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主的小将军 东厂督主的小将军 第24章
作者:一斤咸鱼五斤盐
跟在裴长缨身边早就没那么警惕了的灵枭,见人不理自己,又自言自语起来:“咱们督主府不会要没落了吧?”
“你倒是闲。”
魏山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灵枭吓了个激灵,连忙转身讪笑道:“督主,我刚刚是胡说的……”
魏山阙道:“你明日一早出城去军营,告诉白将军,接下来一个月长缨不去军营了。”
裴长缨问:“师父,咱们是要出去吗?”
“嗯。”魏山阙原本不打算带裴长缨一同出去的,但今日的事情,给他提了个醒。
此次出行,估计要一个多月,还是给这小孩儿带上吧,免得他又担心自己是不是被扔下了。
第50章 雍城
雍城,地处北方交通要塞的一座十分繁华的城池。
近一个月来接连发生命案。
官府抓不到犯案之人,又有传闻是鬼怪作祟。
百姓人心惶惶,每天日头还没落下,便早早关门落锁。
大街上空落落的。
“下官携雍城大小官员,在此恭迎督主多时。督主一路北上,辛苦了,下官备下酒席为督主接风洗尘。”
雍城太守是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人,身上透着一股书生气。
魏山阙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拒绝。
酒席上,裴长缨挨着魏山阙坐,别人喝酒他喝甜汤。
这种场合下他没有提出要喝酒,万一这群人灌魏山阙酒,他要给人扛回去。
但他想多了。
在场的,无人敢灌魏山阙酒。
魏山阙冷着脸往那一坐,一点儿也没有抑制身上的气息。
那是出自东厂的森冷肃杀之气。
太守试图调动气氛,几次不成后,老实的把话题引到案件上来。
丧命的都是些年轻英俊的男子,无一例外的,都是心脏被啃食殆尽而亡。
可怖的是,和他同榻而眠的人,一点动静都没听到,第二日醒来险些吓成失心疯!
裴长缨忍不住往魏山阙身边靠了下,不会真的是有鬼怪作祟吧?
魏山阙问:“这些人的尸首何在?”
太守道:“都停在义庄了。”
魏山阙本打算即刻便去,注意到悄悄往自己身边挪的少年,改口道:“明日一早去看看。”
听到此话,雍城的官员也都松了口气这么。
义庄地处偏远,一来一回,天就要暗了,他们可不想天黑了还在外面。
雍城太守已经将记录遇害人情况的册子带来了,上面详细记录了人员生平、家世、和他关系密切人员的信息。
魏山阙道:“既然天黑后不宜外出,今日便到此为止,诸位大人请回吧。”
“谢督主!”
这异口同声的道谢,可比先前的欢迎词,诚恳多了。
为了安全起见,太守将魏山阙一行人安排在太守府内。
“这地方简陋,还望督主见谅,下官就不打扰督主休息了。”
裴长缨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打量着“简陋”的房间。
就连床帐的钩子都是纯金的。
“师父,咱们督主府是有些简陋。”
见裴长缨跃跃欲试,想要给那钩子拆下来,魏山阙轻轻敲了下他的后脑勺。
“出息。”
心里却想,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应该多给裴长缨支些银钱。
眼皮子这般浅,见钱眼开。
裴长缨把门关上,小声道:“师父,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太守怪怪的。”
一身书生气,但行事作风又像一个官场老油条,顶着一张正气的脸话语间却尽是谄媚。
但是涉及公务吧,他准备的又还挺充分。
魏山阙道:“官场上,过于清正刚直,很难走远,过刚易折。”
裴长缨道:“可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
“有权势,但不仗势欺人,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当然对我挺好的。外面说东厂如何坏,但你手下的番子从来都是守规矩的。说你随意残害大臣,可那些人的罪证都是铁板钉钉的。”
魏山阙的神色有些奇怪,他倒不知道,自己在少年眼中是这样的。
第51章 噬心
第二日,一行人到义庄查验尸首。
这些人都是在睡梦中被啃噬心脏而死,单看面部表情,是没有一丝痛苦的。
但心口那个空荡荡的部位,却无比狰狞。
魏山阙不让裴长缨进来。
他自己则是亲自去看了伤口,仵作说的不错,应当是由内而外的啃噬造成的。
人是无法做到这点的。
陪同的官员时不时拿袖子擦擦脸上的冷汗,努力将视线落在地上,不去看那一排尸首。
显然是十分害怕的。
魏山阙见惯了各种酷刑,查验完,他面不改色地离开义庄,打算去案发现场看看。
太守匆匆赶来,他从轿子上连滚带爬地跑下来道:“大人,又、又出现了一个!”
现场雍城的官员皆是脸色一白,甚至有人小声议论。
“又来了,难道真的是鬼怪所做?”
“说不定是什么吃心的精怪呢?”
“会不会是狐仙下山?”
魏山阙当机立断:“去看看。”
这次是当地一位员外家的独子,三代单传,捧在手心上宠。
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哭声震天。
官兵把守在案发房间门外。
太守擦擦额上的汗道:“大人,接到报案,下官就命人将此地看管起来,防止有人破坏现场。”
员外和妻子被官兵拦着,就坐在门外哭。
员外见太守对魏山阙恭恭敬敬的,连哭带爬道:“大人啊,你一定要抓到凶手,以慰我儿在天之灵啊!”
员外夫人则是哭着喊着要见自己儿子,还大骂太守不让她进去,是何居心。
魏山阙被吵的心烦,一双剑眉就没松开过。
太守见了让官兵把这夫妻二人赶的远些。
屋内,员外的儿子双手置于腹部,双眼紧闭,如果不是满屋的血腥味和他胸口的血洞,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在魏山阙说话前,裴长缨就先一步踏进屋子了,见状,他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裴长缨鼻翼微微耸动,血腥气里夹杂了一丝奇怪的香气。
说是香气也不对,里面还有点臭臭的味道。
魏山阙拿出一张丝质的帕子覆在那血洞上,剑北上前将染血的帕子取下,放进一个漆黑的木盒里。
太守问:“大人这是……”
魏山阙用另一张干净的帕子包着手,将房中的柜子一一打开,细细翻找。
剑北好心解释道:“回去验验有没有毒。”
太守低声道:“难道有毒药会从内部溶了人的内脏?”
整个屋子都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物件或痕迹。
魏山阙道:“送去义庄。”
太守连忙应道:“是,督主。”
员外妻子一听,直接抓花了拦着她的官兵的脸。
“不许拉去义庄!你们这些当官的,抓不到凶手,还要让我的儿子死的不安宁!”
员外苦苦哀求道:“大人,能不能……”
太守无奈地拍着员外的肩膀道:“在查出真凶前,令郎的……只能停在义庄,督主的命令,我们得听啊。”
在门外并未走远的裴长缨将太守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这个太守,查案的规矩素来如此,怎么从他口里说出来,就像是魏山阙冷酷无情非要如此似的。
果然,书读的多了的,要么迂腐要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