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夫人请您高抬贵手 裴相,夫人请您高抬贵手 第48章
作者:金家懒洋洋
“不过他们很有纪律性,像是统一训练过,水性也很好,方才在码头,有个小孩落水,他们其中一个还跳下水去救人。”夏玄接着说道。
裴容白沉吟片刻,随即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过了一会儿,乔戎玉煎了铜钱串子汤上来了,将那碗汤放在乔松玉面前的桌上,道:
“松儿喝吧,喝了就能解毒了,胸口就不疼了。”
乔松玉看了眼那碗——碗里全绿油油的,好像春天里水沟被搅浑了一般,他凑近闻了闻,又闻到一股又腥又苦又臭的味道,直令人作呕,他忙用袖子掩住鼻口,嫌恶地对裴容白和自己哥哥说:“咦!好难闻啊!一看就知道很难喝!我不要喝。”
裴容白看着那汤也直犯恶心,心有不忍,转头看向乔戎玉问道:“戎玉,你是不是放了太多了?”
乔戎玉好笑道:“没有!我之前问过凌风棋,他说寻常两根,像松儿这般只留三分毒性的,剪下一段筷子长的煎汤就行了,我就只取了那么点啊,谁知道它一煮熟就会变成这样……”又幸灾乐祸地劝乔松玉道,“小哭包,虽然看着是恶心了一点,你就喝吧,喝了就解毒了,是吧!”
“我不要!”乔松玉都要哭了,他看向裴容白,伸出一只手去拉住他的袖子,小脸上可怜兮兮的,非常难得地撒娇道,“我不想喝嘛,我们换一种解毒方法嘛好不好?”
裴容白也是很为难啊,毕竟这汤谁看都犯恶心,就跟臭水沟里捞了一碗水上来似的,给谁都喝不下去啊,更何况是乔松玉?可是不喝,又没别的解毒法子。
“嘿嘿嘿,小哭包,你求你夫君也没用,你就喝嘛,喝完了跟我描述一下什么味道?”乔戎玉完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亲生的大哥。
非常有兄弟爱。
“啊啊啊,你讨厌,讨厌!”乔松玉随手拈起一只茶盏就朝他身上扔去,乔戎玉灵活地闪身躲过,他便立刻对着裴容白撒娇撒泼哭诉道,“叫他出去,出去,我不想看见他!”
裴容白立刻拉下脸,面色沉沉地转身对着乔戎玉:“你少在这里碎嘴惹松儿不痛快,找打是吧?”
“好好好,我先出去我先出去。”乔戎玉也点到为止,乖乖出去了。
“好了,松儿,你大哥已经出去了。”裴容白转身对着自家夫人又是一副面孔,满是温柔宠溺,“没别的解毒法子,你就喝了吧?”
“我不喝!”乔松玉十分坚定地梗着脖子大声道,“我就是胸痛痛死也不喝!这么恶心的东西谁要喝谁喝去!”
闻着都恶心,谁知道喝着什么味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简直就是牲口
裴容白看着眼前的乔松玉,着实是没有办法,一来这汤的确是恶心人,二来乔松玉不肯喝,他也不忍心强行灌他喝。
他只好走到乔松玉身边,拿起那碗,在乔松玉惊诧的目光下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
乔松玉的眼睛立时瞪得像铜铃:“你怎么喝了……”
谁知裴容白居然露出笑容,还舔了舔嘴唇,略带惊喜道:“松儿,这汤还挺好喝的,它看着恶心,原来味道竟是甜的!”
“真的嘛?”人家是半信半疑,乔松玉是压根不信,“你肯定是骗我的,一定难喝得要命,你就是想哄骗我喝下去!”
“不是,真的,真的是甜的,不难喝。”裴容白说着,笑得从容地又拿起碗喝了一口,无论是喝的时候还是喝完了,都面不改色,甚至还有几分享受。他把碗从自己口边拿下来,道,“松儿你看,我又喝了一口了,真的一点都不难喝,你听我的,好不好?”
这下乔松玉是真的半信半疑了:“真、真的?”
“真的。”裴容白郑重地点点头。
“你不骗我?……你若骗我怎么办?”
“骗你我就任你惩罚,如何?”裴容白信誓旦旦地说道。
乔松玉见了他的表情,这才放下顾虑,道:“哼,那就勉强信你一回吧!”
“嗯,来,我喂你喝。你憋住气,别去闻那个味道就行。”裴容白站在他边上,将碗送到他唇边,“别担心,真的不难喝……”
乔松玉便憋住气,努力不去闻那个味道,忐忑地张口喝了一口,谁知喝到口中,那汤一点都不甜,反而又苦又腥膻,而且非常浓厚,不像汤,像那种非常浓的泥巴汤,他咽了一口就不想喝了,正想别开头,就发现裴容白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下巴,紧紧地按住他两颊,根本不允许他闭上嘴巴,他“唔”地叫了一声,抗拒似的发出声音,可是裴容白根本不为所动,捏着他下巴,几乎是灌一般将汤灌进去!
