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 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 第48章
作者:长笑歌
几人同时朝赵赫看去,只见来人穿了一件十分夸张的金丝玄衣,头发收拾得整整齐齐,头上的玉冠只看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更别说上头还镶嵌着一颗东珠。
“各位,实在是抱歉。”赵赫走上前,自然而然坐在顾潋身侧,冲顾潋眨眨眼。
“阿昶,这位是?”万年喜看看赵赫,又看看姚永昶。
姚永昶压低声音,“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顾潋的……”
“哦。”万年喜立马站起来端了杯酒,朝赵赫遥遥一举,“久仰久仰。”
赵赫也端起酒杯,顾潋没来得及拦,一杯酒立马见底。
这时姚永昶看向顾潋,缓缓开口:“顾潋不是说,万兄旧伤复发,卧床修养吗?若是伤没好利索,还是少喝些酒为好。”
赵赫笑着摇摇头,“小伤而已,男人嘛,磕磕碰碰的不算什么,阿潋就是太关心我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关心则乱。”
说完宠溺般地拍了拍顾潋搭在桌边的手,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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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赫:能过就过,不能过就——
顾潋:离?
赵赫:……
第50章 顾潋,呕——
传菜的小厮鱼贯而入,各式菜色一一摆上桌,几人客套两句,纷纷执起筷子。
万年喜舀了碗汤,送到姚永昶跟前,又递上一个汤匙,温柔叮嘱:“阿昶,你胃不好,饭前喝些汤,我还给你要了你爱吃的锦华豆乳。”
赵赫有样学样,在一桌子菜中巡回片刻,夹了道油呛腰子放在顾潋碗中,“阿潋,你身子不好,畏冷怕寒,多吃点腰子。”
顾潋:“……”
姚永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一口汤喝了一半漏了一半。
万年喜又取了帕子,细心擦去姚永昶嘴角的汤汁,“吃饭时不要乱笑,呛到怎么办?”
赵赫盯着那边两人看了会儿才收回目光,回头对上顾潋的眼神,他干咳一声,“顾潋,你还想吃哪道菜?”
顾潋伸手夹了个卤豆皮,“不必,我自己能夹。”
再看那头,姚永昶已经指使起万年喜来。
“我也要吃卤豆皮。”
万年喜赶紧夹来放在碗中。
“唔,怎么这么难吃,我不吃了,你吃了吧。”
万年喜又把姚永昶咬过一口的卤豆皮吃了。
赵赫有些羡慕,正要问问顾潋那卤豆皮吃不吃得下,嘴还没张开,便被顾潋直接忽视。
“万老板这次来嵇城,可是有什么生意?”
万年喜儒雅随和,不像个精明商人,性子更接近于顾潋这样的文臣,他朝顾潋微微一笑,将嘴里的卤豆皮咽下才开口。
“是,嵇城参茸天下闻名,我此次来也是为了采买一些,回京城后,打算开一家新铺子。”
姚永昶接话:“你之前还说要帮我开一家铺子,说话不算数。”
万年喜无奈一笑,“阿昶,看管铺子太累了,那些苦不必你来吃。”
顾潋点点头,附和道:“的确不是什么省心事,顾家的几个铺子,能盘的已经全盘出去了,并非挣不到钱,而是实在没精力看顾……姚永,你便只顾着写你的文章就是。”
姚永昶撇嘴,心里有苦说不出,他哪是想要铺子,他是想要零花钱。
顾潋又道:“参茸虽好,却十分珍贵,况且这一来一回,长途跋涉,风险极大。”
“自然是已经考虑周全。”万年喜起身给在座的几位满酒,“本想等顾丞回京时,我们商队跟着一起,算我们借顾丞一个风光。”
“自然可以。”顾潋答应下来,也愿意送万年喜一个顺水人情。
一桌人齐齐举杯,顾潋也举起自己那杯,打算只碰一碰嘴皮子,却被赵赫夺了过去。
“他不能喝,我替他。”说罢接连两个仰头,把自己并顾潋那杯一起干了。
顾潋看他一眼没说话,默许了这种行为。
酒过三巡,荣英眼看着喝大了,迷迷怔怔敬了万年喜一杯,旁敲侧击打听道:“万老板这一趟,能挣不少钱吧?”
万年喜一脸谦虚:“我也是头一遭,从未跑过这条商路,也从未开过这铺子,于是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先挣他个五万两。”
荣英:“……”
顾洋叫万年喜一番话吓得结巴起来,“五、五万两?”
万年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斟酌开口,“五万两,很难吗?”
