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夫人请您高抬贵手 裴相,夫人请您高抬贵手 第39章
作者:金家懒洋洋
裴容白却无声地弯起了唇角:“可你还记不记得,你们去问老伯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人物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没有啊!”乔松玉说着,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表情是一瞬间的错愕,只是很快道,“可是锁是有动过的痕迹的,凶手说不定是撬开锁进去的呢?”
“这自然也有可能……”乔泽玉附和道。
“所以,我们要找的是关键性证据。”裴容白低下头去,若有所思道,“而且,我一直想不通的是,其他人都是因为牵连进三十年前闻府一案才被杀的,可是那个孙滕又是怎么回事?他是因为什么被杀的?”
“我之前去问过孙滕的一个朋友。”乔泽玉连忙说道,“问他死之前说过什么,或者有什么怪异举动,他说没有,但是又说孙滕最近经常出入赌坊,而且死之前前一天傍晚的时候还在呢。”
“这么说来,我们倒是要去赌坊走一趟了。”裴容白与乔泽玉对视了一眼,皆是了然。
傍晚时分,乔泽玉便带着侍卫去赌坊了,本来裴容白和乔松玉也想一起去的,但是刚要出去,就见裴容玄面色非常难看的回来了,之前裴容玄在小倌馆看见已死的恋人这件事,乔松玉跟裴容白说了,因此两人见他面色这么差,都知道他一定是因为这件事。裴容白怕他出什么事,便和乔松玉一起留了下来,让乔泽玉带着侍卫单独去了。
夫夫俩追到裴容玄房中,问他发生什么事了,裴容玄刚开始的时候不肯说话,后来裴容白看不下去,训斥道:
“之前秋心念死的时候你就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家里人都可怜你,随你去了,如今你又是这副模样,男子汉大丈夫的,真要死赶紧死去,反正你们家也不缺你这么个浪荡子。”
这句话像是触到了裴容玄的什么痛处,他猛地抬起头来,表情冷静地可怕,说:“秋心念的死是假的!”
乔松玉惊诧地睁大了眼睛,看向裴容白,只见他也是满脸惊讶。
裴容玄却不顾二人的惊诧,继续看着裴容白说道:“大哥,有人买通了他演了这出戏!”
“有人买通他,让他假死?”乔松玉疑惑地问道。
“不对,应该不止让他假死……”裴容白看着自己弟弟,眼眸中带着冷意,“包括秋心念遇到你,与你相爱,这些,都是假的?”
“对,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裴容玄说到这里,冷静无比的脸上突然有了裂痕,他自嘲地笑起来,笑得非常大声,“哈哈哈……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这一切,全是假的!”
乔松玉看得心惊,问裴容白道:“可是……为什么有人要这么做?”
“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是幕后黑手。”裴容白简洁地说着,又怕乔松玉不太懂,便看向他,详细地解释道,“自秋心念死后,容玄一直意志消沉、游手好闲,因此家中事务都是由他的庶出弟弟操持,我叔父也着重培养他,你想,容玄若是没有意志消沉,他又是嫡出长子,这家务事,轮得到别人吗?”
乔松玉听着一阵寒意——这家宅之中的斗争,竟然如此的可怕,为了夺得权势,竟不惜想出如此诛心之策……
“现如今裴容炎已经完全掌握家中事,甚至开始作威作福了……”裴容玄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恨意与杀机,“我若是来阳城,也许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一辈子……”
乔松玉与裴容白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幸好现在发现了,还不算晚,现在振作,也还来得及。
两人回到房中,乔松玉仍是很感慨,坐在床沿上,托着腮帮子说道:
“我觉得容玄真的挺可怜的,心上人的死对他已经是打击了,现如今又遭遇这样的打击,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个骗局,从头到尾他都被玩弄于股掌之中,要是我,我、我……”
“你怎样?”裴容白挑眉。
“我就杀了你!”乔松玉面色通红地说。
裴容白便朗声笑起来:“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第九十三章 解疑
这天晚上乔松玉沐浴坚决不肯让裴容白留下来为他擦背了——裴容白太不要脸,而且不讲信用,谁知道他又做出什么事来。
裴容白也知道自家夫人恼了,便乖乖地出去了。
因着是夏天,天暗得晚,因此都很晚了,天还亮着,裴容白便坐在屋檐下乘凉,一边打扇一边看书。站在边上陪着他的江上看了看天边的晚霞,说道:
“爷,其实我还有个疑惑没有解开。”
“嗯?”裴容白抬起头,因为一直在看书,因此微微眯起了眼睛以适应光线,“什么疑惑?”
