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 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 第54章
作者:鼬饼
殷寻的衣襟微散,隐约展露其内景色。
这些时日来,闻人晏见过很多回,每每皆是羊脂白玉点桃花。
墨发顺着动作落在他的面上,有如一道冰凉的水流,细腻而轻缓。往常他总喜欢偷殷寻的发来跟自己编在一块,恨不得能将其永远缠绕在一起,此时也一样。
殷寻像是能读到他心中的想法,指节顺着他们两人的发梳去,将他们两人的发缕混得再难以分明开来。
“晏哥哥,你想要我吗?”他又问。
闻人晏觉得口舌干得像是身处在荒原中,终于把他心里藏了很久的论调给说了出来:“阿寻,你学坏了。”
殷寻眸色微垂,长睫如羽扇颤了颤:“你教的。”
“那我可太厉害了。”
闻人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话末染上一丝得意。
手扶到他尾脊末的位置上,遵从着一切本能,等待那禁地主动向他开启。
……
询英台的另一侧,温晚意临着夜色,将自己的大小包袱全都身收拾妥当,正打算去与柳晴岚道别,迎面就撞上了楼万河。
作为一个本身就傻乐呵的人,再加上武功还算可以,不至于被人打两下就趴下,所以武林大会这个热闹他也定然是不会缺席的。
楼万河见温晚意大小包袱齐全,将手中折扇一合,问:“温婉,你去哪呢?”
“这不是差不多给柳盟主治好了伤了嘛。”虽然那疤子去不掉,但好歹不用担心那玩意伤及性命。
温晚意叹了声,像是一身的担子全都卸了下来,难得给出了好脸色,耐心地与楼万河说道:“少盟主给了我不少药材和钱银,我也琢磨出来了点东西,那西南的寨子染了蛊疫,我是时候走一趟了。”
“而且,蛊也分药蛊和毒蛊,我一直对药蛊很感兴趣,此番入山,也算是个机会,说不准会有别番机遇。”
楼万河一听,拔高了音量:“你要走了?”
他这一叫唤,把温晚意吓得差点踩着台阶摔了下去,好不容易稳住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轻道:“我是大夫。”
身为天山神医谷的传人,哪怕平日里贪财得有些混帐,但也是有医者仁心的。哪怕在楼万河眼中,温晚意的良心早就被铜臭给腐蚀个干净了。
“还有,我真的叫温晚意,而不是温婉。”温晚意估摸着这是最后一次了,开口再次纠正起了楼万河的叫法。
楼万河并不听指正,挡在温晚意跟前,思忖了好长一段时间,“啪”的一声合起手中扇子,开口道:“我随你一同去。”
都传闻那有毒瘴蔓延,且民风剽悍,温晚意这么个细胳膊细腿的中原人进去,就算不被人下锅煮了吃,也得。
“……不要,我没钱雇护卫。”温晚意实诚道。
楼万河手上的扇子“铮”的一下,又打开了,磨牙道:“我不要钱……”
“真的假的?”温晚意眼眸一亮,整个人瞬间神采奕奕。
于是,等到第二日,闻人晏早起打水时,就得知温晚意和楼万河与他不告而别的消息。
他捧着已经会自个熟练烧好的热水,正想向殷寻痛斥两人行径,就见殷寻已然穿戴齐整,端坐在案前。唯有领口处半露的红印,与他那全身的清正格格不入。
而案上,还放着的是闻人晏清晨开启的妆奁。
殷寻听闻动静,朝门外望去,笑问道:“阿晏,可要我为你描眉?”
那笑容有如春日雪消融,让闻人晏一下又迷糊起来了。
一个时辰过后……
向来冷淡的殷少侠周身气息,今日更是结了一层寒霜,比冬月的寒风更要彻骨,冻得人忍不住一望就想绕道而行。
身后跟着一条左晃晃、右探探的小尾巴,是难得一脸素色的闻人少盟主。
他无比认真又半点不带谦虚地强调:“阿寻,这画眉是门技术活,我这么天资聪颖,也是学了三两年才学会的,真的。”
完全忽视了自己当年刚拿起笔,就如有神助的事实。
殷寻停下脚步,回头看满脸写着真诚的闻人晏。
不等他开口,对方就一本正经地抢先说道:“阿寻你多练练,练上个三五年,一辈子,肯定就能给我画好了。”
说罢,发现又不小心暴露了自己那早已明晃晃的心思,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眼眸明亮。无辜道:“就是得委屈阿寻每日早晨都呆在我身边了。”
听得殷寻颇为无奈,眸光扫在他那素净的脸上。纵使不像往常一般胭脂点染桃花目,依旧美得能惑人魂,放任何人都没办法拒绝他的请求,即便是殷寻也不能,只能轻道一声“好”,认下这一出亏了血本的活计。
近日,询英台上传出了不少新的江湖传闻,其中最为脍炙人口的,全都与均天盟和饮雪剑庄。
有人说他们在共破浊教和灵蝎教阴谋的途中,重修旧好;也有说,两家为了争夺诛灭两教的功劳而大打出手,不仅闻人晏与殷寻吵得不可开交,就连柳晴岚和殷梦槐都两相碰面,针锋相对间,像是要趁此把这些年的事给一举清算清楚。
还有最是让人难以置信的一条传言,出自那日参与了困剿灵蝎教残党的人口中,他们说,闻人晏与殷寻举止亲密,似乎当真是断了袖。
倘若有不信的人,他们头一条举出的铁证,就是向那擂台正对的高楼。
每当殷寻登台的时候,原本还端正坐在座上的少盟主,都会立即跟只小动物一样,抱着刚想酣睡的大盗,与它一块,趴到高楼的栏杆前。
眼见着周遭的视线再度向这边投来,苏向蝶忍不住喊了声:“……师兄,你回来。”
“不要,”某位少盟主果断地拒绝,脸不红心不跳道,“我不这样看不清。”
苏向蝶无语:“听闻你能百步穿杨。”
闻人晏理不直但气特壮:“谣言,我目力可差了。”
而后半眨不眨地盯着擂台,甚至还扣着大盗的猫脸,逼着这位本该能横着走的主子,欣赏它另一位主人的剑艺。
天大的事,都抵不过江湖人士比武的热情。
灵蝎教的事很快就被柳晴岚给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那日过后,除却多出了不少传言,武林大会如常进行,那些个江湖侠客,祭出了自己百种神兵,想要一展自己的独门武学。
若说最为出众的,还是那些个江湖传言绕不开的两人。
殷寻手执天问剑,面容冷淡,饮雪剑法倾出,每每都能撼得台上人对战之人叹声问,谁能试他剑锋?
