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敌国皇子怀了我的崽 失忆后敌国皇子怀了我的崽 第5章
作者:无柚之夏
那一整只野猪肉卖了不少钱。
想着朝言现在依旧在补身体的情况,他招呼对方在这坐下,自己过去和店小二要了一碗素面和一碗肉丝面。
原本就想这么将就着,可朝言鼻子又太灵,他知道自己碗里的肉丝和面前人的碗不是一类。朝言连忙摇头,想将碗推给他:“景倾哥,你不要全想着给我,已经被你照顾那么好了,你还把什么东西都让给我……”
他声音怯懦而喑哑,又好似又一丝羞愧。
罢了,严景倾怕朝言对自己负担又太重,便说道:“那我让他给我打个鸡蛋,这总行了吧?”
两个人推搡这段话被店长和那小二看在眼里,店长是个老大叔,笑的憨厚:“你俩兄弟感情那么好,那我免费再送你一个鸡蛋,这你该放心你哥不会吃不饱了吧?”
这也是严景倾第一次在外边吃饭,没体会过这样的人情世故,忽然被人赠予倒心上一热。他连忙道谢,然后淡笑不语。
两人在面馆用完饭菜,便驱车在暮色下往家中赶。
从这里回那半山腰,也得一个时辰,估计夜里有的凉。严景倾没敢买什么东西,只是从街上买了一点种子,准备过几天去种菜。
池塘打好以后还得买鱼苗,要为长远做准备。
载着朝言的车一路回到了半山腰,远处村长那地方远远望去竟灯火通明,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一阵吵闹。严景倾向来是不去凑这个热闹的,刚打算带他回家洗漱休息,身旁就经过了几个人。
是这村里年纪跟他相仿的两个年轻小伙子,一个叫王生,一个叫陈堂。
被拍这一下,严景倾只是客气的问了句:“怎么了?”
陈堂皮肤白些,另一个常年下地全身晒的黝黑,月光下笑起来显得格外老实巴交。“你还不知道啊,明天我就娶媳妇了,我爹娘在去村长家里张罗呢,我过来就是让你明个过来喝喜酒。”
他说完话,眼神往身后瞥了眼,看见了朝言:“啊,这就是你救回来的那个人?他好了没,明个也一起来,沾沾喜气,好得快。”
这年纪的小伙子,血气方刚,几乎就是父母之命谈好了就准备娶亲,自然是乐的高兴。陈堂还没娶亲,不过为人长得倒是正气些,若是以前严景倾还不在的时候,他也算是被好几个姑娘惦记的。
陈堂是读书的,他爹娘就盼着他去考取功名,所以从没让他下地干活。
不过他见多识广,当即笑骂了句:“你以为是冲煞气啊,他是受伤了又不是被诅咒了,怎么可能吃你一顿喜酒就能好。不过……”
陈堂顿了顿,将喜糖递给还坐在车里的朝言,笑说道:“既然你被严兄救了回来,以后就是我们朝家村的人了。给,吃个喜糖好得快。”
严景倾看他俩兄弟对朝言的态度都不错,于是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朝言慢吞吞说了句好,然后伸出手指将糖纸慢慢剥开了,有风正好吹开了他的白绫,他将糖完全吃进去后又重新绑了下。
眼前正好是上坡路,陈堂心思缜密,马上说道:“我们两个帮你一起吧,这段路难去。”
“多谢。”严景倾也没拒绝他们的好意。
这两个大小伙子,看着耿直实际上倒还算是有少年人的青春朝气,王生力气大,推的轻而易举。不过陈堂虽说是主动帮忙,但他力气可没王生那么大了,还有些吃力。
几人一道回了严景倾家,原本是还打算给他们倒点茶喝,可王生那小子今个好像异常兴奋,又急着去找他别的兄弟。陈堂有些头疼,做了个摇头的动作,然后还正经的与严景倾告辞。
临走的时候,朝言正好下来,自己摸索着回去。陈堂看了几眼,若有所思。
回到家中,严景倾望着自己这一间说不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房子很伤脑筋。一直睡地铺也不是个办法,到时候把另一间收拾出来,单独做个房间算了。
这么想着,他也没有立刻跟朝言说,只是煮了点热茶放在桌上,准备让朝言夜里口渴了再喝。
隔天两人都起的有些晚,一个是昨个连夜奔波都累了,还有一个是上午要去参加别人的喜酒,不用忙着去干活所以偷懒了些。
严景倾在打磨桌子,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是你第一次去看别村里的人,应该会有很多来问你的。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照常答普通的事情就好了。村里的人都太热情,年纪一到就喜欢张罗婚事,所以……”
朝言是个双儿,这个事情最好还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
他乖乖说了声:“好。”
差不多快到十点,两个人就收拾好往村中心去走。估计这会儿新娘已经接到了王生家里,两个人徒步走过去,老远就能听见鞭炮声还有孩子嬉戏打闹的声音。
朝言拿着盲杖,但严景倾怕路过的孩子不懂事伤了他,又上手拉着朝言的手腕,径直朝他家里走去。
村子里的人结婚,来参加的人还是要计数给钱的。
这是规矩。
但农村里不讲究那么严格,都是些老百姓,有些家里只有老人的给俩鸡蛋就算是喜钱。严景倾和他不算亲戚,算是邻居,所以给的也就那一点。
才刚进来,招待严景倾的还不是主人那一家,李大娘看见他就跟猫见了鱼一样两眼 放光,当即拉着她侄女的手就过来了。
严景倾心头又开始冒汗了。
不过碍于这会儿朝言还在这,李大娘也没敢聊直白的,就是嘘寒问暖了几句。这几人在这吵吵,把别桌的大姐也都招了过来,又是对着严景倾看,又是望着被他抓着的朝言,也不知是真心疼还是别有用心。
那几人议论的旁若无人。
“这小伙子长得真俊,这眼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好了!”
