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 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 第45章

作者:鼬饼 标签: 爽文 情有独钟 江湖恩怨 强强 古代架空

又轻声补了一句:“那就说好了,要用上这绣样,不能改了……”

第59章 求亲

他们这一磨磨蹭蹭的清理, 磨蹭到了三更钟响。

像那日在闻人府中,殷寻手执他亲手打制的两道簪子,踩着更声,与他说一句:“生辰安。”

闻人晏柔声道:“阿寻, 生辰安。”

“嗯……”殷寻轻笑应道。

闻人晏在自己的生辰时, 总能收到了许多的祝贺,各种好听的吉祥话, 各种夸张的恭维吹嘘, 像是花不着银子一样往他身上砸,甚至能吹上什么“千秋万代”, 什么“武功盖世”……诸般千种,感觉都不如这一句简单的“生辰安”来得更为动听。

他挽起殷寻的湿发,向下吻了吻, 暂且代替了他没带在手上的礼物。

又见眼下人, 身上犹如泛出冰雪被日光消融时蒸出的水雾, 身上少见地透显出慵懒,有了醒目的倦意。令他看着,只觉食髓知味。

闻人晏控制不住脑子里, 尽是殷寻方才眼中含泪,不堪其重的样子。从前未能听过的动人嗓音, 如萦耳边。想到得殷寻脐下一寸, 也有一颗小痣。小得如针尖, 几乎不可察,但他目力好,所以能一眼看见, 那小痣如何随他动作。想到殷寻难耐间, 说不出求饶的话, 就喊他“晏哥哥”,没想到适得其反。

完了,他好像真变成大禽兽了。

闻人晏听圣人教诲,吾日三省吾身,但却一如既往地从不改正。

等又一通胡闹过后,当真洗漱完了,他们才一道回到闻人晏的房中。

至于那“解不开”的三股麻花辫,直到两人同榻睡下,也没人动手去将它解开。

闻人少盟主只留心眼下方寸的事,等到他白日醒来才知,被丐帮相邀而去的柳晴岚,在他前脚刚去殷寻房中没多久,后脚就回来了。

她卷着一身风尘仆仆,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想去找闻人晏商讨事情。没找着,反倒碰上了一脸晦气样的温晚意,被他拦住了去路。

刚把火房中自己留下的烂摊子收拾齐整的温晚意振声道:“柳盟主!你总算回来啦,刚好,我最近遇上了与你脸上有关的毒,我替你看看?”

他先前带着家伙一回到火房,看着里头乱成一片,就知道定是有人在他为殷寻拔毒时来过。

到处打听了一番,知道了是个少盟主这个糟心玩意后,放下心的同时,心想反正火毒草又不是非得他布药才能解,于是带着九分聪明和一分上道地没有折返回去殷寻的屋里。

知道此事的闻人晏,与殷寻留了话,便收拾齐整去议事堂见柳晴岚。

柳晴岚见他桃花面上笑意春开,浅笑问道:“晏儿近日很开心?”

“生平之志达成了一半,自然是开心的。”

柳晴岚一顿,猜道,“是和殷寻?”

“当然,从未变过。”

柳晴岚对于闻人晏来说,是解惑的恩师。

小时,很喜欢来找她求解天南地北,人情往来的各种问题。

其中有一问,问的就是“志向”。

柳晴岚正儿八经地给他说了许多英雄豪杰的生平,与他讲述了为人为侠,该有的意气。

最后听闻人晏很是不正经地答说:“好吧,看来我确实胸无大志,只想‘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听得向来温柔的柳晴岚,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心说,分明是个有识有思,有才有能的少年俊杰,怎么满脑子都是情爱,这要是让闻人竹雨知道了,定是要打上他几手板的。

柳晴岚坐到了堂上,本能地想像惯常一样,给自己煮上几碗清茶。然而手一伸过去,才发现原本合该放在手边几上的茶盏,不知怎的没了踪迹。

闻人晏见此,自觉地解释道:“前些时候,我与大伯吵了一架,他一时激动,便把师父您的茶盏给砸了。”

