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敌国皇子怀了我的崽 失忆后敌国皇子怀了我的崽 第31章
作者:无柚之夏
将自己烤好的东西派人送去了李蕙的营帐,严景倾才坐下来好好享用。他是吃舒坦了,可没把旁边的覃越给急死。
他这般漫不经心的模样,一旁的覃越就算有话也未敢多言。
犹豫了半响,严景倾还是听他说道:“我观太子殿下爱民如子,的确比常人更加会治世。”
这时,覃越终于肯说出他憋了许久的话:“如果真要准备打下京城,就要小心覃深手下的两个将领。那两人也许是听信谗言,也许是被他蒙蔽,因他们都是我父皇的得力干将。他拿到了父皇手上的兵符,如今玉玺也在身上,所以部将为他卖命也是认了死理。”
“那两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我想试试……他们到底忠心与谁。”言下之意是,到时候大战一触即发,但覃越想抱有理说的一个念想。
他想让那两个猛将回心转意,看见自己如父面,便会更改主意。
这倒是一个不小的消息,严景倾思忖片刻,果断同意了。但只有这个消息对目前军情的掌握依旧不够多,他还是问覃越道:“那覃陟的为人,你了解么?他的实力是怎么样的,若是带兵……以我军帐下众多人才里,谁能打过?”
两人目光对上,皆波浪汹涌,里头埋伏的都是野心。覃越听见这个名字倒是无所谓,他十不假思索道:“江老将军都不用,只需一人即可。”
“谁?”剩下里那些人才,不可小觑的将门虎子江恕,一个年到中年的尉迟崔,一个沉稳冷静的六路统领,还有不少小将也是赫赫威名。
覃越顿道:“江恕。”
虽说也不出意料,但严景倾还是想听听覃越的理由。
覃越解释道:“虽覃陟武艺不精,但胜在年少没经历过多少大风浪,他招式有些偏阴毒。老将军与另外几位人士都是在正道上走太多了,对这些没有防备。而且……不是我直言,若是江恕的话,反应能力也快上许多。”
一说到这,朝言很有发言权。
他仍记得自己那双眼睛是如何失明的,就是被覃陟赐给那群人的一种药粉。他平时爱好除了上不了台面的那一个,剩下的也就是养些毒物当自己的宠物。
这种宫廷秘方在上一代先皇就被废除,可惜这一代时又被他琢磨加上改良了些,所以才造成了如此重的后果。毒药的秘方曾泄露了出去,但解药……除了他,别人谁都不知。
所以那个时候,朝言才向覃深索要解药。
也只有他能为自己办到。
第42章 胜利
“如此, 那就派江恕去看看能不能将覃陟给截下来了。”严景倾闭上眼睛,缓缓将手上的东西给全部放下。
远处江岸边有野鸟飞起,湖上泛起了涟漪。严景倾只是望了一眼, 却见湖面上有少数鱼类跃出了水面。他站起身来, 忽然道:“要下雨了。”
与覃深的兵将僵持了快两周, 本平静的天气忽然变天,仿佛是一种征兆。严景倾心想这也许是天意的暗示,便连忙起身离开了两人。
他直直的往前去, 身后留朝言和覃越不知所措。
但是……严景倾是径直来到了这几个大将所在的地方,将专心吃饭的江恕给喊了出来, 低声道:“你率领一千兵马从斜后方绕路过去,堵在那条路上,以防让那些人趁我们不注意进了城。”
严景倾的确是将京城外唯一一条直路堵的水泄不通,但有句话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万一覃陟准备走小路偷溜去怎么办呢,总该想个对策。
这边人还在吃饭呢, 也没管他吃饱没吃饱,但军令如山江恕马上听命。虽说是江枕的儿子, 但一旁倒是有其他人忧心忡忡:“此行还是凶险了些,也不知到底会如何。”
太子就这般站在这里, 长身玉立, 一旁的江枕望着这位年轻的未来君主,从内心就感受到了不小的魄力。看来这几年的失忆并没有让一个人的内心从此改变, 反而像是锻炼了为人处世的能力。
见严景倾都如此沉稳和镇定,江枕也没法说不, 于是下了死口:“我相信玉知这一行绝对能带来好消息, 而且……此战必胜!”
*
一天后, 大雨倾盆。
因营帐有部分靠近江边,江面暴涨,严景倾怕雨水会覆盖这几个地方,便让他们直接冒着雨转移阵地。水路泥泞,他站在营帐里看着外面连绵不断的大雨陷入了沉思。
身后的朝言有些乏累,正趴在他的桌子上闭目养神。
严景倾看雨看够了,回头见他都快睡着了顿了一下。他走过去想将朝言弄去床上,省得下雨着了凉。但还没推醒他,朝言忽然听见了什么似的,猛地睁开了双眼:“景倾哥,雨里好像夹杂着很重的马蹄声……”
这一句话让严景倾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下着如此大的雨,声音本就嘈杂……朝言又怎么会听见马蹄声呢?他还在震惊当中,低声说道:“阿言的耳朵,当真还与以前一样敏锐到能听四方?”
