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夫人请您高抬贵手 裴相,夫人请您高抬贵手 第17章
作者:金家懒洋洋
乔松玉的脸已经熊熊燃烧成了一个火堆。
第四十六章 殷千盏上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裴容白回来了。
只见乔松玉像一只废猫似的趴在床上,头埋在被子里,一副不准备再出来的模样。
裴容白在心中忍笑,走过去揪了揪盖住他头的被子,道:“松儿,你这是做什么呢?”
“你别管我,我这辈子都不出来了,我要埋在这里生根发芽……”乔松玉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放心吧,母亲就是来看看我们,现在已经走了,她不会说出去的。”其实是裴容白赶她走的,原话是:
“你要是留下来一起吃饭,松儿一定会被臊死的,今日母亲你还是先回去吧。”
裴夫人表示明白,笑眯眯地去了。
乔松玉仍是不肯出来:“那你也不许笑我!”
“我怎么会笑你呢?”裴容白唇角带着笑,温柔道,“你可是我夫人,不说要求我亲你,便是要求我……那也是应该的,我笑你做什么?”
乔松玉一听他的话,脸红愈甚:要求你亲我已经是羞耻至极,我还会要求你做什么??!!
“好了好了,快些出来吃午膳了,肚子该饿了吧?”裴容白耐心地哄道,“你先出来一起用午膳,然后我把将军抱来,我们一起喂它吃牛肉干,可好?”
“好吧,不过你绝对不许笑我,你若是笑我,我就回乔府,再也不回来了!”
“好好好,不笑你不笑你。”
……
酉时时分,裴容白便和乔松玉一起去了拂云楼。
乔松玉是第一次来这个拂云楼,对拂云楼充满了好奇,一进去就打量里面:只见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用了许多屏风隔成好几个雅座,里面几乎每个雅座都坐满了人,里面觥筹交错,饮酒作乐,好不热闹。
“来来来,错了韵了,罚酒罚酒……”其中一个声音听着特别耳熟。
乔松玉往边上走了两步,就看见自己二哥正在其中一桌上一脸兴奋地叫人喝酒,他脸上带着红晕,显然也是喝得有点多了,所以有点失态了。
乔松玉:……
说好的正在准备殿试呢?
大哥不靠谱,二哥更不靠谱!
“松儿,怎么了?”裴容白问他道。
“没事。”乔松玉不打算去管他二哥,毕竟对方是在和朋友聚会,而且今天他出来的目的也不是来抓他二哥的。“我们去吧。”
“嗯。”裴容白瞥了一眼,也瞥到了乔泽玉,不过乔松玉没说什么,他便也什么也没说。
两人一起往二楼包厢走去,他俩自然是与别人不一样的,拂云楼的店小二见到裴容白,二话不说就带着他与乔松玉上二楼雅间。
“相爷,您先请在雅间稍坐片刻,我家楼主马上就到。”店小二极是恭敬。
“嗯,知道了。”裴容白面无表情地应着,又对跟在身后的江上道,“你在门口守着。”
“是。”
裴容白与乔松玉走进雅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制作精细的屏风,屏风乃是蜀绣绣的山水图,非常漂亮,裴容白见得多了,也知这东西价格不菲。两人绕过屏风,走进房中,便见一旁是一个多宝阁,架子上放着许多瓷器和摆件,而另一边则是一个书架,放了许多珍本。墙上挂着乔松玉的《竹里馆》,还挂了一柄宝剑,这宝剑装饰华美,光看剑鞘便知是一把上好的宝剑。房间中间摆放着大理石鼓面圆桌,配套是四张八宝凳。一边高脚几案上放着一个金龟钮纹的香炉,正烟烟袅袅的冒出缕缕青烟。
裴容白来过几次拂云楼,却从未来过这个房间,现今见了,便觉这个拂云楼的楼主殷千盏着实来头不小——竟能拥有如此多的宝物,而且用来装饰而非收藏。
两人落座,很快便有貌美的侍女上酒上菜,乔松玉对吃的向来要求颇高,不过这些菜,连他也不得不承认,的确都是一些非常精致的菜品。
裴容白见乔松玉一副很饿的模样,笑着道:“你若是饿了,便先吃吧。”
“那……不等那个殷楼主了吗?”乔松玉有些迟疑。
“等他做什么?”裴容白嗤笑道,“他还没资格叫你等。”
“哦。”乔松玉刚拿起筷子想动筷,就听门口有动静,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过来,并且伴随着一声:
“男神!!我的男神!!”
