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 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 第37章
作者:鼬饼
“现在呢?”他又问道。
“太狡猾了。”闻人晏小声嘟囔道。
心想,说什么殷少侠为人清正,原来全都是骗人的。阿寻真要狡猾起来,分明比千年的老狐狸还会演聊斋,净会抓着他的软处下手,能把他勾得七荤八素,能把他勾得毫无原则。
最后泄气地回答:“……不气了。”
闻人晏原本扶着殷寻肩膀的手稍一用力,将人重新揽入怀中,闷声道:“阿寻,我抱着你的时候,你也得回抱住我。”
殷寻闻言,听话地抬手回抱住闻人晏,指尖抚在他的背上,顺着那丝滑的绸面,一点一点地勾勒他蝴蝶骨自下的轮廓,像是在确认期间的实感,确认他是否真的奢望变成了现实。
轻说,太好了。
原来是杞人忧天,是庸人自扰,原来他也没有那般遭上苍厌弃。
“我想好了,”闻人晏把脑袋重新搁到殷寻肩上,语气很是认真,“要是真有人以这事阻挠,大不了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者等该干的事干完,就收拾行囊,与你一道远走天涯,我积蓄可不少,够养活的。”
“反正,是阿寻你说要与我做有情人的,我铁定就赖上你了,要管你很多的事。”
“你问我不在意么?我在意呀。”
闻人晏不肯放弃清算方才的账,“我在意死了,在意你到底还受过多少我不知道的委屈。”
他很是不满地说着,动作轻柔地放开殷寻,改而牵起殷寻的左手,目光落在其桡骨面上,问道:“这是不是也是因此弄的。”
他早就见过殷寻手上这道刺眼的红斑了,曾经也状若无意地尝试过询问,问这是从何而来。
当时殷寻只平静地跟着看了自己那道红印一眼,不带迟疑地答道:“不知,许是自出生起就有了。”
而现今,殷寻低低地应了声,平述道:“伏魔会后,饮雪剑庄被视作净世剑宗的同源,被众人闯入庄内讨伐,所以生母将我藏进了雪窟中……这道红斑是当时被冻出来的,一直都未能消去。”
殷双鱼临死前,曾向殷梦槐嘱托。
她说:“梦槐……我以为负心薄情后,能遇有情人,可到头来,我都不过是个傻子,还连累了剑庄……寻儿,被我藏在了雪窟之下,他若是命大,你就把他留下,给他口饭吃,能养好就养着,养不好,就杀了吧……”
“一切……以饮雪剑庄为重。”
殷梦槐打开雪窟门时,殷寻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全身都被冻红了,左手更是烂了一片,没吃没喝地被关进雪窟里整整一日,最后居然还能有一息尚存。
他居高临下,厌恶道:“还真命大……”
“庄主本还是不想留我性命的,但被夫人所拦,两人争执间甚至错手伤了夫人,所以才勉为其难将我留了下来。”
像是一道赏赐一般。殷寻回忆道。
闻言,那手臂上遗留下来的红斑,犹如一根刺,扎在闻人晏的心口。只要一想到殷寻曾被这般对待过,就感觉千言万语,都没办法诠释他此刻的心疼与焦灼,心底空余处全都塞满了后怕。
他咬牙道:“不过稚子,三尺冰封,究竟是怎么活下去的。”
“阿晏,没事,我现下很好。”殷寻安抚道。
闻人晏不听他的安抚,继续问道:“那‘断念’呢,你还未答我。”
“庄主,怕会再有一个魔头,会再度让饮雪剑庄遭难。"
自从被沈老先生捡到,殷寻的剑法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可这独一份的天资却让殷梦槐生惧。
尤其是殷寻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后,殷梦槐就越发揣揣不安。
“说如若我想离开庄子,就须得让他安心,断掉所有不该有的邪念。”
生死不过一命,殷寻并未有太多的感触。
眼见着闻人晏脸色越发得难看,他想宽慰两句,故而平淡道:“无事的,我并不觉委屈,也并不在乎。”
谁知适得其反。
“不行!你得在乎!”
闻人晏高声道:“这哪有受了委屈就往自己肚子下咽的道理。”
他心想,像这样的事,殷寻要是早早和他说了,就犯不着白白让这口气酿在心中这么久,折磨着自己。
他很清楚,他的阿寻,性子是冷,但太心软、太乖了。因着说万事不在心中,就有什么苦楚都往下咽,有什么委屈往里吞。旁人或许只觉得阿寻淡漠无情,可能就连阿寻自己也这么信以为真。
但唯独闻人晏觉得,这样的阿寻,平白招他心疼。
“你要是敢不在乎,”闻人晏瞪了瞪眼,眉头揪到一块,摆出一副以往闻人竹雨会教训他时的样子,他恶狠狠道,“我……我就打你手板!”
说着真的在殷寻惊愕间,将殷寻的手心往自己的方向翻开,凶巴巴地往上面打了一个手板。
“啪……”
可这所谓的手板,只是轻飘飘地在殷寻的手心上擦了一下,就连响声都不怎么清脆。
“怕了吗?”闻人晏一脸正色地问道。
殷寻感受着方才闻人晏指尖擦过他掌心的热,像是能传递到他的心室,将其内本就所剩无几的寒冰给尽数融化。
他无措地点了点头。
闻人晏又问:“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殷寻望着面前哪怕未着浓妆,却依旧明艳的闻人晏,忽感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与明月相当。
他心问,有这样的人在他身边,如何让他不温柔?