“但因此事我觉是他的不对,所以不打算替他赔给师父您。”

柳晴岚:……

她温柔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打算问他们抄什么,只摆了摆手,道:“罢了。”

“师父此行被坑去丐帮,可有什么收获?”闻人晏问道。

“有一些,见着了那位鼎鼎大名的右长老,”柳晴岚缓声轻笑道,“知晓了一些丐帮的往事。”

“多少能印证先前的想法……”

等与柳晴岚说完事,方被放了出来的闻人晏,急匆匆地又要去找殷寻。

还不忘在心中给自己辩解,说并非是他太粘人,只不过,今日是殷寻生辰,怎么也该多陪陪。

结果一拐进院中,就见向来不与旁人亲善的殷少庄主,居然在与他们均天盟中的两个侍女说笑!

闻人晏听到殷寻轻笑应道:“好,多谢。”

这清俊又不缺精致的面容携着笑意迎上,一下就让俩姑娘一时愣了神,而后又羞得低下了头,糯声道:“不用谢,这也并非大事。”

平日里殷少侠的气质太冷,剑上的杀气太重,让生人不敢轻易靠近。然而今日,却柔和了许多。

从前几乎只有闻人晏能察觉,其实殷寻向来都是很爱笑,且很会体贴人的。一旦显露出来,哪怕见惯了少盟主的明艳颜色,也很难抵抗住殷寻这如雪轻柔的。

恃美行凶。闻人晏在心中批判道。

他桃花眼从背后瞪了瞪殷寻,觉着有些生气,但又想这气不能撒到殷寻身上。毕竟会讨人喜欢也不是殷寻的错,也是像殷寻这么好的人该有的待遇。

再说了,因着这一张皮相,他往常就没有少被人这么追捧过,虽说他能躲的都躲了,但真要计较起来,他好像比殷寻要严重多了。

所以他只能变成眼巴巴地盯着他的阿寻,心想,果然他动作还是得再快些,快些与阿寻定下来,不然万一阿寻改了主意可怎么办。像阿寻这神仙般的人物,难得下了凡,可不能被别人给套走了!

分明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假设,却让闻人晏很是慌里慌张。

等面前人走后,殷寻一回头,就见着了一脸受气包样的闻人晏。

他想从殷少侠那里讨得一些甜头,平平他心底的酸气。

于是急步扑向前,一把将他的阿寻给结实地揽进怀中,却不想引得殷寻闷哼了一声,他连忙道:“抱歉,我,我……”

说完,又有些架不住羞恼。

“无事,只是还未完全缓过来。”

闻人晏在心底又小声骂了自己一句禽兽,而后小心地问道:“所以……阿寻与她们说些什么,这般开心。”

“昨日阿晏你说,想做碗长寿面,所以想着暂且闲来无事,就由我来做。却摸不准做法,便想问人。”

均天盟里的侍女有些是盟中的人从家里带过来的,有些则是从外头招来的。后者对殷寻这个饮雪剑庄来的少庄主,怎么说也没有那么大的恶意,尤其是先前闻人晏没少招呼说,让她们能听殷寻吩咐,就听。

殷寻从前要不就不过生辰,要不就是凡事都由闻人晏来备好,要一下做出来,怎么也得有些功课。

“今日是你生辰,怎么能由你来操劳。”

闻人晏一通包着关怀与酸意的话,像盘饺子一般,唇齿一咬合,里头的馅料全都流了出来,既酸又甜,怪味得很。

“不操劳。”

殷寻神色认真,道:“阿晏,我心觉,待你……胜不过你待我好。还会担忧,像我这般的人……会不会,太过无趣。所以该做些什么,来讨你开心。”

或许是生辰时候,会让殷寻忆起那年闻人晏第一次抱着天问剑闯来时,能让他触及心中柔软。只是当时,是在白雪茫茫的饮雪剑庄,而现下,则在早冬尚暖的均天盟。

殷寻这话听得闻人晏耳边一阵嗡鸣,只觉人飘然在天外,既开心,又酸涩。

他呼出一道长气,端出一脸正色,道:“阿寻,两人谈情说爱,又不是比武切磋,不必分个高低的。”

“你不无趣,你特别好,所以你若存这种想法,我就,我就……“

殷寻闻言极为自觉地将手板摊在了闻人晏面前,在右手尾指下侧,还有个几欲消失的齿痕,是闻人晏昨夜留下的。

他声音平静,明明是在做撒娇的事,却听不出任何的撒娇意味,“罚我?”

