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侍卫带球跑 哑巴侍卫带球跑 第34章

作者:问尘九日 标签: 古代架空

  他这话说完,众人也都笑起来,纷纷同他道了一句“恭喜”。

  “要我说还是丫头好,又乖又亲人,年节时回去,穿个桃红色的小袄,奶团子似的,扑过来抱着你大腿喊你阿爷,那美的呦。”

  汉子们话题转的快,才一会儿的功夫,便已聊到了生哥儿还是生姐儿好,闹哄哄地围在廊檐下说话,没有酒也热络。

  只有沈却惨白着一张脸,耳边嗡嗡作响。

  害喜?他不会……

  可那怎么可能呢?明明回回待林榭一走,他就立即把自己洗干净了。

  沈落见他脸色这样难看,不免有些心疼,开口劝道:“就是吃错了东西,也没有病得这样久的,你明日必须随我去瞧瞧大夫,你这说不准是胃寒,胃气上逆,再拖着恐要伤身的。”

  “我没事,”沈却强撑着精神比划,“明日让远志替我去抓几剂药来吃便好了。”

  沈落拗不过他,因此便只好道:“随你,只是那几剂药吃完了,倘若再不好,你便随我去,听见没有?”

  沈却点点头。

  “你最好是听见了,”沈落怕他不往心上去,于是刻意加重了语气,“过两日我亲自去兰苼院问那小奴,你要是还病着,哥就找几个人把你扛去医馆,看看到时候是谁没脸儿。”

  这场饭席他没吃完,怕再吐扫了大家伙的兴致,因此便只好先一步离席回来了。

  沈却倒在榻上,整个人缩进被里,心里却想着那汉子的话,手搭在小腹上,摸一摸、触一触,依然是平坦而柔软的,里头也并没有传出什么不寻常的异动。

  就在此时,房门忽地“吱呀一声,下一刻,林榭便轻车熟路地推门进来了。

  他拾起落在地上的门栓,而后将其轻轻卡进门里,紧接着才缓步朝着榻上那人走去。

  “说了你几回了,从来也学不乖,”林榭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回回来,回回都得撬锁,我不累么?”

  就见那榻上人耸动一下,转了个身,冷冷地拿背影对着他。

  林榭笑起来,欺身上去,又在他发旋上吻了吻,而后一点嗔怪语气:“你啊,都不知道疼人的。”

  说完他又伸手揽住他腰身,掌心不经意地在他小腹上贴了一贴,沈却心里一紧,很抗拒地拉开他手。

  林榭也不恼,从袖中摸出一对金色踝链,而后手探进褥子里,一把捉住他脚踝。

  沈却下意识地挣了一挣,仰颈瞪着他眼,几分慌乱情绪。

  “送你些东西,”林榭拈着那条金链子,在他脚踝上绕一圈,很暧昧地开口,“你我如今不是夫妻,却胜似夫妻。”

  “阿却不肯疼我,我疼你。”

  那金链子冰冰凉,可林榭的手却是烫的,还冒着些许水汽似的,长发半湿着,用根锦带低低系在身后。

  他虽样貌平平,可沈却有时却觉着,他身上似乎有股逾常的不凡气度,灯花光影之间,也总有那么几个时刻,他竟能从林榭身上瞥见一点王爷的影子。

  可恍惚过后,沈却心底又忽地升起几分罪恶感与疚意——

  他怎么能将这个坏人同王爷混为一谈呢?

  殿下在他心里,那是当世无双的人物,松风水月、玉润冰清,自然无人能拟。王爷是王爷,林榭是林榭,他这般暗暗地提醒自己。

  不过片刻出神,林榭便将那对踝链在他踝间系好了,这会儿沈却再动起来,就是微微颤一下,那足间的金铃儿便叮当作响。

  林榭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踝链带完了,再就是……腰链了。

  ……

  纯金腰链剧烈晃动起来,半贴半悬的金色薄片随着金铃儿颤出细微声响。

  林榭手勾着他腰腹,随意丈量了一圈:“倒是没胖,只是腹间的肉不紧实了,软了些……”

  手感倒很好。

  顿了顿,他便又故意开口打趣:“我听人说,你这两月时常告假不去校场,知道躲懒了?”

