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丞相为妃 强宠丞相为妃 第23章
作者:芸落
长孙玄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告诉他,本王不急,跟他耗着,哪天他肯说出杨林的下落,本王就将他的宝贝儿子还给他。”
丁家也不知是不是平日间孽缘太多,香火虽旺盛,然而男丁稀少,丁泽膝下仅有二子,丁知礼便是丁家二公子,自幼受宠,小时嚣张跋扈,大了就杀人放火,可谓是无恶不作。
“还有……”
影卫的头埋得更低,几乎只能望见他乌黑的发顶。
长孙玄轻哼了一声,“还有什么?”
“丁知礼在地牢里闹自杀,说他要女人。”
连小命都朝不保夕了,他满脑子却尽是女人,好色至此,也是世间少有。
长孙玄厌恶地皱眉,语气更是嫌恶,“他的命根子都被拿走了,还有工具纵欲?你跟他说,要是他再啰嗦,就找几个男女不忌的大汉,好生伺候伺候他。”
影卫在脑海里想了一下小白脸丁知礼被人骑的画面,不禁一阵恶寒。
论恶心人,他果真是比不得他家王爷。
长孙玄:“大理寺那边有什么动静?”
“我们一大早就将其他犯人都送回去了,只不过,昨晚大理寺的几个狱卒看见我们的人和‘那群人’打起来了。”
“让他们查,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帮帮他们。”长孙玄冷峻的眉峰一扬,闪着眸光摸了摸下颌,道:“本王去大理寺一趟。”
长孙玄却没去成大理寺,而是在京城最繁华的路段遇见了方正清。
他唇角挂着温煦的笑,从京城最大的药店转身出来。
阳光明媚,洒下的光镀金一般落到方正清身上,光下之人仿佛在熠熠生辉,而他的手上,正拎着一包药。
长孙玄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方正清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长孙玄的审视,他被一个卖花的姑娘拦了去路。
那姑娘以卖花谋生,早在市场上练出了胆大的性子,她见方正清生得好,又独身一人,便试图将她的花尽数兜售。
“本……我买了。”长孙玄低沉的声音从卖花姑娘的头顶落下。
人群穿梭不休,方正清瞳孔微缩,拎着药的手紧了紧,似被长孙玄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但他向来懂得控制情绪,尔后恰到好处地对长孙玄露出一笑。
卖花姑娘的视线在二人间转了几个来回,京城的贵公子哥她也见过不少,但长成他俩这样的,也确实不多见。
怎么看怎么养眼。
长孙玄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来,置于她面前。
姑娘眼前一亮,喜滋滋地将银子揣到兜里,干脆把整个花篮都给了长孙玄,随即蹦跳着走了。
长孙玄今日着了一身玄色外袍,身姿挺拔,散发出的气息也是生人勿进的,此生他手中挽着花篮,篮中堆叠着颜色各异开得灿烂的花,莫名和谐。
方正清额角跳了挑,气氛诡异得有些沉默。
“你今日怎么不在府中批奏折了?”
方正清愣了一下,坦诚道:“我方才去了趟大理寺,顺道路过药坊,去拿了点平日间用的安神药。”
他并没有说大理寺发生了什么,长孙玄也无意挑明。
“你昨晚睡得不好?”
其实说来也怪,方正清失眠多梦的顽疾已持续多年,却单就和长孙玄相处的两晚睡得极香,安心得很。
方正清心虚地抿了抿唇,道:“嗯,睡得不好。”
说完慌后,他的耳尖就红了,随即意识到,要是昨晚睡得不好,他怎会连长孙玄是何时离开都不知晓?
这样的谎话,实在是不高明。
长孙玄浅笑了一声,喉咙里的笑意显得轻飘飘的,不太真实。
下一瞬,长孙玄将花篮塞到方正清怀中,方正清来不及反应,便抱了个花香满怀。
方正清的视线似乎被花模糊了,花后,长孙玄神色不明,调戏了句,“鲜花配美人。”
闻言,方正清垂眸去数花的种类,心道:“是野花配野男人……”
他和长孙玄这么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相处着,可不就是彼此的“野男人”。
两人正四目相对,蓦地听见一声短促的尖叫,“有鬼呀!救命呀!”
“鬼”这个字眼一出现,方正清就敏感地联想到大理寺被劫狱的案子,他正拧眉,手腕被长孙玄一把握住。
长孙玄辨出方向,拉着他拐过弯弯绕绕的小巷,一篮子花洒了一路,芳香不散。
尽头是一条死胡同。
刚才的卖花姑娘瑟缩在巷子角落里,浑身发抖,看来吓得不轻,一个背对着他们的披头散发之人正试图用手去扯姑娘的手。
长孙玄一脚踢在男人的腰上,这一脚又急又猛,男人斜着飞倒在墙角。
第40章 只是拥抱还不够
方正清抛下手中所剩无几的花篮,将女子扶了起来。
他又好言劝慰了女子一番,转身去看长孙玄。
长孙玄正蹲在墙角查看男人的情况,男人满头污垢,一身脏衣,散发出一股类似腐尸般的恶臭,竟像死了般无声无息。
方正清看得不自在,忽然意识到,眼下的情况并不陌生,这男人完全是那日慕容府中死去的初七的翻版!
