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丞相为妃 强宠丞相为妃 第67章
作者:芸落
南宫未用手指在他胸前打圈,也不知哪学来的甜言蜜语,说话的热气直往杜央脖子间蹿,“弄脏了,我就和你一起洗澡。”
杜央的呼吸骤然加重,抬手捉住南宫未作乱的手,唇贴上他的额,哑声道:“到时候,别喊疼。”
“噗……”南宫未笑意盈盈,水润的眼抬眸扫他一眼,带着诱人的风情,全然不见当大夫诊病时的清冷镇定,他刻意掐着嗓子说出腻歪的话, “你舍得让我疼吗?”
杜央握住他手腕的手一紧,喉结滚动,诚实道:“舍不得。”
这回答取悦了南宫未,他正准备再奖励一番杜央,门廊边闪过一道身影,有人咳了一声。
南宫未抿唇撒手,脸红扑扑地站在杜央身前;杜央脸比较黑,虽然羞愤难当,好在看不出来。
长孙玄走出来,眼睛在两人之间扫了几个来回,良久才道:“光天化日的,还是注意点影响。”
话讲得是冠冕堂皇,全然忘了他不顾场合压着方正清时的样子了。
南宫未是见识过长孙玄厚脸皮没人性时的样子的,此时只是幽幽地望着他,心头为丞相大人默哀。
这么来看,还是他家杜央可爱些……
杜央:“王爷,你是找我有事吗?”
长孙玄摇头,看向南宫未,“本王有些事想问你。”
南宫未恍然,“你是想问丞相大人的事吧?”
“嗯。”
书房内,南宫未敛下眼睫,不知该不该将方正清怀孕的事向长孙玄和盘托出,毕竟他可是亲口答应过方正清不说出去的。
望着长孙玄担忧的面容,他心道,真是一对冤家……
不过,长孙玄唤他来,莫非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吗?
“你来邢台前曾经去过丞相府,你为他诊过脉?”
他这么说,定然是派人监视了方正清的一举一动,南宫未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沉浮不定,长孙玄到底知道了没?
“是。”
“他身体可有抱恙?”
南宫未皱眉,“怎么了?丞相身体出问题了?”
长孙玄烦躁地掐了掐眉心,“本王接到影卫的秘信,说丞相告了整整一个月的假,回乡下养病了。”
在这次请假前,方正清还以感染了风寒等各种理由推辞了上朝,前后加起来,便是一个半月时间。
南宫未心头一惊,算算日子,方正清满打满算怀孕也才七个月,加上接下来的一个月,也才八个月。都说怀胎十月,他这也到不了十个月呀……
除非……他早产。
南宫未眼神忽变,男子怀孕,本就是逆天而行。加上方正清身为丞相,受万人注目,想要瞒着众人生下孩子的几率极小。
朝堂中那些虎视眈眈的阵营中潮水涌动,暗地里总有人日思夜寐想将他拉下水。一个月不上朝恐怕已是方正清的极限,他是想要剖腹,提前让孩子出生。
南宫未头晕眼花,有些站不稳脚了。
“南宫,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长孙玄敏感地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南宫未慌忙低下头,眼中闪过种种纠结,手在袖中抖了抖,一颗心被反复煎熬,方正清虽有权不让长孙玄知道,但长孙玄再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父亲。
忠义两难全,但南宫未是名大夫,他更倾向于尊重病人的决定,但在此之前……
南宫未长叹出一口气,嗫嚅道:“王爷,我能冒昧问一下,丞相大人为何会和你闹矛盾吗?”
长孙玄怔愣了一瞬,艰难道:“他在御花园里,撞见本王同丁紫嫣在一处。”
“难怪。”
像方正清那般的文人,外表虽温煦,骨子里却矜傲得很,眼里容不得半分沙子。
长孙玄是无意中触了方正清的逆鳞。
“王爷,我再问一个问题。”
长孙玄只觉得南宫未今日的态度实为怪异,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说。”
“王爷此生是认定了丞相大人,准备与他死磕到底了?”
长孙玄苦笑,“本王算是栽在他手中了。”
南宫未了然般地挑眉,露出灿烂一笑,“那没事了,王爷要相信,缘分天注定,只要你努力努力,拿出往日倒贴丞相大人的热情来,该是你的,最终还得是你的。”
“……”长孙玄听得一头雾水,这都哪跟哪呀。
他无力地解释,“本王是个洁身自好的,真没红杏出墙。只是前段日子想从丁紫嫣那套话,便故意接近了她。”
南宫未挑眉,“这些话跟我说有什么用?留着跟丞相大人解释去吧。”
说完,他转身走了,临了前还笑道:“丞相大人的身体好着呢,你离开后,他估计连肾都好了不少。”
“……你才是,小心肾虚!”长孙玄对着南宫未的背影恨恨地说了一句,然后摇头道:“真是世风日下。”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长孙玄的一双眸子黑沉如水。
按照南宫未的说法,方正清的身体显然是没大碍了,那他为何要连续告假一个月?
回乡下养病,显然是欲盖弥彰,方正清到底在试图隐藏什么?
