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 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 第52章
作者:长笑歌
“找个机会,杀了赵沣。”
“王爷!”钱江猛地站起身,吓得满头大汗。
“别害怕,等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知道该不该答应本王了。”
吕桥脸上的笑容隐去,微眯起眼,似是回忆什么。
“你也知道,顾潋那孩子,身子从小就不好,自降生以来便大病小病不断,但你肯定不知道,我家肃儿生下来时,跟顾潋一样,身子弱得很,险些活不成。”
钱江倒吸一口气:“什、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吕桥仰天长叹一声,“这些年我遍寻神医,终于找到一位能救我肃儿的人,他告诉本王,那是娘胎里便带来的毒,无药可医,只能靠药汤吊着。”
那药汤副作用也极大,若是喝上个十年二十年,便会落下个不举的毛病。
说到此,吕桥看向钱江,嘴里振振有词:“钱大人还不明白吗?给我儿下毒的,给顾潋下毒的,就是皇上和赵沣!”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吕桥突然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恨意,“我们四个人一起打拼天下,明明德阳王呼声才是最高的那个,结果呢?德阳王不幸死在了攻城之战!德阳王死后不过三天,尸骨未寒,赵沣便站出来推赵辛上位。”
“后来,皇上封我为平凉王,封顾将军为德阳王,怎么偏偏封了赵沣为昭王!你知不道只有昭王是亲王,只有亲王王位才是可以继承的!”
钱江木讷的脑子里还有一丝清明,他张了张嘴:“可是,只有昭王才是皇上的血亲……”
“狗屁血亲!他们根本不是什么血亲!赵沣压根就不姓赵!他们、他们……”后头还有话 ,可吕桥忍住了,“本王现在发现了他们的一个秘密,如果本王不先下手为强,那么过不了多久,死的就是本王。”
见钱江犹豫,吕桥循循善诱道:“我知道你忠于你家主子,可是是他们对不起你家主子,你就不想为你家主子报仇吗?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那个密道机关颇多,你只要偷偷启动一个,赵沣就再也走不出来了,没人知道是你做的,他们只会说,昭王命不好,折在那机关阵中。”
也许是受到的冲击太大,钱江居然鬼使神差答应下来。
那条密道果然名不虚传,饶是他们提前拿到地图,但才走到密室,一队人已经只剩他们三个。
趁着赵沣走到离他们最远的地方,钱江假意观察,实则偷偷转动了花瓶,赵沣身子一矮,掉进了机关里面,一双脚腕被死死卡住,无论如何都脱不了身。
赵沣疼极,朝站在另一个角落的他们伸出手,“顾霄!救救本王!”
顾霄正要去救,却被钱江拉住,“将军,不能去!这里机关已经启动,一旦踏出这个角落便会有危险!”
顾霄皱起眉头,“钱叔,你在说什么?那是昭王!”妖~精
钱江心里发慌,嘴皮子哆嗦,却什么都说不出,只能死死拽着顾霄不叫他出去。
“顾霄!顾霄!救救本王!”赵沣语气中充满惊恐,那机关还在运作,已经吞噬到小腿,再晚一些,他整个人都要被卷进机关齿轮之下!
“钱叔,你在这儿等着。”顾霄作势要抚开钱江的手。
“少爷!”钱江难得喊一声少爷,“这件事,臣出去后再跟少爷解释,但是少爷不能过去!”
两人定定对视片刻,顾霄坚定地挣开钱江,“进密道前,皇上叮嘱过不下十次,要我一定拼死保护昭王。”
说罢,他拔出长剑,迎着四周射出的长钉来到赵沣身边。
“昭王是救上来了,可顾霄……”钱江缓缓摇头,“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机关瞬间就将人卷了下去。”
赵沣的一双腿尚且断在里面,更别说顾霄整个人都掉了下去,已然没什么活路。
“我吓傻了,便一直往前跑,跑出来之后,我怕昭王能爬出来,于是直接放了一把火,可没想到先帝居然冲进火场,将昭王救了出来。”
赵沣出来第一件事,便是找人去抓钱江,钱江刚被抓住,就被带到了正在吵架的赵沣和赵辛跟前。
“……你居然瞒着朕做了这么多事!”皇帝赵辛站在赵沣床头,频频摇头,满眼哀切,“朕这皇位到底是怎么来的?你叫朕以后怎么面对忠臣之后!叫朕以后下了黄泉怎么面对德阳王!”