方正清唤过女子,问她,“你认识这人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初七中蛊毒失去意识后,也是去慕容府寻了他潜意识里最想亲近的人——慕容安。
若是同理,眼前这男子,也应该是这位女子熟识之人。
卖花姑娘却下意识摇头,她何曾认识过这样不人不鬼的人。
但方正清让她好好再看看,她深吸一口气壮胆后,瞪大了眼仔细辨认男人的脸。
随即,她捂住嘴惊得站不住脚,她指着不知死活的男人,道:“他,他不是住我对门的王宁吗?”
方正清细问之下,她才神色复杂地一一交代了。
王宁同她是青梅竹马,自幼玩到大的伴儿,他在半月前进山采药贴补家用时失踪了,至今未归。
长孙玄很快抓住了问题核心,“是哪座山?”
女子笃定道:“城西西门出去后的冢山。”
随后,长孙玄让女子去报了官。
向余笙和慕容安来得很快,不过一柱香时间。
向余笙伸手去探王宁的气息,长孙玄肃穆着脸,道:“已经没救了。”
那女子尚在怔忡间,听说王宁没救了,当即流下了两行眼泪。
方正清不赞同地扯了扯长孙玄的衣袖,小声嘀咕:“人姑娘还在这呢……”
干嘛说得如此直白?
长孙玄眯着眼去看方正清扯衣袖扯得得心应手的手,胸中蓦地滑过异样的感觉。
方正清后知后觉放开了手,转而找向余笙攀谈起来。
长孙玄勾唇无声笑了笑,深沉的眸子溢出淡淡的喜色。
他回头瞧见女子还在哭,于是上前递了块手帕,女子接过帕子擦了眼泪,眼眶红了一圈。
长孙玄指了指地上的男人,问:“他进山采药是常事吗?”
女子悲容满面,闻言思虑了会儿,确定道:“是的,王宁的家境不好,每月都会进山采药打猎,最近天热了,山中草药繁盛,他就去得更频繁了。”
长孙玄:“你有听说过有其他人失踪吗?”
女子茫然地摇头。
长孙玄疑惑,按理说,若“那群人”需要大量的人来做人体试验,不可能只失踪一两个人。
大理寺的仵作已经命人在处理尸体了,一块白布遮了他的尸身。
女子又开始眼泛泪花,长孙玄看在眼里,用舌头抵了抵后槽牙,目光有些游弋,但还是问出了口:“你知道他喜欢你吗?”
喜欢到,纵使死了,还是想来见你。
女子身躯似是一震,却没有过多的惊讶,想来是知晓的。
长孙玄不再言语,越过她的肩,望见向余笙神情严肃,似在隐忍什么,一只手就快搭上方正清的手臂。
“有话说话。”长孙玄不知何时移到了方正清身旁,抓住了向余笙作乱的手。
向余笙念及他是王爷,规矩地把手收了回去,神情怪异地问:“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初七是慕容安的暗恋者?”
方正清被他问得哑然,为什么不说?
他扫了一眼慕容安,道:“具体案宗是慕容安负责的,难道他没跟你提起初七对他的……感情吗?”
向余笙一张脸黑了下去,“慕容安只说初七是他的随从。”
说完,他的目光追随至和仵作交谈的慕容安身上,慕容安的侧脸严肃认真,俊逸的眉头微微皱起,唇也下意识抿成了一条线。
向余笙心绪不稳,整个人都被慕容安欺瞒之事占满了,他为什么要瞒着我?
长孙玄捡起地上的花篮,里面还放着方正清开的药,他牵过方正清的手,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别在这添乱了,你奏折批了没?”
方正清心底腾起一丝烦躁,他的奏折再堆下去,书房就该满了。
他是该回去了。
不过……方正清看向他俩交握的手,忍不住挣了挣,没挣脱。
方正清使了劲,再试了一下,长孙玄终于松了他手,但只是离开一瞬,随即五指分开交缠住他的手。
“王爷,光天化日……”方正清感受到长孙玄干燥的掌心的一抹热度,莫名让人燥热。
长孙玄顿下脚步,神色从容地提起花篮,道:“本王赠你花篮,你让本王牵一下,怎么了?”
方正清杏目微圆,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他们俩这样不清不楚地在京城大街上牵手,让人望了去,明天就能传出先皇托孤大臣方正清断袖于淮南王长孙玄的流言,紧接着,便是丞相一党和淮南王一党合作的流言……
长孙玄见他真怒了,只好遗憾地放开他的手,眸中带着委屈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