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夫人请您高抬贵手 裴相,夫人请您高抬贵手 第43章
作者:金家懒洋洋
乔戎玉想动,却发现裴容白看着只是轻轻一挡,他的胳膊却像是被墙挡住了似的,根本不能动上分毫,他牵唇一笑,兴致勃勃道:
“哟,弟夫想切磋切磋?”
“正有此意。”裴容白笑得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乔松玉,“松儿说若是我和你对打,怕是打不过你,于是便与他打了个赌……不如,我们现在就比划比划?”
乔戎玉一听,立刻兴致更高了,一挑眉,道:“哟,小哭包,看不出来啊,你这么护着大哥呢?”
乔松玉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那是因为你弹我的额头总是把我弹得很痛,所以我就猜测你武功应该蛮高的!嗯,就是如此!”
乔戎玉:……
说了还不如不说呢!弹脑门痛算是哪门子功夫!
裴容白在一旁轻笑出声。
乔戎玉便感觉到了羞辱似的,怒道:“来,比划就比划!”
“此处不方便,上楼顶。”裴容白说着,主动往外走。
“楼顶就楼顶。”乔戎玉亦跟着一起出去了。
乔松玉忙和侍卫们一起跟着一起出去,只见两人出了房门,皆是人影一闪,便飞到了楼顶上,乔松玉就听江上在一旁无比崇拜地感叹道:
“相爷真是好俊的功夫!”
乔家的侍卫很显然有点不屑,白了一眼江上,说:“从哪儿就看出功夫俊了?”
乔松玉是个门外汉,因此也很好奇地问:“对啊,哪里好了?”
就见江上笑嘻嘻地说:“只要是相爷,就一定好!”
乔松玉和乔家侍卫:……
就是个马屁精!
几人晃神间,楼顶上的二人已经交上手了,只见二人出手极快,都是没有武器的,因此便都是拳脚功夫,可即便如此,底下观看的人也觉得二人的招式又快又狠,丝毫不亚于刀剑相接的激烈。
乔松玉是第一次见裴容白与人交手,但此刻的裴容白神情肃然而镇定,身形在刹那间几多变换,他虽是外行,但也看得出来,他的武功身手是丝毫不逊于自己大哥的。
他与江上和两个乔家的侍卫看了一会儿,觉得仰着脖子看很累,就招呼三人一起吃水蜜桃,四人都吃了一只,吃到第二只时,乔松玉一边吃一边再次走出去看,就见自己大哥和夫君还在打,只是已经从这个屋顶打到了那个屋顶……
感觉两人好像一时半会儿也决不出胜负了。
乔松玉其实也不知道该向着谁——若是裴容白赢吧,自己就得和他那什么,若是自己大哥赢吧,他又不开心,这可真是个难题……
“江上,你觉得他俩谁武功好一点?”乔松玉一边啃着桃子一边问道。
江上毫不犹豫地说:“那必须是咱们相爷啊!”
乔家的其中一个侍卫又瞥了他一眼,不屑:“自然是我家大公子,我家大公子自幼习武,许多武林高手都非他的对手,在京都城都算是数一数二的……”
“哈哈,是吗?”江上笑着打了个哈哈,没再说下去。
乔松玉还想再问,就见门口传来脚步声,他转头望去,只见裴容白先走了进来,他发型衣服都好好的,也气不喘脸不红的,丝毫不像是与人比划了一场,仍然是身姿潇洒地进来了。他身后是他大哥,他大哥就比较惨了,衣衫凌乱,气息不稳,两人一看就知道谁输输赢了。
乔松玉不禁叫起来:“大哥,是不是你输了?”
乔戎玉有些泄气地坐到一旁,擦了擦额头的汗,说:“丢人丢人,不说了,不说了。”
这裴容白简直不是人,简直就是个怪胎,刚开始两人交手,都带着几分试探,所以面上都很轻松,可是后来越来越认真,拖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就没那么轻松了,当然,这只是他——裴容白还是那么轻松!
裴容白好像不会累似的,面上永远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一招一式都轻松得像是比试刚刚开始的时候……而且,快到最后了,乔戎玉打得恼了,想快速结束这场比试,故意卖了个破绽,想引诱裴容白中计之后来个狠招,谁曾想裴容白不仅没有中计,反而还一把擒住他——那种感觉,就好像裴容白方才一直是在陪他玩,最后这一招才是最认真的一招!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因为那说明对方的实力不仅高于自己,而且自己跟对方还不是一个层级的!