  沈却倒也想答,可惜他正面朝下,整张脸都埋在被褥里,又被林榭按着后颈,根本动弹不得。

  林榭玩腻了后头,便伸手探向前边,沈却惊觉过来,忙挣起身子,用手捂住了,不许他碰。

  林榭看他那副样子,便觉得好笑,他也不急,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手护着的位置:“先前都碰过几回了,今日怎么又不让弄了?好端端的,你又犯什么娇?”

  心里那点荒谬的猜想,沈却实在难以启齿,可他就是说了,林榭便会罢手吗?

  他若是知晓两人可能珠胎暗结,会做出什么事来,沈却想也不敢想。

  因此他只得并起腿,缓缓抬手比划:“疼。”

  “哪儿疼?”林榭笑起来,像是在笑他蹩脚的谎,“分明几天都没弄过了,怎么会疼呢?”

  可面前那人却咬死了说疼,抵死了不肯,林榭知道他这几日状态不好,因此小小地发了一点善心,倒也没强求。

  “那里不行,”林榭笑盈盈的,“那旁的地儿总不疼吧?”

  沈却知道他在说哪儿,腾地便红了脸。

  ……

  林榭才弄出来,沈却的脸色便又难看了几分,不等他开口,沈却便捂着嘴赤脚跑到窗边,抚着窗框,又吐了一通。

  林榭追过去,给他身上披了件自己的衣裳,而后皱一皱眉,心里难得浮上几分愠恼,低低问一句:“有那么难吃吗?”

  以往旁人在他这儿,无一不是百般讨好的,他要人哭,那人便不敢笑,只有沈却叫他这般费心哄诱,费了心思,这人却还是不肯听话。

  谁料他话音刚落,沈却便又俯下身去,干呕了两次,可这回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林榭看着他发颤的脊背,那副难受极了的模样,心里忽然有种发痒的念头,像蚂蚁在咬,一点泛酸的疼。

  这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情感,叫他止不住地焦躁,因此他一回身,便一脚踹翻了榻边茶案,案上瓷制茶具飞出去,在地上留了一道白痕,落了四散的碎片。

  沈却被他此举惊到了,转过身,怔怔看着他。

  可林榭也说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忽然的躁意,忽然的火气,因着是光着脚踢的,这会儿他脚还挺疼。

  为什么忽然这般,他也不肯解释,只是匆匆合衣,连长袜也不要了,趿上短靴,便推门走了出去。

  院中一场春雨夜来。

  听见响声的远志从后屋里跑过来,站在屋外,看着那一地狼藉,惶惶开口:“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已经开始发疯了,别管。

  ————

第四十章

  辰时三刻。

  雁王下了早朝回府, 刚下轿辇,眼里几分倦意, 稍一偏头, 吩咐身侧的沈却:“阿却,本王想吃你上回买的馄炖。”

  沈却颔首领命,疾步一个来回, 生怕耽搁了,王爷便要不高兴, 因此他路上连一刻都敢没停。

  回来时他脸颊红扑扑的, 身上起了点薄汗,悄声喘着气,将那食盒轻手轻脚地落在偏厅案上, 又打开来仔细瞧了一眼。

  只见那瓷盅安安稳稳的, 一点汤汁也没撒,沈却终于松了口气, 合上食盒, 到外头寻谢时观。

  他人才刚走到廊檐下,便瞧见了王爷的身影, 这院中除了谢时观, 还有个约莫二三岁的小奶娃, 那崽子脸上脏兮兮的,嘴边左一块糖渍, 右一块灰印子。

  奶娃呆呆地和谢时观对视着,紧接着后者忽然笑起来,温和又有耐心地诱哄:“把你手里的糖串拿给本王瞧一瞧, 好不好?”

  那崽子大抵是见他穿锦佩玉、衣冠楚楚的, 人也贵气, 因此便轻信了他,糖串递过去,肥而短的指头松开来,可王爷却压根没去接,由着那糖串滚在地上,裹了一圈的灰土。

  奶娃娃先是愣了愣,随即嘴一瘪,皱着脸哇哇大哭了起来。

  见着他哭,谢时观反倒笑起来,面上几分顽劣的幸灾乐祸:“自己没拿稳,哭什么?”