长孙玄提笔欲书,眉头拧着,一滴浓墨滴下,在纸上晕染开一片黑色。写完了密信,长孙玄寻了信鸽绑了信放飞。
他心中腾起一股惴惴不安的情绪,压下又复发,像是多年隐疾,总难安歇。
第117章 你醋了?
“怎么了?”方正清放下手中的书卷,看向推开院门两腮气鼓鼓的小柳。
“我去了村里买鸡蛋,又被我大姑嘲笑了,说我怎么还没嫁出去!”她气愤地将篮子掷在院落石桌上。
村里消息闭塞,一件谈资可以被反复嚼个数百次,小柳是大龄未婚,在村中是独一份,嫉妒她生得好的女人,每每见她都要嘲上一番。
方正清现已“大腹便便”,躺在长椅里晒着春光,肩头垂下一缕五黑的发,闻言唇边扬起一抹笑意,“我们家的好姑娘,自然是要千挑万选才能嫁出去。”
小柳听了两颊腾起一抹娇羞,回身给方正清理了理身上的披风,摸着他的肚子叹道:“大人这么会甜言蜜语,要是将来孩子随了你,可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姑娘。”
方正清唇边浅淡的笑意一丝不减,心中不知在想什么,眸子又黑又深。
“大人,昨晚丞府上的管家偷偷来过……”
方正清皱紧眉头,“我不是让他别来吗,要是被人发现了,这处就不是安宁之地了。”
“管家说,最近丞相府好像被人监视了,你的书房被人动过。”
“被人动过?”方正清重复了一遍,转而低声笑了笑,“看来我不在的这些天,有很多人着急得紧呀。”
小柳的心态有些丧,“大人,他们都敢闯进丞相府了,会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来。”
临近正午,阳光越发耀眼,方正清抬手用宽大的袖子挡住眼睛,呢喃道:“还有十五天,再怎么样,我都得熬过去。”
“我让你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小柳点头,“东西备好了,人也找齐了。”
腹中的孩子动了几下,方正清轻笑一声,转目去望湛蓝的天空。
此时,远隔千里之外的邢台,长孙玄面色严肃地踏进了邢台城外的崇山峻岭间。
邢台人烟稀少,被高大的山脉环绕着,山间野兽频繁出没,山路崎岖,无路可走,若非本地人,一旦踏入树林,无异于找死。
“王爷,我们的人昨晚已经找到了琴家人的确切住址,只是……他们在房子周边放了许多蛊虫,种了一堆毒草毒花,我们的人根本不能靠近半分。”
长孙玄冷笑一声,淡声道:“一把火烧了。”
“这……”
身后传来南宫未无奈的声音,“来之前我说过什么,要给琴家留一线生机,王爷要一把火烧个干净,倒是一了百了。只是这百年后,我拿什么脸去面对九泉下的亲爹?”
长孙玄耳朵都被他磨出了茧子,面色依旧铁青,“既然是你要救人,那你负责将琴家一网打尽。”
他定定地瞧着南宫未,道:“本王只要他们和丁家勾结的证据。”
南宫未“啧”了一声,冲那位副将笑笑,道:“没事,我有解药,你去寻杜将军,他待会儿会分发解药。”
副将显然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哎,我说你最近怎么这么暴躁?你看你把那位将军吓的。”
忽然,长孙玄抽出佩剑一把斩断头顶的藤蔓,随即掉下一条剧毒的七步蛇来。
南宫未闻见血腥味,皱眉看向地面,那条蛇自七寸处断成两截,蛇身还在蠕动挣扎。
“你有闲心管本王的事,倒不如反省一下,待会儿见了琴家那位同你有婚约的当家人时,你该如何解释。”
“……”南宫未扶额,“我都说了,不是我的孩子。”
留给他的,是长孙玄高大的背影。
最后,他们还是放火烧山了。
琴家的人似乎笃定了长孙玄不敢拿他们如何,一直在往外放各种奇怪的蛊虫,就连南宫未都应付不来。山林是琴家人的老巢,他们利用地形地势,将长孙玄带来的三千人耍得团团转。
直到长孙玄一怒之下,命人将琴家常走了一条道烧了,浓烟滚滚直上,四处蔓延着刺鼻的硝烟,琴家人被逼急了,趁着夜色从山中纷纷涌出,被围在各个出口的埋伏士兵一举抓获。
南宫未沉默了片刻,最终拍了拍杜央的肩膀,道:“这回倒好,我真成了琴家的死对头了。”
若不是南宫未确切地将琴家人的位置和出口绘制成图,长孙玄就是再待上个三年五载,恐怕也不能攻下琴家。
他苦中作乐嘲道:“如此一来,琴末倒也不用嫁给我了。”
杜央的脸被火光映照得忽明忽暗,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很遗憾?”
南宫未一愣,对上他的视线,周遭人来人往,他悄然将手递过去,拉住杜央的手交握住。
“你醋了?”
杜央别扭地移开视线,闷闷道:“没醋。”
南宫未张开手,五指分开插。入他的掌中,与他十指相扣,他只觉得杜央吃醋的样子也极为可爱。
“别一个人闷头瞎想,我就只和你睡过一张床。”
杜央没回话,只在漫天火光中回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