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敌国皇子怀了我的崽 失忆后敌国皇子怀了我的崽 第15章

作者:无柚之夏 标签: 甜文 天作之合 生子 古代架空

  伴着山间凉风,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家,严景倾便开始将那些东西都拆出来先在房里放好。他还得去悄悄给王生捎个话,放好东西便让朝言在家里头等着。

  朝言本就很累,昨晚上没休息好,下午还走了那么久,这会儿困的都睁不开眼。他说了声好,关上房门,确定了安全才离开家。

  这会儿严景倾感觉心里好像只剩下了激动,也没有一些莫名的迷茫了。就好像成了家之后,目标自然而然的就很清晰,也根本无需再想。

  这会儿午睡时间早过了,也不知王生那小子是在家还是出去了。

  虽是疑虑,但严景倾还是登门去问了,正巧碰见王生在那磨菜刀。见他来了一边磨一边说道:“景倾哥咋来了,你先坐会儿,我给这再磨磨就能用了……”

  “不用坐,我就是过来给你带个话。”严景倾轻笑一声,“后天我准备和朝言在家里拜堂,我和朝言都希望你一家过来也能喝个喜酒。”

  这一说,吓得王生菜刀都要掉了。

  他瞳孔放大,有些疑惑:“啊……朝言不是男的吗?”

  “他是双儿。”严景倾也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你明天人到了就行,我不准备办多大的场,我们两个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亲人,随便吃个饭就行。”

  院子里菜刀又重新磨了起来,但王生的震惊程度好久都没缓过来。

  趁严景倾还没走,他赶紧又说了一句:“你不叫上陈堂吗?听说明个他就要上京城去了,他父母要带着搬家了,怕是以后都不回来了。”

  “唉,王生,陈堂以后就与我没什么关系了。”严景倾摇头,“他要走便走吧。”

  两个人说话都如此果断,惹得王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话都已经撂到这了,王生也没有再敢往下问。

  满脑子就是……朝言跟他严大哥成亲了。

  难道是……同住屋檐下,日久生情?

  或者本就被严大哥救了,他人又那么好,无微不至的照顾,喜欢上也不奇怪。

  下午严景倾也就出了这一趟,就给王生一家捎了话。其实那天以后李双玲就跟着她爹回自己家去了,大约是放弃了。

  毕竟好说歹说这么多回,姻缘说不成就只能作罢,谁也不敢点这鸳鸯谱。

  虽李大娘爱算计唠叨,但李双玲知道再这么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不如就此别过。

  好像一瞬间整个村子平静了不少,没有那么多的吵吵闹闹。但日子还是照样的过,严景倾在家里和朝言布置了许久的东西,忙活到快天黑,两人才出了院子。

  但那场景什么样朝言不清楚。

  唯严景倾看的真切,黄昏后的日光下,那一处小院处处透着喜庆。院子前挂了两个大红灯笼,每间窗户都贴了红色的窗花,连对联都已经准备好。

  因成亲之日有些许仓促,但这样已是想象中最好的结果了。

  想带他回去,严景倾又看着朝言手上仍然拿着自己给他做的那根木剑,便让他空了个手,竟直接牵了回去。

  朝言笑眯眯的,无声之间握紧了些:“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该是什么地方,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了。”

  因为看不见,所以要记住每一处的位置。不过严景倾也知道这个习惯,所以他跟朝言承诺道:“以后家里的每一处东西都不会再挪动位置,免得你看不见忘了是哪里。”

  “嗯。”小神已经长大了不少,但离大犬还有些距离。

  它身量比不少土狗都要壮实,肚皮通常都是圆滚滚的,严景倾从来没亏待过它。也不知今个也是有灵性,在屋子里上蹿下跳,但好歹没有伸嘴去搞破坏。

  小时候的它也跟大多数狗一样调皮,喜欢撕扯东西,所以严景倾向来都是把它养在院子里。

  今天聪明了,好像急切的不行,没事干就在屋子里吠两声。

  按理来说明天是成亲的好日子,今个倒是朝言提出晚上不一起睡了,最好是分开一个房间。严景倾听了倒好奇的很,前几天还黏的要死养活,今个反倒还害羞了?

