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 帝心 第109章
作者:熬夜注定秃头
谢景玄把他钓到鱼拿来向陛下邀功:“陛下答应臣的可不会忘了吧?”
厉时琛哼声:“朕怎么不记得曾答应你何事。”
谢景玄有点愣住在那,哑然失笑,他没想到陛下居然会不认账。
谢景玄把鱼交给了王公公,随后来到陛下跟前,将他整个人揽在怀中。
“陛下怎能如此出尔反尔。”
厉时琛一把将他推开,嫌弃地说:“你身上的鱼腥味太重了,离朕远点。”
“嘶。”谢景玄用手捂着腹部,弯起了腰。
厉时琛有些不知所措,以为是谢景玄的伤口还未痊愈,方才那一下把他弄伤了,只好抓着他的手,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谢景玄握着他的小臂,把他拽入怀中。
他的目光炙热坦诚,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低下头,在陛下的薄唇落下虔诚一吻。
厉时琛这才反应过来,谢景玄是装的,便想要推拒。
谢景玄带来的压迫感,让他挣脱不开,只能让其撬开他牙关,攫取他口中的津液。
谢景玄的大手扣在他的脑后,一手紧紧搂着他的腰,让他有些无力抗拒。
案桌上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衣服随意丢在地上。
谢景玄的吻霸道又强势,厉时琛有些呼吸不过来,只能咬了一口他的舌尖。
谢景玄的表情晦暗不明。
在厉时琛毫无防备之际,冰冷的珠子让他轻颤了一下。
“那是什么?”
谢景玄轻轻吻着他的耳垂,湿热的气息不断地呼在他的耳畔,轻笑出声:“那是臣送给陛下的礼物。”
“不行……”厉时琛眉眼带着红晕,摇头拒绝。
细细碎碎的吻再次将他淹没。
整条珠串消失不见,只剩一根红绳落在外。
谢景玄轻轻牵扯着红绳,像是在把玩心爱的玩具。
厉时琛满脸羞怒之意,恨恨地骂了一句:“无耻!”
被扇了一掌的谢景玄,丝毫没有羞愧之意,反而得意地笑了笑,“陛下,臣送的礼物可还喜欢?”
被捏着手腕,厉时琛羞恼道:“滚,朕怎会喜欢那种玩意?!”
“嗯?小骗子。”
谢景玄含笑道:“陛下明明很喜欢。”
直到珠串再次出现在谢景玄手中时,厉时琛浑身上下带着一层薄汗。
难受至极。
还未等他缓过来,谢景玄才正式开始。
厉时琛一惊,像暴风雨般让他措手不及。
-
春闱。
厉时琛在殿前昏昏欲睡。
钟大人很重视此次的殿试,看着陛下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再看看春风满面的小谢大人,直摇头叹气。
如此重要的春闱,岂能如此胡闹!
钟书韫作为监考官,会在考场内四处走动,也会偶尔看看这些考生的作答。
路过白烨煜的时候,钟老顿了顿,这位考生的文章从乡试便是解元,层层选拔皆是甲等名次,如此出众的水平在此次春闱大出风头。
钟书韫正看着他笔下的文章,比起上一届的状元郎谢景玄,可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除了钟书韫,不少在场的官员都暗暗地注意着这位考生。
让诸位大臣有所忌惮的不是他的才华,而是他的脸。
这位名叫白烨煜的考生,竟然与先帝的样貌极其相似,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即使不验证其身份,都可以猜想此名考生极有可能是先帝流落在民间的子嗣。
想到这里,在场的大臣看向了坐在首位的陛下。
只间陛下左手托着脑袋,闭目养神,对此事并不放在心上。
甚至,在经过殿试之后,陛下淡淡地宣布了此名考生为本次春闱状元郎!
作为京城百姓最关注的状元郎,原本是值得祝贺的一件事,却在状元郎游街之后,祝福声逐渐消失,反而引起许多谣言。
“这状元郎跟先帝长得如此相似,莫不成……”
“极有可能是先帝流落在民间的子嗣。”
“看这年纪与咱们当今陛下也差不了多少。”
“如此有才华之人,真是可惜。”
“朝廷可有派人验证状元郎的身份?”
