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主的小将军 东厂督主的小将军 第2章
作者:一斤咸鱼五斤盐
“我的眼便是尺。”
审讯时说割下犯人的一寸皮肤,就是一寸,分毫不差。
裴长缨视线往下,看见这张有些褶皱的画纸。
落笔苍劲有力,寥寥数笔,勾勒出万里山河。
裴长缨惊叹不已:“你会画画,画的还挺好看!我但凡能画出这一半的功力,爹他大约能炫耀许久。”
提及裴将军,少年的脸上没有一丝伤感落寞。
魏山阙道:“我给你请个先生。”
“不!”裴长缨的小脸皱成一团:“先生进门之日,就是我回将军府时。”
【我那小儿,整日舞刀弄枪,给他请的先生全被气走了!】
魏山阙想起裴将军无奈的话语,他道:“不念书,如何识得佶屈聱口的兵书?”
裴长缨理直气壮:“问人!”
第3章 幼帝
魏山阙素来浅眠,夜里睡得又晚,早晨被院内的动静弄醒时,一双剑眉紧紧拧在一起,面色漆黑一片。
他随手拿了件外衣披上,打开门,院内一个少年正舞着一杆长枪。
这才想起,自己院里多了个人住。
长枪横扫,未落地的绿叶又被卷起,长枪猛地落地,有千钧之力,劲风扫过,落叶瞬间碎裂开来!
裴长缨收起长枪,额上渗出细密的汗,他爽朗笑道:“你醒啦,要不要来比划下?”
望着堪堪及自己胸口的少年,魏山阙闭了闭眼,掩去眼中因被吵醒所染上的戾气。
他伸手,裴长缨会意,将长枪横过来抛向他。
一把接过长枪,银光乍起,那杆枪在魏山阙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般。
肃杀之气腾起。
裴长缨的枪是大开大合杀意不显,魏山阙的枪则是刁钻古怪招招致命。
皆是杀招。
少年微张着嘴,黝黑的眼睛里闪着亮光,他炯炯有神地盯着魏山阙:“你愿意收我为徒吗?”
魏山阙将长枪丢到兵器架上,语气很淡,淡到听不出情绪:“我是个阉人。”
一代忠将之子拜了个弄权的阉人为师,说出去,是污了裴将军的名声,辱没了将军府的牌匾。
裴长缨毫不在意:“没事,正好你没有后人,以后我替你养老送终!”
这回答着实惊到了魏山阙,生生破了他的功,他哑然失笑道:“合着你以后娶妻生子了也要赖在我这督主府?”
“不可以吗?”裴长缨理直气壮,督主府的饭菜这般好,他努努力多吃些,说不定能长得高过魏山阙。
“如果娶妻生子就要搬走,大不了我不娶便是。”
魏山阙脸上笑容微敛:“裴将军仅余你这一丝血脉在世,不可任性,你要住便住,这话以后莫要再提。”
裴长缨嘟着嘴,心道我就不成亲,有本事你按着我进洞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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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山阙腰间挂着佩刀行走于宫中。
所有人见他皆是低头行礼,大气不敢出。
到了御书房,太监正要通传,他一抬手,那人便垂头退下。
“太傅,今日学了这么久,休息一会吧。”
“陛下,今日所学不及昨日一半,不可。”
“可今儿这篇文章太难啦!朕听着脑袋疼。”
“陛下。”魏山阙出声后行礼道:“陛下今日若将太傅教的通通学会,臣就带陛下去御马园看小马驹。”
“魏督主。”太傅不咸不淡地与魏山阙打了招呼。
小皇帝一听可以出去玩,兴致便上来了,他端坐好,认真的对太傅说:“太傅,你快些教我。”
有了目标,小皇帝学的飞快,不仅能流利的背诵,还能将文中之意解释清楚。
太傅完成任务,转身离开,离开时他与魏山阙对视一眼,略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御马场的马匹都被打理的干干净净,小皇帝坐在小马驹上。
魏山阙亲自为他牵引缰绳,小皇帝兴奋道:“待朕长大,要做开疆扩土的君王,朕的铁骑会将那些蛮人通通赶走!”