“唔……”他被强行灌完了那碗汤,因为抗拒,还呛到了,一喝完,他就猛地打开了裴容白的手,转身弯腰对着地面又是咳又是呕吐,弄得满脸通红之外,小脸上全是眼泪。
裴容白也顾不得被打落在地的碗,忙弯下腰去拍乔松玉的背:“没事吧松儿?别吐出来,吐出来就白喝了……”
乔松玉倒是想吐出来,可是怎么也吐不出来,他咳了一会儿,随即哭着去推裴容白,只是裴容白跟堵墙壁似的,根本推不动,他越发委屈,哭得更厉害了:“呜呜呜……你这个坏人,骗子,不仅骗我,还灌我……你这个狗贼,讨厌鬼,我不想看见你呜呜呜……”
裴容白心里当然是不好受的,忙把他揽进怀里哄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松儿,你这样我比谁都心疼,可是我没有办法啊,要真是我能替你喝,我早就二话不说全吞下去了……”
乔松玉心里也知道裴容白是为了自己好,他为了骗自己喝,处心积虑的,那么难喝的汤,他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了……只是觉得裴容白那手段太坏了一些,居然强行灌自己喝,害得他都呛到了!“哼,我要喝水,我嘴巴里现在都是那个味道呜呜呜……”
裴容白二话不说……对着他的小嘴亲了上去。
乔松玉的口中自然都是那铜钱串子汤的味道,可是裴容白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刚刚喝了两口,口中也都是那味道,两人亲了没多久,乔松玉就推开了他:
“你嘴巴里也一股那个味道,我不要亲,我要喝水,你去漱口,等嘴巴里没有那个味道了才许你跟我亲。”
裴容白无奈,只好先给乔松玉倒水,然后自己也去漱口。
等他漱完口回来,却猛地发现乔松玉还满脸通红地坐在那里,而且那脸上的红色与方才涨红的红色还不一样,只见他那大眼睛带着雾水,迷迷茫茫的,一手抓着自己的衣领,见裴容白过来,声音带着些沙哑地说:
“容白……我好热……”
裴容白倏地蹙起了眉,此时天气虽还有点热,但不至于让乔松玉突然热起来,还这副模样,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地上碎了的碗——难不成那铜钱串子汤有副作用?
还是说正在解毒,所以感觉到热?
不过很快,乔松玉的变化就让裴容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只见乔松玉脸越来越红,眼中不仅是雾蒙蒙的,还染上了几分媚意,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上带着春色,十分渴望地望着他,声音不仅低哑,还多了几分撒娇:
“你不是要亲我的嘛?……唔,我想亲亲……”
裴容白见他如此,觉得这模样分明是在求欢……难不成那铜钱串子汤,有催情的作用?那凌风棋怎么没说?不对,他说十几年来都很少有人用铜钱串子救活的,也许连他也不知道铜钱串子是有催情作用的。
他还未思虑完,乔松玉已经走到他身边,亲昵地依偎在他怀里,双眸剪水,热切期盼地望着他:“我好难受……好热……容白,怎么办,我、我突然……突然想……”他说着,理智上大约也觉得羞耻,羞得快要哭了。
裴容白哪里舍得他如此?忙伸手抱住他,一把打横抱起他,哄道:“松儿乖,我知道松儿哪里难受……为夫这就帮你。”
乔松玉紧紧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春水一般的眼眸半开半合的,鲜红的小嘴中不断地发出嘤咛。
裴容白将他轻轻放到床上,上床虚虚压着他,道:“松儿,你肩头有伤,不能躺着,等下你便趴着,好不好?”
此刻的乔松玉心里只想着需要裴容白,哪儿能考虑这么多?点了点头,便凑过去要裴容白亲。
两人相对坐着,很快便吻得不可开交。
乔松玉也全然没想到喝个铜钱串子解毒还会有这般后续作用,更没想到趴着背对着裴容白的姿势因为看不到裴容白,让他快乐又痛苦,被折腾得平时绝不会说的话诸如什么“夫君疼疼我”之类都说出了口……
后来从外面晃悠一圈回来的乔戎玉本想来看看弟弟喝了汤怎么样了,没想到在门口就听到了自家弟弟娇媚又带着哭腔的呻吟声。
乔戎玉:……
这次来果然是个错误!