江上便解释道:“就是这件案子。大家都说看见了妖狐,而且尸体上的确有爪印,那么凶手是怎么制造出来的呢?”
“我倒觉得这不难解释。”裴容白将书本放下,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黑夜中,人本能地就会感到恐惧,凶手只需要有一件东西,暗示目击者自己是狐妖,目击者在心里极度恐慌的时候就会真的以为是狐妖。至于爪印,就更简单了。你用块木头雕个出来便是了。”
“哦,原来如此。”江上恍然大悟,又说道,“那……凶手还会出来杀人吗?”
裴容白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跟你家夫人似的?”
正好这时,乔松玉沐浴完了出来,闻言佯怒道:“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
裴容白转头见是他,弯起唇角道:“喏,江上在问我一个十分深奥的问题,我就说他跟你很相像,会问这种有深度的问题了。”
江上嘿嘿笑着挠了挠头,帮着圆谎:“是的,夫人,小的不才……”
“你以为我会信?”乔松玉拢了拢散在腰际的乌发,皱着鼻子道,“你把问题问与我听,我自有判断。”
裴容白起身,将椅子让给他坐,还主动接过乔松玉手里的干布巾为他擦头发,又十分自觉地对江上说:“你说,你刚刚在问什么问题,好好说。”
后半句“好好说”给了江上无限的压力:亲娘嘞,相爷这分明是要我自己编一个深奥的问题啊!
相爷您自己挖的坑为什么要我跳?真是人在旁边站,锅从天上来。
“怎么?说不出口?”乔松玉看着江上犹豫的模样,不高兴地撅起嘴,又抬头看向裴容白,“你一定又是在说我的坏话!”
“不是的不是的,夫人。”江上急中生智,忙说,“我刚刚在问相爷,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不留下一丝确凿证据的?夫人您说呢?”
乔松玉闻言,这才不纠结方才那个问题了,即便素面朝天也照样美丽的小脸上阴转晴:“哼,这么深奥的问题,大概只有去问凶手才知道了。”
裴容白听到这里,突然像是被启发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有些激动地乔松玉道:“对啊!去问凶手!松儿,你怎么这么聪明?”
乔松玉一脸茫然:“啊?什么意思?”
裴容白眼底带着深意,道:“此事不能现在说,我等下告诉你。”
乔松玉还想再问,就听自己二哥的声音道:
“你俩倒是挺享受啊,在此纳凉秀恩爱。我到处跑,跑得腿都断了……”
夫夫俩转头看去,便见乔泽玉从院子里走进来,乔松玉嘿嘿笑了笑道:“二哥,这叫能者多劳,你能干,所以多做点事。”
裴容白亦莞尔道:“正是如此,更何况你当了监察御史,以后要调查的案子多了去了,这也算是锻炼你了吧。”
“你们夫妻俩不必拿好话来哄我,我是不会听的。”乔泽玉嫌弃地摆了摆手。
乔松玉笑出声来,又问道:“二哥,你去赌坊查得怎么样?”
“嗯,查到了一些很有用的消息。”乔泽玉说着,走到二人边上,又看了看四周,这才低声道,“我问了赌坊的人,其中有一个人说孙滕之前天天去赌坊,但赢得少输得多,被赌坊的人追债,他刚开始是躲了几天,后来突然有一天,也就是他死之前的一天,又光明正大地去了赌坊赌钱,还说自己马上就要有一大笔钱了,赌坊的人半信半疑,不过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模样不像是有假,就又让他赌了一次,谁知道第二天晚上他就死了。”
裴容白一边为乔松玉擦头发一边仔细地听着,听到这里,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来道:“如若真是如此,那我就大概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杀孙滕了。”
“对。”乔泽玉亦点点头,道,“所以孙滕其实并不在他的计划内,孙滕的死,是意外。”
乔松玉一脸茫然地看着裴容白和自家哥哥,道:“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啊?”