“谁知道咱们陛下是怎么想的呢。”
直到琼林宴。
白烨煜拿着其母亲临死前的遗书,站在这大殿上,不卑不亢地看着厉时琛,说道:“陛下若是不信,可问问当年跟在先帝身边的公公。”
王公公头疼地站在殿前,看了一眼白烨煜呈上来的信物,硬着头皮禀报陛下:“信物是真的,先帝在十九年前微服出巡时也确实曾与一女子欢好,那女子出身江南,是歌舞坊的头牌,被陛下买了下来带去了别院,只是后来先帝有事匆忙离开,将那女子遗落在江南。”
第83章
王公公这番话让殿内静默了一瞬, 随后哗然。
“皇室血脉流落民间十九年,这……”
“可光从这遗书上的内容与先帝信物也不足以证明是先帝子嗣吧?”
“信物可以有假,可这相貌确实太像了些。”
钟老站起身来说:“陛下, 新科状元郎身世一事,只是信物与书信还不足以证明他就是先帝流落在民间的子嗣, 事关皇室血脉,请陛下三思。”
钟老发话后,其他大臣暗暗看向陛下,想听听陛下的意见。
厉时琛看着白烨煜的脸, 讥讽道:“王富贵,你跟在父皇身边多年,你说说看,以先帝这些年来微服出巡时,常与民间女子欢爱, 四处播种的事情还有多少?那些流落在外的皇室血脉是不是还得一个个找上朕?”
王公公只能苦着脸回道:“陛下,事关重大, 奴才不敢乱说,仅凭奴才几句话怎能证明此事真假。”
兹事体大, 陛下就别为难他了。
“陛下,何不滴血验亲?”
此话一出, 立刻遭到谢景玄的反对, “放肆, 陛下龙体岂能受损!”
被小谢大人冷冷地盯着, 那位大人吓得跪在地上,惶恐地说道:“臣绝无此意!陛下, 臣只是认为可以让其余皇室血脉配合陛下验明此子身份!”
“行了, 别吵了。”
厉时琛看着站在大殿默不作声的白烨煜,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啧,还挺沉得住气。
这是皇宫,是说错话都怕掉脑袋的地方,白烨煜却表现得相当沉稳,即使在诸位大臣面前丢下如此重磅的消息,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绪,脸色平平,似乎十分有把握。
厉时琛将全场缓缓扫视一圈,冷笑道:“谁告诉你们,若是有先帝血脉流露在外,朕就一定要查清楚真相,为这些所谓的皇族血脉验明身份?”
“然后呢?是封他为王?还是朕直接退位让贤?”
这句“退位让贤”吓得大臣们直接跪在地上。
“陛下息怒,臣等绝无此意!”
见众人都跪下了,谢景玄犹豫了一下,他可没认同其余大臣说的话,他是不是不用跪了。
接着就接收到了陛下凉凉的视线。
谢景玄噗通一声跪下。
这有什么不行的,平时难道还跪得少么。
白烨煜跪在地上,冷静地说:“臣小时候来与母亲相依为命,过得十分艰苦,年幼时母亲因病去世,母亲临死前留下书信,让臣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并认祖归宗。臣并无他意,只想让陛下查清楚臣的身世,不负亡母所托。”
厉时琛满眼轻蔑之意,嗤笑道:“那又如何?不如你下去问问先帝,他认不认你这个儿子?”
这句话让其余大臣不由一颤,陛下说的可是“下去问问先帝”,这意思不是在说让他去死?
接着厉时琛冷冷地说了一句:“无论先帝多少子嗣流落在民间,朕都只有这一句:要认亲找先帝,别来烦朕!”
认什么亲?
这些人不过是他父皇在宫外一夜恩宠留下来的麻烦,与他何干?
认亲不找他父皇,找他?
是认他父皇,不是认他,找他何用?
想要在他这里讨得什么好处?门都没有。
白烨煜眼里闪过惶恐,沉着冷静的面庞出现了一丝裂痕。
像是有些不甘,白烨煜也只能吞下苦果,认命地说了一声:“臣知道了。”
其余大臣听到陛下这番言论,也知陛下不想理会此事。
这件事既然让陛下不喜,其余大臣也不会傻到为一个新晋的臣子打抱不平,图惹陛下不快。
殊不知今日后,一股流言迅速在京城散播。
白烨煜的身世之谜让京城的百姓们津津乐道,只是原本还不确定的身世,还未曾验过真假,却在百姓口口相传中,逐渐让不少人信以为真。
仅仅凭的是他这张酷似先帝年轻时候的脸。
而王公公作为一直跟在先帝身边的太监,总觉得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古怪,只是陛下既然不想管这件事,那便作罢,左右这人也翻不起风浪。
京城底下的谣言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