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 帝心 第30章
作者:熬夜注定秃头
书舍人嘀咕着:“就是谢大人即不近女色也无意男色……”
谢景玄气笑,冷声道:“那就是说,关于本大人招-妓的谣言,准备变成出家当和尚了是吗?”
书舍人诺诺的低下头,不敢接话。
谢景玄凉薄地看了他一眼,“别再让本大人听到你在背后乱嚼舌根。”
书舍人卑躬屈膝,连忙说:“是。”
厉时琛的笑声从殿外传来,“朕竟然不知,谢卿想出家,若是卿有此打算,朕允了。”
谢景玄看向陛下的方向,哑然失笑。
无奈开口说道:“陛下,臣有没有这个心思,陛下还不知道吗?”
王公公心里大骇,这句话可是大不敬。
想起这段时日从清平县频频传来的书信,陛下虽然每每生气,却也并无怪罪之意。
也许不仅仅只有生气,还有几分惊喜。
不然为何总会问起清平县有无来信。
王公公心里多了几分考量。
这小谢大人胆子也腻大了,走错一步便是诛九族的死罪。
只是陛下的心思……让王公公也看不明白。
王公公目不斜视地低头看着鞋面,陛下之事岂是他一介奴才能揣测的。
厉时琛冷冷地笑了,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想被朕送去净身房吗?”
谢景玄忽然觉得下面一凉,看着面无表情地陛下,闷闷地笑了声:“陛下息怒,微臣知错了。”
厉时琛瞥了他一眼,坐在主位上。
宴席开始,从御膳房来的宫人们鱼贯而行。
美酒佳肴,叙饮庆功。
宫里的酒十分名贵,大臣们喝着高兴,免不了多贪了几杯。
觥筹交错,鼓乐齐鸣。
舞女们曼妙的身姿也吸引了诸位大臣的目光,一边与同僚共饮,一边欣赏着美人,快哉。
舞女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吸引住皇帝陛下,倒是让酒意上涌的几位臣子呼声叫好。
见陛下对她们不感兴趣,便把目光放在了大臣们的身上。
诸位大臣中,论最英俊,权势地位最高的莫过于此次一行下清平县的钦差大臣小谢大人了。
领头的舞娘漫步到小谢大人跟前,为谢景玄斟酒。
舞娘媚眼如丝,向谢景玄暗送秋波。
纤纤玉手抬起酒杯往前一送,酒香混着胭脂水粉的香气,让谢景玄蹙着眉头。
谢景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下去!”
舞娘被这声冷喝惊吓到手一抖,酒杯掉落在桌上,发出“嘭”一声,酒水撒得到处都是。
舞娘随即跪在地上,啜泣道:“大人息怒,奴家不是有意的,饶了奴家吧。”
谢景玄这里闹出不少动静,一下子把魂都给勾走的几位大臣拉回了心思。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里。
厉时琛故作不知情地问了句:“发生何事?”
实则,在舞女靠近谢景玄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不动声色地暗暗观察了。
也许是谢景玄的存在感太盛,总让厉时琛忍不住想要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谢景玄还未出声,舞娘面向陛下跪下去,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是奴家笨手笨脚,冲撞了谢大人,扰了谢大人和陛下的兴致,求陛下恕罪。”
说罢,舞娘抬起头,露出一张娇艳欲滴,惹人怜爱的脸。
谢景玄看着舞娘的眼神更冷,当着我的面,勾引陛下?