“嗯,臣会辅佐陛下,达成所愿。”
将小皇帝送回寝宫,魏山阙又回到御马场。
“督主。”一个小厮恭敬地牵了匹骏马来:“此马名为飞霜,性子桀骜难驯。”
像是应证小厮的话般,飞霜打了个响鼻,马蹄不耐烦地踩了踩。
魏山阙翻身上马,不消半柱香的时间,便将飞霜驯服,骑回府去。
他吩咐手下:“去请小公子来。”
第4章 劝说
“好马!”
裴长缨见到飞霜时便两眼一亮。
也不知为何,飞霜对魏山阙明显还是不服的,但面对裴长缨却很温顺。
甚至垂下头来让裴长缨抚摸它的鬃毛。
“真乖啊。”裴长缨对飞霜爱不释手,他两眼亮晶晶地盯着魏山阙:“督主你叫我来,定是要把它送我,是不是?”
魏山阙莫名起了玩笑的心思,他面无表情道:“不,只是叫你来涨涨见识。”
裴长缨仗着自己年纪小,抱着飞霜不撒手就开始耍赖:“你不送我以后我就住马厩里了!”
魏山阙转头对手下说:“去把小公子的被子拿来。”
“督主!”裴长缨急了,他急忙道:“师父!好师父,你就把它给我吧。”
魏山阙玩味道:“行,你既唤了我师父,为师也不好空手应你这声,飞霜就送你了。”
“谢谢师父!”
许是感觉到少年喜悦的心情,飞霜大大的脑袋在他的身上蹭了蹭,仰头嘶鸣了一声。
魏山阙的手下低头偷笑,这马分明是督主专门为小公子寻来的,却将小公子哄骗的团团转。
用晚膳时,裴长缨脸上兴奋的神色尚未褪去。
他殷勤地替魏山阙夹菜,让本来负责布菜的下人吓了一跳。
眼睁睁看着裴长缨将用牙咬过的筷子在碟子里搅和,找了只个头大的虾送进自己碗中。
魏山阙额上青筋暴起,看得下人一阵心惊肉跳。
生怕这小公子成了院里的花肥。
偏的裴长缨还在催促:“师父你吃呀,这可是最大的一个虾了!”
“嗯。”魏山阙掀起眼皮看了眼下人。
下人连忙用器具将那虾子的壳剥去,留下晶莹的虾肉。
魏山阙这才动了尊手,将虾放入口中。
裴长缨咂舌:“师父,我要是像你吃饭这么讲究,早就叫我爹抽死了。”
放下筷子,魏山阙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若不乖,我也一样抽你。”
许是他身上气势过盛,裴长缨思及裴将军高举鞭子的样子,顿时安静了不少,就连吃饭的动作也斯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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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魏山阙正在听手下的汇报。
“……,此前……”
魏山阙略一抬手,手下便止住话音。
片刻后,书房的门被敲了两下,裴长缨在门外问:“师父,我能进来吗?”
魏山阙按了下额头:“进。”
裴长缨推门进来,见里面好几个人,他溜到书架上拿了本书:“我拿完就走,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
今晚谈论的都是些机密之事,不可能当着裴长缨的面讨论。
一个机灵的手下将农作上的事情拿出来说。
裴长缨拿完书走到门边又回头道:“师父,你晚上早些睡,那眼下都有乌青了。”
魏山阙不耐地摆手,少年乖乖关上门离开。
确定人走远了,魏山阙才点点桌子道:“继续。”
自裴长缨住进督主府,几方势力都有些蠢蠢欲动起来,无非是想借裴长缨给他找些麻烦。
最好是能要了他的命。
“督主,属下认为……”
魏山阙看了眼窗外:“三更天了。”
属下不明所以。
魏山阙道:“明日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