“能治好吧,不是说外伤吗,要不然这么俊俏的小伙子瞎了多可惜!”
“这眼睛还是得快点好起来,严景倾现在还没娶姑娘吧……?”
“说话注意点,来来来孩子先坐下,站着多累啊。”
那些话语倒也不是真心为了他而想,不全是为了他的健康,而是观察一个人就是先看这个人有没有劳动能力。一个失明的人,说好听点是行动困难,说难听点就是农村里的累赘。
朝言他又不是傻子,今个头一次来到这种地步,被人评头论足,脸上有些迟钝。但偏偏人家又不是骂他,只是打着关心的名义说着自己的想法,所以他还毫无办法。
但恍惚间,严景倾让他坐下,两人端正的在椅子上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严景倾低头轻轻摸了摸他的衣角,好像有些许安抚之意,后又让他紧紧攥着的手松开了些许,但又不显得轻浮。
严景倾倒是郑重,对着这几个人很客气的说道:“几位大娘,阿言他现在眼睛需要休养,又不是说好不了。再说了,当初也是我救的他,现在他就是我的家人,多谢你们的好意了,不过我会一直照顾他不用麻烦别人。而且我和李大娘说过了,这两年不着急结婚,真的不用为我物色……”
话语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些年纪大的人虽说是没眼色,但到底不是傻子。只是略带不快的神色,但邻里之间这又不算什么大事,那几个也就是干笑两声转移了话题。
她们为什么这么执着这份上,朝言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
家中的女儿都已经长大,村里人的女孩子嫁人都很早,十五六岁就得张罗说媒。早日给女儿寻个好去处,自然着急。而严景倾无论是外貌还是品行都是村里一等一的好,身强体壮干农活也利索,就算没有多少家底但人看着是老实。
一些心疼女儿的,倒是会想着跟个老实没有坏心眼的人结婚,这样还幸福。
朝言心里叹了口气。
任他再不高兴,景倾哥以后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虽说现在是心疼自己,可未来两人总要分开。他也希望自己能好起来,于是沉默下来。
时至晌午,终于是开席了。
这些菜都是主人家自己忙活做的,大喜的日子也都舍得杀鸡宰鸭的,这顿饭确实是好吃。严景倾怕他看不见,一直都是自己给他夹着菜,但朝言还一直不说话。
怕他这顿喜酒吃的不痛快,严景倾草草给新郎新娘送了祝福,然后拉着朝言就先回去了。也甭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他俩溜的倒是快。
出了王生家里,严景倾就将手放在朝言的肩上,低下看着他:“若是不喜欢别人的话语,以后我们就全部自己做事吧。省得旁人说三道四,让阿言不痛快了。”
他的话语轻飘飘的,还带着一丝哄孩子的语气。
从严景倾这角度望过去,即使被白绫遮住的朝言也好像脸红了,双颊有些热。他将严景倾的手拿下去,才说道:“没关系的,以后我不出门,景倾哥你出去就好了。我以后……陪着你打猎。”
“嗯……行。”严景倾忽然真的有一种这是自家弟弟的感觉,而且恍惚间,朝言的声音有时候也让他感到很熟悉。
第8章 打猎
严景倾这两天没有其他事情可做,所以依旧去打猎。管他抓个什么玩意,总之碰碰运气总比什么都好。
如今刚入夏不久,不少野物因天气燥热行动都会比较慵懒。
朝言也收拾起来了,今个穿了一身白净,衣物虽朴素但总觉得跟着自己外出很糟蹋。严景倾也没说什么,就是叮嘱了一句:“等会儿你可不能乱走动,省得把衣服弄脏了。”
口吻怎么有点像教育自家那调皮的小孩子。
朝言乐了一下,拿着盲杖走在外头,脸上被早起的阳光晒的有些暖晕。两人正准备走,谁知王生和陈堂又莫名其妙找了过来。
察觉这里来了客人,朝言往后退了一步,以耳倾听。
严景倾倒是奇怪:“你这新郎怎么不在家里多陪陪新娘子,今天怎么来这了。”
被他反问王生还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爹娘说我太粗犷,光在家里下地也收不到多少钱。干脆让我跟着你出来多学一门技术,以后若是能打猎,也能多补贴……”
要不然家里的庄稼地也有他爹和娘看管着,自己再多一个反而是只在一个地方耗着。来来往往的钱只能靠庄稼地,但若是他能学个打猎,以此来卖钱也有多一门的收入。
他爹娘果然也是个好算计的,技多不压身。
王生很不好意思,马上说道:“我听木匠大哥说你最近是不是想挖个池塘啊,到时候我来给你打下手!”