裴容白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我家小哭包身上有伤还这么折腾他!是人吗!是人吗!简直就是牲口!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夜探
因为好奇梅子鹤的神秘“故事”,所以裴容白和乔戎玉三人都同意了搬去天御山庄。
乔松玉虽然有伤在身,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好奇心,他特别好奇凌风棋的父亲凌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特别好奇梅子鹤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和裴容白一样,对这天御山庄充满了好奇。
不过在探明这两人到底底细如何之前,裴容白有意先从宁海府府尹孟久申入手,因此打算晚上亲自去看一看,他原本打算自己和江上单独去,然而乔松玉非要跟着一起去,他只好答应与他一同去。其实倒不是嫌乔松玉累赘,毕竟他若是连乔松玉都保护不了,那也真是没用了,他是怕他身上的伤口裂开,到时候就又要疼上一阵子。不过乔松玉执意说会乖乖待在他怀里绝对不乱跑,他也只好答应。
两人用过晚膳,天色已晚,便趁着天暗下来换了一身夜行衣,一起出发了。
此时夜色昏沉,只有一轮弯月关于东边天空,城里一片寂静,唯有不远处港口仍传来朦胧不清的嬉闹声——那里有许多酒楼和花船,都是晚上才开门的。
裴容白抱着乔松玉,轻松地飞跃一个又一个的屋顶,乔松玉被他稳稳地抱在怀中,只觉凉爽的夜风吹过自己的脸颊,驱走了自己的闷热,甚是惬意,尤其是那种在天上飞来飞去的感觉,更是叫人觉得刺激,他连肩上那道隐隐作痛的伤口都忘记了。
“松儿,怕不怕?”裴容白感受得到乔松玉的身子,见他紧紧抱着自己,还以为他是害怕了,谁知道乔松玉压低了声音仍抑制不住的兴奋:
“没有,不怕,好刺激,真想一直这样飞!”
乔松玉表示,自己不会轻功没关系,有个轻功无比好的夫君就行了呀!
裴容白闻言,在蒙面的黑布下弯了唇角:“那等下探完孟久申,咱们再去飞一圈?”
“行啊,你累不累,会不会飞不动?”
“不可能,你男人怎么可能这么快飞不动?”
“那我们等下去哪里飞?”
“你喜欢去哪里飞就去哪里飞,飞去哪里都行。”
“那好啊,咱们可以去港口那里,我看那里热闹……”
两人聊着聊着,宁海府官府就近在眼前了。
裴容白和乔松玉在不远处的屋顶停下,江上先去探路。
乔松玉小心翼翼地站在屋顶上,双手紧抓着裴容白的衣裳,眼睛望着夜幕笼罩下的宁海城,见景色虽模糊,但远远近近的房屋和亭台楼阁还是影影绰绰依稀可见,尤其是东南边的港口,更是灯火通明,可见酒楼林立,花船叠叠。
没过多久,江上回来了,小声道:
“爷,今夜您来得正好,我见孟久申与一个将军打扮的人正在书房谈话,以那人的穿着来看,很像是炮台镇将方伦。”
“是吗?”裴容白挑起如墨的剑眉,眼底带着浓厚的兴趣,“那便更要去看看了。”
“这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乔松玉俏皮地说道。
裴容白亦笑了笑,又对江上说:“江上,带路。”
“是。”
随即,江上在前面,裴容白抱着乔松玉在后跟随,三人轻手轻脚地飞檐走壁着,到了一间有灯光的屋顶上。
江上站在裴容白对面,蹲下来在三人之间找了个地方掀开瓦片,随即便见微弱的灯光从下面照出来。
乔松玉被裴容白轻轻放在身边,三人便都默契十足地缓缓蹲下去。
乔松玉是第一次干这个,不免有点紧张和忐忑,又觉得十分刺激和兴奋。他屏住呼吸,缓缓往下看去,只见底下是张桌子,桌子两侧放着两盏茶,左边那个人的手肘放在桌上,右边那个人则完全看不到人,只能看见一点衣物,像是一身劲装。
他心底想,左边那个人如此放松,应该是孟久申,毕竟他是主方伦是客,而右边那个穿着劲装,也符合他的武将身份。
他正想着,就听底下有个较浑厚的声音说:
“你一招不能将人置于死地,恐怕已经打草惊蛇了。”
另一个说话较慢的人说:“你不必担心,瘦猴和瞎子是巨鲸帮的人,就算裴容白去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的。”
“我看未必,那个裴容白在朝中是出了名的精和黑,巨鲸帮与他无冤无仇,他定然会觉得蹊跷……”
那个说话较慢的应该是孟久申,他说:“方将军,你一个武将如此胆小,这怎么做得了大事呢?”
“我这不是畏首畏尾,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多个心眼,总是好的。”那方伦说着,伸出手拿起茶盏喝了两口茶,又说,“你派去的人不是说他们住进了天御山庄吗?这个天御山庄应该不知道我们的事吧?”
“我们做的如此隐秘,怎么可能知道?”方久申说道,“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而且,我会再加派人手,找机会杀了裴……”
“嘘,你知我知就可,小心隔墙有耳。”方伦虽是个武将,但看得出来非常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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