这他哪招架得住呀!

闻人晏在心中再度痛斥殷寻的狡猾,将他的心绪拿捏得死死的,根本没有留给他转圜的余地。

冬日暖阳时,尚有桂雨轻落,如漫天金雨,星火相缀。

“阿寻,你可愿与我……”

闻人晏从袖中摸出一道金漆红封,上头端正嵌着“婚书”二字,动作一板一眼地递向殷寻。

“共结连理?”

他都等了月余了,想尽办法去暗里暗里去提醒殷寻,可是正如他所料的,殷寻从来只会比划手中剑,也因此而弄不清很多事,所以压根想不起来这茬,看来,还是得能等他自己去挑明。

却听殷寻道:“不……”

闻人晏笑意僵在了脸上,他退了一步,又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觉着他许是在梦里。

这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他们不是已经一夜缱绻了吗!

阿寻他,他……是该这么始乱终弃的人吗!若不是始乱终弃,为何要拒绝他的求亲?

他这也好像没有特别着急……吧。

第60章 配

“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男子为妻会遭人非议,所以并不是非要阿寻你嫁于我的,我们就成亲,只拜高堂天地, 不分嫁娶……或者说, 我嫁于阿寻你,也是可以的。”

总之, 他就是想定下来, 想让所有人都清楚他与阿寻并非什么能让人肖想、垂涎的孤身人。想听人言中,他们不是因那饮雪剑庄和均天盟的陈年破事而两厢不对付的死敌, 而是正儿八经的侠侣。有天地作证,有高堂应允,有婚书为媒。

他握着手中的婚书, 着急地想要再解释得清楚明了一些。

却见殷寻一怔, 喃喃道:“原来会遭人非议么……”

他先前倒是没想到还有这重。而后又神色平和地摇了摇头, 答道:“我并非介意此事。”

“那……那我也与沈老先生说过了,他说只要我们是真心相待的,他便开心, 甚至能亲自下江南一趟……”

在饮雪剑庄时,闻人晏依殷寻所言, 也去拜会了沈老先生。

沈老先生年将百岁, 虽说看上去还算精神, 但近些年身体总会出大大小小的毛病。

庄内的人对沈老先生尚且尊敬,并不会给他安排太多或者太重的事务,为数不多的杂活也老早被殷寻抢了过去, 闲来没事就喜欢披着张小垫子, 靠坐在院中的躺椅上, 看着庄内来往的小辈们。

若是瞅见眼熟的,认出是殷寻教导过的小弟子,还会把人喊住,再指点上几分。

他曾与殷寻说过他那个年头的饮雪剑庄,比现下这个死气沉沉的样子要热闹多了,都是些满怀热忱的少年剑客,天资尚佳的能往外闯出一番天地,在江湖上书写下自己的姓名,天资稍缺的,也会沉下心性,去锤炼各种神兵利器,得江湖英豪尊敬。

但饮雪剑庄已经十数年没出过人物了。伏魔会后,老庄主离世;四方乱后,那些能挑起大梁、能说得上事的前辈,也已就义。整个饮雪剑庄,只剩下殷梦槐,和一些未长成的毛头小子,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生气。

“我搞不清殷梦槐那老小子这般对小寻到底图些什么,反正在他手上,剑庄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他手底下教出来的,一个比一个废物,心不静,嘴上倒是利索,但没几个会去潜心研习剑法,瞧不起那些个最基本的剑式,总想着得到些个别具神通的武林秘籍,好来个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