而另一人。闻人晏翻下高楼,踩着武林大会持续了半月才敲响的尾声,笑颜嫣然地落到了台上。
两人在对立而视,手中兵刃透着森森冷意。
有人被传能以一当数十,有人只说曾以一打一。
谁更厉害,还得是比武场上见真章。
作者有话说:
我向往自由,我氵€€€€€€€€€€€€
第70章 天下第一大事
闻人晏曾说, 天下诸般皆小事。
但今日的比试,是他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至关重要的第一大事。
面对殷寻, 他难得不敢穿那满身铃铛响的华丽衣裙, 今日难得一身武服,仅是束起了高马尾, 身上怎么便捷怎么来。
那许久未显在人前的英俊青年, 全身上下分寸得当,再度立在擂台中心, 令在场的所有人一瞬都难以移开视线。
然而下一刻,他身上的瞩目就随着锣鼓声一震,被迎面而上的天问剑锋芒所夺。
即便连日来已然见识过无数次, 殷寻的一招一式, 都让人心叹, 有如天生为剑而生,与剑相通。
这么多年来,胡吹自己剑法精湛之人不在少数, 可唯有摆到这么一个四面开通、人人可见询英台上,才能真正在缄默中询问, 谁人是真英雄, 谁人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剑客。
包括那被某人故意安排到下座的殷梦槐, 远望着这来往间,都倍觉惊心。
他仍然记得他屈膝于任成煊面前时的场景,见过登峰造极的净世剑诀。而此时此刻, 这劈扫横切, 丝毫不输于他当年鼎盛时, 也不属于那位剑魔,甚至更美,更为澄澈不染纤尘。
不仅是饮雪剑法,也是殷寻自己的剑,不与任何人同。
就像他曾经在醉时听到的那句:
“我是殷寻,并非旁人。”
这声声幕幕,都在告诉殷梦槐,他是错的。
他怎能可能是错的。
殷梦槐一次次磨牙自问,可却又无法否认面前真实。
就像他坐在饮雪剑庄正堂时,看着日渐萧条的饮雪剑庄,也在时时刻刻逼着他承认自己的无能。
不会再有人称颂他为英雄,而殷寻才是熠熠明星,当为饮雪剑庄所留。
饮雪剑庄是殷梦槐唯一的念想,即便让他暂且放下颜面。
趁着那闻人晏不在时,他找着了孤身在桂树下抱剑沉思的殷寻,说出那句他难启齿的:“算我求你,武林大会后,与我一同回饮雪剑庄。”
殷梦槐觉得他已然付出了他最重的代价,给足了殷寻面子。
然殷寻却说:“恕难从。”
而后在殷梦槐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天问剑自鞘而出,尖抵喉前。
“若庄主能赢我,便回。”
殷梦槐磨牙狠道:“你耍我。”
“是。”殷寻仰头冷道。
他对殷梦槐使出的招式比他面对闻人晏时要轻巧,但也气势却比他面对闻人晏狠戾。
对于殷寻而言,殷梦槐的剑也慢,颇好对付,但闻人晏不同。
不论世外高人,这些年来,会让殷寻不得不全力以赴的,向来都是看着吊儿郎当,还喜欢说自己柔弱的闻人晏。尤其是那两根他亲手打出来的长簪,别于头上,似乎仅是一道装饰,但却让见识过的人都会为止胆寒。
故而不只是闻人晏会认真对待与殷寻的比武,连同殷寻,也十分郑重。
一来一往间,天问剑刃一扫过闻人晏的腕侧,眼见着就要切开面前皮骨,殷寻又准确稍加偏颇,仅仅解下了那袖带。衣袖一瞬从那细白的手腕四周绽开。
衣袖绽开的同时还伴随着一附在期间的小布包,在无情剑刃摧残下,被撕出一道口,其中包裹着桂花瓣,碎成磷光星点,顺着乍起袖风,旋而上,汇成片彩,又翩然飘落。
殷寻稍一愣神,入目便是闻人晏手携长簪,立于金幕之间,恍惚只觉有几分像他们初遇时,在茶楼内,在长道中,在层层金桂下,伊人倾国倾城倾他魂。
“漂亮吗?”
他开朗道,手上的动作却半分不缺利落,趁着殷寻晃神,簪尖直取要害之处。
可殷寻到底还是殷寻,晃神不过一刻,余光瞥见寒芒来,当即侧身闪躲,堪堪避开闻人晏那制敌一击。而后手中剑旋,转换了方向,以攻代守,在这黄金雨幕间,同样取向闻人晏的脖颈。
与剑锋同至的,还有一声轻巧的“嗯”。
闻人晏长簪也及时转向,迎面而去,声音朗朗。
“阿寻,与我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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