赵沣失血太多,面色苍白躺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辛哥,辛哥我错了!我都是为了你啊!我是为了你才这样——”
余光瞥见钱江被压进来,赵沣立马停下。
皇帝转过身,面色不虞盯着钱江看了会儿,“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钱江在犹豫,又听见赵辛的声音,“你何必为那人保守秘密?顾霄已经死了,顾家就剩顾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主子,你老老实实告诉朕,朕保顾潋无恙,朕也愿意待顾潋为亲子,好好栽培他,尚对得起德阳王和顾霄在天之灵。”
这时赵沣紧咬着牙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吕桥……辛哥,我说什么来着,吕桥果然看见了,当时就不该留他,他不知满足又生了二心,留下他,结果呢?我丢了一双腿,顾霄丢了一条命。”
“你闭嘴!”赵辛冲着赵沣吼了一嗓子,后者脸色突然变得更加苍白,似乎连最后一点生气都散了。
“好,好,我闭嘴,我闭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顾家吕家的毒都是我偷偷下的,跟辛哥你没关系,是我对不起他们两家,辛哥,你该怎么处置我,便怎么处置我吧,要我赔命,要我做什么都行。”
赵沣留下两行清泪,缓缓歪头看向钱江,语气凶狠偏执,“但吕桥不能再留了,钱江,你去杀了吕桥和吕家军,这件事本王就不与你计较,若你不杀,本王就算拼了命,就算不顾辛哥阻拦,也绝不会让顾潋活到及冠。”
这样直白威胁的话从赵沣嘴里说出,钱江先是觉得不可思议,又转头看向赵辛,却见赵辛缓缓闭眼,像是妥协。
赵沣又道:“不用看辛哥,现在已经走到绝路,这条绝路我跟辛哥才不走,只能让吕桥走,你以为你不杀吕桥,吕桥就会放过你跟你的家人吗?你不愿意杀吕桥,我随便找个人就能杀了他,但同样的……你今晚就要死。”
钱江浑身一震,才惊觉自己也走上了一条绝路。
赵沣还活着,若他不杀吕桥,吕桥要杀他,赵沣也要杀他,他只能做出选择。
最后皇帝做了决定:“这事是朕的疏忽,是朕没有管好小沣,叫他犯下滔天大错,是朕对不起顾家,对不起德阳王,对不起顾霄和顾潋,等朕回京,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顾潋,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吧,也不要跟顾潋提起。”
钱江知道皇帝这回是要护着赵沣,只能咬牙答应。
钱江将头低着,一直低到桌沿下头去,“先帝要护着昭王,我知道已然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我提心吊胆,直到回京之后,先帝果真待少爷你为亲子,事事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吃穿用度皆是照宫里头的规矩来,我才稍微放心,后来昭王被送去南疆,我还以为这件事永远不会浮出水面了。”
顾潋沉默许久,才喃喃出声,“先帝待我这样好,原是因为心中有愧么?”
他无父无母,从不知道长辈的关爱是何感受,直到十年前入仕,先帝对他的关心几乎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亲手教导,给他无上的地位和无微不至的照顾。
人人都说顾潋聪明又争气,一身文才武略治世之能得了先帝青眼,才能年纪轻轻便坐上这个位置。
可只有顾潋知道,他只占了个聪明,旁的东西,都是先帝一点一点教会的。
钱江唏嘘:“先帝是心中有愧,是替昭王犯下的错赎罪,但我不明白的是,明明昭王做了那么多错事,给顾家下毒,给吕家下毒,心狠手辣残害忠臣,为什么先帝还能护他至此忍他至今,甚至对外宣称,昭王是为了救先帝才断了双腿。”
顾潋抿了抿嘴,“因为吕桥发现的那个秘密。”
他到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那个猜想是真的,而吕桥一定是亲眼瞧见了先帝同赵沣有什么不当的举动,所以在赵沣说要将吕桥灭口时,先帝并未反对。
“怎会如此……”顾潋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再也忍不住自己胸口那团郁气,眼眶微湿,“他们的事,为何到头来却是我大哥丢了性命?我大哥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他只听君令,却因为君令落得这样下场。”
“小少爷。”提起顾霄,钱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当年是我犯了糊涂,才害大少爷丢了性命,我老钱愿意一命抵一命,若是这样小少爷还不能解恨,便用那凌迟之刑,对着我千刀万剐剥肉剔骨!”
“钱叔别忘了,我顾家真正的仇人还在南疆,我还需要钱叔,帮我报仇。”顾潋闭了闭眼,暂时咽下这口气,“况且……”
“况且我这次去机关阵,找到了当年大哥掉下去的那个机关,而下面是一条暗河,并不是什么机关齿轮,大哥……很可能还活着。”
钱江猛地抬起头,面露喜色看向顾潋,“暗河?大少爷水性极好!定然还活着!”