乔松玉吓得手一抖,筷子都掉下来,他一转头,就见一个身着银白色的身影,“咻”一下闪进了房间,跪在自己面前:
“男神,我的小乔,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乔松玉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着银白色锦衣的男子,身材劲瘦,长相清秀,眼睛细长,带着几分凌厉,算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子,只不过他现在一脸的花痴,连眼睛都变成了星星眼,满是期望地看着自己,一边还非常夸张地说:
“天哪,我真没想到,小乔竟然会来见我,我真是太幸福了,小乔我好喜欢你你造吗!”
说着就用手握住了乔松玉的左手,“我的男神,我……”
“放开!”裴容白眉眼凌厉,一把夺过了乔松玉的手,还忍不住用自己的手在乔松玉的手上摸了摸,以消除殷千盏留下的气息。
乔松玉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以至于都没把手从裴容白手里抽出来。他干笑着看着殷千盏,囧囧有神地说:“那个……殷楼主,你先起来说话。”
“我不,你是我的男神,我要跪在你面前以示我的虔诚!”殷千盏非常执着,一点也不介意自己被裴容白呵斥了,“小乔你造吗?我超喜欢你的,自从在城门口看了你一眼,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你无法自拔,我组织了‘京都小乔后援会’,现在已经有三百多个人了!”
乔松玉:……
“哦,谢谢你啊,呵呵,呵呵。”
这个殷千盏该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旁边裴容白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非常冷静地捏碎了手里的青瓷酒杯。
殷千盏这才注意到还有裴容白这个人,对乔松玉说:“小乔男神,我先跟相爷商量点事,等下再跟你倾诉衷肠好吗?”
乔松玉笑容僵硬:“呵呵,好,好……”
然后眼前一闪,就见殷千盏已经站在了裴容白面前,神色正常,甚至还带着几分令人感到危险的笑意:“草民见过相爷,相爷脸色不是很好,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了么?”
裴容白冷笑一声:“多谢殷楼主关心,本相有个毛病,看见不喜之人就要面色青黑,不碍事的。”
“哦,这真是个奇怪的隐疾。”殷千盏对裴容白话里的讽刺毫不在意。
第四十七章 殷千盏下
“殷楼主请坐。”裴容白扬了扬脸,又对乔松玉说,“松儿管自己吃,不必管那些奇怪的人。”
乔松玉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裴容白握在手心里,顿时觉得那手好像又热又不自在似的,忙从中抽了出来,又看了对面的殷千盏一眼,见对方又眼带花痴的望着自己,连忙低下头,管自己吃菜。
这个殷楼主的热情真是叫人吃不消。
他本来还以为对方是为什么要收藏自己的画呢,搞了半天原来是爱慕自己……
一旁裴容白也甚是懊悔——他本来以为这个殷千盏和这个拂云楼是专门收集情报的,所以才会有乔松玉的画,还想打探打探这个家伙到底是在为谁服务,结果搞了半天这个殷千盏居然爱慕乔松玉!早知道他就不带他家小夫人来了!
他觉着这个殷千盏,气质中透着诡异,不像是寻常人,且武功应当深不可测,也许与他的几个高手侍卫都不分伯仲。他也不先开口,只专心致志给乔松玉夹菜,一边夹一边说:“拂云楼的菜都是顶好的,松儿多吃些。”
又瞥了一眼殷千盏,满含深意道:“殷楼主真是好大的本事……”
“是吗?”殷千盏一点都没有被裴容白那满含砭骨冷意的一瞥吓到,仍是悠闲而镇定地坐着,道,“不知相爷此话从何说起呢?”
裴容白唇角勾起,缓缓道:“殷楼主能得这么好的厨子,难道不是好大的本事吗?”
殷千盏自然知道裴容白想说的不是这个,但也不说破,笑道:“相爷谬赞了。小人不过是普通商人,在相爷等朝廷贵人眼中,都是不入流的低贱角色。”
“殷楼主过谦了。”裴容白替乔松玉夹了一块松鼠鱼,唇角的笑意有些凉薄,“能图谋殿试题目之人,怎么会仅是普通商人?”
殷千盏愈发笑意盎然:“那我与相爷做交易,不也是做个买卖吗?”
