接着一点犹豫都没有地一仰头,一碗浓汤便见了底。
见赵赫喝得这样利落干脆,这下心里敲鼓的倒成了顾潋,他不动声色,小口小口喝完药,吩咐道:“王总管,皇上该背书了。”
赵赫头一次对背书这件事如此积极,不等王德忠喊他,他便主动站起来往外走,着急去修德院找个树根把药吐了。
可还未迈出几步,却被顾潋喊下,“皇上,近日京城不太平,不要去修德院了,便在招英殿吧,顾洋,你贴身保护皇上。”
顾洋拱手:“是!”
赵赫:“???”
顾潋还在催促:“皇上,快去背书吧。”
安排好宫内的事情,顾潋又马不停蹄去了大理寺,同荣英姚永昶一碰头,却发现今日根本没什么人来投案。
顾潋问荣英:“平日里同吕府走得近的,今天都什么反应?”
荣英摇摇头,“虽讳莫如深,但似乎并不慌乱。”
“嗯。”顾潋应了,眼珠一转不转,盯着虚空出神。
姚永昶一甩手里的扇子,施施然扇了两下,“那在下便斗胆猜测一番,会不会是吕家只丢了刘霈那一册账本,其他的并未丢失,所以其他人并不慌乱?”
“不。”顾潋摇摇头,“赵宁说过,其他账本也在他手中。”
“那万一他是骗你的呢?”
“赵宁不会骗我。”
这话说出来有些暧昧,甚至在顾潋自己看来更是不要脸皮,但他说的也是事实。
赵宁不会骗他。
“那既然……吕肃丢了所有账本,也对排首位的刘霈下了手,其他人就这么等死?第二册 上的人就不怕吕肃这个索命鬼今晚找上门吗?”
姚永昶说到激动处,直接站起来扇风,一下一下全扇到只穿了一件薄衫的荣英身上。
荣英觉得冷,跑到一边去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猜测道:“那如果是吕肃告诉他们,不会对他们动手呢?”
“你是不是傻?”姚永昶把扇子一合,想往荣英脑袋上敲,伸至半道又觉得不合适,于是收回来敲在桌子上,“吕肃说不会对你动手,你就信了?刘霈已经死了!”
他说着顿了一下,脸上表情渐渐变得深究,“刘霈已经死了 但没人害怕……除非……”
顾潋道:“除非刘霈不是吕肃杀的。”
荣英整个人都蒙了,一脸不敢置信地问道:“不是吕肃杀的?那是谁杀的?”
顾潋缓缓吐出两个字。
“赵宁。”
姚永昶也瞪大双眼,一屁股跌在椅子上,喃喃道:“他果真这样心狠手辣?”
“姚永,可还记得不久前我对你说的,赵宁入京,势必要有一番大动作。”顾潋缓缓抬眼,“这便是他的大动作。”
荣英还是不解:“那他为什么要对刘霈下手啊?”
“他知道吕肃起了二心,所以提前抢了账本,杀了刘霈,是想逼吕肃一把。”
说完,顾潋突然想起赵宁昨天来找他时说的话,赵宁要他同去香山品茗,也是想带他避开吕肃。
“等吕肃真的反了,赵宁便有了由头,从香山赶回杀了吕肃,天下看似还在赵家手中,实则已然易主。”
一阵沉默后,姚永昶“啧”了一声。
“可吕肃好似还在观望。”
“昨天御骑军没去吕府抓人,吕肃便知道那账本不在我们手中,所以他在观望,也是想找机会把账本拿回来,不如……”顾潋突然笑了,“不如,我们也逼他一下。”
看着顾潋脸上的冷笑,姚永昶平白打了个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