“呵……”赵赫轻笑一声,“我对钱没有兴趣。”
顾潋:“……”
眼看着赵赫脸颊染上酡红,顾潋心知他醉得差不多了,于是把他的酒杯收起来,换了碗清水过去。
姚永昶早已喝得烂醉,听到赵赫的话,笑呵呵问道:“对钱没有兴趣?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赵赫先是眼神发木,接着转过脑袋,直勾勾盯着顾潋,再也不愿意移开目光。
顾潋叫他看的浑身发热,突然站起来,“大家都醉了,不如今天就先到这儿,顾洋,你去外头喊人,将大家送回驿馆去,记得多拿几把伞,外头雨大。”
“是!”顾洋跑出去取了几把伞回来,顾潋接过一把,一低头,只见赵赫还在盯着他看。
“我们回去了。”顾潋轻声道。
“好。”赵赫虽嘴上答应,人却没什么反应,只有眼神跟着顾潋来回动。
顾潋穿上外袍,又从暗卫手中取了件大氅披到赵赫肩头。
“走吧。”
赵赫还算听话,乖乖站起来,跟着顾潋后头上了早已等在门口的马车。
顾潋不放心,掀起门帘再三叮嘱,“顾洋,务必将大家送回去,天气不好,不可耽误事。”
“少爷,放心吧。”
顾潋放下门帘,一转头险些撞上赵赫的鼻梁。
“顾潋……嘿嘿嘿。”赵赫突然傻笑,“顾潋,你真好看。”
也不知道那句话戳了笑点,顾潋没忍住笑了起来。
“……”赵赫一时看呆了,喃喃道:“笑起来更好看了。”
他身子一歪,往顾潋身上倒去,“顾潋,往后就该多笑笑,但是只准对我一个人笑。”
赵赫喝醉了话多,双臂搂紧顾潋的腰,一张嘴没停下来过。
“顾潋,你知不知道我头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顾潋本想把人推开,闻言卸了力气,“什么时候?”
“是、是五年前……那天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雨,你穿了一身大红官袍,打着伞跑去上朝,我远远看了眼,薛良说,就是你帮我把那些奴才赶走的。”
五年前有许多个雨天顾潋都是跑着去上朝的,已经不记得赵赫说的到底哪天了。
“那时我刚刚醒来不久,心智还停留在十岁,一开始我对你只是单纯的仰慕,我觉得这个哥哥真厉害,学问做的好,长得好看,还能让父皇那么喜欢,天天带在身边,我就做不到这些……”
他将顾潋当做那不可肖想的天上月,一边抗拒抄那些无聊的大字,一边又盼着顾潋什么时候能亲自去招英殿给他布置课业。
但实则次次都不如意,顾潋面上虽不显,但眼神中好似在说……
“你的眼睛好像在说……我是个大傻子,我心里难受极了,若不是期间昏沉了五年,我也能背过许多文章的。”
顾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赵赫的衣角,脑海中回想起他去招英殿布置课业时的场景。
赵赫这个学生实在不符合他的要求,每回去招英殿,赵赫不是还在睡觉,就是直接疯玩到不见人影,布置的课业也没有一次认真完成过。
起初顾潋也是对赵赫抱有希望的,奈何赵赫实在不争气。
赵赫抱着顾潋哭:“我天天忙着练功,累到一沾枕头就睡,你都不知道罗燕那个女人心有多狠,她才不管我是不是皇子,戴上面具谁也不认识谁,我一开始天天挨揍,到后来才挨个揍回去。”
怪不得……怪不得那时天天在床上睡大觉怎么叫都不醒。
顾潋轻轻拍了拍赵赫的后背以示安慰,赵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顾潋继续絮叨。
“发现对你有那些不干净的想法时,是在三年前的春猎。”
赵赫想起顾潋骑马时的场景,甚至停下来组织了一番语言。
“那年你打马于我眼前过,马蹄踩着花泥,扬起一片桃花,全扑在我胸前,那些轻飘飘的桃花瓣比刀剑还要锋利,直直把我胸膛豁开一道口子,砸进我心里去。”
他从没喜欢过什么人,也不懂那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心口热烫一片,于是他趁顾潋病着,偷偷潜入帐中,对着顾潋的睡颜端详片刻,走时大着胆子抓了抓顾潋的小手。
“当天夜里我便梦见了你,那时我就觉得,若是将你让给其他任何一个人,我这辈子都不得安生。”说着,他手脚开始不老实起来,食指沿着顾潋的衣襟来回蹭,“幸好……”
马车拐进院子,顾潋推搡一把,“坐直了。”
“我不!”赵赫愈发粘人,抓着顾潋的手,非要拉着他摸自己的发冠,“顾潋,你喜欢么?你喜欢我把它送给你。”
接着换了种十分可怜的语气,“我把它送给你,你别同我置气了好不好?”
“一件发冠就想收买臣么?皇上别忘了,你本来就欠臣一个发冠。”
“那你怎么才愿意原谅我?你也舍不得捅我一刀子,我这几天跟你说的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我快要难受死了。”
听着外头暗卫喊下车的声音,顾潋决定给赵赫一个台阶下,“那皇上把那件肚兜交出来,臣就原谅皇上。”
“那怎么行!”赵赫痛心疾首 ,用力捂住自己心口窝,“那可是我的命!”
顾潋冷下脸,“那皇上就跟那肚兜过日子去吧。”
“别!”赵赫哭哭啼啼,从自己中衣里头拽出月白肚兜,含泪递给顾潋,“顾潋,你可要说话算话。”
顾潋忍着羞耻拿过去,把肚兜囫囵塞进自己袖子中,“自然会说话算话,臣是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确保肚兜塞得严严实实不会突然掉出来,顾潋先下车,撑起手中的伞。
赵赫晃晃悠悠从马车上滚下来,趴在顾潋身上,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屋里走。
顾潋将人安置在床边,亲手替他除去外衣,叮嘱道:“皇上别动,臣去打些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