行,得亏这小子是个憨厚的人,也知道互相帮忙的说法。
严景倾倒是知道这家伙来是干嘛了,但旁边这读书郎也跟着他寸步不离,面上倒是好笑的问:“那你呢,我记得你爹娘都不舍得你来这些吧。”
“我?”陈堂表情散漫,“书天天读,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倒是我觉得打猎挺新鲜的,我想来试试而已。”
算了,一人动身,如今还得带着三个随行的。
知道的是去打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一起上京赶集呢。
严景倾原本是拿着一堆东西的,如今这俩小子跟过来后自己手上反而轻了。于是他就带着朝言在前边走,还没进入树林子前烈日当头,不过都是男子倒也没谁真去计较。
就是陈堂从没感受过在烈日下走这么久,脸上有些发烫而已。
等到几个人终于进了树林里去,那热度才终于消散了些许。山林间阴凉的风瞬间将这些燥热和不平静掩盖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虫子的沙沙叫声和鸟鸣。
身后几人挨的有些近了,陈堂发觉周围一股若有似无的药草味香。
他是个狗鼻子,非得嗅出是谁的味道,搁一旁王生身上没闻出来,往前走才在朝言身上闻到。陈堂知道可能是药草味,但还是想出声问问:“以前我喝草药都是苦味,怎么朝言身上的这药味有一股香气?”
朝言回头好像感觉到有人靠自己太近,于是又朝严景倾身旁挨着些。
严景倾敲了他一下:“药味就药味吧,你老嗅他干吗。”
“是景倾哥做的,可以驱散虫蚁。”朝言默默答道。
几个人顿时又安静下来,终于到了严景倾常呆的地,他默默坐下拿出织网和细竹条开始布置陷阱。由于这次带的东西有限,这两人也只能笨拙的跟着他再做一遍。
严景倾的陷阱笼做的自然是漂亮,一旁这两人一看就不结实。
他可容不得什么一次两次给他们练手,那些动物又不是傻子,挣脱一次就有警惕心了,严景倾只好又拿过来缝缝补补全部修钉好才将东西放那。
这一次因为人多,不可能全部人都守在这里。
严景倾准备四散开来等,于是将王生留在这:“你在这等着,若是笼子里进东西了就将这个棍子往上面插,这样我们在山顶就能正好看见。若是你遇到危险了也将这根长树棍插在那个地方。”
他从口袋里拿出用特殊药草捣成的颜料汁水全部抹在树棍上,直到树棍完全变色后就可以当做信号。深山里那些什么烟花当做信号并不好使,相反会打扰一些大型动物,为自己惹来麻烦就不好了。
叮嘱完,严景倾又带着朝言和陈堂往山顶上走。
陈堂以为山顶上肯定是更厉害的动物,整个人还有些兴奋:“那我们去干吗?”
“采药草。对了,你可不要碰蘑菇,那玩意有些碰了会死人,不认识的不要动。”严景倾顺手从旁边摘了一根有些眼熟的东西给陈堂看,还生怕这货不认得,“自己拿着,仔细的对比,长得差不多一样就可以收进来了。”
陈堂顿觉无趣。
他说了个好,然后一回头发现朝言的嘴角好像在笑,整个人愣了下。
树林子里一直有风,朝言的衣服摆动的很轻。这会儿他轻轻在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让陈堂有些异样。总觉得这人虽是个男子,面容俊俏,但总有种吸引人的劲。
于是他也保护欲上升,怕严景倾太忙,又自告奋勇的说:“那景倾哥你去忙,我帮你找这些东西,你……你要不坐在这,周围没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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