第一百零二章 愿赌服输
乔松玉可不管裴容白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深还是诡异,他只关心结果,乔戎玉一说“不说了”,他就知道自己大哥是输了,他下意识地看向裴容白,就见裴容白一脸暧昧地看着自己:
“松儿,是你自己说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不会赖账吧?”
乔松玉猛然红了脸:“自然不会赖账,我,我说到做到的。”
“那就好。”裴容白满意地点点头。
正在擦汗的乔戎玉好奇地问道:“你们的赌注是什么啊?”
裴容白正想说,一边的乔松玉就猛地跳了起来,叫道:
“不许说不许说!敢说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裴容白只好朝着大舅子笑笑:“松儿不让我说,那我就不说了。”
乔松玉这才放心了。
乔戎玉不知道他俩在打什么哑谜,也懒得再管,只将手中的帕子扔到一边,道:“我听泽玉说了,说你们需要我帮忙是吧?不过到底是什么忙,可得跟我说清楚了。”
裴容白往边上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此时不方便说话。
乔戎玉心领神会,便道:“那行吧,你们先去隔壁住下,我去外面逛一圈。”
“嗯。”裴容白点点头,便对着通红着脸的乔松玉,语气戏谑道,“夫人,那我们走吧?”
“哼。”乔松玉故作趾高气扬的模样,实则掩饰自己的害羞,转身出去了。
裴容白忙跟上去。
他二人要的是乔戎玉所住的边上那间地字号房,毕竟“天地玄黄”嘛,除了天字号房,最好的就是地字号了,然而两人正要开门,就听一个大嗓门,十分粗鲁地说:
“快给老子滚开,那是老子要的房间!”
乔松玉和裴容白不约而同地转头过去看来者: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大腹便便,满脸络腮胡须,目露凶光,穿得还珠光宝气的,身后跟着四个随从,皆是一副目中无人横行霸道的模样。
裴容白那双桃花眼一敛,正要说话,一边跟着上来的小二一边不断地跟他使眼色,一边走过来小声道:
“二位爷,你们就屈尊去住玄字号吧,这是黄三爷,你们惹不起的,咱们出门在外的,不就求个平安,能不惹事就少惹事吧……”
裴容白讥诮地勾起唇角,桃花眼微微敛起看着不远处那位黄三爷,道:“哦?这位黄三爷怎么个惹不起法呢?”
那黄三爷正要说话,突然眼尖地看见站在自己跟前的少年——那真是乌发雪肤,唇红齿白,星眸桃腮,比他见过的所有美人都要美上三分,立时看得直呆呆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裴容白愈发不悦,连那抹带着冷意的嘲笑也维持不了了,伸手拉过乔松玉的手护在身后,眸子冷冷地看着那黄三爷,语气亦是冷得砭人肌骨:“给我立刻滚,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一旁当和事佬的小二看得都急死了,忙对裴容白斥道:“你这客官怎么好不明白事理,我都这么跟你说了,你竟还要自己惹祸上身……”
“你滚一边去!”那黄三爷一把拎起小二的衣服领子将他扔小鸡似的扔在一旁,虎目凶狠地瞪着裴容白,“小子,你跟谁说话呢?!”
裴容白愈发冷漠:“我倒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先说个明白,省得我连打的是谁都不知道。”
“呵,你还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黄三爷对着身后的小厮一挥手,道,“来,卜兴,告诉他,老子是什么身份!”
他身后一个高高瘦瘦、尖嘴猴腮的随从立刻得意洋洋又骄傲地夸耀道:“我家三爷乃是当今丞相裴相府中家奴高盛的妹夫,连宁海府的府尹见了,都要礼让三分,你等屁民,还不赶紧滚开?!”
乔松玉:……
裴容白都被气笑了。
“嘿,我说你小子笑什么!”那黄三爷恼了,伸手就想去推裴容白,被他身侧的江上先一步一把按住了胳膊,他便将目光移向江上,咬牙切齿道,“我看你小子是找死!小的们,给我上!”
江上正等着他这句话呢,立刻上前,跟砍瓜切菜似的,一个一个将那黄三爷的随从扔下了楼梯。他十分轻松地拍拍手,看向那个黄三爷:“这位黄三爷,是我动手请呢?还是你自己滚呢?”
那黄三爷见自己的四个随从压根不是这个侍卫的对手,也慌了,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放下狠话道:“有种你们几个给我等着,老子带了人就来教训你们!”