“应该没有听错。”朝言很笃定。
他的态度让严景倾放下了心,于是果断拿起伞带着朝言往营帐外的方向走。还没到地方呢,就听远处驻守的士兵大声喊道:“禀太子殿下,是少将军回来了!”
严景倾眼神亮了起来,马上与朝言一同前去等着江恕回来。远方果然有一大批兵马过来,为首之人的确能看出是江恕本人。
马儿踩在水路上溅起了不少的泥巴,但江恕离阵营还差两三步就下了马,声音非常高兴:“禀太子殿下,末将已将覃陟原路打退,他们的兵马损失了一半,再也攻不进来了!”
他说话时,从脸上流下了几滴鲜红的血液。
这颜色让严景倾一惊,连忙看着江恕的脸上,只见他左眼到眉心有一道细小的刀痕。他将江恕扶起,连忙让旁边的将士搀扶着带去军医那里疗伤。
对方走远的时候,严景倾能看见他的腿似乎也有些不便。
知道此去凶险极大,他心里转念又想,覃陟兵败一事必定马上传回覃深耳朵里,不如趁此机会直接攻进去。
而正好天公作美,雨势逐渐变小,这些动作无疑不都是提醒着他速战速决。严景倾和朝言对视一眼,低声道:“开战吧。”
约莫快至傍晚,天还有余光之时,严景倾的兵马杀入了京城。
远处那群精兵也立刻做出了防备,两边兵马厮杀在一起,严景倾也上了马匹领军开战。彼时京城门终于打开,放出了里面众多的兵马。
两军正不可开交之际,严景倾看见覃深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在一群将士护送下来到了阵前。他还未出声,对面覃深眼神忽然冷了下来,暗暗咬着牙:“怎会是你?那时见你不过是一个农民,看在阿言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难道你早就对姜国有谋害之心,所以演出了这等大戏?”
这一通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
姜国的小兵当然不知道严景倾背后有怎样一段传奇,但他自己可清楚明白的很。见覃深有这种思想也不奇怪,他只觉得好笑。
在覃深的脑补里,严景倾就是丘国派来的一个大奸细,隐藏在了人群当中。正因为关注着他们姜国皇室,所以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将覃言的心都给夺走,以此来借机进入皇室谋取机密。
于是严景倾反唇讥讽:“难为你在深宫处心积虑了那么多年,所以看谁都是充满算计的。我可没你那么有闲心,这一切……不过说来巧合罢了。”
说话时,严景倾注意到覃深身边有两名大将,的确看着魁梧雄壮,实力不容小觑。他想起了覃越的话,便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得找个机会让覃越去游说他们。
这种争执没有太久,覃深知道不能拖下去,所以让这两人先行出战。
他思考了一会儿,派出了尉迟崔与统领前去会会这两人。
不消多时,几个人打的不分胜负,眼看覃深着急起来了要派出兵马支援的架势,严景倾才命江枕带着将士直接出战。
这一刻才是真正的厮杀,他默默抬起双眼看着夜色即将笼罩这座皇城。
这边那两员大将纵然力大威猛,但敌不过三个猛将的合力袭击,眼看要溃不成军人头不保时——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覃越跟在严景倾的马后面,对着那两个人远远说道:“二位宁愿相信五弟的一面之词,也不愿听我太子的命令吗?!”
这一道声音将那两个人吓得愣住,随后惊道:“太子殿下没死?”
见这两人态度还算是忠诚,覃越便知晓他们在想什么,于是一字一句对着覃深说道:“就算有兵符有玉玺又能如何,强取豪夺拿来的东西就妄想号令天下,难道各位都是认物当主,而摒弃真正的主人吗?”
“孤与母后濒临绝境,被他逼得毫无退路可言,如今有一线生机当然不能放弃。若你二位还算是父皇的忠臣,那就……将覃深给我捉拿下来!”覃越伸手指向被保护的很好的覃深,往日里那敦厚儒雅的模样再不复,竟被狠辣而取代。
见这种态度,他二人对视一眼,似乎在叹息。于是尉迟崔和江枕等都放下了自己的武器,亲自送他二人出了重围。
这两位大将先前是没办法,左右皇宫里也没有再当大事的人,他五皇子手持兵符又带着玉玺,不听也得听。现在太子和皇后都在丘国阵营,就算不明白也得听命了!