顾潋皱眉:“大哥水性一向不好,什么时候又极好了?”
钱江回道:“小少爷不知,大少爷手下有一个水性极好的暗卫,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听闻从前是在江上舶船的,虽身形矮小,但游起水来好似那过江龙,大少爷跟那人相处久了,便练了一身好水性出来。”
说完已经坐不住,站起来沿着牢房转圈,边转边念叨:“一定还活着!等老钱我把大少爷找回来,就去南疆替小少爷报仇!”
“江上舶船,身形矮小……”顾潋念了一遍,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人的身影,“钱叔,那暗卫可是姓罗?”
钱江重新坐回桌边,拿了个馒头,一口咬掉大半块儿,“姓什么不知道,但听大少爷总是喊他,喊他……‘小雀儿’!”
顾潋点点头,心中有数,拾起筷子随便吃了两口便停下,“钱叔,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人等着。”
“哎,哎,好。”钱江把人送到门口,看着顾潋几乎是小跑着离开的背影,后知后觉“嘶”了一声,“有人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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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又看不懂了?
兄弟们我来解释一下,赵沣跟先帝是一对,所以他极力扶持先帝登上了皇位,然后为了不让另外两个王爷的子嗣搞事情,先是封了异姓王,断了他们后辈继承王位的可能,继而断了争夺皇位的可能,又给他们的子嗣下毒,把身体搞垮,断了拥兵起义的可能。
而这一切都是背着先帝做的,因为赵沣知道先帝绝对做不出这种心狠手辣的事,所以他替先帝去做。
赵沣就是这样一个疯批,他把自己以为的最好的东西给了自己最爱的人,但他从没问过先帝,到底是不是想要这江山。
第54章 顾潋,好不好嘛?
回到德阳将军府,顾潋拖着沉重的身躯坚持去冲了个澡,一进自己院子,挺直的肩背微微下塌。
顾洋看出顾潋累极,有些担心,“少爷,今日早些休息吧。”
“嗯。”顾潋点头,“你也别守在外头了,回去睡吧。”
赵赫还没睡,听见外头有动静,高声喊了一句,“顾潋,你回来了?”
顾潋朝顾洋摆摆手,转身进屋。
“皇上怎么还没睡?不困吗?”他将外衣脱了,把微潮的头发抖开才爬上床。
赵赫拍拍身边的被窝,“我说了等你回来的,快来,我给你暖好了。”
顾潋眼睛带了些笑意,“马上要夏季了,皇上还暖它做什么?”
“今天下雨,我怕你会冷,所以提——”话戛然而止,赵赫僵着身子,低头看了眼顾潋的发顶。
顾潋居然直接趴到了他胸膛上。
顾潋将头埋进赵赫颈窝,双手按在赵赫肩头,以一种十分依赖的姿势缓缓蹭了蹭,然后舒展开身体。
“顾潋……”赵赫被巨大的喜悦冲击头脑,紧紧回抱顾潋,大手在顾潋后背上不断摩挲,“顾潋,今天怎么这么乖?”
“唔——”顾潋咕哝了一声,赵赫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累。”这次的声音很清楚。
赵赫快要心疼死了,摩挲后背的大手挪到顾潋肩头揉按起来,“早知道就叫别人去问,你只等着看结果就是,坐了一路马车,才刚回来,都没好好休息。”
“不是的。”顾潋舒服地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中带着倦意,“有些事,必须我亲自去。”
“那往后我陪你去,你累了就坐在一边看着,我帮你问。”
顾潋累到不想说话,散乱的头发在赵赫侧脸上乱蹭乱扎,把身下的人蹭了一身火出来。
察觉到赵赫的身体变化,顾潋伸出一根手指头,大着胆子戳了戳他的下巴,“皇上骑了一天马,不累么?”
赵赫一把抓住那根作乱的手指头,哑着嗓子开口,“别乱摸,再摸来摸去的,我就顾不得你累不累了。”
顾潋难得有这样惬意的时候,在放下所有紧绷的情绪之后,在担心了许多天的事情明了之后,尤其是知道顾霄很大可能还活着的情况下,他实在控制不住逗弄赵赫的手。
左手被抓住,于是换了右手上去,摸了摸赵赫的耳垂。
“顾潋!”赵赫使劲抱住顾潋,不断吞咽口水,“顾潋,你愿意亲近我,我很开心,你愿意主动抱我,我也很开心,但你不能仗着自己累了就撩拨我,万一我不怜惜你呢?”
顾潋抬头看去,“那皇上愿意怜惜我吗?”
“自然是愿意的。”
“那便好。”顾潋重新把脑袋枕回去,听赵赫胸膛里敲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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