作者有话说:
给闻人晏和殷寻二人都颁发恋爱脑奖状
第50章 说法
如果给温晚意一个选择的机会, 他一定不会选择在这个时辰起夜。
虽说,这也不是他能说不选择就不选择的。
温晚意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将他半路拦了下来的闻人晏,心想他这回怎么不是在梦游杀猪,反而极为清醒呢。
他没好气地问道:“有什么事是非得大半夜说的?”
闻人晏方才虽然只是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珠子, 但此时眼中还是有些干涩。
他道:“我睡不着, 我有心事。”
“……你有心事该找你的殷少庄主,不该找我。”
“我不能碍着阿寻歇息。”闻人晏理直气壮, 完全没提他其实刚刚才从殷寻那出来。
他拿出了白天暗自写了一通的纸, 对着那涂涂改改地痕迹,坦言道:“我想与阿寻成亲。”
温晚意打了个呵欠, 想快点结束这个大半夜诉说心事的环节,不客气道:“你这不是还跟人只是好友吗,怎就开始惦记起这事了。”
“我们已经好上了。”闻人晏一说到这, 脸上立即笑开了花。
这特没出息的神情偏偏安在他这张脸上还特别勾人, 就连温晚意都一时愣了神, 可旋即又起来了些许精神,八卦道:“什么时候的事?”
“早晨,阿寻说愿与我做有情人。”
“娘亲曾与我说, 虽然也有世家娶男妻的传统,但那被娶的人大都会遭人非议。”
何清池知道闻人晏心悦殷寻这事, 也是在三年前。
当时家中长辈给闻人晏强行塞人, 害得他跳窗逃跑, 而他隔天就在摘星桥市上公开断袖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何清池的耳中。
她轻声细语,慢条斯理地与闻人晏说:“你要是不满他们这么做, 你可以直接与娘亲说, 而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 坏了自己的名声,还让别家公子难做,我知道大哥与饮雪剑庄有嫌隙,但……”
“确实有些生气,我可是得为阿寻守身如玉的。”
“……晏儿你这是在跟娘亲说气话?”
闻人晏摇了摇头,低头不语。他除了对殷寻的事外,很少会去胡搅蛮缠。所以两眼一闭,放弃解释了。
做娘亲的最是懂自己儿子什么德行,眼见着他这个样子,何清池多少有点明悟过来,他儿子闹的这一出,好像是认真的。
她犹豫道:“可这饮雪剑庄的少主……与你一样,同为男子。”
“孩儿就是喜欢殷寻,并且也只喜欢他一人。”
何清池面露难色。她出身士族,因祖上的功绩勉强被封为了郡主,性格可以说十分天真和善,同时也十分溺爱自己的这位小儿子。
只要不涉及原则与品行,从小到大,无论闻人晏有什么要求,她都会尽可能的满足。即使此时已经震惊到了极点,依旧不愿意与闻人晏言重。
“真的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她问。
闻人晏摇头:“没有。”
“你让娘亲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先出去吧。”
她这一想,想了有很长一段时间,直至不久前,才总算想通了些许,去找闻人晏讲说起许多需要考虑的利弊,问起了许多打算。
“你说,我真要向阿寻提亲的话,他会不会介意。”闻人晏沉重地向温晚意问道。
“还是说等阿寻来跟我提亲,我倒是不介意嫁给阿寻,但我家中有些难办……再说了,万一阿寻想不起来这茬可怎么办。”
“既然你们都心意相通,你怎么不直接去找他说,”温晚意没有他这么弯弯绕绕,纳闷道,“我觉着他不像你,真要介意或者不愿意不会藏着捏着。”
“那不行,这不显得我很猴急吗?”闻人晏义正言辞。
温晚意无语:“你觉着你现在就不猴急了吗?”
闻人晏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怎么算都已经过了将近有七个时辰了,怎么能算猴急呢。既然两情相悦就该早些拜高堂,从此白头相守日日不分离,这分明就很水到渠成。
“不过说真的,你大可心安,按殷少庄主的为人,他若当真心中有你,应当不介意受这点小委屈的。”
“不行。”闻人晏皱了皱眉,低声喃喃道,“阿寻对很多事都不上心,但我得替他上心,”
温晚意人还犯着困,听不清他的低语,刚想喊他再说一遍,就听他自顾自地说道:“你知道吗,我生来就比许多人要更富贵,有一个被高门子弟称颂品德的父亲,娘亲是备受尊宠的皇亲,师父、义父……也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侠,自小除了我自己惹出来的磕碰,都没能吃上过什么苦头。”
温晚意神情一木,问道:“你这是在炫耀吗?”
“不是。”闻人晏答得很平淡,“我只是觉着,这世上怎就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尤其是落在殷寻身上,他会觉得尤其不公平。
闻人晏目光转向面前摆放着的灯烛,想起他从前在饮雪剑庄里,看见过的那盏七蕊兰花灯。
那是曾经他在殷寻房中,看见过的唯一一件还算得上精致的摆件,可即便如此,倘若有人仔细瞧上一瞧,就会发现那灯盏上其实有许多的破口,像是从什么地方捡回来的。
当时见闻人晏上下打量着那灯盏,满脸都是好奇,殷寻不知怎得,也跟着坐在了桌子的对面,一同盯起了这盏他已然看了许久的灯。
两个不过十二岁的小少年,隔着一盏灯,趴在桌上,说起了更早的往事。
“父亲从未教我识字,所以早前……我什么都不会。”殷寻当时说着,言语间暗藏着些许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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