  正想问,朝言才解释道:“明天开始以后就要一直在一起歇息了,今天分开正好保留一份新意。”

  也不知他这脑袋里都是什么小心思,反正严景倾是哭笑不得。夜里,两个人正好分开,都没有去睡那间大的卧房。

  收拾了一天,将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都给弄干净才将新的木床给搬进来,没拜过堂自然没有第一时间去睡。屋子里头烛火烧的通明,严景倾弄完以后才去熄灭,心里想着明天要全部都给摆上红蜡烛。

  就抱着这样的心思,两人都在夜幕下慢慢入睡了,屋外头小神似乎还在那玩,时不时有它的脚步声踏来踏去。

  清晨鸡鸣起。

  严景倾怀着郑重的心思去翻开了衣柜,心情颇奇妙的给自己换上了那件买来的喜服。一身通红,极其贴身。

  这会儿朝言屋子里也有动静,估计也是在翻箱倒柜去找衣服。不过对方可比他慢多了,朝言一个人穿嫁衣,绝对是更加繁琐的。

  他给自己戴上了帽子,内心还有些忐忑。

  直到朝言从屋子里出来,严景倾才抬眼望过去。对方身板一样挺直,穿上这身大红婚服更加衬得白皙无暇,温润如玉。

  严景倾立刻就站起身走过去,扶着他走过来:“果真是好看。”

  人一生中最幸运的三件事情,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另外两件严景倾还没碰见过,洞房虽说不是今天第一次,但也足以让人激动。还未再多说几句话,屋外的来客就已经将两个人的思绪抽离。

  成亲这种事情来的人都会比较早。

  王生带着他一家子来到了院子口,果不其然就看见这一堆不一样的装扮。还未惊叹几句,严景倾就那样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他还未说话,身旁自己老娘就感叹道:“这孩子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多板正啊,这衣服感觉还挺配他。”

  “确实好看。”王父啧啧两声,又嫌弃一句,“他就是白,没跟我们一块下地过,要不然王生怎么会晒得这黝黑嘞!还好你媳妇不嫌弃。”

  几个人说说笑笑,严景倾立刻将他们几个人请到屋子里头去。

  朝言就坐在里面,王生看到了好一阵呆住,直言道:“你两个算是真般配了,这般大红颜色,怎么好像天生就给你们搭的呢?”

  他还想再仔细观察观察朝言到底哪一点出错了,为什么自己就看不出来是个双儿。但又想自己真是蠢了,人家成亲着呢,他自己可得稳重点。

  好歹王生自己先成的亲,怎么说也比严景倾有经验,不能丢了面子。

  山野露天,不知不觉就已到了拜堂的吉时。

  这会儿王父勉强当了个主持,让几人全部站在外头举行。他一声轻呼,让这站在一起的两人对着天的方向拜。

  “一拜天地……”

  朝言和严景倾就这样乖巧拜了天地,回头又规矩的站好。

  “二拜高堂……”

  高堂的位置,是远处严景倾父亲坟的方向。这样拜不会冲煞喜气,也不会不吉利。他们几个人少,看着这两个人动作轻微却举止之间都是爱意,难免偷笑几声。

  最后一声:“夫妻对拜!”

  朝言和严景倾转了个方向,当是面对面的位置,满怀希望的郑重拜了最后一下。其他人也不知道双儿的流程,先是说了句送入洞房。

  但又后知后觉朝言是双儿,无需与普通成亲一样在房子里等待。

  左右那个洞房离吃饭的地方也那么近,进了跟没进几乎差不多。

  很快,已至晌午。

  严景倾早就准备好了村子里喜宴要的吃食,快到时间了就有人送了过来。因为人不多,所以自然就要了一桌菜即可。

  自然也有一瓶好酒。

  一桌人坐在那吃菜,雀雀还有些拘谨,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一旁王生娘见她放不开,马上叨了点菜递到她碗里:“别人成亲,你紧张作甚?”