乔松玉在一边,边吃边听二人你来我往,忍不住看向裴容白,见他气定神闲,俊美的脸上带着踌躇满志的笑意,眼中威势沉沉,令人不敢直视。
“这殿试的题目我能给你,但你需给半颗解药与我,否则我不信你。”裴容白直白地说着,看向乔松玉,见他直直地望着自己,眼中带着孺慕似的,忍不住勾起唇角,将手搭在了乔松玉的大腿上,随即仍然转过头看向殷千盏,眼神瞬间淡漠,“殷楼主如若不同意,此事免谈。”
殷千盏的笑容便有些勉强了,只是仍道:“好,相爷快人快语,那殷某便也爽快一些。”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从中取出一颗递给裴容白,“此药服下一颗既解去一半药性,七天之内必须服下第二颗,如若不然,便是不死,也会废了。”
裴容白接过那一粒小指头大小的药丸,看了一眼便藏进袖中,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好的纸递给殷千盏,道:“这是殿试题目。希望事成之后,殷楼主可以如约给我第二颗解药。”
“没问题。”殷千盏满意地接过纸,展开看了一眼,随即笑容愈发得意,抬头对裴容白道,“若是殿试之后,果然是这个题目,我一定将第二颗解药奉上!”
裴容白面色平静:“舍弟顽劣不知世事,以后绝不会有第二次,也希望殷楼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再与他计较。”
此事论因果,的确是裴容玄无礼在先,而这个殷千盏这么邪门,若是他不肯放,定然是裴容玄吃亏。
殷千盏闻言,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手托腮,眼波流转,唇角轻扬:“哦,裴三公子若是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再招惹他,我也不是什么不懂规矩之人,相爷你说是吧?”
乔松玉看着殷千盏这幅表情,觉得这个殷千盏气质相当的冶艳,虽为男人,但总有一股说不清的风情。他不明白,殷千盏自己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会爱慕自己?
突然。
“小乔小乔,我已经与相爷说完了,我现在可以继续对你倾诉衷肠吗?”殷千盏又一脸激动和渴望地单膝跪在乔松玉面前,“你能为我留下墨宝再走吗?我身为京都小乔后援会的会长,竟然没有小乔的墨宝,说出去简直丢脸!”
乔松玉:……
“不能。”裴容白伸手搂住乔松玉的细腰,面色不悦,“我夫人墨宝不随意赠人,楼主想要,拿东西来换。”
“什么?”殷千盏一脸花痴地看着乔松玉,“我的诗帕?我为你抄的情诗本子?我为你绣的鸳鸯蝴蝶荷包?我的亵衣?”
乔松玉:……
刚刚跟裴容白说话的时候明明是正常人啊,为什么一跟我说话就变成神经病了。
裴容白忍无可忍,起身拉着乔松玉走人:“你自己留着用吧!”
乔松玉也忙跟着走,又怕伤了殷千盏的心,便回过头来安慰他:“那个什么,殷楼主,我们有缘再会,到时候再给你写。”
“好的!”殷千盏咬着手里的诗帕看着乔松玉离去的背影嘤嘤嘤,“我家小乔真可爱,真漂亮,我爱他一辈子!”
……
回去的路上,乔松玉坐在马车里,看看窗外远处夜市的璀璨灯火,又转身看看裴容白,忍不住道:“那个……你真的把殿试的题目给殷千盏了吗?”
只要随便想一想,这个殷千盏拿到殿试题目了,不是卖给别人,就是为某些人服务,但是不管是得到了殿试题目,都是对其他士子的不公平——就像他二哥,好不容易从去年一级一级地考上来,终于要到殿试了,就想着一举夺魁,若是有人提前知晓题目而高中,对他而言,自然是非常不公平的。
裴容白闻言,笑着转头看他:“你觉得我会吗?”
“可是……”乔松玉犹豫道,“若是不给,你弟弟还是要死的……”
裴容玄唇角扬得越起:“松儿,我手底下有个人,名叫余使君,他有一种本事,只要你给他一颗药丸,他就能闻出其中的材料,知道这颗药丸是怎么做的,然后做出一颗一模一样的来给你,现在你明白了吗?”
乔松玉恍然大悟——原来裴容白不是真的去要解药,他只是要那半颗解药来叫余使君照着做而已,那所谓的殿试题目,也一定是假的了,真是好狡猾。
“对付卑鄙之人,你就要比他更卑鄙才行啊。”裴容白笑意盈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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