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丞相为妃 强宠丞相为妃 第96章
作者:芸落
除此之外,丁姓官员都或多或少受了波动,做人做事皆战战兢兢起来,唯恐长孙玄会迁怒降罪。
故而,朝中风气一时改观,新皇新气象,终于有了兆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长孙玄和方正清并肩站在书院门前,欲推门而入。
第151章 阿清,你喝醉了
“阿清,你这书院倒是好看。足够精致,但又不失简朴大气。”
方正清牵着他的手往后院走,扬眉笑道:“那时我从丞相府出来,身上银钱不多。是因为这附近住的都是贫苦人家,我才买得起。”
长孙玄心疼地握了握他的手,方正清回以淡淡一笑。
明月光辉笼罩了整个书院,夜色渐沉。
方正清带长孙玄逛了许久,一时兴起二人还在书房里写了几副字。
橙黄的烛火拉长两人的倒影,影子交互重叠着。
“你喜欢吗?”方正清将他作的画展示给长孙玄看。
他画的,是一棵徒有枝桠的树下,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背影。
“好看。”长孙玄看的是灯火下方正清融了暖意的瞳孔,“你画的是朕。”
第152章 掉马甲的丞相
“你这书院里的孩子倒是可爱得紧。”长孙玄望着三个孩子蹦跳着离开的背影,夸了一句。
想起长孙玄刚才在孩子们面前亲了他,方正清横着眉冷言道:“你当着孩子的面这么做,也不怕他们落下心理阴影。”
长孙玄挑了挑眉,“他们说得没错,你就是我的媳妇呀……”
他理直气壮道:“既然连孩子们都看出来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方正清幽幽道:“……你就不怕大周百姓都成了断袖?”
如此一来,哪还用得着其他国家的虎视眈眈,再过几代,大周就自然灭绝了。
长孙玄一手触及方正清的微微发烫的脸颊,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鼻尖尚且嗅到了淡淡桃花味。
他笑道:“若是真的相爱,是否是断袖又有什么干系?”
方正清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心中叹了口气,道:“你这大周皇帝,倒也是当得宽心。”
长孙玄冲他眯了眯眼,唇边扬起一个微笑,道:“不过,我早上找厨房时,路过昨日的书房,你猜猜看,我找到了什么?”
“嗯?什么?”方正清满眸疑惑。
“我找到了这个。”长孙玄垂眸从袖中掏出了一卷厚厚的纸张来。
早上他路过书房时,遇上了大风,正好将书房门给吹开了,其中一张纸穿过门的缝隙被吹了出来,正好落到他脚边。
方正清只需一眼,便能认出长孙玄手中拿的是前些时日他穷困潦倒时写话本留下的底稿。
更重要的是,最上面的纸张还赫然写着他的笔名——淡蓝。
淡蓝为青,寓意为方正清。
方正清悄悄地看了长孙玄一眼,实在没有勇气问出他是否听过那些被人改写过的不正经话本。
长孙玄似乎看透了他,自顾自道:“当初杜央禀告朕时,朕还当是哪个有意哗众取宠的落魄书生写的……没曾想,当真是你。”
说到此处,长孙玄语气微恼。
若是他当时立即命人去查“淡蓝”,他或许就能早一日寻到方正清。
而此刻的方正清实则全然没注意到长孙玄的心绪,他的一颗心上下沉浮,秘密被长孙玄撞破后,只觉得羞耻万分。
想到被改写的书里各种的不可描述,平日间可口若悬河的方正清忽然变得口舌笨拙,“你……听我解释。那些话本虽然是我卖出去的,但并非我亲手写的。”
这话听上去极为怪异,既不是他写的,又怎会是从他手中卖出去的呢?
长孙玄怔了一下,问:“那是谁写的?”
“大部分是我写的。”方正清眼神躲闪开,闷声道:“有一位李姓的千金小姐每回都会花重金买我的书,你也知道,我那时候缺钱,人在屋檐下……”
其实方正清也没为了钱做出多大牺牲,他只是在话本的最后,让那两个没成亲的男主接了个吻。
方正清不禁感慨,如今的闺阁女子,倒是活泼开放。
“哦?”长孙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方正清憋着一口气,吞吐都不是,只能梗着脖子对上长孙玄调笑的视线,硬着头皮道:“我凭自己本事赚的钱,怎么了?”
长孙玄失笑一瞬,顺毛道:“是,阿清真厉害,随便写一本书,便能风靡京城,不愧是我大周朝历朝历代最年轻的丞相。”
这夸奖调侃多过真诚,方正清偏开头,耳尖红透了,道:“我已经不是丞相了。”
“怎么不是?”长孙玄解释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为丞相,你从前是,现在亦是。”
长孙玄看他的眼光颇有深意。
方正清大脑转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他嗫嚅着唇,难以置信道:“难怪你迟迟不愿填补丞相的空位……”
长孙玄初登基时,大周朝堂上,众臣甚为关心两件事。
一,皇上今日充盈了后宫没?二,皇上今日重立了丞相没?