  其他人都笑起来,朝言马上说道:“只需吃好喝好即可,今日我很开心。”

  他也没敢吃多少,仿佛是心情越激动越没有胃口。人生的大事,忽然一夜之间都完成了,朝言的举动可谓是闪电一般。

  这还是头一次两家人都聚在一起吃饭,严景倾也无可避免的多喝了点酒,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众人聊了起来。

  男人醉酒后基本就是天南地北的聊,王生还没他爸能喝,只是小酌几口,但嘴上一直在吃花生。他吃了点大肉,这才猛下肚了两口,有些辣喉咙。

  但王生脸上红的也快,也不知想起什么就跟严景倾说道:“最近土匪好像又猖獗了起来,我听说隔壁有个村有人上城里就被那群土匪给打劫了,听说人都被打的半死不活。”

  这一说,把在场几个女眷都吓了一跳。

  朝言有些担忧,连忙打听道:“土匪……在哪座山上?”

  王生爹也听说了这件事,不过还说不准:“不清楚,但隔壁村离咱们却也不算多远。若是经过土匪的地,可能真的会遇上危险也说不定。那群土匪……是出了名的亡命之徒。他们可不在乎生死,以折磨人为乐趣!”

  这样一说气氛又沉重起来,王生转念一想现在提起这个好像不是很吉利,他只好又改口道:“罢了,以后小心点别轻易下山就是了。不过最近好像要大赦天下,因为那什么……太子病危,皇帝要为太子祈福好像是,下令全国扫奸除恶,优待平民百姓呢。”

  大约就是这条命令,激怒了原先的土匪,所以最近大肆做出疯狂的举动。王生娘摇了摇头,摸着心口道:“若我们不下去,他们应当也不会来山上吧。只能祈求官员尽快把那些土匪给打个清净了!”

  雀雀听说此事,叹了几声:“也不知这波风过去以后,要多久才能平静了。”

  几人都面面相觑,随后又吃了一会儿,直至中午一过两个新人才换去了衣服。夜里头的吃饭按理来说就是俩亲家和至亲之间再吃一场,这时就需换上另一套素雅的喜服。

  严景倾同样准备了,一下午就带着王生和他爹在家里喝茶醒酒。

  夜里煮的是饺子和汤圆,晚上就吃的清淡多了,寓意和和美美。

  送走王生一家,天色已经不早了。严景倾在外头静坐了一会儿,随后才推开了那个准备了一天的房门。

  他一进去,朝言就已经坐在床上等待着了。

  这会儿的喜服虽然不是大红色那款,但头顶上的半遮面头饰依旧在,严景倾拿了早就放在一旁的喜秤,面带笑意的揭了开来。

  朝言依旧带着他的白绫,但双手却紧紧的放在自己的双腿上,似乎还是紧张。

  严景倾在一旁坐了下来,将他的手拉了过来:“今天不就算是正式夫妻了么,怎么你这手……还放不开啊。”

  听见他的声音,朝言放松了一些,然后往严景倾身边挪了挪,低声道:“有些不真实。”

  若是十几天前,他一定还不敢这样想。可是已经到了今天,该发生的一切都发生了,这会儿来看不真实好像已是梦幻。

  中午的酒,严景倾早就醒了。

  但他身上依旧有股若有似无的酒气,但影响不大。

  红色蜡烛在房间里燃烧的若隐若现,烛火虽明亮却又点缀着昏黄,气氛有些过于浓烈了。严景倾一步一步将朝言搂在怀里,低头看着他,似乎想把整个人都要看穿了。

  朝言推了推,低声道:“你在干嘛呢……”

  这会儿磨蹭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严景倾要反悔了呢。

  严景倾轻声笑起来,随后倾身不容拒绝的吻住了朝言,没得他拒绝的地方。红窗喜帐,已经把所有成亲的仪式都复刻给了朝言,但唯独遗憾的就是没有多少人能来这场喜事。

  但……已经无所谓了。

  两个人都是可怜人,没有父母,失却记忆。

  往后的日子里,可能也只能靠对方的关照。

  这些衣服脱的还是有些繁琐,严景倾动作一直是轻柔的。在这些事情上朝言一直很被动,但他又不是完全予取予求,倒也时不时回应着严景倾。

  两个人从今日起,就该风雨同舟,携手并进了。

  皎月洁白如瑕,照射的点点月光进了那浓情蜜意的房间,似乎也算是老天给的祝福。

  *

  天亮以后,睡到日上三竿的两个人才幽幽转醒。朝言浑身跟散了架似的,严景倾本身就算个猎户,身强体壮的,昨个也跟发了疯似的,没有食髓知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