覃深差点气急攻心,旁边守着的武宁候依旧还想反抗,拿着长剑指着四周:“大胆!你们还算是姜国的子民吗,现在太子不过是被丘国的贼人蛊惑了,带头篡夺姜国的皇室,千万不要中了奸计!”
然而一切只是徒劳,尉迟崔手拿弓箭,趁他们不备时直接朝说话的人射了一剑。武宁候只觉心口一凉,随后再也无法言语,当着覃深的面倒了下来。
这一刻覃深知道自己再无退路,也没有再一次选择的机会了。
周围的兵马更大都是听命于这两位将军,他已无法调动他们两个,自然也知道了结局。覃深有些苍凉的笑了一声,有些心冷道:“我今日算是葬送于此,再无机会。罢了,若我拿哥哥是个能成大器的,如今也不会落到这么个下场。”
只可惜……覃陟是真的没出息。
没等来他的救兵,自己也搭进去了。
数日的长途跋涉终于落下了帷幕,严景倾收了自己的剑,默不作声的望着覃越的背影。他知道此时的那位太子在沉思,自己该如何做。
猜疑也好不放心也罢,他能做到的也就是现在,覃越没有理由不尊重他。
更不敢不尊重他。
于是丘国的人马将覃深给带走押了下去,城门大开,姜国士兵跪倒一地。他们在恭送太子回京,但每一个人也都在忐忑又将迎来什么样的局面。
严景倾还是给了覃越机会的,众人一路无话的回了皇城。直到真正入了皇宫,覃越才低声道:“丘太子殿下,想要什么?”
这是诺言,严景倾为他们姜国做到了,兑现承诺的人便成了覃越。李蕙也被恭迎回到了宫里,见着这一局面心里无比哀伤。
仿佛在他们母子眼里,这一刻仿佛就是与虎谋皮,但又有可能被虎反杀。
但严景倾只是摇了摇头,望着覃越说道:“姜太子不必做出这副表情,孤当初说过兑现的条件。”
“孤代表丘国向你说明,不会去索要姜国的土地,但要你清楚,日后对丘国俯首称臣。若两国真的休战交好,为证明你等忠心,两国联姻、财物往来不都是……必需品么?”
第43章 同眠
这一说其他几人也都在意料之中。
覃越还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 祖宗的江山能在他手里保存下来,已经实属不易。
就算要对丘国称臣,也只能答应了。
他只注意到俯首称臣这句话, 没怎么听见后面一句。此番夺回了姜国, 覃越还有不少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已经到了晚上, 天本就有些黑暗,再找人来议事就有些不妥。
严景倾这回可算是给足了他面子,没有自己去号令别人, 等着覃越说话。
于是乎覃越马上知晓了意思,对众些人士说:“各位将军请先回去稍作休息, 明日大殿之上再来讨论要做的事。”
“谢殿下。”
登基仪式还没有举行,称呼仍然还是先前的殿下。所有的流程都还是要走的,覃越派人给那几位将军找了住所。
而严景倾就和朝言留在了这里,覃越思索在三,并不清楚让他留宿那里最妥当。
但这个纠结还没开始想的时候,严景倾就说道:“殿下还不知道吗, 我跟朝言携手共进了一年之久,如今终于重逢, 难道不让我二人好好叙旧么?”
他的话里都是暗示,严景倾眉眼含笑, 在外人的眼里又透露着一种风流之意, 总觉得是在调笑什么。
不算皇亲国戚这一身份,若只论辈分, 他覃越还是严景倾的大舅子。
这一番话,将覃越给说红了脸, 他如今年纪是到了成家之时, 但先前因生病后又面临覃深的夺权就一直搁置了, 这种事情自然是不知的。
也会觉得羞臊。
覃越马上赔礼不是:“丘太子所言极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啧。”一旁朝言斜睨了严景倾一眼,“皇兄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礼节,倒是你太无拘无束了。”
虽说是没有什么大情绪在脸上,但他这意思也就在覃越眼里只当是情人眼里的调笑罢了。那厮果断的将两人给恭敬的送走,皇宫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刚出了宫殿,严景倾就将手搭在了朝言的腰上,自己一半的力量都快压上去了,嘴上轻轻的说:“怎么到了你哥哥这就有点小性子了,难道是……在娘家比较心安么?”
朝言总觉得他从失忆醒来以后性格就变了许多,从前的严景倾老实且踏实做工,处处透露着忠诚与朴实。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严景倾的相貌,于是在他的脑海里想象中的对方是一个儒雅的温润公子。
但如今的严景倾好像有些超脱他记忆中的谦和了,不过……这也不代表朝言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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