前者得天时地利人和才能行之,显然,后者比前者更急需。
闹得久了,长孙玄为了堵住悠悠众臣之口,便下圣旨在百官中添了一个名为“代理侍”的官,总管百官,并委任慕容贤担当此职。
百官见长孙玄此举,皆以为他在玩弄帝王心术,不立丞相,是忌惮和猜疑之下的选择。
毕竟,当年的长孙玄,是被整个大周百姓背叛过的……
于是,所有人都默认了代理丞相的旨意,就怕他们旧事重提,碰了长孙玄的逆鳞。
可他们哪里知道,长孙玄之所以不立丞相,是因为他心中的“丞相”,不仅仅是个官职,更成了他心头触碰不得的柔软之地的代词。
长孙玄拉过方正清的手握住,低低地笑了一声,道:“只有阿清,你是我唯一的丞相。”
忆当年万里之外初相遇,方正清年少成名,是何等的恣意纵情,而长孙玄却身陷囫囵,朝不保夕……
人生际遇,往往迥然。
好在冥冥中命运自有安排,看似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改变了轨迹,他们终于重逢。
对上长孙玄幽潭般漆黑的瞳,鬼使神差的,方正清回握住长孙玄的手。
“好,我便只当你一个人的丞相。”
他话音刚落,就被长孙玄捧着脸颊吻了下去。
不同于方才一触即分的吻,这个吻缠绵悱恻,带着难以言述的情意,似要将方正清溺毙。
“嗯……”方正清只得拽住长孙玄的衣摆,被吻得浑身脱了力。
昨晚被压在榻上一整夜的心悸感层层涌来,他的头皮一阵发麻。
长孙玄终于放过他时,手掌心贴在他腰间用力揉按了一下,继而懊恼地转过了头。
他喘着粗气,勉力隐忍道:“阿清,好好养身子。”
方正清脑海一片眩晕,咬了咬下唇,轻斥道:“流氓……”
长孙玄将方正清哄上床躺下后,又去厨房端了碗粥,拿到了卧室。
没曾想,他刚踏过门槛,就被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拖住了裤腿。
“阿归?”长孙玄低头皱眉唤道。
阿归瞪着圆滚滚的眼睛望着长孙玄,羞涩地冲他笑了笑。
他身上穿着破旧的衣服,一双鞋子更是露出了一小节脚趾,好在夏日温度高,这若是冬天,定然会冻着。
方正清听到了声音,掀开帘子朝外看,看见了他。
“阿归,过来。”方正清冲他招招手,阿归眼前一亮,小跑着到了方正清榻前,乖巧地望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处?”
长孙玄放下粥,蹲下身子,与阿归平视,到:“我刚才不是送你出门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阿归以为长孙玄在赶他,于是嘴巴一抿,眼眶一红,差点哭出声来。
但他吸了吸红彤彤的鼻子,又把泪水憋了回去,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看上去极为可爱可怜。
方正清扫了长孙玄一眼,软了声音冲阿归道:“没事,你别哭,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清先生说,我会帮你做主的。”
阿归红着眼睛,断断续续道:“哥哥……他抢了我的糖葫芦……还打了我,让我别想回去了……”
方正清皱眉道:“你说的,是你堂哥?”
阿归是所有书院里唯一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他只能借住在亲戚家。
但住在这个片区的,邻里也都是穷人,多出一张嘴,就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更何况,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越吃越多,对抚养阿归的亲戚而言,就更是苦不堪言。
于是,他们就干脆让阿归到街上乞讨为生,后听说街道里有位书生开了家免费提供餐食的书院时,他们就将阿归送到了书院。
人心都是肉长的,孩子却不分善恶。
阿归的堂哥经常在家中欺负阿归,时常抢他的吃食不说,还经常对他拳打脚踢。
导致阿归分明是八岁的小孩,个头却比同龄人矮了一截。
方正清拉住阿归的手,往上撸了一下袖子,露出他瘦骨嶙峋的手臂,上面遍布可怖的青紫伤痕,看得人心疼不已。
“清先生,我不痛的。”阿归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方正亲,甚至反过来安慰他。
方正清垂眸敛下眸中神色,笑了笑,道:“阿归,你先吃饭吧。”
长孙玄将散发着米香的粥递给他,阿归吞了吞口水,端着比自己脸还大的碗,还不忘记方正清,将碗递给他,道:“清先生,您先吃。”
方正清摸了摸他枯黄的头发,笑道:“我饱着呢,你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