  “难看死了,”王爷皱一皱眉,见他有要躺下去满地打滚的趋势,于是又开口威胁他道,“再哭,再哭就把你这双眼挖了,串在木签上,裹了糖浆,做成个人眼糖串。”

  那崽子没见识,真被他这一句话唬住了,哭声顿时停下来,两眼泪汪汪的,还朝着王爷打了个哭嗝。

  哭哭啼啼地开口:“不、不要挖我的眼珠子,不要人眼糖串……”

  沈却实在看不下去了,小跑过去,先对着王爷福了福,而后才蹲下身抱起那小崽子,轻缓缓地拍着他后背。

  这奶娃娃正是葛正家的次子,以往都呆在外府,今日不知怎么的,竟叫他溜进了这内府里来。

  小崽子认识沈却,躲在他怀里,一口一个“沈二叔叔”,有大人替他撑腰,这娃娃便又放声大哭起来,哭声竟比方才还要响亮。

  王爷不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这样吵这样闹,还不甚漂亮的奶娃娃,因此就算人是他惹哭的,殿下面上也不见半分歉意。

  “谁家的丑哥儿,”谢时观一挑眉,心里把玩着那句‘沈二叔叔’,而后又冲着沈却笑一笑,“你认识?”

  沈却正忙着哄孩子,抬不起手来比划,因此面上露出几分急迫情绪,张一张唇,一个口型:“葛正。”

  王爷压根记不起他口中那个名姓的主人是谁,绕到他背后看那小崽子,很伤人地点评:“这崽子生得这般随便,想必他耶耶也很难俊秀到哪儿去。”

  他话音刚落,那边葛正便闻声赶来了,见着自家儿子,他先是不轻不重地在他臀上拍一下,冷着脸教训:“没规没矩的兔崽子,阿爷千叮咛万嘱咐,同你说过几回了,不许往这内府里来,没长耳朵不是?”

  谢时观扫他一眼,像是见着了什么可乐的事儿,没来由地轻笑一声。

  葛正被王爷这笑眼盯得身上不由得一颤,上前几步,殷殷地看向谢时观,手搁在底下搓来搓去,一副着慌模样:“殿下,犬子稚幼不知事,都赖卑职一个没看住,才叫他钻进这内府中来了……”

  他顿一顿,仿佛在谢时观面前说话也是什么很为难的事儿,一个八尺高的汉子,连眼也不敢抬,整个人都拧着:“冲撞了殿下,要责要罚,卑职都认了,只望殿下不要同犬子计较。”

  谢时观却笑一笑,倒很体恤他似的:“男孩子么,闹腾些也是该的,本王一个大人,同稚子计较什么?

  葛正赔着笑,正想谢恩,却听谢时观忽地顿了顿,紧接着又道:“不过你看管不力,也不好不罚,这月的俸银就不必去领了,正好也少给孩子买些糖串,吃多了怕要长虫牙的。”

  说到这里王爷眉眼一弯,反问他:“你说呢?”

  葛正哪敢说不,被罚了一月俸银,还得谢恩,谢王爷的宽宏大量。

  被他夹在腋窝下带走的那奶娃娃还不知道,自己恐怕今年内都要吃不到那糖串了。

  而那始作俑者则一回身,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指使沈却:“去,到里头替本王把熏香点了,褥子铺上。”

  沈却上前一步,恂恂地抬手比划:“方才您叫卑职去买的鸡汤馄饨……”

  “你吃吧,”谢时观打断他动作,“这会儿又没什么胃口了。”

  他从来是这般朝令夕改的,往往是才心血来潮地开口一句,转瞬便又不感兴趣了。

  沈却对王爷这般性子早已是习以为常了,因此并不多劝一句,只乖乖顺顺地先他一步进殿,而后轻车熟路地往香炉里点上了香。

  紧接着他又褪了乌靴上榻,弯着腰开始替王爷理床褥。

  见他手慢脚乱地收拾,谢时观就站在床侧,饶有兴致地品着他背脊间弧度:“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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