说着,转身慌里慌张跑了,肥大的身躯震得楼梯都砰砰直响。
乔松玉这下也忍不住笑了,打趣裴容白道:“你可真是‘富在深山有远亲’啊!”
裴容白失笑:“我的确是对这事毫不知情的,随你挖苦便是。”
等晚上乔戎玉来了,听说了这件事,笑得不行,直说:“大约对方寻常都将你菩萨似的挂在嘴边,如今你真出现在眼前,他倒是不认识了。”
裴容白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又说:“也不知高盛是真有这妹夫还是这人假借名头招摇撞骗,若是招摇撞骗,背后定然有人支持。”
“先不说这事,反正这事处理起来也容易。”乔戎玉正色道,“我想听听宁海府那件事。”
“哦,关于这件事,泽玉应该与你说过一些了吧?”裴容白亦正色道,“谢家那些来历不明的银两应该是跟倭寇有关,我怀疑有人与沿海的倭寇勾结,抢劫过往商船,然后将钱存进银号里,再由谢家做假账,这批钱就光明正大了。”
乔松玉闻言,略一怔,道:“倭寇的事,我在老家做生意时也略有耳闻,此事由来已久,倭寇甚是猖獗,沿海商船十有六七会遭到洗劫,若是乖乖给钱倒还好,若是不给钱,是连性命都会不保……你的意思,是要……”
“我的意思,是想将倭寇背后的人查清楚,如若能查到倭寇与景王有关的证据,那就再好不过了!”裴容白毫不怀疑——倭寇这件事,一定与景王有关!景王通过这种方式筹集钱财,定然也是为了谋权篡位!
第一百零三章 黄三爷上
第二天早上,乔松玉压根就起不来,他腰酸腿软,浑身像一滩烂泥一样,喉咙都是嘶哑的,裴容白伺候他吃了早膳,他躺着躺着,便又睡过去了。
乔戎玉来看了一回,看完了,目光异样地看了一眼裴容白:“你也太狠了,他第一次,你也不能往死里折腾他啊。”
纵然裴容白脸皮相当厚,但在大舅子的指责下,也不免有些内疚,假咳了一声,道:“把持不住,下次我会注意的。”
乔戎玉啧啧了两声,道:“那你好好照顾他,我们先不上路了,明后天再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裴容白点了点头,又说,“对了,到时候我们去宁海府,要假扮成商人,只是我们目前没有货,银子我这里有,你去置办点货来,我叫暗卫打扮成随从,咱们假扮成贩货的商人进宁海府。”
“诶,那正好呢。”乔戎玉扬了扬眉,剑眉下的眸子中露出光彩来,“我昨天不是去镇上逛了一圈吗?这镇西南边有个村,全是养蚕做丝绒的,之前滞销没有卖出去,正好我想都买下了,不如我今天就去采购,将这些都买下了,再买一些丝绸,咱们就假装贩丝的商人如何?”说到这里,乔戎玉笑起来,“其实也不必假装,我本就商人,你二人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弟夫,就当是一起跟着出来游山玩水的便是了。”
“这自然好。”裴容白早就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让乔戎玉来,而不是乔泽玉的。
乔戎玉走后,裴容白一边看书一边陪着乔松玉,直到快晌午了,乔松玉才悠悠转醒。
“我渴……”乔松玉幽怨地看着裴容白,这时的裴容白自然是千依百顺,立刻倒了茶水来,扶着乔松玉坐起来,喂他喝下,还问道:
“还要吗?咱们自带的茶叶喝完了,只能喝客栈的,你将就一下。”
“还要。”说实话渴起来就算再好的龙井那也是牛饮,管它茶叶是什么呢。
裴容白便又喂他喝了两杯,乔松玉这才解了渴,道:
“我喉咙被灼烧过似的……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裴容白宠溺地笑着摸摸他的脸颊,“松儿昨晚叫了一夜,也的确辛苦了。”
“乱讲!我哪有!”乔松玉又一下红了脸,“你讨厌,都说不要了……以后再也不做了!”
“是是是,不做了。”裴容白此刻是尽数答应,不过到时候提枪上马了,再做不做,就由不得乔松玉了。
乔松玉穿了外衫,又问道:“我大哥呢?”
“他去买丝绒去了。”裴容白回答道。
“这时候他还想着做生意呢?”乔松玉心想,怪不得自家生意这样蒸蒸日上,有他大哥在,不发财也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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