“等下叫你夫君给你解释解释你就懂了。”
“是啊。”裴容白勾起唇角,桃花眼中带着温和又戏谑的笑意,“松儿已经问了很多问题了,让为夫回房慢慢给你解释。”
说着,拍拍乔松玉的背,示意他起身回房。
乔松玉实在好奇得紧,便连忙拉上椅子跟着他进去了。
乔泽玉看着二人,忍不住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呐。”
一旁的江上心里也满是疑惑呢,他可没人给解释,赶紧抓住机会问乔泽玉道:“乔御史,我方才问我们相爷一个问题,相爷却说我蠢,我不太明白……”
对的,他清楚得很,他家相爷说他跟夫人似的,就是在说他蠢,可能夫人对于相爷来说是“单纯可爱”,他就是真的蠢了。
“哦?”乔泽玉挑眉,温润的脸上含着笑意,“什么问题?”
江上赶紧问:“就是我问相爷,凶手还会继续杀人吗?”
乔泽玉听到,也跟着笑了起来,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跟松儿似的?你自个琢磨去吧。”说完,转身回房了。
江上:……
亲娘嘞,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想了想,“嗖”地一声飞上了屋顶,果然,就见一身黑衣的夏玄正坐在屋脊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正面无表情地看晚霞。他挨到夏玄身边坐下,用手撞撞他的胳膊肘:“诶,冰块,我问你个问题。”
夏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说,那个凶手还会不会继续杀人啊?”江上说着,疑惑地盯着夏玄,“冰块你快说嘛,我可好奇!”
夏玄:……
江上:“你装什么深沉,快说啊!”
“凶手要嫁祸的人都已经在大牢里了,凶手要是再杀人,不就白费心机嫁祸了吗?笨。”
“你、你你才笨!”
第九十四章 瓮中捉鳖
天色刚暗,夜幕还未完全落下,天边还能依稀看见一点点红色的霞光。
傅笙正在花厅里和陈芳、江彬两个捕快吃饭,傅笙为人平易近人,很受底下人的爱戴,有时候晚了,就直接留捕快们在自己府上吃饭。
“大人,十三娘会没事的吧?”江彬犹豫了很久,还是担忧地问出了口。
傅笙伸出去夹菜的手顿了顿,随即叹了口气,道:“说不好,毕竟如今人证物证确凿,又引起了民愤……若是我,倒也罢了,可如今是相爷和御史主审,我便是想做文法,也无从下手啊。”
江彬听了,饭也吃不下去了。
一旁的陈芳道:“大人,我还是觉得十三娘不是凶手,我们跟她相处久了,知道她的的性格,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何尝不知?”傅笙看向他,眉头微微蹙起,道,“好在相爷跟御史他们也认为十三娘不是凶手,正在全力查案,希望能有好消息吧!”
他话音刚落,就见乔泽玉带着一个侍卫匆匆进来了,对他道:
“傅卿,真凶有眉目了!”
“是吗?”傅笙脸上露出笑容,跟两个捕快对视了一眼,又起身道,“那快去抓他吧?”
乔泽玉闻言,微微露出一丝笑意,道:“你别急,不是知道凶手了,是我刚刚去孙滕常去的赌坊,找了一个名叫钱二的地痞,他说自己知道孙滕是因为什么死的,也知道凶手是谁……”
“是吗?!那他说了没有?”傅笙焦急地问道。
“没有,他居然要我们给一百两才肯说,我气急之下亮明了身份,结果他脚底抹油给溜了,赌坊里通道太多,跟个迷宫似的,我带去的人太少,不如你把府中的捕快借我,我们这就去把钱二抓回来问个清楚!”乔泽玉激动地提议道,温润俊美的脸上显现了甚少出现的难以抑制的兴奋。
傅笙愣了愣一下,随即亦是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好,好,你需要多少人?全都带去够不够?”
“让我去!”
“我也去!”陈芳和江彬纷纷叫道。
“好,够了,我刚刚去找过容白了,他的侍卫也可以借我!本来可以不借你们府里的捕快,只是我们不太认识路,还是你们熟悉阳城。”乔泽玉笑道,又解释道,“是在这样的,我问了赌坊的人,他们说钱二有个相好的,就在朱雀胡同里的,名叫春娘,他一定是往那里去了,所以你们捕快带路,我们赶紧去,说不定能抓他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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