一位大臣喝多了,酒气上涌,醉醺醺地感叹:“谢大人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谢景玄看向那位大臣,冷声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这……”
厉时琛并未说话。
谢景玄看向厉时琛的方向,双手作辑道:“陛下,此次清平县平反张大人有功。既然张大人喜欢这舞娘,臣恳请陛下将此舞娘赐给张大人,也算是了却张大人一桩心愿。”
谢景玄此话一出,舞娘吓得瘫坐在地。
张大人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酒醒了。
其他原本醉醺醺在看戏的诸位大臣,也清醒了几分。
张大人跪在地上,神色慌张道:“陛下,臣并无此意。”
接着张大人又看了一眼谢景玄,瞧见他脸上冰冷的目光,颤巍巍地说道:“谢大人,下官酒意上头,说错话,望谢大人恕罪。”
厉时琛看着这场闹剧,突然扬唇笑了起来。
谢景玄不明所以。
随后听见陛下凉凉地说了一句:“谢卿说得有道理,既然如此,朕就把这舞娘赐予张大人。”
张大人胆战心惊地看向皇帝陛下。
这哪里是赏,这分明就是罚。
张大人刚想开口推拒,便听见谢景玄冷声传来:“陛下赏赐,张大人还不赶紧谢恩?”
张大人面如土色地跪谢皇恩:“臣……多谢陛下赏赐。”
那舞娘已经吓傻了,听到张大人这句方才醒了过来:“陛下饶命,求陛下开恩!”
接着就被侍卫给拉了下去。
大殿上的舞娘脸色苍白的跪着,大臣们这才醒过神来,冷汗连连。
这里可是金銮殿,他们方才与舞娘们喝酒玩乐都被陛下看在眼里。
张大人只不过是杀鸡儆猴,给他们的一个警告。
念在他们平反有功,而此番又是庆功宴上,才不与他们计较。
第26章
厉时琛也不明白自己在不满什么。
到底是不满舞娘对谢景玄献殷勤, 还是不满这几个贪色的大臣对这些舞姬动手动脚,惹人嫌恶。
明明谢景玄什么都没做,坐在那里乖乖喝酒。甚至一开始便拒绝了那舞娘, 可厉时琛心中总感觉有一团莫名的火烧得很旺。
这团火甚至烧到谢景玄身上。
厉时琛很不爽。
可厉时琛没想到的是,谢景玄竟然会把那舞娘向他请奏送给张瑞, 那位因为醉酒胡言乱语的臣子。
不知为何,在那一刻,厉时琛心中甚至是有些欢喜的。
宴会结束,几位大臣离开皇宫时还有些心有余悸。
“今日差点就犯傻了。”
“饮酒误事啊, 本官差点就以为乌纱帽不保了。”
“赶紧走吧,回家喝碗醒酒汤。”
“小谢大人怎么不见了?”
“许是陛下留下谈话了。”
“原来如此。”
没人提起张大人,毕竟从此往后他们便不是一路人了。
而此时的谢景玄正在望月楼,与陛下对饮。
谢景玄感慨:“微臣还是第二次登上这望月楼。”
厉时琛抬头看了一眼圆月,语气寡淡:“叫朕来有何事?”
谢景玄随着厉时琛的视线看了过去, 今夜的月色很美。
只是不及陛下万分。
谢景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没有正面回答陛下的问题, 反而说起之前写给陛下的书信,“不知陛下中秋圆月那天, 是否登上了这望月楼赏月,想必那时满城的烟火, 一定是璀璨至极。”
厉时琛想起那夜让人摆驾望月楼, 如今听到谢景玄这番话, 忽地有些不自在, 面上有些恼意,冷声道:“与卿何干?若是谢大人太闲了, 朕可安排谢大人到马场去当马夫。”
谢景玄握着酒杯的手一顿, 脸上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 笑得明媚又张扬。
厉时琛冷冷地看着他。
谢景玄:“微臣可不想去当马夫,微臣手里还有一堆政务未解决,若是微臣不在,还有谁替陛下解忧。”
厉时琛嗤笑道:“能者居之,若是卿无能,可早点辞官还乡。”
谢景玄听后,嘀咕地说了一句:“微臣如何舍得。”
厉时琛抿着唇,脸上有些不自然,喝道:“闭上你的狗嘴,莫要说些朕不爱听的。”
谢景玄给厉时琛倒着酒,一边假意叹了口气。
“微臣不知道陛下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不如陛下指点一下微臣。”
厉时琛脸色微微一变,有恼羞成怒之状,语气生硬道:“若是喜欢装傻充愣,朕也不介意把你变成真的傻子。”
厉时琛脸上带着羞恼,表情生动。